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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你推托可以,对我们总该说实话了吧。”袁方不打算这样放过张信,继续追问起来:“你认为谁最有希望入阁?”
“除了这三位大人之外,还有别地人选吗?”张信眨眼问道,谁能入阁张信心里有数,但也不好对他们明言,只好装糊涂了。
“应该没有了吧。”袁方自己也不确定,因为入阁地变数太大。前几个月当梁储致仕的时候,有人猜测应该是由毛澄入阁,没有想到居然是袁宗皋。
“子诚。你不会真地有内幕消息吧?”孙进非常怀疑道,就算张信最近很少入宫面圣,看似已经失宠,但谁能保证张信不能猜出皇帝的心意呢,或者皇帝以前曾经说过一些话,显露出一些心思之类的。
“你们别在这里胡乱猜测啦,就算那三位大人一起入阁也与你们无关。”张信摇头笑道:“有空的话多关心下中午吃些什么。”
“三位一起入阁,这可能性有多大?”袁方努力在思考起来。
“华盖殿、谨身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才五位大学士啊。难道皇上准备新增一个殿吗?”张胜也计算起来。
“宫里不是有个文华殿吗,应该是这个吧。”沈轩也来凑热闹,附和说道。
“说的也是,内阁总是三四位大学士,如果增加至六人,以后处理朝政应该会方便许多,皇上此举真是英明啊。”孙进也深深点头,大发感慨起来。
“别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说过皇上要这样做啊。”再让他们这样猜测下去。恐怕明天京城又添流言,到时候追究起来就麻烦了。
“刚才你还说三位大人要一起入阁,怎么转眼间就不承认了。”袁方诧异说道,但经验不够老到,掩饰不了眼睛里的笑意。
“就是,待会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他们一定会很羡慕我们的。”孙进也赞同说道:“内幕消息可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张胜提议到,其他几人马上附和起来,站起来兴高采烈的往外面走去。似乎并不是在开玩笑。
“记得晚上早点回来。还有就是……。”张信无奈摇头,朝他们叫道:“说这事地时候别太过夸张了。不然人家是不相信的。”
其实张信也知道,他们几个不过是在说笑而已,真正的目地不过是想出门与京城的酒友好好聚一下,然后多了解下朝廷的动向而已,不然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朝廷的事情,肯定是要出门与人交流啊,而打听朝廷动向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告诉自己,好让自己对朝廷的事情有所了解。
虽然说张信有别有渠道知道朝廷的事情,但是却不想拒绝几位好友的情意,况且几人在京城里也无事,既然他们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张信当然不会阻止,有时候还会推波助澜,从态度上肯定他们地成果。
“张侍读,皇上召见。”袁方他们离府不久,一位太监匆匆忙忙的赶到张府,在仆役的带领下找到张信,见到张信这后也没有多说话,直接表明来意,张信轻轻点头,回房换好朝服,就随太监出府而去。
张府离皇城还有一段不少的距离,张信慢悠悠的走着,可能是因为不急的原故,太监也没有催促。加上太监与张信也不怎么熟悉,只是在前面默默的带路,所以张信也有暇四处打量起旁边的环境来。
这附近是权贵聚集之地,豪宅众多,而且隐约可见假山流水小榭,行道四旁也种植有树木。郁郁葱葱的显得非常清幽雅静,普通车马也不敢在这里驰骋纵横,富贵人家出门一般是乘轿,所以这里没有像别处地那么喧嚣吵闹。
两人行走片刻,忽然发现一顶轿子迎面而来,除了四名轿夫之外,轿子旁边还有一人正在探头对轿内之人说着些什么,反正行道还算宽大,传令太监与张信也没有在意。只是好奇地瞥了一眼,然后继续朝皇城前进。
“子诚。”
没走几步,张信似乎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不住听下脚步,好奇的四处张望起来,转身的时候发现轿子也停下来,在轿夫的帮助下,轿内之人走了出来看向张信。
“子诚,真的是你啊,还以为是老夫眼花,没有看清呢。”当看清楚张信地面容之后,那人露出笑容。迎了上来说道。
“费……先生。”张信惊喜道,那人正是南昌一别之后,久未见面的费宏,张信本来想叫他为费学士地,但想起这里是京城,费宏已经被除职,也不好继续这样称呼,怎么说也是天子脚下,注意一下礼仪还是好地。再暗中估算下,费宏也应该在这个时候来了。
“见过张侍读。”张信刚才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原来站在轿子旁边与费宏说话的是新科探花费懋中,经过考核之后,现在已经被朝廷授为翰林院编修,怎么说张信也是他地上级,所以费懋中乖乖的上前来行礼。
“费编修。”在费宏面前,张信也没有托大,轻轻回礼之后兴奋说道:“费先生什么时候到京城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老夫本不想进京的。但皇上几次相召,老夫也不好拒绝。”看到熟人。费宏也有此高兴,解释说道:“因为路途遥远,老夫体弱不堪跋涉,所以耽搁到现在才到京城。”
久别重逢,两人自然格外亲切,而且张信一直没有忘记费宏地帮助,一时之间也忘记自己还有事情,与费宏就聊开起来,欢声笑语不断。
“张侍读,皇上还在宫里等候,你看……。”在遗忘一旁的传令太监感到为难起来,虽然不认识费宏是谁,但张信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只好找了个机会,凑起张信低声说道。
“子诚,你有什么急事要办吗?”费宏这时才留意到旁边还有个太监,虽然不至于害怕一个太监,但却想到张信肯定有什么事情,自己可不能耽搁人家办正事。
“还真有点急事。”张信歉意说道:“费先生,先失陪了,待我办完这事之后再到您府上登门拜访,举杯畅谈。”
“既然有正事,那你就先去办吧。”不能因为自己地原因耽误人家办事,虽然远离庙堂,但费宏也知道些朝廷的事情,清楚张信已经授职为官,忙于公务也是正常之事。
“费先生,在下告辞,待会见。”张信含笑辞行,与传令太监朝皇城方向走去,因为耽搁一段时间,所以两人加快步伐,总不能真的让皇帝在宫等候吧。
“父亲,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对于张信,费懋中虽然还未至于相信传言,但也不会对张信产生好感,只是好奇费宏怎么会与他认识的。
“一位朋友的门生,曾经有数面之缘,觉得这人品性还不错,就承顺手帮他点小忙,你们都是翰林院的,怎么看起来似乎不怎么熟悉啊。”费宏微笑道,人生果然无常啊,当年的小秀才如今却成为朝廷官员,想必老朋友应该很开心吧。
“孩儿刚进翰林院不久,与张侍读不熟也是正常的。”看费宏对张信地印象不错,费懋中不想在父亲面前败坏张信的形象,反正只要在京城里待段时间,费宏肯定对张信有所了解,自己何必做坏人呢。
“在朝廷为官一定要清正,但也不能因此疏忽同僚之间的关系。”费宏摇头说道:“况且人家曾经扶过你一把,你就算不在乎,也要承情啊,怎么能这般冷淡。”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张信向朱厚进言让费懋中为探花的事情还是泄露出去。当然只有少数人知道,而这些人之中也有与费宏关系不错的,因为事情与费宏有关,所以就修书告知费宏,所以对张信这种行为,费宏虽然不赞成。但对张信的印象却更加好了。
“父亲说的是什么事情啊?”知道这件事情之人地地位都是比较高地,当然不会学别人一样胡乱宣扬,而且更也不会在费懋中而前述说,所以到现在连费懋中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件事情,知情人都十分默契的保密起来。
“你以为凭自己的才学真的能点为探花吗?”为了孩子的成长,费宏总是不断地给予打击:“若不是看人家在老夫的面子上,向皇上进言几句,你能进二甲前十就不错了。”知子莫若父,费懋中就是会试第十二名。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二甲进士第九名。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啊。”这下子轮到费懋中傻眼了,本来以为自己得中探花是众望所归。没有想到最后还是因为父亲的原因,他现在地心情与杨慎当年一样,本想靠自己地能力,却摆脱不了父辈的影响。
“朝廷之事岂是你可尽知地。”费宏轻哼道,自己为官数十年,都不敢说对朝廷事情了如指掌,更加不用说费懋中一个官场新丁啦。
“好了,别傻站着不动,回家准备好酒宴。既然张信说要前来登门拜访,那就不会失信于我。”费宏对这点还是很肯定的。
“张侍读知道我们住在哪吗?若是找不到门怎么办?”费懋中答应下来,连忙扶费宏进轿子,口中还不时嘟喃起来,费宏白了一眼自己地儿子,懒得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
紫禁城乾清宫
“启禀皇上,张侍读已在外面候旨。”传令太监俯首说道,因为有些急忙赶路,所以太监额上也有些冒汗。
“怎么有些久啊。”朱厚喃喃自语。让传旨太监冒出冷汗来,幸好朱厚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吩咐说道:“宣他进来。”
“奴婢遵旨。”传旨太监见皇帝没有追问,连忙从地上起来,轻快地退出去。
“罗山,今天就谈到这里,你先回去吧。”朱厚温和说道,能让他如此礼遇的人,放眼朝廷百官。也是屈指可数的。而张璁是其中之一。
张璁字秉用号罗峰,自从张信把张璁引见给朱厚之后。朱厚对张璁的印象很好,除了张璁的学识谈吐之外,还因为张璁的外貌确实长得不错,身材魁梧,相貌不凡,与兴王的脸颊有几分相似之处,所以朱厚见到张璁时立刻觉得有几分亲近之意,为了显示对张璁的另眼相待,叫字是平辈,张璁也承受不起,朱厚干脆叫他的号,同时为了区于他人,故意把罗峰错称为罗山。
“微臣遵旨。”张璁垂首行礼道,虽然明白肯定会这样,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泛一丝嫉妒,张璁十分清楚,在外人看来张信似乎已经失去皇帝地恩宠,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才是皇帝恩宠张信的表现。
自从张璁上大礼疏之后,朝廷御史言官纷纷上书弹劾,连带张信也成为弹劾的目标,连续收到几本参张信的奏折,朱厚心里忧虑起来,与张信密谈后,便很少召张信进宫了,其实主要目的就是想让张信避开朝廷御史言官的攻击,张璁也明白这个道理,自己现在看起来似乎很得皇帝信任,但其实皇帝真正信任的只有张信一人,而这次召张信前来,想必是商量内阁空缺的事情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暗示
更新时间:2009…6…19 11:39:21 本章字数:6895
如此看来,哪怕是朱厚非常相信自己能够驳倒群臣,但在心里还是存有疑虑的,不然也不会如此保护张信,对此张璁只有在心里疑虑,却根本不敢显露出来,毕竟如果不能驳倒群臣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见过张侍读。”退出乾清宫外时,遇到张信向自己走来,张璁微笑行礼道,哪怕知道皇帝在打什么主意,张璁也只能故作不知,毕竟这是他的选择,但对张信的感激却减少几分,这也是人性的弱点,也不能因此否定张璁对张信的感谢之意。
“有空的时候常到我府上拜访啊,子直他们很相念你的。”回礼之后张信笑道,明显是不怀好意。
“只要有暇,一定前去。”想到最近袁方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张璁苦笑,他怎么不明白张信是在调侃自己,心里有苦却难言。
“过几天我们再聚一次,把事情摊开与他们说吧,免得他们在胡思乱想。”张信微笑说道,反正事情总会泄露出去的,对袁方他们直言也没有关系。
“这样不太好吧。”张璁有些意动,但想到皇帝的态度,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待会我们再谈,我先去面见皇上。”看到旁边太监露出焦急之色,张信明白这里不是久谈之地,轻轻向张璁示意,转身往乾清宫内走去。
待张信走之后,张璁这才反应起来,皇帝与张信根本没有把事情对自己说啊,自己居然就这样承认知道这回事,片刻之后张璁彻底苦笑起来,这张信总有办法让人彻底信任他,在那天晚上是如此,现在又是如此,张璁觉得自己那晚如此冲动答应张信上大礼疏给皇帝,除了自己本身原因之外。也是受到张信这种魅力的影响。
“最近辛苦你了。”挥去左右之后,朱厚神情有些黯然,而张信也沉默起来,袁宗皋的逝世让两人心里非常难过,只不过不愿意在旁人面前表露出来而已。
“不知道皇上召臣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