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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王爷鸿运啊,新春之际,获此奇宝,可谓上天赐福啊。”袁宗皋这个老狐狸不管张信所说是真是假,马上跑出来敬礼说道。
“恭喜父王,福寿绵绵。”朱厚熜乖巧说道,让兴王不由喜笑颜开,管他是不是龙骨,既然张信所得有理有据,那就是了,不是也得是。而且是一举两得,也顺便卖个面子给宁王,本是同宗,一家人嘛,如果真是普通货,宁王在脸面上也不好看。
“嗯,刘先生,回去后你禀报宁王,说我很满意他送的礼物。”
刘养飞现在的心里真是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闻言只能恭敬道:“是,鄙人自当如实禀告宁王。”虽然事情最后峰回路转,不过气氛也僵了,随后闲聊了几句,刘养飞就告退了,兴王也没挽留,嘉勉几句,感谢他来拜年,同时准备在晚上设宴招待他,希望刘养飞接受邀请云云,刘养飞当然不会拒绝。
“张信,你所说可是真的。”待刘养飞走后,兴王觉得有必要好好的确认一下这龙骨的真假,张信带着真诚的语气说道:“不敢欺瞒王爷,那书确实是这样记载的,至于真假,我也难以分辨。”
“王爷,张信所言有理有据,虽不可考,却是可信的。”袁宗皋说道,支持张信的意见。兴王点点头,在他心里还是有七八分相信的,说道:“张信,晚上设宴你也来吧。”张信虽然不情愿,却不好逆兴王之意,答应了下来。
转眼之间就是晚上了,兴王设宴招待刘养飞,陪客不多,就早上的几个而已,毕竟皇室也忌讳藩王之间的来往,所以不能大张旗鼓的,而且刘养飞也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所以席中有些沉闷,闲聊几句后一时找不到话题了,身为主人的兴王当然不能失礼与人,轻轻一击掌,府中歌女舞姬轮番上阵,轻歌妙舞,使得众人眼花撩乱,目醉神迷。
张信虽然在后世经常观看歌舞表演,不过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充满古代艺术魅力的宫廷舞蹈,一时也沉醉于其中。论场面这兴王府的自然难与现在动辄千人万人的媲美,但在风情尺度上,就远远地超过了现在拘谨的模式,大约是一种新鲜的感觉,也许是歌女舞姬临席侑酒而不拘形迹,总之,使得张信有些飘飘然了。
看着张信的样子,刘养飞不由冷笑,回去后他特意找人的询问了,才知道使自己丢面子的真的是一个小小的秀才,不过是攀上了兴王这棵大树而已,如果不是为了宁王大计着想,哼哼,刘养飞决定暂时放过张信,等大局一定,必让那小子知道厉害。
可能早就习惯这个歌舞了,在场的众人除了张信,其他人只是以平静的眼光看着,时不时喝口酒,直到一个人的出现。
她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一出场,歌声娇脆,舞姿轻盈,若空谷莺鸣,似仙子凌波;再看她纤眉如画,秀发如云,尤其是一对流星般的眸子,含情脉脉地回身一瞥,闪烁出无限诱人的风情与醉人的媚力,顿使宴会之人如痴如呆。
张信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沉醉于中,但马上就清醒过来,定神一看,原来是昨晚的绿绮,张信一楞,没有想到是她,真的是能歌善舞,而且还会弹琴,一想到昨晚,张信心情马上就低落起来,索性一转头喝酒,赌气不看了。
绿绮一舞真是不同凡响,兴王等人莫不沉醉于中,不过她却感到一阵气闷,在幕后的时候她看得很清楚,那个与她斗联的张信,明明很陶醉的看着歌舞,而她一出场却扭头不看了,这明显是说她技不如人嘛。
昨晚正是张信最寂寞的时候,所以情绪非常的不稳定,才敢那么大胆的不经兴王同意就退席,这给绿绮留下了印象,对于这位年纪不大,却才华出众的秀才,她可是有点欣赏的,很佩服张信的才气和胆气。
谁都希望自己能得到别人的承认,绿绮也不例外,她自认舞技不错,从兴王等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来,偏偏张信居然不看,这不是在众人面前落她的面子吗,想到这里更加气愤了,眼睛直直的盯住张信看。绿绮却不知,她这一动作使得众人误会了,在兴王等人眼中,绿绮那一对迷人的眼睛频频向张信望去,却像是在暗送秋波。
看到这种情形兴王额眉一皱,而袁宗皋着是眯着眼睛,时不时抚须点头,像是完全陶醉了。而刘养飞却咬牙切齿起来,绿绮出场时,刘养飞马上觉得一阵惊艳,起了爱慕之心,如今看到这情形不由嫉恨张信,真是旧仇未消新恨又起啊。
歌舞结束,众舞姬纷纷退场,而绿绮则留了下来,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款款走到张信面前轻轻万福,说道:“莫非是奴家的舞技有所欠缺,还请张公子指正。”
张信愕然,不明白绿绮是什么意思,道:“姑娘何出此言。”
“刚才看到公子独自一人在喝闷酒,以为是奴家舞技不佳,让公子不屑一顾。”绿绮轻言细语说道,语气中带着幽怨,让人怜惜。
美女的魅力是无穷的,连朱厚熜也受不住,出言仗义道:“绿绮姐姐舞姿曼妙,让人神往,哪有欠佳之言,张先生,应该向绿绮姐姐赔礼。”兴王等人莫不点头,认为朱厚熜所说十分有道理。
假,这是张信对绿绮表演的评价,经过无数影视剧的轰炸,张信对各种做作的表情动作早已了然于心,嗯,嘴角再弯点,眼睛多点泪痕就更完美了。
“那我该如何向姑娘赔罪啊。”张信淡然说道,语气带有一点嘲讽。
绿绮闻言感觉张信语气好像不对,抬头发现张信表情略微有些讥讽,明白他已经看破自己的小伎俩了,轻轻笑道:“赔罪倒是不敢当,昨晚对联未能尽兴,以后再与张公子切磋一二即可,公子莫要推辞就好。”说完不再理会张信,向兴王一揖,告退而去。
张信一楞,他还以为绿绮会趁机为难,哪知道只是小事,呵呵,看来自己气量还不如一个小女子,最近疑心太重了。
刘养飞现在可谓是怒火冲天,来以为绿绮会在客厅作陪的,当然是陪自己这个客人,哪知道连问候一声都没有,只是和那个小秀才在那里勾勾搭搭,毫不知羞,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待绿绮一退席,刘养飞怒气终于暴发了,说道:“原来张教授也喜欢对联啊,那鄙人倒是要好好请教一番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对联
更新时间:2009…6…19 11:38:41 本章字数:4072
第十八章对联
先秦有诸子散文,字字珠玑,汉有史记,号称无韵之离骚,更有赋,赋萌生于战国,兴盛于汉,在汉时期,有只作赋而不写诗的文人,却几乎没有只作诗而不写赋的才子。接下来就是唐诗宋词元曲,到了明朝,文人们突然发现,各种各样的文体已经被前人写尽了,那我们怎么办,如果不写怎么能显示自己与众不同啊。
有些聪明人纷纷写小说了,但是在文人们的心中,小说作为消遣还可以,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的,对联虽是小道,却是大雅的行为,所以对联在这个时候就兴盛起来了。对联源远流长,相传起于五代后蜀主孟昶,他在寝门桃符板上的题词“新年纳余庆,嘉节号长春”,谓文题桃符。
到了明朝时期文人们纷纷效仿,相传明太祖也好此道,平时文人聚会的时候如果不对上几句,就显得淡薄了,所以刘养飞一听张信与人斗联,不由起了争胜之意,准备在对联上好好羞辱他一番。
张信暗暗嘲笑刘养飞自己找死,说道:“请教倒是不敢,大家切磋切磋吧。”
刘养飞冷笑,好大的口气,让我掂量一下是不是个花架子,轻轻拱手说道:“还请王爷与袁先生作评判。”兴王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颇有兴趣的点点头应承下来,袁宗皋笑道:“此等风雅之事,可助酒兴,哪有不尊之理。”
“日晒雪消,檐滴无云之雨。”刘养飞出联试探,准备看看张信的深浅,所以出的对子有些简单,张信一笑说道:“风吹尘起,地生不火之烟,谢刘先生相让了。”
刘养飞也没在意,意料之中的事,如果张信对不上反而奇怪了,指着茶杯说道:“茶香高山云雾质。”
“水甜幽泉霜雪魂。”
接下来刘养飞连续出对,张信都轻松自如的应上了,没有白看这么多的书,刘养飞见状,知道张信确实是真才实料,说道:“张教授果然才学不凡,失敬失敬。”没等张信客气几句转言说道:“鄙人前几天夜观明月,偶得一对,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张信不假思索对道:“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後始逢春。”
“好,张教授果然才思敏捷,反应过人。”袁宗皋称赞道,兴王也点头赞许,刘养飞不由抹了把额头,决对不能输,可越急越是想不出对联来。张信笑了,决定反击道:“昨晚乃是除夕,不才也得一对,还请赐教。”
“尽管道来。”刘养飞傲慢道,张信也不生气,径直说道:“昨夜年尾,今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除夕是一年最后的一天,今天是正月初一是新一年的第一天,所以说是年年年尾接年头,这联难度极大。
此联一出,众人以为不过如此,但是仔细品味后,才发现不易对下联,看似简单却实难,正是对联精妙之处,过了不久,袁宗皋摇头说道:“此联不易对,老夫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下联来,真是绝妙之作啊。”
朱厚熜也说道:“张先生此联,读起来简单之极,对起来难啊。”
刘养飞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出答案,紧紧捉住椅子的扶把,血管张裂,隐隐约约看到青筋,深吸一口气后,勉强笑道:“张教授怕是也对不出下联吧。”
闻言众人给刘养飞投以鄙视的眼光,兴王也略带不满,不过也不好出言,对张信道:“张信,可有下联。”袁宗皋解释说道:“张信,妙联难求,下联想不出也不要紧。”
张信微微一笑,故意说道:“原来我也是对不出的,还要谢谢刘先生刚才的提醒,才勉强想出答案来。”
“哦,真的此事,刘先生给你什么提点了?”兴王颇感兴趣问道。
“刚才刘先生说起明月,点醒了我想到中秋,我对的下联是: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张信轻笑道,朝着刘养飞拱手道。
中秋佳节,月圆之夜,天上的月亮当然是圆的,而在人间,却是八月十五,十五就是一个有的一半,所以是月月月圆逢月半。
“昨夜年尾,今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天上月圆,人间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好联,对仗工整,妙不可言啊。”袁宗皋赞扬道。
“幸亏刘先生提点,不然也不会有此联。”张信一句话让刘养飞差点吐血,压着心中的怒气,刘养飞强笑了笑,说道:“小道终归是小道,偶尔玩玩无伤大雅,不可较真,有空还是多读些经典古书,陶冶品性为佳。”
众人更加鄙视,张信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招手,吩咐一名仆人帮他拿笔墨纸砚过来,仆人虽不解其意,但还是按张信的吩咐做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张信反摊开宣纸,执笔染墨,一挥而下,写完后搁笔说道:“刘先生归期将近,学生特赠一联以示相送之情,微微薄礼,还请先生不要见笑,礼轻情义重。”
刘养飞惊讶,没有想到张信会这样做,不过当他接过仆人递给他的礼物,看到张信书写的内容后,脸色不由变为铁青色。
兴王等人惊奇,不明白张信写了什么,袁宗皋上前一看,发现是一道对联,轻声念道:“对非小道,情真意切,可讽可歌,媲美诗词、曲赋、文章,恰似明珠映宝玉;联本大观,源远流长,亦庄亦趣,增辉堂室、山川、人物,犹如老树灿新花。”
张信哈哈一笑,起身告辞,兴王也不阻拦,放行而去。
袁宗皋像是看不见刘养飞涨得发青的脸,径直说道:“好句啊,上下联一字连成对联一词,道尽对联之义,可谓是二语工丽,天然奇偶啊。”
宴会散,刘养飞顾不上什么再次询问兴王了,灰溜溜的走人,此次出行可谓功亏一篑,没有得到兴王的明确答复,不过时不我待,离宁王大计之是不远,也要回去为宁王好好谋划一番了,至于张信,哼,伶牙俐齿之辈,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不值一提。
刘养飞走后,张信在自家的小院中练字,练字贵在坚持,如果没有毅力可是练不出一笔好字来的,在古代讲究字如其人,由字可观人的观念可是深入人心,如果没有字体不端正,会被人耻笑的。
“先生可是讨厌那个刘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