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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说后世的毕业会餐就是这样子的吧,张信笑而不答,反而是借着众人离席走动的时候,趁机让孙进、张胜、沈轩他们都拉了过来拼成一桌,反正现在宴会热闹喧嚷,谁也没有注意这些小事,反正宴上席位多的是。只要有空就可以落坐下来。也没有人会计较。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鹿鸣宴也不例外,夕阳西下日落黄昏之时。宴会也随之进入尾声,举子们知趣的纷纷向在场的各位权贵乡绅告别而去,张信一行人也在其中,鹿鸣宴也正式圆满结束。除了个别人怀恨在心之外,多数人都是尽兴而归。
而张信无意之中地行为也被鹿鸣宴继承下去,以后每次鹿鸣宴时,都由乡试解元开始为在场地诸人敬酒献礼。然后再由其他举子依礼而行,而这传统也慢慢的从湖广流传开来,辐射到全国各地。
而这些心怀愤恨之人回去后把事情添油加醋的对家中长辈诉说,希望他们能为自己做主,好好教训一下张信,没有想到反而被训斥一顿,张信有什么背景,消息灵通之人心里清楚,这个麻烦可招惹不得。翌日,武昌码头。
“文昴兄。谢谢啦。”看到沈轩为他们准备好地船只,袁方感激说道,正为怎么回去发愁,就有人帮忙解决困难,那还有什么可说的,真是知己啊。
“能为各位兄台尽些许微薄之力,那是在下应该做的,道谢那真是太见外了。”沈轩笑道。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莫要忘记。若是各位闲暇之余,一定要再上武昌游玩。衣食住行由在下包了。”
“放心,只要有时间,我们一定前去拜访沈兄,希望到时沈兄不要见怪才是。”孙进彬彬有礼地笑道。
“与诸位再会之时,在下扫榻而待。”沈轩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文昴,我们也该起程了。”抬头查看天气情况,发现正适合驶船航行,袁方也不再耽搁时间,向沈轩辞行,拱手告别之后,一行人登上客船,再次与沈轩挥手相别,这时张信心情舒畅之下,情不自禁的冲沈轩叫喊道:“沈兄,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后会有期。”
客船顺风扬帆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沈轩,船上地众人也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充满江湖意味的话与张信的解元身份极为不符,如何让众人听得习惯,无奈之下索性装做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
帆船在江河上平稳的行驶,众人在船上享受着清风拂面的感觉,与来时忐忑不安的心情相比,回去的感觉却是十分的兴奋喜悦,恨不得早日回到州学之中向莫学正报喜。
“子任,回到州学之后,你有何打算?”心情舒畅,自然而然的闲聊起来,袁方眯着眼睛感受着河风询问道。
“向莫夫子汇报之后,与子诚一道回村。”张胜毫不犹豫地说道。
“然后呢?”袁方悠闲的问道。
“什么然后?”张胜有些不解其意,说道:“回村之后当然是继续去州学苦读,准备来年的会试啊。”
“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难道你没有其他想法吗?”袁方睁开眼睛,语气中充满诱惑说道:“子任,你也年满十八了吧?”
“是啊,怎么啦?”张胜问道:“大家都是同年出生的,你还来问我这个做什么?”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袁方笑嘻嘻的说道:“你也是时候考虑你的终身大事啦,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位名门闺秀?”
本来也有些疑惑的众人终于明白袁方是什么意思,哄然大笑起来,这让张胜有些恼羞成怒起来,扑向袁方喝道:“留给你自己吧。”
因为在船上,两人也不敢太放肆,也怕提到河里去,张信微笑的看着两人吵闹,心里却想起身在王府中地那佳人倩影。
两天一夜之后,一行人终于到达安陆州学,州学早就已经得到消息,学院披红挂彩,尽是喜庆之色,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地场面让众人也兴奋剂起来。
“见过莫学正。”
“先生,我们没有辜负您的期望。”
“夫子,我等一切安好,终于考上举人了。”
莫学正看着围绕在自己身旁报喜地众人,喜形于色露出开怀的笑容,听着众人的叙述乡试期间发生的苦事乐事,连连点头不止,自己含辛茹苦的教书育人,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培养出一批对国于家有用的人才出来,辛劳的付出终于有了收获,还有什么比这个值得更高兴的,莫学正听到张信考得第一,是这次乡试解元之时,惊讶之余也心感安慰。
“子诚,老夫总算没有看错你,虽然你在乡试中一举夺魁,但来年还要参加会试,莫要因此骄傲自满,前面的路还长得很呢。”莫学正语重心长的说道,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天才就是在众人的称赞中慢慢的消逝的。
“先生教诲,学生不敢相忘。”张信当然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应承。
又是一次欢宴,当地的大小官员都前来参加,也表明自己没有忘记朝廷教化的职责,毕竟是自己管辖的地方考中的举人,也算他们的一份功劳,莫学正更是按照传统惯例,把这次乡试中举的众人名字,铭刻在学院里有石碑上,以示后人,这可是件非常荣耀之事,虽比不上名垂青史,但也算流芳百世,这让中举的众人更加高兴。
正文 第九十三章 规劝
更新时间:2009…6…19 11:39:04 本章字数:6021
庆贺几日之后,莫学正宣布休假,让众人可以回去向家人报喜,众人当然不会推辞,纷纷向莫学正辞行而去,而当张信与张胜向莫学正告别之前,莫学正拉着张信进行一次秘密的谈话。
“子诚,这次你能得中解元,我心里真的感到很高兴,希望你以后再接再厉。”莫学正捋须笑道,心中却犹豫不决,该如何向张信开口。
“请先生放心,虽然这次乡试我取得好成绩,但以后的路还很长,我不会因此掉以轻心的。”回到州学之后,这番话莫学正不知道对张信述说过多少次,张信还以为莫学正在自己回去之前想再次强调一遍,连忙指天起誓保证自己一定不会忘记,随后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能得以高中,与先生平日悉心指点与教诲是分不开的,请先生受我一拜。”
莫学正拦之不及,满面笑容的接受张信的谢礼后,拉张信起来落坐,脸上浮现迟疑之色,张信也注意到这点,疑惑不解的询问起来:“先生有何为难之事?莫非是与我有关?”
张信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的,莫学正就是在为张信的事情在烦恼,沉吟片刻之后,莫学正和声说道:“子诚,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该不会像袁方一样要为自己做媒吧?张信第一时间反应想到,但仔细察看莫学正的脸色,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之处,只好小心翼翼的说道:“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还请先生指示?”
“现在你的身份不同往日啦,你可明白?”拥有举人的身份,就算考不上进士,但也可以让朝廷授予官职。虽然是些小吏职务,但总是白身布衣之人强,一时之间,张信还真不明白莫学正到底想说些什么。干脆询问道:“先生此话何意,还请明示。”
张信心里已经决定好,如果莫学正是为自己作媒的,一定要想方设法推脱过去,可惜事实证明张信这是自己想差了,莫学正根本没有此意。
“子诚,你来到州学也有一年了吧?”莫学正感慨叹气起来,看到朝气蓬勃的张信等人,想当年自己也是风华正茂。如今回首之时自己已经白发苍苍,不由不让莫学正直叹惜岁月不饶人。
看到莫学正陷入沉思之中,张信微微喘气不敢打扰,片刻之后莫学正悠悠回过神来,不由自嘲起来:“年纪大了,难免回忆起一些陈年往事,子诚不要见怪啊。”
“先生面泛红光。声若宏钟,怎能言老?以后学生地子孙还想继续托付给先生代为管教呢。”张信微微笑道。
虽然明知道张信是在说些奉承吉祥之言,但莫学正听了也非常高兴,莫学正心中最为得意之事就是为朝廷培养了许多举人进士,张信的话就是肯定了他的教育能力。还有什么话比这个更能让莫学正开心的。
喜悦之后莫学正这才想起自己找张信地目的,忙敛容严肃说道:“子诚,这一年来你时常不在州学,当时因为兴王爷尚在,我知道他一定有办法保你考上举人,所以我才容忍你到王府任职,但是如今情况有所变化,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先生希望我怎样?”恍惚之间张信有些明白莫学正之意,但还是不确定,索性直接反问起来。
“我希望你这次回家探亲之后。与子任一起回州学,会试不比乡试这般简单,如果现在还为杂事分心,如何能在全国英才汇集之下脱颖而出。”莫学正忧心说道:“子诚,听我一言,你还是回来认真修学吧。”
“子诚,若是你感到为难,不知如何向兴王世子开口。我可以亲自上门请求。这点面子世子应该会给我的。”看到张信沉默不语的模样,莫学正为其谋划起来:“子诚。会试在来年三月举行,离今不过几个月,况且京城路途遥远,还要耽搁一两月的赶路时间,你真正能用心修学的时间不过两三月而已,如果你还留在王府,琐事缠身之余,怎么还会有心思念书?”
莫学正这席话可谓语重心长,用心良苦,若是他人听到之后,肯定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下来,若朱厚以后不继承皇位,莫学正这打算可谓明智之举,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可是张信已经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可能会离开兴王府。
“先生好意学生心里清楚,知道先生这是为学生的前程考虑,但王府正逢此大变之时,若是学生就此离去,岂不是趁人之危、忘恩负义之举,学生如何能安稳度日,即使人在这里,但也无心向学。”张信最后还是满怀歉意地对莫学正恭敬的拒绝道。
“子诚,你……”莫学正本来还打算继续劝说下去,但看到张信一脸坚定的样子,知道他心意已决,恐怕再也不会听自己规劝,心里后悔莫及,觉得自己当初答应兴王的决定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子诚,你可考虑清楚?”莫学正认真的询问道。
“先生放心,学生既然决定下来,就不会后悔。”张信正经的回答道。
“子诚,现在不必着急回复我,你且回家再仔细考虑几天,若是另有打算,你可以修书给我。”莫学正无奈地说道,希望张信能改变心意。
“那学生就此告退啦。”张信深怕莫学正再继续劝诫下去,连忙起来告退,留下一脸心有不甘的莫学正自顾在那烦恼。
“子诚,夫子找你何事?”房间内张胜已经收拾好行李,看到张信回来,不由好奇问道。
“没什么,就是再次嘱咐我不要骄傲,要切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回去后一定要用心修学,不要辜负大伙的期望之类的。”张信微笑。并没有说实话,因为他知道如果让张胜知道这回事,肯定也会同意莫学正地决定。
“谁叫你年纪轻轻就考上解元,夫子当然怕你因此自满、荒废学业。这才不停的提醒你,你认真牢记就可以了。”张胜也不怀疑,环视房间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遗漏地地方,继而对张信说道:“子诚,行李已经收拾完毕,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子直与子云昨天已经走了,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早点回去向家里人报喜,让他们也好好高兴高兴。”张信思考片刻之后,断然决定道,莫学正一时之间怕是不死心自己的决定,还是早走为妙。
“那行,没有问题。”张胜兴高采烈的说道:“我们现在去向夫子辞行,然后就回家。”
向莫学正辞行很顺利。虽然不满张信的决定,但总不能扣住人不让回家吧,无奈地挥手告别之后,张信与张胜两人背着行李悠悠的走出学院,在附近的集市上租了两匹马。扬鞭骑尘而去,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归心似箭的两人快马加鞭,中途毫不停留,终于回到溪山村,因为想给众人一个惊喜,所以张信与张胜中举之后没有差人回来报信。
游子归家,而且还是衣锦还乡,村里顿时轰动起来。又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地景色,连邻村的人闻讯也纷纷赶来庆贺,摆上十几桌流水席,接连不断的喝上一天一夜,全村男女老少都沉醉于欢乐的海洋里。
而坐在主席的却不是张信与张胜,却是杨夫子他老人家,平日里遵礼儒雅地杨夫子现在笑得嘴都合不拢,形像尽失。但谁也不会计较这个。特别是张胜的家人,连番向杨夫子敬酒道谢。第一个把他灌倒在地。
当村里的青壮男子一一醉倒地时候,这欢宴才算正式结束,休息两天之后,张信这才从浑浑噩噩地醉意中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