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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仁慈,体恤诸位的辛苦之处,令我前来询问清楚,各位平时的俸禄饷银可是照常发放,可有缺银少粮,耽搁地时候。”张信微笑询问说道,如果陈寅没有在身边,张信肯定直接询问陆松,看看锦衣卫里有没有吃空饷的事情,或者内帑有没有按时发薪,发薪水的时候饷银是否被人贪没等到等到情况。
“皇上日理万机,尚有时间关心我等,真是皇恩浩荡啊。”陈寅眼泪盈眶说道,心里却泛起嘀咕来,这张信到底是来调查谁的,看这架势分明是来锦衣卫里找茬的啊,不然怎么会打听起锦衣卫的情况来,难道皇上真的准备对锦衣卫动手了?
干锦衣卫这行的,心眼就是多,陈寅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难道皇上不仅想解决宫中太监的问题,而且还想顺带把锦衣卫也给……
也不怨陈寅多想,而是张信地问话正命中锦衣卫地死穴,贪污受贿的事情锦衣卫没有少干,加上现在正是特殊时期,陈寅自然把事情往坏处想。
“是啊。就怕某些人平时里仗着皇上地信任,暗地里却欺上压下,胡作非为,皇上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张信似乎意有所指道,其中他想说地是宫里的太监,可是陈寅有些心虚,听到这话额头直冒汗。
“张侍读,陈某对皇上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鉴。绝无半点对皇上不恭之处。”陈寅誓言旦旦的说道,声音都有些变样了。
“张侍读,到底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下来,想必陈大人不会拒绝的。”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松明白张信的意思,知道他说的是宫中的太监,看到陈寅着急的模样,似乎准备不打自招,心中好笑之余,也不想当年好友出糗,出来打起圆场来。
“正是如此,有事您尽管开口。”陈寅连连点头说道,若是在平时他肯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可惜这些日子来。日思夜想地就是这种事情,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陈寅都不免往这方面里想,出错也情有可原。
“我想让二位帮忙查下,在京城内的勋爵的有多少人,要一份详细的资料。最好连他们的出生死忌都不放过。”虽然有些疑惑这位陈大人怎么突然变成这模样,但听到陆松地询问,张信也懒得追究下去,干脆利落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张侍读,你要这个做什么,京城勋爵众多,恐怕要彻底查清,要花费数月功夫啊。”际松惊诧说道:“况且有些人爵位经常变动的,有时候根本无法清查出来。”
“那就要先帝在位时候的就可以了。”张信微笑说道:“皇上也想了解下皇亲国戚的生活情况。”
“这个简单。只须几日就可。”陆松点头说道。显然对锦衣卫的办事能力非常清楚。
“陈某这里还有京城各军的详细资料,却不知道张侍读是否须要?”冷静下来的陈寅马上明白张信地目地。心中不由大为佩服,一出手马上揪住关键问题,果然不能小睢这位年轻的侍读,心念急转之下,干脆把心一横恭敬的说道。
陈寅可是非常了解到宫中太监贪污的手段,克扣京城各军的饷银,虚报皇亲国戚的人数以及爵位,每年从中捞取大笔地银子,陈寅见张信出手就拿住要点,见风使舵的本领是锦衣卫中人必备的本能,陈寅立刻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那就谢谢陈大人了,最后还有一件事,二位可否给我一份京城的物价表,我初来驾到的,对京城事务都不熟悉,有了这个以后就方便多了。”张信客气的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私事,如果两位感到为难的话,大可不必理会。”
“小事一件,张侍读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陈寅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却感到阵阵凉意,看来这位大人也不好糊弄,知道从小处入手更加容易捉住太监们的把柄。
陈寅心里雪亮,宫中负责采购地太监,向皇帝汇报购买价格地时候,往往把东西使劲抬高几倍、十倍的,一个鸡蛋就要数两银子,如果张信把这事情向皇帝汇报,这简直就是把宫里地太监往死里逼。
“公事私事都说完了,那我也不再打扰两位处理公务,就此告辞了。”张信温和笑道,对此行的收获十分满意,“拜托二位的事情,若有消息可派人来知唤一声,麻烦二位了,我在此先行谢过。”
“张侍读客气,大伙都是为皇上效力的,道谢显得太过生份了。”陈寅趁机拉关系说道:您要的东西过几日陈某亲自到府上给您送去。”
“恭候二位大驾光临寒舍。”张信笑道,满意而归。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陈寅与陆松把张信送出镇抚司衙门,目送张信远去,直到消失不见,这才慢慢的返回官署内。
“陈兄,似乎开始你不怎么情愿想帮忙的,怎么后来又改变主意了。”看到四下无人,陆松轻声询问道。
“被你睢出来了。”并没有被陆松看穿的恼怒,陈寅叹气说道:“后生可畏,如果我不同意,难道你就不会帮他吗?”
“我当然不会……不帮。”陆松淡淡笑道:“共事两年,我比你要了解张侍读的能力,以及他在皇上心中的份量。”
“我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这张侍读可能真的可以帮锦衣卫度过难关。”想到这里,陈寅精神一振,恨不得马上向张信提出请求。
“这个我可以肯定,只要他有心帮忙,锦衣卫的事情不成问题。”陆松显得非常自信,这份自信也感染了陈寅。
“那好,我马上派人把张侍读要的资料准备好,到时卖他一个人情,想来到时他也不好意思不出手帮忙。”陈寅叹气道:“可惜这些情报我们锦衣卫心里虽然清楚,但碍于东厂的面子不好收集,不然刚才就可以交给他了。”
“正是如此,时间紧急,我们还是立刻着手整理吧,争取早日给张侍读一个人情。”陆松笑道:“要不要拉上北司的王兄,怎么说大伙也是同一条船上的。”
“露点风声过去,让他上门来求我们……。”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邀请
更新时间:2009…6…19 11:39:11 本章字数:5918
如果说京城中的锦衣卫衙门是世人避之不急的地方的话,那么座东在京城城东某处的东厂官署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生人忽进,因为在世人的心中,东厂的名声要比锦衣卫还要低劣,恶迹斑斑臭名昭著,这与他们的首领太监离不开关系。
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公或督主,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通常以司礼监秉笔太监中位居第二、第三者担任,其官衔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
首任东厂提督已经不可考据,但是有两位大名鼎鼎的太监曾经统领过东厂,两人分别是大太监王振和刘瑾,正是由于这两位仁兄的事迹,才使得东厂的大名完全压制着锦衣卫,骂名位居榜首,保持领先地位。
明成祖朱棣成立东厂的目的是,为了巩固政权迫切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专制机构,同时还有监视锦衣卫的意图,后果经过不断的发展,职权也慢慢扩张,东厂开始监视朝廷官员、文士名流等各方力量,并将监视结果直接向皇帝汇报。
然后依据监视得到的情报,对于那些地位较低的官员,可以不经大理司审判,东厂可以直接逮捕、审讯,而对于朝廷大臣,在得到皇帝的授权后能够对其执行逮捕、审讯,气焰的嚣张情形可想而知,也难怪朝廷大臣获得实权之后,第一时间要对付他们。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东厂大堂入内即可见大幅岳飞画像。提醒东厂缇骑办案毋枉毋纵,堂前还有一座“百世流芳”的牌坊,可惜东厂在实际办案中完全背离了这个初衷,如果岳飞有灵,恐怕早就从地下跳起来暴怒不已。
东厂番子每天在京城大街小巷里面活动,并非完全为朝廷办事,更多地是为自己谋私利,他们常常罗织罪名,诬赖良民。之后就屈打成招,趁机敲诈勒索,陷害诬杀朝廷官员的事情屡见不鲜,让人恨之入骨。
幸好朱厚即位,马上使用霹雳手段,把二十四衙门整理一遍。司礼监与东厂的首领差不多全部下狱治罪,朝廷风向一变,太监们威风全无,勉强小心过日,努力的迎奉新皇帝,以恢复以前的权势。
但似乎他们的小心迎奉没有得到皇帝的赞许,还想剥夺他们最后的一点权力,兔子急了还敢跳墙,更不用说原来就不是善茬的太监们,当得知张信跑去镇抚司之后。内帑地几个大太监也找了个密室商议这件事情起来。
“锦衣卫的陈寅似乎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让他把张信那小子去镇抚司的经过与咱家说一遍,他居然说不知情。分明是在撒谎。”一名太监声音尖锐的叫道,想当年哪怕是当朝一品大员,见到自己都要小心侍候着,现在连小小的锦衣卫都敢欺凌他们,这让他们的自尊心大大地受到伤害。
“陈寅,以后定要他好看。”另一名太监同仇敌忾的说道。自从蒋冕整治二十四衙门之后,宫里唯一还保留点权力的也只有他们几个内帑太监了,如果再不同心协力,那以后还怎么在宫中混。
“若是督公尚在。小小地一个锦衣卫与翰林院侍读。咱们还不放在眼里。只要吩咐下去。底下自然会有人替咱们办得妥妥当当地。现在却……。”有人在叹气说道。无比怀念以前美好地时光。
“现在不是大发感慨地时候。人家都准备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东厂那边有消息传来吗?”太监中还是有明智之人。知道情报地重要性。
“蒋冕那个老混蛋。借着上次整治二十四衙门地时候。把东厂从头到脚理了一遍。那边现在还心有余悸。咱家找上门地时候。他们居然推脱起来。完全忘记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地人。若是我们落水了。他们也不会好过。”一名太监愤然骂道。
“鼠目寸光之辈。活该让蒋冕修理。”有人附和起来。
“别吵。先谈正事。”一名太监说道:“你们说说看。那小子到镇抚司做什么?”
“还用说。肯定是想揪住我们地把柄。”一个声音嘶哑地太监毫不犹豫地说道:“锦衣卫知道不少我们地情况。如果陈寅把知道地情况全盘托出。那后果就严重了。”
“放心,咱们手里也有不少锦衣卫的污证,谅陈寅也没有这个胆子。”去过镇抚司的太监恨恨的说道:“现在朝中已经有人想对付锦衣卫了,咱家警告过陈寅,如果他敢这样做,那么休怪我们也不讲往日地情面,谁也别想好过。”
“说的好,别看咱们一时失宠,时间过久了皇上自然明白离不开我们,到那个时候,咱家到要看看谁还敢在咱们面前嚣张。”一个太监阴森的说道,显然是在想以后该怎么报复得罪过他的人。
“以后皇上肯定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忠心护主之人,那帮朝廷官员总是惹皇上生气,哪里像咱们这般恭顺听话啊。”代代相传的宫廷生存经验让他们深信,皇上总有一天会再次宠信他们,现在的失势不过是暂时的。
“不错,皇上年纪尚小,不能分辨忠奸是非,听信朝廷百官谗言,一时恨下心肠对付咱们,但咱们可不能气馁,待再过两年皇上明白事理,自然会像先帝一样信任咱们。”一名太监憧憬的说道,想起正德在位时大太监刘瑾的威风,让他羡慕不已。
“言之有理,但现在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度过这个难关吧,不然再也等不到那天地到来了。”理智地太监说道:“别忘记锦衣卫里还有个陆松,他有可能把咱们地情况向那小子说,如果真是这样地话。咱们的麻烦大了。”
“陆松初来驾到的,应该不知情吧。”有个太监迟疑说道。
“这个难说,锦衣卫里也不是铁板一块,保不准哪个为了荣华富贵,向陆松表忠心,出卖咱们。”一名太监忧虑说道,其他几个太监也深以为然。
“要不咱们派个面生的蕃子,悄悄的把那小子抹掉。”一名太监阴狠的轻声说道:“到时再把蕃子灭口,那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笨蛋。他刚接手内帑,马上就遇难,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时皇上雷霆大怒,根本不问是否咱们所为,直接把咱们都砍了。”理智太监破口大骂道。骂得那太监心服口服,承认是自己稍欠思虑,其实也可以理解,太监们平日骄纵习惯,常用这种手段解决问题,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就只想出这招。
“其实大伙不用太过担心,一切都只是咱们猜想而已,可能那小子现在尚在家中努力的翻阅帐本,寻找所谓的证据呢。”一名太监嘲弄说道:“没有三五年时间。休想从咱们地帐本中找出破绽来,到那时新帐已经变成旧帐,咱们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不错。一个小秀才,四书五经还没有读熟,就想弄清楚帐本中的奥妙之处,等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