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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看着她,最好每天让她吃点东西,别让她饿死了。”
“绾姐,不是说这几天就把她送走吗?才这几天,不吃不喝也死不了她的。”蓝月不以为意地说道。
“事情有变,恐怕我们的计划要推迟了。”
“什么?”蓝月一惊,忙问道:“为什么?”
其实,让她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守着一个人,她早就不乐意了,更巴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
“说来话长,简单地说,就是北平城管事的那个人病倒了,换了别人管事,新管事的那人不认旧帐,说要重新考虑考虑,才能决定卖不卖火炮给咱们。”刘绾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因为万磊这一病不起,所有事情就都不按她设想的方向发展。
“什么?那个人病倒了?没这么夸张吧,昨天还见他生龙活虎的。”蓝月自然不信,毕竟她的年纪还小,还没有到谈情说爱的年纪,那种能让人要死要活的爱情,她是无法理解的。
蓝月不能理解,刘绾却能理解,她是风月场中摸爬滚打过来的,虽然平时多是逢场作戏,不过她比别人更加明白:不能自拨的,除了别人家的庄稼之外,还有爱情,她就是靠虚情假意来让那些自诩风流的才子文人客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当然,刘绾也有些羡慕木箱子里躺着的那个人,因为她得到了世上女人都想得到了东西,这就是真情。而这种真情,对她这种整天逢场作戏,勾心斗角的女人来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
见刘绾傻站着不做答复,蓝月就推了一下她,把她的魂拉回来,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如果那人病死了,这个人就没用了,不如。。。”
蓝月做了个斩首的手势,显然,她不愿意再受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把人质杀掉,她就能南下江南去办其他事,毕竟对她而言,报家仇才是最重要的事,她反明的目的就是报家仇。
“先不要急着动手,那人只是病倒了,不一定会死,咱们先等几天,看清情况再做其他打算。”刘绾却道。
“还要再等几天啊?那究竟是多少天?”蓝月不乐意了。
“这里有三天的干粮,你先委屈几天,回头我跟干娘说,请她把你调到江南去,让你过几年好日子。”刘绾放下一包干粮,闻言安慰道。
“这可是您说的,三天,就只三天。三天之后您如果不来接人,我就杀了人质,自己南下去找干娘。”蓝月道。
“好吧,我尽量。”刘绾又是一皱眉,她可是知道自己这个月妹妹的脾性的,这小姑娘在锦衣卫里当了好几年卧底,向来心狠手辣,凡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定下来的事绝没有商量的余地,说今天杀人,明年的今天就一定是那人的死祭。
得到了刘绾的许诺,蓝月也不再多说,只是好奇地问道:“绾姐,既然北平城易主了,咱们以后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呗,最好是姓万那家伙大难不死,然后把矛头指向朝廷,咱们就能坐山观虎斗了。一个身负杀妻之恨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如果北平军真的起事了,最少也能牵制朝廷数十万军力。”刘绾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计划。
“就他,拉倒吧。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一个为了女人就死去活来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蓝月还是不以为然地说道。
“呵呵,小月说错了,应该叫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刘绾惨然一笑,她也意识到自己把成败的筹码压到一个旁人的身上,这明显是不太理智。
“甭管是器小还是量小,那家伙一副妇人心肠,如何成得了大事?!要想成大事,就得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得了,就你废话多。”刘绾苦笑一声,道:“我们也没想让他成大事,只想让他当马前卒,消耗朝廷的军力。若是他真能成大事,咱们干娘还真不敢跟他合作,免得日后他夺了天下,那就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了。”
“哦,原来是这样,干娘果真是深谋远虑,小月佩服。”蓝月由衷地感叹道。
“你年纪还小,还有很多要学的,以后行事别总是想当然,要多动脑子权衡利弊。”刘绾又白了这小妹一眼,一副教训的口气。
“绾姐说的是,小月一定牢记在心。”
“你就少卖口乖了,以后乖乖地听话办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刘绾拍了一下蓝月的脑袋,扔下一本书,道:“平时有空多看些书,学习些韬略,你爹可是一代名将,虎父之下可无犬女。”
“明白,以后一定多读书。”蓝月又咧嘴一笑,很没正经地说道:“绾姐才貌双全,上至公子王孙,下至文人墨客,追求者如过江之鲤,小月一直佩服得很,长大了也要像绾姐一样,把所有臭男人都踩在脚下。”
“你个小妮子,净知道满嘴乱说。”刘绾脸上的笑意变成了苦笑,叹了一口气道:“那些只是逢场作戏,没一点是真的。这种生活看似风光,背底里却满是心酸,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见刘绾又陷入深思之中,似乎真是在想一些心酸往事,蓝月只得又推了她一下,岔开话题,问道:“既然北平军换主了,那火炮交易的事,绾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继续跟那姓铁的家伙谈,不过他以前是朝廷的命官,骨子里是忠君爱明的,这事还真不好谈。”
“要不,咱们又把他的夫人给绑了?”蓝月建议道。
“事可一,不可二,绑人一事断不可再行,免得让人怀疑到咱们。而如今北平城内戒备森严,各级官员都有人保护,绑人又谈何容易?”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要火炮吧?没有火炮,咱们怎么轰破金陵的城墙?”蓝月可是在金陵长大的,金陵城作为明朝的国都,可以用固若金汤来形容,城墙都是用石头加混合了糯米的石灰筑成的,又高又厚,想强攻可没那么容易。
“火炮当然是要的,我再想办法跟他谈。现在北平城内缺粮,只要在粮食上多做点文章,不怕对方不妥协。”刘绾也是在京城混过很多年,自然知道城墙的厚度,更知道京城的地理。
金陵南靠紫金山,北控长江,六朝古都,可谓是王气之地。不过,刘绾却知道,金陵并不是毫无破绽,因为明朝皇城建得太近紫金山,只要想办法把几十门火炮架到山上,捡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对着山下的宫城一通狂轰,什么城墙什么军队,都是摆设。
正是由于火炮的意义重大,刘绾才干冒大险来北平采购火炮。当然,这个炮轰皇城的计划只有刘夫人和她知道,其他姐妹都以为这些火炮是装备到战船上用来轰城墙的,刘绾当然不会说破,免得走漏了风声。
刘蓝二人又谈了些小事,刘绾就告辞离去了。当她回到北平城附近时,天上明月高悬,她仗着轻功不错,翻过了断墙边的几道铁丝网墙,就潜回到了北平城内。
而由于刚刚发生了绑架事件,北平城内实行宵禁,街上除了有巡逻的军队之外,没有一个人敢出门。不过她也是艺高人胆大,压根就不把巡城的军队放在眼里,一阵上蹿下跳,就躲过了巡逻队,回到了思仪院。
换下夜行衣,换上另一套伪装的笑脸,刘绾这才出去跟那些姐妹们一起谈笑风声。只是她不知道,自从她出城的那一刻起,就被发现了,而就在她回城的那一刻起,就有几十双眼睛暗暗地盯着她。
这此眼线并不是军队的侦察兵,而是是一些十几岁孩子,这些人小鬼大的家伙本是赵雪儿的粉丝团,赵雪儿把他们找来,先是教他们一些藏身术,然后就跟他们说玩捉迷藏的游戏,说晚上她会在北平城搞一次夜行,谁发现了行踪就给谁十两银子。
这些孩子天真活泼,哪里知道自己被赵姐姐给利用了,又一想到有十两银子的赏钱,所以早早地埋伏在各大路口,每一双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别说是人,就连兔子路过,他们都能发现。
所以,刘绾在回城的那一刹那,就成了众小鬼重点跟踪的对象,这些小鬼也很精,按照赵雪儿所说的,只在发现行踪的地方划个记号,免得跟赵姐姐伸手要银子的时候空口无凭。
只是,这些小家伙不知道,他们钓到了大鱼。(,..,“ ”,)
第163章明镜是非十九
第163章明镜是非十九
以赵雪儿那直率的个性,是想不出骗小孩玩捉迷藏这种小把戏的,这个是张妍的主意。想当年,她爹在办案子的时候,就没少用这种骗人唬人的办法。在如此“家教”背景下,张妍虽然不能说话,却有着比常人更加机智的头脑和更加细致的心思。
就在别人异口同声地说地上的焦尸是万夫人的时候,她没有人云亦云,而是大胆地来找万磊说阐明自己的观点,而且胆大之中不缺心细,她见万磊在自己面前装疯扮傻,就猜到万磊有难言之隐,并根据手上画的一个葫芦,猜出万磊想要与她密谈。
从这几点上看,万磊就认定她是个聪明人,确确实实的可用之材,这才敢把找人这么重要的事交付给她。当然,万磊这也是在冒险,毕竟他手上也无人可用,说句难听了,他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不过事实证明,万磊这一次又赌对了,这天一早,赵雪儿就与张妍一起,兴冲冲地赶到万磊的房间,并给他带回来了一张标有红点,并画一条虚线的地图,而虚像的终点,正好对着思仪院,这也就是说,思仪院很可能就是奸细的落脚处。
“哥,怎么样,我们办事你放心了吧?”赵雪儿急着邀功,这些行踪点是她组织起的小密探们发现的,根据这些点画出来的线只有一条,这就说明,昨晚出来活动的奸细只有一个。
“恩,不错。”万磊看着手上那张图,眉头大皱,脸色还有些古怪。
“哥,现在真相大白了,定是思仪院的人眼红闱儿姐过得比她们幸福,所以才给锦衣卫当爪牙,咱们派人把思仪院包围起来,把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都捉起来,严刑审问,定能查到闱儿姐的下落。”赵雪儿道。
万磊没有理会义愤填膺的赵雪儿,只是转身向张妍问道:“张小姐,你怎么看?”
“未能找到夫人所在,现还不宜轻动,以免打草惊蛇。”张妍拿出一个小黑板和一枝粉笔,写完让万磊过目,就擦掉了。
这个小黑板和小粉笔,是赵雪儿找赤心帮忙做的,薄薄的两块小铁板,中间可以对折起来放到衣袖里,而铁板内部有十几个小格子,里面插有白红黄绿等各色的小粉笔,可以说是袖珍型的小黑板加粉笔盒,张妍在拿到这个小黑板时,心里莫名地感动了。
作为一个不能说话的残疾人,脸上又有难看的伤疤,一直以来张妍都不受人待见,很多人见到她就下意识地避开,一些不懂事的孩子还在她背后说她是女鬼,所以平时她都不大敢出门,出门都要带上纱帽。
由于父母不幸早逝,她又没有别的亲人,很少有人真正关心过她的生活,更没人愿意与她交谈,更没有给过她信任和工作,要不是当日没有人愿意去给焦尸收尸,她也只能躲在家里靠织布维生,不敢再有其他奢想。
而就在昨天,万磊没有用歧视的眼光看她,并给她足够的信任,又肯听她的意见,这让她重新找回了做人的感觉。而在收到那个小黑板时,她的眼里更是泛起了一阵热潮,那种被别人承认和尊重的感觉,对她来说是最难能可贵的。
“可是不派人去捉人回来审问,如何能揪出思仪院内的奸细,如果让他跑掉了,那就更难找了。”赵雪儿却道,她是个急性子,好冲动,这跟心思细密的张妍没法比。
“你问过那些蹲点的人没有,那个刺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万磊却不急,反问道。
“晚上十点左右吧。”
“那你就想想办法,怎样才能在人不起疑的情况下,问清十点钟之前,谁不在思仪院内。而这个不在的人,就是嫌疑犯,你再派人定点跟踪他,一准有所发现。”万磊给支招了。
其实,从昨天到现在,万磊都是幕后指挥,他先是装病把权力交出去,好引蛇出洞。毕竟顺天府的权力交接对朝廷来说,疑惑是对别的势力来说,都是件大事,藏在北平城内的奸细肯定会想办法把消息传出去,甚至还会暗中联络其他同伙,重订各种行动计划。
不过是送信也好,暗中联系同伙也罢,只要奸细一动,就有可能露出狐狸尾巴。现在成功找到一个晚上乱跑的奸细,万磊这招引蛇出洞就算是成功了一小半,除了要揪出这个奸细之外,还要搞清楚这个奸细究竟是不是绑架傅闱的那一伙的。当然,晚上的夜蹲活动还是要正常开展。
毕竟顺天府不太“顺应天命”,不只是朝廷对顺天府虎视眈眈,辽东的燕叛军也一直对万磊非常仇视,就连蒙古高原上的蒙古人都不怀好意,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