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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磊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宅院,就见铁铉领着一干衙役在院子里,脸色都不怎么好,而杨家大小几口子在院子里哭哭啼啼的,一个男子见万磊进来了,突然冲过来,挥起拳头就要打人,好在衙役们反应得快,把他给拦下了。
“狗贼,是你害死了我爹娘,我跟你拼了。”那男子拼命地挣扎着,不过他这小身板哪里是衙役的个,挣扎了几下就动弹不得了,只能破口大骂。
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万磊眉头一皱,对铁铉问道:“铁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老太爷和杨老太君好像是中了毒,李大夫带人正在救治,暂时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铁铉也是眉头紧皱,作为顺天府的父母官,他当然知道杨家的事,为了让杨子荣投靠,他也没少费心机,平时柴米油盐茶菜棉被衣服一应给全,不过这家伙还是油盐不进,搞得他很是恼火,有时都巴不得派人把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关到牢里去修理一顿。
当然,铁铉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不会对杨家动真格,另外,他也不认为万磊会给杨家下毒。因为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万磊如果真想杀什么人,向来都是光明正大且大张旗鼓地杀,而且铁铉知道,万磊向来沉稳执重,轻易不会拿什么人开刀。
“定是这狗贼,毒杀我们爹娘。”那男子还是骂个不停,杨家几口人也是恨恨地看向万磊,眼神中尽是仇恨。
“呸,你们杨家算哪根葱,还进不了我们万先生的法眼,更犯不着跟你们一般计较。”护在万磊身边的精忠卫见这家伙一口一个狗贼地叫骂,气得直咬牙,要不是万磊示意他们不可动手伤人,他们早就上去踹死那家伙了。
院子里正闹着,正房的门开了,几个大夫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位老大夫面无表情地说道:“老老太爷中毒太深,没能救活,杨老太君中毒较轻,暂时无大碍,须调养数日。”
老大夫的话音跟落,杨家那几口子立马就哭成一片,呼天抢地般地冲进房去,万磊也是铁青着脸,对主治的大夫问道:“怎么回事?中的是什么毒?”
“患者神志不清,牙关紧闭,脸部呈猩红色,定是中了煤气之毒。”老大夫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煤气中毒!”万磊脸色更是铁青,转身对铁铉问道:“铁大人,没有通告大家,冬天烧火炉要注意预防煤气中毒吗?”
“有啊,今年冬天刚到,府衙就贴出了公告,几次三翻地告诉百姓,烧火炉取暖要注意安全,就连火炉如何修造和安放都一五一十地告知百姓了,还派了人到各户去协助改造取暖的炉子。入冬以来,城里没有发生过一起煤气中毒事故,也没有发生过火灾,这还是头一遭。”铁铉脸色也不好看,毕竟他为了冬季用火安全一事上没少费心,现在居然还出了事故,虽然事故很小,不过也表明他的工作还不到位。
“磊之,这事不能怪铁大人,我们学校里也是多次通知学生要注意用火安全,谨防火灾和煤气中毒等事故,可是杨家。。。”傅闱一脸痛苦的表情,她心地善良,不想往别人的伤口里撒盐,不过这一次事故的发生,整个就是杨家自己闭目塞听才造成的。
“去,把一份关于用火安全的通知拿来,贴到这面墙上。”万磊也不想多说,反正事故已经发生了,追究谁的责任都没用,亡羊补牢才是最重要的事。他轻轻地拍了拍铁铉的手,道:“唉,死者为大,丧事就拜托您了,尽量办得体面些。”
“贤侄放心,这事一定办好。”
“唉,得天下不易,得人心更难啊。”万磊摇摇头,神情惆怅无比,旁边的人见了,也都不由得沉默无语。他们都知道,万磊对人,只要不是死敌,都是仁义相待,到头来却换来这等结果,只能说是无语向苍天了。
“万公子宅心仁厚,百姓的心是亮堂的,自然分得清好歹,只有少数冥顽不灵者才会是非不分,公子不必太过介怀。”李丰功低声劝道,他刚才听人小声议论,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
第236章融合七
第236章融合七
按说,古代煤气中毒这种事故是非常少见的,因为百姓多是住茅屋,四壁透风,寒酸得很,很难形成密闭的环境,冬天在屋子里烧个炉子也不至于煤气中毒,最怕的还是火灾。
不过北平城本就是元大都,城市建设早就很有规模了,现有几十万百姓几乎都住进了砖瓦房。砖砌的房子气密性比较好,若是再用纸把窗户给糊上,到了大雪封顶的天气,最容易发生煤气中毒事故。
为了防止各类用火事故的发生,顺天府也算是费尽苦心,通告贴了几次,月刊又强调了几次,中小学校也多次重复强调,几乎算得上是铺天盖地的宣传了,就算是聋子和瞎子,恐怕也收到通知了,也就只有绝对闭目塞听的杨家除外。
不过,当万磊让人把一份关于冬季用火安全的通知贴到杨家院子的墙上之后,杨家人再闭目塞听,也该看到了。通知上用的是最白的白话文,一二三四五六地列出煤气中毒产生的原因和防止举措,后面还列出了中毒之后的症状表现和各种急救之法,只要是认得字的,都能看明白。
当杨子荣看到这份通知的时候,顿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就栽倒在地,好在铁铉派来处理善后的人还在,一通抢救把他给弄醒了。而他的弟弟却还是木木地看着那张通知,嘴里不停地低吼着:“不可能,不是这样,定是狗贼下毒害死了爹。。。”
见杨二还是认死理,不肯承认是自己的无知和傲慢害死了自己的老爹,万磊人也懒得再理会他们,摇摇头离开了。对于这种思想顽固且胡搅蛮缠的人,跟他们讲科学说进步,无异于对牛弹琴。
虽然杨家一直冥顽不灵,不过万磊还是没有放弃杨子荣的打算。临走时他还特地到了隔壁的刘家,去看望放假在家的刘智等人,考察他们的功课。末了不忘拜托刘夫人平时多注意一下杨家的情况,尽量疏导他们。
一说到杨家的事,刘夫人自然也没少跟万磊抱怨,因为工作实在太难做了。不过抱怨归抱怨,她还是听从万磊的安排,继续充当“居委会”大妈的角色,毕竟万磊待她刘家本就不薄,都快把刘智当亲儿子看待了。
而刘夫人也知道这事干好了,也有助于提高刘家在顺天府的社会地位,何乐而不为。只有刘璟板着脸站在一旁,很是不爽。万磊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德行,也懒得理他,办完了正事之后,就抱起一直缠在他身边的刘智,上街去也。
刘璟见侄孙被万磊轻易地“拐”走了,气得冷哼一声,回房看书去也。他本想窝在书房里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刘夫人却推门进来了,一通理论攻势之后,他就被夫人硬拉着出门,一起去拜访杨家。说是去吊唁,其实还是去给顺天府当说客。
“万磊那厮,尽会收卖人心,骗了无识的妇孺也就罢了,还要咱家去给当说客,实是可恶之极。”刘璟心里一阵怒骂,不过这也就是心里说说而已,不敢明言,因为他知道,不只是自己的夫人跟万家一伙,女儿侄孙也是,他敢说万氏夫妇或顺天府的不是,全家都会对他进行口诛笔伐。为了耳根清静,他只能忍了。
当然,不满归不满,刘璟还是有些佩服万磊“整治文人”的手段的。比起明太祖朱元璋来,这小子更加“阴毒”。当年朱元璋要拉笼文人,不外乎两招,一是动之以利,二是动之以力。主动合作的就给官给俸,不肯合作也直接强拉来,不服打到服为止,刘璟他爹刘基也是被朱元璋连哄骗带硬拉的手段给弄来的。
而万家小子更加“阴险”,这小子一向不主动拉拢人,对一些文人也没个好脸色,更没有什么礼贤下士的样子。他不是找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就是在年幼无知的小儿的身上大做文章,直接打出亲情牌,让人想不低头都难。
“任你有再多阴招,也有不管用的时候。”刘璟心里还暗暗地发笑,倒不是对杨家幸灾乐祸,而是佩服杨家一家子够硬气,挺了这么长时间,愣是没让万家那小子给算计到。
笑归笑,正事还得办,刘璟可是知道的,现在刘家是他夫人当家,他不过是个二掌柜,说了不算,而这一次刘夫人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不做通杨家人的思想工作就不让回家吃饭。为了早完事早解脱,他只得一脸严肃认真地进了杨家。
这个时候,铁铉早就领着衙役们离开了,屋子里有几个老妇人在劝丧,杨家妇孺的嚎哭声也渐渐小了,至于杨子荣与他弟弟都傻坐在庭院里,呆呆地看着贴在墙上的那张布告,魂儿不知飘到了何处,是没法再谈事的了。刘夫人一努嘴,示意丈夫去劝杨家兄弟,她自己则是进了正屋,去见杨家的女眷。
相比于刘家,杨家算得上是大户了,光女眷就有好几个,不过正妻只有一个,其他都是妾,在家里也没啥地位,所以平时都不敢说话。孩子也有几个,不过怯生生的躲在母亲的身后不敢见人,看起来平时没少被家长呵斥,所以身上少有生气。
“刘夫人,您来了。”一个在劝丧的老妇人认得刘夫人,低声招呼道。
“怎么样,丧事谈完了?”刘夫人问道。
“还没谈完,杨夫人说这事要由丈夫作主,她不敢拿主意。”老妇人略带不满地说道,其实她打心底里就睢不起杨家,特别是杨家的女人,跟顺天府的女人一比,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顺天府的娘们哪一个不是精明能干,哪像这杨夫人,只会对丈夫唯唯诺诺,不敢有一点主见。
“快过年了,这事可不能拖,若是来不及入葬,也得入棺送去寺里寄存,总之不能总停在家里。”刘夫人对杨夫人建议道。
“这等大事奴家没法做主,一切得听当家的。”杨夫人哽咽着说道,口音中带着浓重的闽音。
刘夫人摇摇头,看了屋外还在傻坐着的杨氏兄弟一眼,正色道:“你们当家的早就没了分寸,要等他们拿主意,还不知得等到何时。咱们女人也是一家之主,当家的不能管事的时候,咱们就得把事管起来。”
“可,可。。。”杨夫人还是哭哭啼啼的,一副小妇人的模样,一看就知不是一个能拿主意的主。
“还可是什么,难不成你们就一直干哭着?”刘夫人瞪了杨夫人一眼,又道:“现在你只要答应一声,大姐马上去找人来帮忙,尽快把灵堂搭起来,让老太爷体体面面地走。”
“这,这,奴家得去问过当家。”杨夫人终于止住了哭泣。
“这还用问?”刘夫人又瞪了杨夫人一眼,很无奈地说道:“那你去问吧,大姐我先带娃儿去吃饭。你们这些当家长的也真是的,办事就不能利索点,让娃儿冻饿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杨老太君卧病在床,你们也不去照料,只知道在这哭。”
“刘夫人教训得是,奴家这就去做饭。”杨家的老妈子终于想起自己还没做早饭,忙抹掉眼泪就要去厨房。
“这个时候做哪还来得及,你们先在这坐着,我回家给你们取些点心像垫垫肚子,今天的事还多着呢,都别只顾着干哭。”刘夫人说完,起身就快步离去。
这一次,刘夫人算是取得大进展了,以前杨家见她上门,都是老太君出面应付,其他人对她都是不理不踩,这一次能跟对方说上话了,这也十分难得了,毕竟杨家是万中无一的冥顽分子,特别是家中的女眷,更是深受封建礼教毒害。
刘夫人这边取得大进展,刘璟这边却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上,杨氏兄弟都傻坐着不搭理人,刘璟跟杨家也不算太熟,再加上在人家刚刚丧父这种情境下见面,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刘先生,这是不是真的?”突然,杨子荣颤声问道,声音恍惚把刘璟吓了一跳。
“什么,什么是不是真的?”刘璟有些不明所以。
“这布告上写的?”
“这定不是真的,定是那恶贼有意捏造出来的谎言,以掩盖毒杀咱们父母的事实。”杨二爷抢先道。
“这个。”刘璟这才回过神来,沉默了片刻才道:“鄙人只是一书生,这些什么原理,什么反应的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些布告自打九月末就开始张贴,都贴了好几个月了,城里人都信以为真。”
“贴了好几个月?”杨子荣又是一怔。
“贴了几个月又如何,定是那恶贼早有预谋。”杨二爷还是不信烧个炉子能毒死人。
“子森,不可再枉言。”杨子荣突然喝住了弟弟,又冲刘璟问道:“刘先生,您以为这是不是真的?”
“顺天府发明了很多奇技淫巧,鄙人也是闻所未闻,是否是真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杨公子若是想知道真假,只怕得去学堂找李小姐询问,她或许会给你做演示。”
“这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