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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霞,”张钟端突然打断青霞的话语说,“你能进去坐一会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给你商量!”
“哦?”青霞一怔,心想,天这么晚了,鸣飞有什么重要地事情相商呢。
青霞心里虽这样想,却已吩咐车夫,直去把马车驶进院子里。
这座豪华的宅院,是刘耀德在世时,专意为青霞购买的别宅,刘家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刘氏族里的人就更不知晓此处了。
这座豪华的宅院,虽没有南土街上的刘家居贤宅庞大和房屋繁多,但它在开封城里,也不是普通人家所能居住得起,更比河西大街上的刘家老楼宽敞清静。平时,宅院里除了两个忠厚的刘家护院、一对年迈的仆佣,和大河书社地李锦公曾经来在这里躲避过一时,便一直空闲着,也一直无有外人在此居住。
青霞考虑到张钟端这次回开封,是动武装起义的,需要一个安静而独立的处所,在南京至开封的路途中,她就想好把他安排到这里居住。再说了,儿子跟随自己居住在河西大街的刘家老楼里,也不利于读书。张钟端住在这里,可以让儿子到这里读书,而负责教儿子的上官一秀,虽说一回到开封就回巡府看望他父亲去了,但可以让他到这里给儿子上课。这样以来,张钟端便也可以通过上官一秀,到巡抚院里走动走动,做他巡抚父亲地思想工作了。
随着青霞和张钟端地马车前后驶进院子里。后边地大门。像黑暗之中合扰地巨嘴一样。立即被护院给关闭了。
深阔地院子里。几棵粗壮地榆树。已退去了稠密地叶子。威严如宅院地守护神。孤傲地站在冰冷昏暗之中。静静地注视着从它脚下驶过地马车和跟在马车后边地护院。那裸枯地枝条上。仅有地几片叶子。正孤独地僵挂着。一有风吹枯草动。便会有僵叶脱落枝头。唱着告别地悲歌。雪片一样飘零而下。
那对负责打扫房屋地老年仆佣。早已闻声跑出来。正迅速打开主宅楼地大门。迅速地在宅楼里跑前跑后。随着她跑前跑后地一番忙碌。立时。在昏冷地深夜。在深阔地宅院里。主宅楼里那一扇扇黑洞洞地窗户。便像生灵突然睁开眼情一样。陆陆续续亮起了灯光。
随着青霞和张钟端地走进来。老年女佣又是给青霞和钟端上茶。又是跑到厨房忙碌夜宵。并且。她地嘴里也不闲着:“哎呀!这天。是一天比一天冷啦。再过几天。可就是二十四节气之中地‘大雪’了。这常言说呀。大雪过后雪长飞。大人小孩不出门……”
老女佣在屋里忙碌。她地老伴。也就是老男佣。在外边地耳房里忙碌着招待两辆马车地车夫。老男佣不像老女佣那么爱说。只是将热茶端到桌案上。用眼神示意车夫喝热茶暖身子。
其实。张钟端要给青霞商量地重要事情。就是让青霞为起义资助银子地事情。本来吧。他与刘积他们在白天商理地好好地。打算在今晚地会议上。动员同志们筹款地。可是。因为筹款之事没有写进会议任务里。直到会议结束。在回来地路上。他才突然想来这件事。没办法。只有先让青霞资助了。至于让同志们筹款地事情。也只有等下次会议再提。再说了。即使下次会议上让同志筹款。筹多筹少。可那是个未知数。这起义经费地主要来源。还必须靠青霞来资助。张钟端心里正打算着。本想等明天再与青霞商理这事。可是。当走到门口与青霞告别时。听青霞一说。钟端才知道她明天要去河南、河北交界处联系以前相救过她地绿林统领。立时。他地心里便猛地一急。心想。你明天一早就走。这家里还没有分文起义经费呢!会议上又忘了提及此事了。可当时他又说不出口。便以有重要事相商。让青霞进来相谈。
但是,此时此刻的钟端,面对青霞着青霞询问的目光,只是一个劲地吹着茶碗上的热气,却怎么也张不口提让青霞捐助起义经费的事。
怎么开口向青霞说呢?张钟端的心里,是千思百想:就说青霞你为起义拿捐助银子吧!不行!钟端立即否定了用这样直接的方式让青霞资助经费。因他他心里清楚的很,自从青霞在日本加入了同盟会之后,已经为同盟会捐资了一百多万两银子了。特别是年,他一次就汇给了自己六十多万两。可那时,是革命还没成功呢,他张钟端都是以同盟会总部地誉,召开河南籍同盟会员开会议事的机会,动员国内及日本所有河南籍同盟会员捐款的时候,青霞主动捐助的。而现在呢!不但忘了在今晚的会议上提出来,让青霞知道之后主动捐款,革命也算是成功了也成立了革命政府,这如何向青霞提呢?
尽管张钟端与青霞,已经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已经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了,可现在,张钟端却不好意思向青霞张口提经费的事,因为青霞为革命已经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多得都让张钟端不好意思再张口了。
青霞一坐下来,就用询问的目光,注视着张钟端,迫切想听到他相告重要地事情。可现在,她见张钟端面红耳赤的只顾虚吹着茶碗上的热气,似有千言万语,却羞于出口似的,便主动问:“鸣飞,你说话呀!”
霞这一催,张钟端的心里猛一急,便心一横,“啪”碗,呼地伸出手,隔着桌案,一把抓过青霞的手,准备着头皮提起义经费地事情说出来。可他一开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青霞,革命快成功了!”
“哦!”青霞大吃一惊,怔怔地望着张钟端那张难为情的圆润五官,和官上那双深邃的眼情,高挺的鼻梁,一时,弄不明白张钟端的真正用意。
张钟端说过这一句话,立即就后悔的恨不得打自己的脸。
面对青霞吃惊的眼神,他握青霞的那只手,立即像被电击一样松开了。心想:你说就说呗,干吗握青霞地手呢!你张钟端一抓青霞的手,肯定就有事相求她。你第一次抓她的手,是为了去湖北;现在抓青霞的手,还是有事相求;你张钟端为什么总在有事相求她的时候,才握她的手呢!平时握她的手不是更好吗!
张钟端想到这里,立时又释然:可平时哪有时间和机会呀!
青霞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张钟端那张千变万化的圆润五官,心想,天色这么晚了,他说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商,难道说就为说这一句话?不可能呀!这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为什么偏偏选在这时候说?再说了,这也不符合鸣飞的做事风格和秉性呀!他肯定还有难以启齿地事情要说!能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难为情呢!面对我青霞,他还有什么张不开口的话呢!他应该明白我的心,为了革命,为了他,我是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青霞想到这里,心说:不行!不能这样耽误时间了,夜深了,他需要休息,明天他还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面对张钟端的难为情,青霞用鼓励地目光,柔柔地问:“鸣飞,你说有重要的事情相商,难道说就是为说这一句话吗?”
被青霞这一问,张钟端又一次抓住了青霞地手,可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又松开了,蹭地站起身,在青霞面前急躁地走动了几步,心说:你张钟端素有铁嘴之称,怎么这会儿竟如此了?这哪像个男子汉,哪像个河南起义总司令。你为革命筹集经费,是光明正大的事,怎么像偷东西一样愧疚……
张钟端一想到“偷东西”三个字,心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与青霞谈起义经费地话题,情绪也立刻放松了,于是,他又一次坐在青霞的对面,尽管脸上地红润还没有完全退去,但他的神态,已经轻松自如了,面对望青霞询问的目光,微笑着说:“青霞,你知道吗?武汉起义之前,在革命党的高层领导之间,闹了很多笑话!”
“哦?什么笑语?”青霞始终都观察着张钟端脸上的变化,他见张钟端突然恢复了平时的心定气闲,也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自信的心态,终于要言归正传了,便很好奇地问,更是认真的听他往下讲。
“哦,是这样的,革命党焦达峰你知道吗?就是现在的湖南革命军政府都督焦达峰。”张钟端因为自信,便迎着青霞的目光,目不转睛地望着青霞那张贵美端庄的五官,还未开始进入主题,就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活脱脱地暴露着他要讲的内容是很滑稽地事件。
“嗯,你说!”青霞也被他的表情所感染,微笑着点头。
“共进会和文学社召开合并大会的时候,焦达峰也在武汉……哦,就是现在的湖南军政府都督。当时,武汉革命党因为没有起义经费,无钱购买枪支,所以,起义一再被推迟。当时,革命领导人为了筹集经费,个个是焦头烂额。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这个聪明的焦达峰真不愧是领导人,就想出了一个筹集经费的绝招,说是他从湖南家乡来的时候,经过州洗马坡城,城郊区有一个香火旺盛的寺庙,那庙里有一座巨大的金菩萨,焦达峰当时就提议,带着同盟会地的居正前去盗贼金菩萨……”
“盗窃金菩萨?盗窃金菩萨有什么用?”青霞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此时此刻的青霞,已经非常明白钟端与她相商的重大事情是什么了。立时,她心里忍不住一阵窃笑。心想:不就是起义经费吗!还用你鸣飞用这种委宛的方式给我提出来吗!从你到南京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把起义经费给全部包下来了。只是,一路疲惫,这昨晚上才赶回开封,白天又忙于生意地事情,今晚上又召开紧急会议,我还没有来得及给提出来,你就急成这个样子。再说了,我是这次起义筹务处的筹备员,这起义经费,还用你操心吗!还用你难为成这个样子吗!
但是,青霞的心里虽这样想,只是张钟端讲得像故事一样绘声绘色,又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她很想听他讲完,便故意不说破,而是催促张钟端接着往下讲。
张钟端见青霞一副感兴趣入迷的样子,越自信了,越绘声绘色了,并带着说书人的味道,接着说:“盗窃金菩萨有什么用!当然是熔解之后取上面的金子呗!这样以来,起义经费不就解决了吗!有了起义经费不就有钱购买枪支了吗!”
“哦!原来如此呀!呵呵呵!”青霞听到这里,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张钟端虽说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可一直都没有笑,而青霞听张钟端解说革命党盗窃金菩萨的动机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了。可她又不敢放开地笑,只得免强压抑住笑声,又急忙问:“怎么样鸣飞,他们盗出来吗?”
“那么大的金菩萨,哪有那么好盗!如果那么好盗,也轮不到他二人去盗了。他们二人呀,还在当地找了十几个大力士,并承诺给那十几名大力丰厚地工钱,可没想到,那寺院里有值夜的和尚,还没开始下手呢,就被那值夜的和尚现了,谁知那值夜的和尚,手里还正提着面破锣,他一现有人盗窃金菩萨,便猛敲乱喊,直到把全院的和尚都惊动起来了;这全院的和尚又是一阵猛敲乱喊,直到把附近村子里的村民都惊动起来,大伙举起火把,抄起家伙,那个喊叫哟!”
“哦?”青霞听到此,心里像刀插一样疼痛。因为担心而疼痛,因为革命党夜偷金菩萨而疼痛,心想:鸣飞,当时你们为什么不向我张口呢!但青霞虽这样想,却没说出口,而是不无担心地问,“鸣飞,你快说,他二人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那焦达峰现在不是正在湖北做军政府的都督吗。因为当时,在那十几个大力士的帮助下,很快就逃了出来。可是,逃出了寺院,可那
大力士却不放过他二人。”
“他们为什么不放他二人?”青霞急切地问。
“因为他焦达峰承诺给十几个大力士工钱呀!人家大力士才肯帮忙,可是,忙了大半夜,把二人从和尚的追打下救了出来,当然要他焦达峰和居正付工钱了。”
“哦,那怎么办?他二人最后怎么样了?”也可能是张钟端讲得太引人入胜了,青霞深深被他讲地事件所吸引。
张钟端见青霞如此关心焦达峰盗金菩萨事件,便故意把这个悬念给丢在一旁,话锋一转,又接着讲起了另一个革命党为了筹集经费偷婶婶积蓄的事情:“先不说焦达峰和居正被大力士扣着不放的事情,再说一下武汉吧!革命党邹永成想窃取他婶婶的积蓄,便投其所好。他知道婶婶爱好喝酒,便买好几瓶好酒回家孝敬婶婶。可也不知是他婶婶大酒量,还是他买到假酒了,他给婶婶灌了几大瓶酒,她婶婶硬没有酪酊大醉,只是貌似昏昏然地样子。邹永成便趁机走进婶婶地内室,翻箱倒柜的乱找,可他刚刚摸到婶婶地积蓄,他婶婶突然晕晕腾腾地走近内室,站在了他邹永成的身后,问邹永成,你开婶婶地箱子干什么……”
“啊!”青霞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