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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积学离开之后,张钟端草草地吃过早饭,开始带鼎元到书房,辅导他读书写字,并焦急地等待着上官一秀的到来。可是,直到中午,上官一秀不但没有来,就连那个送信的护院也不见回来。
张钟端有点坐不住了,在鼎元的读书声中,不停地徘徊,心中暗想:这革命同志正四处联系能联系的力量,下一次开会,就是确定起义的日期了,可是,这河南巡抚,可是上官一秀地父亲,到时候,起义的枪声一打响,做为河南省巡抚,他肯定是拼命抵抗。那他巡抚抵抗,我革命军就会更加猛烈的攻打,那子弹可不长眼睛,如果打死了他,那可就伤了上官一秀的心了。再说了,从南京回来的时候,他上官一秀向我和青霞保证过,一回到家,就劝说父亲倒戈革命,现在都回来两天了,他到底他劝没劝说他的巡抚父亲呢,他如果劝说了,他的巡抚父亲能是个什么态度呢!可不管他的巡抚父亲是个什么态度,上官一秀总得给个回信吧,或让送信人带回信也行呀!
窗外的大风,一点也没有减弱的迹象,仿佛与这个世界有仇似地,稍微喘歇一下,便又呼啸而起,或疯狂地席卷着地上的杂物,呼地一声抛起,又猛地四处扬撒;或疯狂地撕扯着空中能撕扯的枯枝,噼噼啪啪地折断,再噼噼啪啪地反复摇拽……
在这种天气里,鼎元地读书声,显得飘渺而薄:“范>;至,秦王庭迎范>;,敬执宾主之礼,范>;避让。是日见范>;,见无不变色易容。秦王屏左右,宫中虚无人。秦王跪而进曰:先生何以幸教寡人……”
张钟端徘徊在鼎元的读书声中,既担心去联络绿林中人地青霞,还挂连着上官一秀那边,不时又想起巡防营统领柴德贵,心想,听干公说,柴德贵这个头脑简单,刚愎自用,处事草率,喜好功利,如果能把他拉过来,那即将到来的起义,将会稳操胜券了。
张钟端想到这里,便有了亲自会一会柴德贵地想法。
午饭之后,张钟端给睡过午觉的鼎元写了一副“海到无边天做岸,山登绝顶我为峰”地对联,吩咐他按柳体正楷,书写九遍。然后,他便走出书房,来到客堂里,隔着玻璃窗,他隐隐地看到淑女正站在餐厅的廊檐下,隔着风门极力向院子的尽头张望,并不时地仰头望一眼狂沙弥漫地天空,是一脸的焦躁不安。
张钟端知道,淑女在担心青霞。于是,他拉开客堂的房门,走向淑女。因为他也想站在淑女的位置,望向院门口的尽头。
这座宅楼,是主楼连接左右厢楼的。伸展出来地廊檐,被明亮透明的玻璃封闭得严实合逢,并且,玻璃框是可以活动的,夏天可拉开,冬季可封闭。每一扇门口,又装有能随意开关的透明风门。
当张钟端走过主楼廊檐,却现淑女早已不在了。于是,他也站在刚才淑女站过的位置,极力探身,向院门口的尽头望去,却失望地现,那远处的院门尽头,被一道高大的屏墙遮挡着,除了能看到屏墙上的模糊图案,和院子里几株裸露着枝体的高大梧桐,便只剩空中漫舞地风沙了。
张钟端很失望,正要返回到客堂,却惊奇地现,淑女正顶着逆风,从远处的屏墙处,低头躬身,很吃力地蹬跑了回来。
张钟端以为,匆忙跑出去又匆忙跑回来的淑女,很可能是带着在大门口窥探到新消息。于是,他便站在原地,迎着淑女,提前打开风门,好让淑女畅通无阻地跑进廊檐里。
跑进来的淑女,面对张钟端的询问眼神,急忙解释自己的行为:“哎呀,这风好像比上午住了点,这小姐说好的下午未时赶回来,现在,未时都快过去了,刚才一阵狂风呼
,我好像从那股风中听到马车声了,那哟喝声音也家的车夫出来的,唉!以为是小姐回来了,站在大门外望了一会儿,满大街连个人影都没有呀……”
张钟端理解淑女地心情,也接着她的话说:“那给上官送信的护院怎么还没回来,这信送到你可就回来呗……”
张钟端说着说着,便被淑女的表情操纵。因为淑女的眼神,突然露出欣喜,露出了只有青霞回来才有的那种欣慰。于是,他也立即顺着淑女的目光,向院子的尽头望去,瞬间便和淑女一样,凝固所有的表情:因为在远处的屏墙处,真地出现了青霞乘坐的马车。
这一次,青霞真的回来了。
并且,跟随在她马车后边地,除了十几名年轻力壮的家丁,还有她要联合地绿林中人秦川和马尚武,及他们的几名人马。
三:
经过青霞地介绍和引见,张钟端才知道:原来青霞找到秦川他们之后,说明了来意,秦川及另外两名绿林领,立即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响应。他们之所以迫不及待地响应,是因为他们三位头领都是豪爽侠义的志士,已经听说了武汉革命党起义和全国省份份纷纷响应地事情。他们也知道,推翻满清的革命浪潮,很快就会漫延的河南来。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也很想加入到推翻满清的革命起义中,只苦于无人引见。于是,他们便派出弟兄下山寻找革命党,可是,在河南河北,还是清政府的天下,即使有革命党,可也没写在脸了,下山的弟兄为了谨慎起见,不得不徒劳往返。可现在,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在他们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时候,青霞主动找到他们,请他们加入革命的行列,他们哪有不同意之理呀!三位头领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实意,经过商议,决定由老三张启明,在山里守老营,而秦川和马尚武则随着青霞来到开封,与张钟端晤面相识。
做为老大的也马尚武,已经从青霞的嘴里,知道了张钟端也参加了让世人震惊的武汉起义。而张钟端呢!在日本留学期间,素有铁嘴之称誉。此时此刻,马尚武亲眼见到张钟端本人,又听张钟端简略地介绍了起义的方案,他立时便认可了张钟端这个人,他虽然经过了两个时辰的长途跋涉,虽然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便立即站起身,一把握住张钟端的手说:“好了,我马某一看到张先生,便知道你是个学问人。而干大事的人,就需要有学问的人,像我马某和众弟兄,都是大字不识一个,就会几路拳脚,是成不了大事的,现在,看到张先生,我马某就认定你了,这样吧!来的时候,我和两位弟兄商量过了,张先生是个学问人,身边应该有个懂拳脚地,而秦川呢!与刘夫人又不见外,让秦川留下来,一来协助张先生工作,二来,跟在张先生身后,早晚也有个照应,等这边的起义日期一定,让秦川回去通知,我呢!连夜赶回去,这枪呀,子弹呀,人马呀,做好一切攻城的准备,静候着秦川老弟把你们的起义日期带回……”
马尚武的话,正趁了张钟端和青霞的心意。再说了,这河南地革命同志,别说他张钟端的身边,除了李干公展的军警界里几位同志,几乎都是文皱皱的学问人,哪像武汉呀,三分之二都是拈枪杆子的军人。而现在,这秦川留在自己身边,正好补了这个缺。
但是,马尚武的立即返回,还是让张钟端和青霞很遗憾的。张钟端便极力挽留说:“天晚了,又有大风,留下来吧,我们彻夜长谈,让我好好给你讲讲革命……”
“革命不就是推翻满狗子吗!我马某知道。不必再浪费张先生的宝贵时间了。”马尚武说着,已开始向外走。
“天晚了,回去又是逆风,还是留下来吧!”青霞说着,又示意秦川说,“秦壮士,让你们大哥留下来吧!这逆风夜行,怕是要走到天亮了……”
马尚武立即冲秦川摆摆手说:“逆风无防,这俗语说的好,‘开门起,关门住,关门不住刮倒树’。今天这风,正好是早起开门的时候起地,这天一黑,立即就会住的。老天最大慈大悲了,决不会让刮倒树的,那样的话,岂不房倒屋塌了吗!”
马尚武说着,众人已簇拥着他走到院子里,果然现风力弱了许多。
尽管风力弱了,天也有晴的迹象,可青霞仍然感到遗憾地说;“大老远的来到我这里,马壮士连口水也没有喝……”
马尚武爽朗一笑说:“小姐您是女流……哦,我马某也跟着秦川称呼您为小姐,您不介意吧!”
青霞急忙接话说:“当然不介意了,这样更亲切,因为只有娘家人这样称呼我。”
“是呀!小姐您做为女流,赶明起早的找到我们,不也是没来得及喝我们一口水吗!比起小姐,我们大男人可惭愧死了!就像刚才张先生说的那样,都是为了革命吗!为了推翻满狗子吗……”
众人簇拥着马尚武,刚送他到大门外,只见去给上官一秀的送信护院,和一辆狂奔地马车,正好急疾而至,戛然停在了他们面前。车还没停稳,上官一秀那年轻俊美的五官,早已从车里探了出来。
送走了马尚武,张钟端和青霞急忙将上官一秀拥进屋里。鼎元闻声,也早已跑出书房,懂事的他,尽管小小年纪,立即给上官一秀施了个学生之礼,引得青霞和钟端大笑的同时,他便也跟在大人们身后,坐在不远处,好奇地听大人们谈话。
尽
风寒天冷,但上官一秀的五官,却红光满面。那难色,不时地从他的眉目之间,汩汩地向外溢流。于是,张钟端冲青霞暗使了眼色,示意青霞都不要主动询问他,而是微笑地紧盯着上官一秀,听他主动的叙述。
上官一秀见张钟端和青霞皆不急于问他,终于忍不住了,气得一跃站起,几步走到张钟端面前,朝着张钟端的胸前就是一拳,又是愤怒生气又是好笑地说:“这样的天气还送信给我,我现在来了,你倒挺沉得住气呀!也不问我……”
张钟端“哈哈”一笑,立即站起,把上官一秀按在自己地坐位上,而他则走到上官一秀刚才坐着的位置,很舒服地坐下来,满面春风地望着上官一秀说:“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们一切,那就是你带来地是好事,何必吊我们的胃口,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那当然,可是,我不仅带来了好事,伴随着好事,也有一件坏事,您是先听好事,还是先听坏事?”上官一秀神神秘秘地说。
青霞便笑:“就你那表情,坏事也坏不到哪里去世,先说好事吧!”
“那好!”上官一秀立即兴奋地像个小孩子,兴高采烈地说:“好事就是,在我没来到开封之前,我父亲就一直做恶梦,老是梦到河南的革命党也像武汉一样,趁人不备,突然起义了。再加上我来到地这两天,添油加醋地给他猛烈地灌输了一些武汉起义的可怕场面,所以,我父亲决定告老返乡,我来这里地时候,我父亲已经写好了奏折,只等着风住天晴,我父亲便带领全家,返回故里去了……”
上官一秀没讲完,张钟端的眉头,早已皱了起来。他心想,这算是什么好事呢!
青霞又接着问:“那坏事呢!”
“坏事就是,父亲不听我的劝告,不肯革命!”上官一秀说完,眼巴巴地望着张钟端,迫切想从他的嘴里听到称赞表扬地词汇。
但是,张钟端不但没有口吐莲花,反而质问他:“一秀,那你解释一下,你所讲的好事,究竟好到哪里?”
“哟哟哟!”上官一秀大失所望,他好看的嘴巴立即撇了起来,夸张地藐视着张钟端,半是埋怨地解释说:“张总司令呀!你动一下脑子想想吧,我父亲如果返回故里了,这皇帝派来的新巡抚,恐怕也要等到几天以后才能来上任吧!那省府开封,一时半会儿不就群龙无了吗!这个空档不正是起义的大好时机吗!就像你说的什么武汉的新军被调离,有利于武汉的胜利,这不是如出一辙吗……”
“妙!太好了!”张钟端猛拍一下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上官一秀面前,一拳捶在他的肩上说,“真有你地一秀,河南的起义,到时候你可立了大功了!”
“不要太激动!”上官猛推了张钟端一把,示意他坐回原位,又接着说:“我父亲非让我跟着他回去,说什么传宗接代呀!可我死活也不同意,既然革命了,先就是先革掉父母包办的婚姻……”
上官一秀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便急速地在客堂里搜寻他在搜寻秋红。他之所以搜寻秋红是因为,在南京给鼎元做家庭教师的这两年,他与秋红早已是你情我愿了。可是,他在没去日本留学之前,家里早已为他娶了亲,只是还没有喜添贵子。所以,他此时此刻,说这些话是故意让秋红听的。
青霞心知肚明,知道他在搜寻秋红。于是,便笑着问正与鼎元一起翻看图画的淑女:“秋红呢淑女?”
“来了!”青霞的话音没落,秋红应声走了进来。
青霞便笑着说:“秋红,你快过来听听吧,上官老师说了,他现在要革命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