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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魁梧的黑脸长官听后,略一思索,便大手一挥:“这些有钱有势的财主们……有反抗剪辫放足,抓起来,游街示众,再不配合地话,关禁闭,再不认错配合,抄没家产。”
不到两个时辰,开封城市的大街小巷里,便看不到脑后拖着长辫子的男人了。
今天地开封,之所以如此热闹,是因为冯玉祥大将军驻豫了,他成了河南省的驻豫大都督了。
冯玉祥,1882年生人,原名基善,字焕章,祖籍安微巢县人,自幼在直隶保定长大。因为家贫,十六岁便投淮军当兵。后改投武卫右军,历任哨长、队官、管带等职。他从一名普通士兵,一步一步,经过了近三十年的戎武生涯,浴血奋战,今年初夏被调任河南都军。
这个冯玉祥大都督进豫之后,既不像第一任大都督老镇芳那样,把国民募捐的钱用于修建金碧辉煌地都督府,用于花天酒地的聚姨太太;也不像第二任大都督赵倜那样,三天两头的为家人举办生日宴请:昨天是大老婆生日,今日是二老婆生日,明日是儿子生日,一年当中,一半的时间都在利用给家人过日的机会拼命的敛财。
更让河南民众拍手称快地是,这位冯玉祥大都督并不像前两任大都督那样敛财、那样。并且,冯玉祥自驻豫之后,是勤政爱民,惩治贪官,兴办教育,从严治军,深受河南民众的拥戴。并且,冯玉祥自接任大都督之后,他不但将前任大都督赵倜地财产全部没收,分拨给开封的几所中学充做教育经费,还将前任都督赵倜在灵宝县附近购置地几十顷土及众多房屋拨给北京地河南中学,也就是当年青霞捐资三万的豫学堂,充做办学经费。不过,当年地豫学堂,现在已改名为嵩云中学,是专门接受河南在京人士的子女就学的学校。
刘氏族人得天河南省又换了新的大都督,像突然看到了巨大的希望一样,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刘基德的叔父家里,经过周密的商権运筹,他们决定趁着新都督上任,利用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热情,抚慰民心的时候,再次掀起与青霞争产的浪潮。
刘氏族人之所以继续上告青霞,是因为,自去年刘宪德被打死之后,青霞当时虽然答应他们刘氏族人推荐出来的过继儿。可是,因为他们刘氏族人都争抢着做青霞的过继儿,经过几天之后的争执,才最终达成统一协议,那就是:不管是谁做了青霞的过继儿,都要将店铺的赢利,按五分之三,每月按时分给刘氏族人。有了这样的统一协议,刘氏族人又经过激烈的竞争,才确定让刘坤元为青霞的过继儿。之所以要选择刘坤元,是因为刘坤元的父亲刘少德,因为被女色掏空了身体的精华而过世几年了,而刘坤元的母亲,也就是被刘氏族人称之谓二嫂,因为过量的吸食大烟,也在去年春天一命乌呼了,而刘坤元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又染上毒瘾。
所以,刘氏族人在争抢过继儿无结果的时候,有人提出让刘坤元做青霞的过继儿,再加上每月有五分之三的红利可拿,众刘氏族人的心里,才平衡下来。
可是,当他们确定了过继儿之后,到开封桐茂典去找青霞索要所有地房产契约和帐薄时,却现青霞已不知去处。当他们又到南土大街的刘家新桐茂后院居贤宅,去质问唐大掌柜,唐大掌柜却一问三不知。于是,刘氏族人便又开始使出他们曾经过的恶招,到青霞手下的店铺里去拼命捣乱,企图逼迫青霞出面。可是,他们才刚刚捣乱,唐大掌柜便带上护院赶到了,无恐无惧地说:“在我们刘大东家的护院里,不要命的人可多的是,如果哪个人想跟六爷一个下场,就只管在店铺里捣乱好了!”
刘氏族人一听唐掌柜说出这番话,立时魂飞魄散,变色易容。他们之所以如此恐惧,是因为唐大掌柜地话立即让他们想到了刘宪德被秦川打得脑浆四溢、一命乌呼的触目惊心情景。所以,不等唐大掌柜再多说什么,他们立即呈鸟散,并且,是再不敢到店铺里
。不过,他们虽不敢到店铺里去捣乱,却把河道大典后院地刘家老楼给全部霸占了,南土大街的新桐茂典后院居贤宅,也被他们霸占去一大部份。而唐大掌柜担心再惹出新的事端,只要刘氏族人不捣乱店铺,也不与他们计较太多,而是另租房屋来安置帐房和伙计,任由着他们刘氏族人霸占着青霞地房屋。
可是,光霸占着青霞的房屋有什么用,房屋的契约又不在自己的手里,至于说让刘坤元做青霞地过继儿,青霞也没有与刘氏族人立字据画押。所以,听说新换了一个能为民众办事的好都督,他们写了一份长达一万多字的讼状,
于是,刘氏族人经过了周密的商量和运筹,便以刘基德的叔叔为,每家每户推出一个代表,拿着冗长冤屈的状纸,奔赴赴都督府,集体上告刘青霞。
刘氏众族人一来到都督府地大门前,便将冗长的冤状呈递上去,并痛哭嚎啕地要求面见民众地好都督冯玉祥。面对刘氏族人的嚎啕大哭和冗长冤状,一位身材健壮地中老年军官走出来,和睦可亲的接待了他们。
刘氏族人一见到这位皮肤黢黑地中老年军官,立即目瞪口呆因为这位中老年军是刘铁。
而这位中老年的军官,面对刘氏族人的到来,面对刘氏族人的嚎啕大哭,却并不吃惊和厌烦,他只是很有礼貌的冲刘氏族憨厚一笑,便立即将刘氏族人引见到都督府的客厅,待侍卫兵献上茶之后,才转身去请冯玉祥大都督。
这位中老年军官如此的举动,又立即让刘氏族人目瞪口呆。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视角和判断,认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或刚才那位和蔼可亲的中老年军官只是与刘铁长得的酷相而已,并不是当年那个誓死捍卫青霞和青霞财产的真正刘铁。
于是,他们便接着嚎啕大哭,以便能引起冯玉祥的同情。
高大魁伟的冯玉祥,笑呵呵地走进来,语言温和地将正嚎啕大哭的刘氏族人劝慰住,开始询问他们的冤屈。
刘氏族人这冯玉祥对待人,果然与前两任大都督不同,就像遇到了救星一样,争先恐后地诉说青霞霸占他们刘氏族财产的经过:
“刘马氏是我们刘家耀德的媳妇,耀德过世之后,刘马氏应该从我们刘氏家族中挑选过继儿的,可刘马氏却慌称有有遗腹子,弄个假儿子来蒙我们……”
“可是,我们刘氏族并不知道是假儿子呀!看着她刘马氏将大笔大笔的钱捐给外人,捐给社会,有一年,还差点全部捐给南方的孙中山去修路,幸亏被当时的大都督张镇芳给扣了下来……
“是的,刘马氏去年偷野里人,而她偷的那个野男人正好与我们刘氏族认识,事后我们从那个野男人那里得知,刘马氏根本就是个老处女,这老处女怎么会生遗腹子呢……”
“她刘马氏弄个假儿子冒充遗腹子,蒙了我们这么多年了,现在,霸点着我们刘氏族的财产,生不见人,死不见鬼,而她手下的护院和掌大柜又誓死捍卫着刘马氏,去年,刘马氏的护院将我们刘氏族人都打死一个……”
“听说您冯大都督是个为民伸冤的青天大爷,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刘氏族做主呀……”
……
刘氏族人在冯玉祥面前,控诉青霞之后,又很夸张地将冯玉祥给恭维一番。
冯玉祥连哭带骂的控诉,不时的皱眉。又见刘氏族人不切实际地恭维自己,便哈哈哈大笑说:“你们尽可放心,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次我冯某定将你们纠结二十年的财产纠纷案给彻底来个了断,让你们与刘马青霞再无任何财产纠纷和瓜葛!”
刘氏族人一听,立即喜出望外。他们临离开的时候,仍然给冯玉祥戴了很多高帽子,希望冯玉祥能为他们做主,将青霞的所有财产扣压下来,拨给他们刘氏族人。
刘氏族人离开后,尽管冯玉祥早已听他的手下刘铁提及过青霞与刘氏族人的财产纠纷之事。但他知道,刘铁因为是青霞的人,肯定是站在青霞地立场上叙述此事的。他刚才听了刘氏族人的哭诉,又很仔细地看了刘氏族人那长达万字地讼状之后,立即派出专人,进行了很周密的调查。
经过半个月的细查暗访,冯玉祥也基本上了解刘氏族人与青霞长达二十年地财产纠纷。因为青霞不在开封,所以,冯玉祥便委托唐大掌柜,请青霞回到开封,并承诺可为为青霞彻底解决她与刘氏族人的财产纠纷。
二:
青霞接到唐大掌柜的电文之后,因为得知冯玉祥驻豫之后为河南民众办了很多有益之事,所以,尽管身体虚弱,她还是忍着病痛回到了开封。可回到开封之后的青霞,因为河道大街地桐茂典后院被刘氏族霸占了,因为南土大街的居贤宅也被刘氏族人霸占了一部份,所以,无处可去的她,只得住在开封城的旅店里。
刘青霞自去年离开开封到南京之后,便一病不起。他的大哥马吉森得知青霞的在尉氏和开封地遭遇之后,又得知青霞病情严重,急忙派人到南京接青霞到安阳居住,又致电北京的二弟马吉樟给青霞联系好医院,便派人送青霞到北京住院治病。
青霞在养病期间,因为对刘氏族人彻底失望,因为对刘氏族深恶痛绝,青霞提出大量地资金,大笔大笔的向社会捐款:给中州中学、中州女学、北京河南中学豫学堂、北京女子师范学校、北京女子政法学校、《晨报》、《新青年》、《白话报》、《自由报》等,捐资共计一百多万元。并且,她与孙中山派遣与她接头地刘积学见面后,让刘积学带着她的亲笔书信到南京找周经纶大掌柜。在信中,她让周经纶大掌柜秘密支付孙中山派遣地刘积学几十万元。
青霞这北京治病期间,在北京大学任校长的鲁迅到医院里看望青霞两次。鲁迅之所以到医院里看望她,第一是因为在日本早就认识;第二是因为她在北京养期间,与鲁迅所在的北京大学捐出了巨资。其实,早在1918年底,鲁迅带着李大钊慕名拜访过青霞,向青霞谈起因为创办《每周评论》而缺乏经费时,青霞毫不犹豫的捐资一万元,支持李大钊创办《每周评论》。也就是从那时起,鲁迅引见青霞认识了当时的进步人士陈独秀、胡适和李大钊。
此时此刻,青霞闷坐在旅店里,对将要接见自己的河南大都督冯玉祥,心里一时也没个啥底。因为每个大都督驻豫后,都会因为想得到自己的捐资,想方设法拜见自己。而这个冯玉祥大都督说是可以彻底解决她与刘氏族长达二十年的财产纠纷,可他到底用什么办法解决呢!
窗外的大街上,是此起彼伏的喧嚣,是此起彼伏的沸腾,沸腾喧嚣的能让一块铁烫,可青霞却丝纹不动地坐在旅店里,如同这个世界不存在似的。过去的一幕幕,去年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一遍遍在她心里游闪滚动。
当马玉祥大都督的车来接她时,当刘铁带着侍卫敲开她的房门后,她才像突然从遥远的世界回到现实一样,下意识地抬起头,眼里仍然装满了挥之不去的悲绝和痛苦。
青霞乘坐着冯玉祥接她的专车,来到都督府,冯玉祥早已站在都督府的客堂门前,恭候多时。看到青霞下了气车,冯玉祥急忙走下台阶,微笑着握住青霞的手说:“刘先生辛苦了,知道您在北京治病,可还是要请您回开封来,真是打扰您了!”
冯玉祥之所以称青霞为先生,是表示他对青霞的极度尊重。青霞微笑着点头,随冯玉祥走进客堂。
落坐之后,冯玉祥并不谈刘氏族人状告她地事,更不谈她与刘氏族的财产纠纷,而只是与青霞拉家常或谈论历史。待青霞没有了戒备心之后,才话锋一转,轻风细雨地说:“刘先生,你与刘氏族人的财产纠纷,已有二十年之久,唉!这外人呢!也不知你们刘家事。而刘先生你与刘氏族人的财产纠纷,是只要有财产存在,那就永远没有终结之日。”
青霞认同冯玉祥的话,便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说:“冯大都督,这金钱真是祸水呀!自拙夫耀德离世之后,刘氏族人为了金钱,无所不用其极的欺凌我这个孤寡之人。”
冯玉祥便笑着反对说:“呵呵呵!刘先生,你这话差矣,金钱并不是祸水,祸害人地是想是觊觎别人金钱的贪得无厌之人。比如说吧,我把前任都督赵倜的家产分拨给豫省地几所中学充做经费,使学校有力量为国家培养更多的学子,难道说这金钱不是很好的东西吗?我冯某把豫省地大富贾们召集起来,以出卖开封城的名盛铁塔和龙亭为名义,让他们捐出巨资,好用以河南的再建设,为河南民众做益事,难道说这金钱不是很好的东西吗!金钱并没有错,关键是拥有金钱地人是怎么运用金钱的!”
青霞听了冯玉祥的这番话,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