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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皇上准奏折,马丕瑶吐
奏折报上去之后,马丕瑶在加强海防、操练军兵的同时,又担心皇上不准他的奏折。
如果皇上不准他的奏折,这里的赌风将会愈演愈烈,因赌博而引起的抢掠劫窃、斗殴伤人之案,将永无休止,黎民百姓不能做到安居乐业。如此一来,他倾尽全力想要提高改善居民生活水平的计划将会遭到事倍功半的阻碍,就连海防工作也会受到不同程度的负面影响。
因为担心皇上不准他的奏折,忙碌的中马丕瑶,时不时地在巡视海防、操练军兵的时候皱紧眉头,或流露出一两声无奈的叹息。
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着,盼望着,等待着,希望皇上能快点阅读到的奏折,并最快给予准奏。
二十天之后,是个晴朗的天气,湿漉漉的太阳,像一个吉祥如意的大宝轮,摇晃着鲜腾腾的朝气,晃晃悠悠地从东方升起;白云蓝天之下,群鸟从空中结网而过;清新的风,携裹着海水的味道,捎带着着淡淡清草的鲜味,扑向每一扇打开的窗户或敞开的门扉。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心情舒爽。这样清新灿烂的天气,就是奄奄一息的人沐浴其中,也会奇迹般的复活过来的。
就是这样清新的一天,马丕瑶一大早遇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到了皇上批下来的秦折。——也就是他上奏禁赌禁毒的奏折。
皇上准奏了,准予他禁赌禁毒了。
立时,马丕瑶的心情,比碧波万里的天空还清新灿烂。
“呵呵呵!太好了!”马丕瑶手拿皇上准奏的折子,快步走到案牍前,提笔摊纸,激动着,微笑着,颤抖着,笔走龙蛇,一挥而就,拟好了早已压抑在胸中的禁赌禁毒的告示,又很激动地浏览了一遍,随手交与侍从说:“传下去,吩咐文书,今天午时之前,将此告示楷体抄写千张,分传下去,贴遍广州城及以下城县的大街小巷。”
侍从见马丕瑶那紧锁了二十多天的眉头舒展了,郁抑了二十多天的沙哑声音,突然像清风一样欢快地流动着,他便也欢快而铿锵地大声应答:“好的,马大人。”
马丕瑶微笑着。跨步来到室外。站在宽敞地衙厅前。呼吸着潮湿新鲜地空气。仰望着蓝色地天空。一只雄鹰正张开它那宽大地翅膀。自由自在地翱翔在蓝天白去间。时而滑翔。时而俯冲。时而盘旋。它与蓝天同在。与白云共舞。那是上苍赋予了它神奇有力地翅膀呀。
午时过后。整个广州地大街小巷贴满了这样地告示:
《裁革陋规。亚禁赌馆告示》
士工农商。各有正业。自赌盛行。无业者以赌为业。有业者改业为赌。父兄族不可禁遏。甚至室家离散。骨肉伤残。风俗人心由此大坏。
今日起。广东省停止收缴赌馆烟馆地四成钱款。各地赌馆。严禁赌馆。查禁烟馆。不准再行复开。
……
马丕瑶又恢复了往日的信心百倍,又恢复了往日的雄心壮志,紧张而又忙碌地往返于加强海防、操练军兵的海沿,和治理地方的旅途之中。
尽管繁忙劳苦,马丕瑶却精力旺盛,容光焕发,汗流满面的脸上,是没有疲倦的愉悦,不时有爽朗的笑声自他口中飞出,久久在头顶萦绕回荡。侍卫、随从和下属都被他这种不知疲累的热情给感染得热火朝天,再苦再累也心情舒畅。
这一天的清晨,马丕瑶刚打开房门,潮湿的风夹带着热气,便扑了进来。马丕瑶回身对帐幔里面的呼延氏说:“夫人,今天是个大热天呀,老夫趁着太阳没出来,赶着凉爽巡查海防,晚上会回来很迟,到时夫人不必太牵挂。”
“就你和侍从?下属和公差们怎么找你?”呼延氏迈着碎步走出来。
“呵呵,昨天已经与他们吩咐好的,怕他们早已在衙厅里候着呢。”马丕瑶边被使女们侍候着洗漱边笑着说。
呼延氏很担心,丈夫这样的早出夜归,这样的废寝忘食,这样的忘我工作,长此下去,就是年轻人也承受不了呀,更何况他是一个六十有半的年迈之人。
看着马丕瑶要跨步出门,呼延氏终于忍不住了,急走两步,拉着马丕瑶的衣袍,对正要出门的丈夫吹起了耳旁风:“老爷,天气炎热,你这样事必躬亲,老爷的下属们倒无事可做了,他们会不会因为清闲而埋怨老爷呢?埋怨老爷使他们无用武之地呀。”
呼延氏自从做了马丕瑶的女人,她从不干涉马丕瑶的任何事项,但现在,她看到马丕瑶如此的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终于忍不住了。因为马丕瑶的寿命等于她的幸福长度。
马丕瑶知道,呼延氏连家务内事都不轻易参言,更何况干涉他的公事,今晚说出这番话,也是忍无可忍,不得已而说的,人是会改变的,会被周围的环境和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改变的。呼延氏也干预起自己的公事了。
马丕瑶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呵,夫人说的极是呀,只是这万事开头难,老夫在这里的治理才初有成效。再说了,现在正处于非常时期,待打败了倭人国,待此地的黎民百姓彻底摆脱了赌毒的搔困,走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正常生活,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安稳日子,呵呵呵……待那时,老夫便不出这官邸,好好清闲清闲,呵呵呵……”
马丕瑶正给呼延氏说教,护院的侍从披着一身潮闷的晨气,匆忙进来禀报说:“马大人,您的信件,昨天傍晚时文书送来的,因为您回来的太晚了,昨晚没有呈交给您。”
“哦?”马丕瑶接过信件,折开,没待看完信纸,便脸色大变,愤懑不能自己,顿觉天旋地转,一口郁气结闷心中,忍不住猛咳起来,突然,一口鲜血喷吐而出,人也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
闻讯而来的侍卫官慌忙奔出,吩咐护院的公差速请良医。
呼延氏早已惊叫着“老爷”,搀住了马丕瑶,扶他于座位上坐下。
侍女佣人也惊做一团,又是喂茶,又是捶背按摩。
马丕瑶才缓过气来,少气无力地环视着眼前惊乱慌恐的众人,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猛地站起,血红着眼睛,踉踉跄跄地在室内来回走着。重又拿起信纸,复看了几眼,无奈地摇着头,愤愤自语:“我泱泱大国,民众齐心,可以张袂成阴,挥汗成雨,却怕这个如弹丸之地的倭人国,太后竟然指派李鸿章赴倭人国议和,不行,我要上书皇上,决不能议和……”马丕瑶说着,直奔前庭的办公衙厅。
这时,文书,公差、侍卫、侍从全部聚集在宽敞的衙厅之内。马丕瑶铁青着脸走进来,****战栗地吩咐公差研墨侍候,年老疯狂的他,急速地摊纸捉笔,没等墨液润滑便奋急驰书。
在场的人全不知所措,当看到几个侍从带着一个年迈的老中医跑步进府时,才知道马大人原来身体有疾。
医生是一位年老体瘦的稳重人,他一进来,见众人个个脸色慌张,也急忙放下行医箱,用征询的眼光看带他来的公差。当知道正在案牍里伏案驰书的马大人正是他要看视的病人时,便急步上前。
马丕瑶大声喝住了走上前来的老中医,激动地写着《力阻和议折》,只见他愤懑不能自己地在奏折中写道:
皇上圣明如天,臣民安享皇恩,只是微臣对指派李鸿章赴日本议和一事,诚慌诚恐地抒以己见。
纵观历史议和之例,皆是表面和,而实则又不和;即短时间和,而亦不能终和。
台湾外为日本所垂涎,亦各国所眈视,一旦割归日本,西方各国必群起而纷争,即台南北各属忠义团,亦必揭竿而起,将与倭人不共戴天,胜负何常,众怒难犯。
夫辽东逼近沈阳,为我国家根本重地,列祖列宗创业垂统,缔造艰难,尺土不可与人,卧榻岂容他人鼾睡?何况发祥之地,陵寝具在,无论倭人如何要挟,断不能忍让曲从。今若割与倭人,则南至滨海,北至漠外,将任其纵横无忌,而我们则门庭自限,硅步不行。
至若陆路允许倭人通商,口岸允许倭人开设工厂,且倭人的产品销售国内却免于税收,这是外洋久已歆羡之事,如果许之,这倭人倡率于前,各国必踵行于后。十余年间,将合中外为一家,各国争肆豪强,而中国独承其蔽,坐视民穷财竭,莫可如何。
皇上有所不知,议和电信到粤,粤人无不怒目裂吡,思食李鸿章倭奴之肉,欲得而甘心焉。想天下之民情,固无不痛疾首于此议也。伏愿我皇上大震天威,首以宗社为重,立将现议各款严行拒绝,将李鸿章发交刑狱。
如此一来,再严整师旅,速将所失地方克期收复。沿海沿江,防务切实严备,以遏寇氛。各省民团义旅,准其一律助战。全国万众一心,必将豪强制伏。
吾皇呀,自古战事,不在于外势之强弱,而判于一心之敬。但使我国上下中外,共常存忧勤惕励之心,自可收扫荡清之效。国威一振,众志成诚,彼曲我直,彼骄我奋,败者可胜,失者可复,数月之后,事局必变。
……
马丕瑶在奏折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肯求皇上决不能议和,愤然揭露谩骂奉行避战求和的李鸿章,哭诉议和之后的危害和弊端,和议和之后给大清帝国带来的未知灾难和耻辱,祥细地阐明了大清臣民对议和的愤懑。
马丕瑶面部的表情也随着奏折的内容而为断变化着,时而绝望无奈,时而愤恨激动,时而委曲欲泪,时而摇头叹息,时而……
写完奏折之后,顾不上浏览复查,快速封闭,盖上印痕,宝贝似的命令侍卫速速奏报上去。
马丕瑶这才欣慰地长出一口气,似乎看到了大清帝国全民皆兵,师旅民众共同抗击倭寇,将犯我边界的强贼打得落花流水,跪地求和。
“决不能议和,一定会打败日倭国的,”马丕瑶像中了魔咒一样,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不住地在案牍前徘徊踱步,不住地自言自语:“就像十一年前(1884)的秋天那样,法国侵犯我大清台湾,台湾的军务大臣刘传铭集中兵力奋力扼守,又加上广东、福建、上海等地军民突破法舰的封锁,源源不断地向台湾远送物资,哈哈哈!把法国贼寇打得仓皇逃走。
还有十年前(1885)的春天,可恶的法国又进攻我大清的浙江镇海海口,我大清的军民据守招宝山炮台进行猛烈反击,竟将法军的头目孤拔当场击毙。”
马丕瑶自言自语到这里,便禁不住仰天长笑:“哈哈哈……”
一阵猛烈的咳嗽,马丕瑶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他灰白的脸也被憋得紫红,随着他前倾后仰的一阵激烈咳嗽,一口郁结在胸中的愤闷又突然自喉腔里喷涌而出。顿时,黑红的鲜血溅在了他胸前的官袍上。
第55章:老骥仍伏枥,立志在千
马丕瑶将《力阻和议折》的奏折报上去之后,一直在盼望着,盼望着皇上像以前那样,听他的劝箴,拒绝议和,将一直避战求和的李鸿章交于刑法处置,再与日倭决以死战。
可这一次,马丕瑶却盼到了《马关条约》在日本签订的消息。立时,马丕瑶如雷轰顶,一口气没喘上来,便当场昏厥,一病不起。
马丕瑶深受此事的刺激,骤然苍老了许多,拱肩缩背,身体虚弱,卧病在床,不能正常理事了,他所管辖的一切事项皆由新任粤督谭钟麟负责。可躺在床上的马丕瑶仍然不甘心,不甘心泱泱大清帝国就这样受外洋国的挟持。
他拖着病体,让呼延氏与他研墨摊纸,继续写奏折,劝说皇上毁约《马关条约》,军民一心,击败倭寇。因为他担心上一次的奏折皇上没看到,所以他要再写。试想呀,皇上日理万机,面对每天堆集如山的奏折,能顾得过来吗?马丕瑶心想。
马丕瑶一直固执地认为,是皇上没看到他的奏折,他要再写,一直的写,直到皇上看到为止。在每一道奏折中,他都少不掉力求皇上杀了卖国求荣的李鸿章。
“等一下!”当马丕瑶将第五道奏折交给公差上报时,呼延氏急迈碎步,悄悄跟了出来,婉言喊住了将要出大门而去的公差。
公差站住了。
呼延氏走上前,曼言婉语地说:“老爷吩咐,这道奏折不完全,需要修改,等修改完整,再通知您报送驿站邮差。”
“哦。”公差答应着从包里掏出奏折,递与呼延氏。
呼延氏接过奏折,转身塞入袍袖里,步若行云似的迈步进屋,轻轻坐在马丕瑶的床前,伸出纤纤玉手,替马丕瑶整理了一下灰白的乱发和弄皱的衣领说:“老爷,我适才出去望了望天,似有凉爽的风呀,太阳也不躁,我扶老爷到庭院里坐会儿吧。”
呼延氏只字不提要回奏折的事,因为她不想马丕瑶再向皇上报奏折了,所以,才自作主张那样做的。
这是呼延氏第一次干预马丕瑶地政事。尽管她在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