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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开源从旁边chōu屉里取过一本账簿,翻了几页笑道:“一共有三万零八十套。《》。”
“今年有人领过吗?”杨元庆漫不经心地问道。
赵开源心中突地一跳,慌忙摇头:“没有,今年没有支出过。”
“是吗?把你手上的帐本给我看看!”杨元庆目光凌厉地向赵开源手上的帐本望去。
赵开源吓得后退一步,连连摆手道:“这帐将军不能随意看。”
杨元庆一伸手便将他手上的账簿夺了过来,赵开源心中战战兢兢,却不敢上前抢夺,他心中开始害怕起来,杨元庆为什么这样关心,难道他知道那件事了吗?
直觉告诉赵开源,杨元庆看木头是借口,他真正目的是来看兵甲,赵开源只觉两股战栗,浑身一阵阵冒冷汗。
杨元庆迅速翻到最后一页,但这只是一本盔甲结存帐,具体的收支明细没有,可以看得到年初的结存是三万九千副,现在只剩下三万零八十副,怎么没有支出?这个赵开源在睁眼说瞎话。
“应该有一本明细帐吧!给我看看。”
杨元庆话音刚落,仓库外传来急促的奔跑声,随即传来王坚的声音,“赵仓曹,你在哪里?”
“卑职....卑职在这里!”
杨元庆见王坚身影已经出现在mén口,便随手把帐本还给了赵开源,笑了笑,“边塞军人都这样,比较好奇,也比较xìng急,请赵仓曹见谅。”
“没什么!”
赵开源接过帐本,却低下了头,王坚走上前,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怎么在这里?”
“赵仓曹带我来参观一下兵甲库,王宫监,有什么不妥吗?”杨元庆冷冷问道。
王坚干笑一声,“没什么,我觉得不亲自来陪同杨将军,实在是失礼,所以就赶来了。”
“那走吧!回木材库,估计他们已经找到了。”
杨元庆转身向mén口走去,赵开源快步走了两步,跟在他身后出去,王坚望着他们的背影,眼中狐疑之sè更浓了。
太原城被分为两个县管辖,一个是太原县,一个是晋阳县,赵开源的家就位于晋阳县城南附近的一条巷子里,他家境还算殷实,有一座占地一亩地的小宅院,二十几间瓦房,前后两个院子,城外还有百亩祖田。
赵开源今年四十余岁,生有两个儿子,都已各自成家立户,他的家里就只住着他和妻子,还有两名仆佣。
趁着杨元庆去办理领用木材手续的时机,赵开源溜出了仓城,直接逃回了家,回家便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又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身子都méng住,他心中害怕到了极点,今天的直觉告诉他,元尚应sī取兵甲之事暴lù了,杨元庆就是查这件事,一旦这件事被朝廷知晓,他必死无疑。
赵开源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蹬开被子,从墙角翻起一块砖,从下面mō出一只小铁盒,他颤抖着手把铁盒打开,里面一本小册子,这才是兵甲支取的真实记录,五千套盔甲,弓箭、长矛、横刀、盾牌各五千件,这是两年来陆续被元尚应和其他人sī下取走盔甲武器,他把这一切都详细记录下来了。
“砰!砰!”忽然传来敲mén声,吓赵开源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
“是我!”是他妻子的声音,“你关着mén做什么?快开mén!”
赵开源将铁盒随手塞进被子里,上前开了mén,他妻子张氏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埋怨他道:“大白天反锁着mén做什么?”
赵开源叹了口气,抱着头在桌前坐下,张氏奇怪地mō了mō他额头,“开郎,你生病了吗?”
赵开源痛苦万分道:“我这次可能活不成了!”
张氏吓了一大跳,“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
赵开源一把握住妻子的手,浑身颤抖道:“齐王可能会造反,我将是同谋,我把很多兵器都sī下给了他,现在已经有人在查这件事了,娘子,这次我真的逃不掉。”
张氏也吓得浑身发抖,“要不我们现在走,逃到南方去。”
赵开源摇了摇头,“我们若逃走了,大郎和二郎怎么办?他们就死定了。”
“要不,把他们也带走,全家一起走!”
这时,赵开源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他忽然发觉事情其实也没有他想的那样糟糕,杨元庆未必发现了那个秘密,而且就算他知道什么,但从自己的帐上,他根本看不出问题。
自己是因为做贼心虚,才这样害怕,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尤其不能引起王坚的怀疑。
赵开源想了良久,便把铁盒从被子里mō出来,又写了一张纸条放进铁盒里,当着妻子的面藏进墙角,他低声对一脸不解的妻子叮嘱道:“万一我出了什么事,你可以把铁盒挖出来,我在铁盒里留了一张纸条。”
王坚催马一路疾奔,冲进了太原城,很快便到来了一座府mén前,他翻身下马,上前砰砰敲mén,mén‘吱嘎!’一声,开了一条缝,开mén是个年轻男子,他见是王坚,便拉开mén,王坚一闪身进了mén,mén‘砰!’地一声又关上了。
“陈参军在吗?”王坚问开mén的男子。
“王宫监,是那阵风今天把你吹来了!”一名男子爽朗地笑着走了出来。
这面男子三十余岁,方面大耳,皮肤白皙,正是齐王杨暕的心腹手下陈智伟,他是奉杨暕之命来河东巡视庄园,三天前刚刚抵达太原,他住的这座宅子便是王坚所安排。
陈智伟见王坚神情有点紧张,便收了笑容问:“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杨元庆来晋阳宫了!”王坚紧张地说道:
第二十九章 丰都事件
第二十九章丰都事件
黄昏时分,杨元庆带着数十名士兵在一名仓城从事的引领下来到了赵开源的家。「域名请大家熟知」圣堂。
“杨将军,就在这条巷子里,最顶头的一间院子就是他家。”从事指着一条幽深的小巷道。
杨元庆点点头,加快脚步向巷子里走去,片刻,他们走进巷子深处。
“到了,就是这里!”
从事指了指一扇漆黑的大mén,他走上前拍打mén环,“老赵!老赵!”
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就是这时,杨元庆隐隐嗅到了一丝血腥气,他心中一惊,立刻令道:“砸开mén!”
几名士兵冲上,猛地一脚将mén踹开,众人涌进了院子,院子里的情形令人触目惊心,三具尸体躺在院子里,血流满一地,杨元庆扫了一圈,没有看见赵开源,他当即对手下令道:“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每一处可疑地方都不可放过!”
数十名士兵四散向各个房间奔去,杨元庆的心情有点郁闷,从流血便可看出,死亡时间还不到一刻钟,他们晚来一步,对方下手迅速且狠毒,刚刚发现一点线索便被掐断了。
“将军!”
右厢房传来士兵的喊声,杨元庆快步走了过去,走进房间,只见墙角蜷缩着一具瘦小的尸体,正是赵开源,杨元庆慢慢走上前,只见赵开源右手已被斩断,似乎他临死前拽着某样东西不放,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还看得出他无尽的绝望。
“将军,这边!”一名士兵指着墙角。
杨元庆走上前,只见墙角的几块砖已经翻开,下面有一块凹陷的形状,显然是藏了某样东西,应该就是赵开源的秘密,已经被对方抢走。
杨元庆知道,已经没必要再搜下去了,他站起身对惊惶万分的从事道:“你立刻去报官吧!”
他叹息一声,随机下令道“告诉兄弟们,立刻离开这里!”
陈智伟的房间里灯火通明.一名黑衣手下将一只铁盒子放在桌上,躬身禀报道:“先生,他们全家都已灭口,这是从赵开源手中抢来。《》。”
陈智伟目光yīn鹜地打开铁盒,里面是一本册子和一张纸条,他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我若出意外,立刻将铁盒jiāo给汾阳宫监杨元庆!’
陈智伟冷笑一声,赵开源竟然想到了自己会杀他,他将纸条撕得粉碎,又拾起小册子,翻开看了看,见里面竟然详细地记录着齐王支取盔甲和兵器的时间、数量和经办人,这让陈智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若这本册子落入杨元庆手中,齐王危矣!
“云参军来了!”
mén外传来手下的禀报声,陈智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是云定兴来了,云定兴本是官奴,但擅长阿谀奉承,又工于器物,竟把齐王哄得服服帖帖,封他为西阁祭酒,官职仅次于陈智伟,比另一名心腹乔令则还高一点,这令陈智伟心中极为不服,骨子里也瞧不起云定兴。
陈智伟将册子揣进怀中,堆出一脸笑容,笑呵呵走出房间,对快步走来的云定兴拱手笑道:“云兄,怎么想到来太原?”
云定兴这一两年hún得不错,极受齐王的信赖,不仅完全摆脱了奴籍,还被封为西阁祭酒,养得红光满面,他知道陈智伟等人瞧不起他,但他不以为意,还一礼,眯眼笑道:“奉殿下之命,去五台山上清宫请潘上人,殿下听说他道术高明,还让我顺便去楼烦郡给元尚应将军送一封信。”
陈智伟脸sè微微一变,一摆手道:“云祭酒,请屋里坐吧!”
云定兴跟着陈智伟进屋坐下,他见陈智伟神sè有些不对,便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不要去找元尚应了。圣堂”
“为什么?”
陈智伟叹口气道:“元尚应已经被杨元庆杀了!”
云定兴一脸茫然,心中却暗暗吃惊,他倒不是吃惊元尚应被杀,而是吃惊杨元庆动手杀人,难道杨元庆开始对齐王下手了吗?
他知道这两年齐王对杨元庆一直怀恨在心,伺机除之,这次杨元庆任汾阳宫监,齐王便准备从背后对杨元庆下手,耽误他的工期,借圣上之手杀他,一个是修宫所需要的栋梁木,他迟迟不肯从京城运出,其次便是想通过元尚应的监工优势,对杨元庆进行制肘,却没有想到,元尚应这么快便被杨元庆所杀。
云定兴心中疑huò不定,又问道:“那晋阳宫兵甲之事,杨元庆知道吗?”
“他应该不知道吧!”
陈智伟不想让云定兴干涉自己的事,便应付他道:“他和元尚应只是因为sī仇相争,没有别的原因,兵甲之事风平làng静,云祭酒就不要多问了。”
陈智伟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听说京城发生了sāoluàn,有这回事吗?”
云定兴苦笑一下,摇摇头道:“京城粮价暴涨,斗米已到两百钱,不发生sāoluàn才怪。”
赵开源死后,兵甲之事确实变得风平làng静,杨元庆也不再继续追究,甚至他明知晋阳宫监王坚是最大的嫌疑,他也没有找过一次王坚,就似乎他根本不知道兵甲之事。
次rì,杨元庆拜会了太原郡太守杨雄,催促他再出五万民夫和三十万石官粮,杨元庆随即返回了汾阳宫。
齐王的兵甲危机暂时得到了缓和,但另一场更严重的危机却悄悄向齐王杨暕袭来。
洛阳丰都市,这些天康巴斯颇为忙碌,他nv儿阿茉生了一个儿子,他正式荣升为外公,他心情格外舒畅,阿茉是在去年初嫁给杨巍为妻,杨巍在丰州戍边,阿茉则和公婆住在一起,怀胎十月,终于在三月初生下一子,取名杨道兴。
康巴斯刚刚去杨府探望了nv儿和外孙,正返回丰都市,刚进丰都市大mén,丰都市内弥漫的紧张气息不由令他眉头一皱,只见丰都内人cháo汹涌,从京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群挤满了米行一条街,叫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天出现这种买米盛况了。
米价上涨实际上从去年就开始了,从最初的二十钱每斗涨到三十钱,继而涨到四十钱,速度很慢,大家的感受还不是很深,可到了二月,米价却陡然爆涨,从五十钱涨到一百钱,这几天更是以每天十钱的速度上涨,昨天已经涨到斗米两百钱。
米价上涨导致其他物价跟着上涨,京城民众怨声载道,关于米价上涨的原因,京城人更是议论纷纷,有人说是这两年山东一带出现了灾情,还有人说是南米北调不及时,还有说收税太重,大量粮米集中到官府手中,这些都是原因之一。
但商人们却一致认为,米价上涨的根本原因是钱制出了问题,一方面市场上钱的数量大增,另一方面却是劣币泛滥。
康巴斯也深有体会,这两年朝廷铸钱量猛增,铜却不足,结果只能降低钱的含铜量,以前一枚开皇五铢钱含铜量可达九成,现在却只有六成或者五成,甚至用手就可以将钱一掰两断,钱数猛增,钱不值钱,米价怎么能不上涨。
不过这段时间米价暴涨确实有特殊原因,去年十月开始到现在,梁郡、颍川郡、荥阳郡、襄城郡、东郡和洛阳府附近,整整五个多月,滴雨未下,一个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