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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杀戮渐渐停止,三千稽胡军被杀死两千余人,其余皆跪地投降,只有十余人骑马逃走,奔回延安郡禀报,
一万民夫的营帐在百步外,隋军的屠杀没有冲击到他们,也没有人敢逃走,一群一群,呆愣愣地聚集在大营内,每个人的眼睛充满了恐惧,这时,几名骑兵飞奔而至,大喊:“尔等不用害怕,我们是丰州隋军,来解救你们!”
沉寂片刻,大营内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天渐渐亮了,杨元庆率领十几名将领,在一千骑兵的护卫下来到了矿山,他眯着眼打量这座山脉,长约十余里,是一座岩石山,山体上寸草不生。但也并非全部都是红sè,只有西面数里是红sè,红铁山指的就是这一段。
十几年的开采使山体出现了一个大缺口,但铁矿资源依旧丰富。足可以开采数百年。
此时战场已经打扫结束,战俘被反捆双手,一堆堆地坐着,大部分是胡人,也有极少数汉人,尸体都已经焚烧掩埋,缴获了两千多匹战马和大量的劣质兵器。以及几百顶帐篷。
一万多民夫都很安静,呆在营帐里,等待着隋军的安置,今天整个矿场都停工了。
但杨元庆感兴趣地并不是这些,他要的是铁矿,他催马来到几座大仓棚前,里面都是堆积如山的矿石,大部分是铁矿石。但也有几十万斤黄铜矿石。
这时,丰州兵铠司曹何钧翻身下马,奔进仓棚中。他拾起矿石仔细查看,片刻,他拿着一块矿石出来,对杨元庆施一礼,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道:“总管,这里可是宝山啊!这些铁矿石的含铁量至少在六成以上,杂质很少,可以炼出上好的jīng铁,极为适合制作兵器和铠甲。”
“很好,这些矿石要尽快运回丰州。”
望着堆积如山的铁矿石。杨元庆忍不住笑了起来,回头对众人道:“那刘迦论辛辛苦苦开采了数百万斤铁矿石,连生铁的影子都没见到,便被我们夺走,我很想知道他的表情如何?”
众将领轰然大笑,杨元庆一摆手。对几名校尉令道:“组织这些民夫,用缴获的战马,尽快将铁矿石运到河边!”
“遵令!”
几名校尉跑去招呼士兵,杨元庆又对裴行俨道:“刘迦论不会善罢甘休,必然会大举来争抢矿山,你要多派斥候,掌握他们的动向。”
裴行俨躬身施礼“卑职明白!”
安排完矿山的琐事,杨元庆回头对军官们道:“yòu饵已经抛出,下面该我们出手了。”
他调转马头,带着大队骑兵向县城方向疾奔而去。
关内北部的延安、盐川、雕yīn、朔方、榆林等郡,以及弘化、灵武和五原的部分地区,由于自然条件比较恶劣,不利用农耕,一直便是〖中〗央朝廷用来安置内附少数民族的地区,在这些地区生活着匈奴、鲜卑、羯、氐、羌等各部族数十万人。
在〖中〗央朝廷强大时,这些稽**静而本份,没有逾规之事发生,可一旦〖中〗央朝廷软弱或者中原大乱,这些胡人中的贵族便开始野心勃勃,兴风作浪,掀起造反风cháo以抢掠汉人财富,杀戮汉民。
刘迦论便是一名匈奴贵族,在大隋各地开始爆发造反之时,他也认为时机来临,开始聚集本部人马造反,又联系其他民族的首领,力量迅猛发展,短短数月,拥兵便达十万,他自称皇王,以延安郡和雕yīn郡为据点,率军在关内北部大肆抢掠杀戮,一个个村庄毁于他们的铁蹄之下,除了一些比较大的城池没有陷落,关内北部数郡,几乎都被他的军队占领。
和其他造反者一样,刘迦论最大的困扰便是装备落后,极度缺乏兵甲武器,因此,获取生铁,打造兵器便是他们的燃眉之极。
两个月前,刘迦论命大将刘鹞子率军三万去抢夺被白瑜娑占领的赤岭矿山,一场恶战,他们最终赶走白瑜娑,夺下矿山。
就在刘迦论引颈盼望铁矿石即将运来时,一个噩耗却传来,矿山被隋军夺走,他们辛辛苦苦开采了两个月的几百万斤铁矿石全部被隋军夺走。
刘迦论暴跳如雷,他怎肯白白给隋军做嫁衣,在接到报告的第二天,他亲自率领六万大军向矿山猛扑而来,他要将胆敢抢夺他矿山的隋军踏为齑粉。!。
第十八章 血腥镇压
'卷三一入京城深似海'第十八章血腥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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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血腥镇压
在占领矿山两天后,来自丰州的一千余艘平底大船抵达了盐川郡,除了部分船只运载了粮食外,其余皆是空船,前来接运铁矿石。
民夫迅速地搬运矿石上船,一支支斥候队深入延安郡和雕yīn郡去探查消息。
然而就在这时,刘迦论率领六万大军杀向矿山的紧急情报送到了杨元庆的大帐。
中军大帐内,杨元庆正背着在一幅关内地图前来回踱步,他刚刚收到一封裴矩的来信,信中告诉他,杨广并没有对丰州动武的意图,也没有清洗朝官中的山东士族,换句话就是说,杨广暂时默认了他的拥隋自立。
杨元庆很清楚杨广被迫妥协的原因,并不是军事上的问题,他既然可以发动百万大军两征高丽,他就有魄力发动大军来围剿丰州。
根本原因还是政治上的问题,杨广不可能再对关陇贵族下手的同时,再清洗山东士族,还有南方也出现了问题,政局开始变得不稳定,杨广应该也意识到了危机,所以只能说,他是暂时顾不上自己,一旦他将中原局势稍微稳定下来,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调头对付自己。
对他杨元庆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必须要趁这段宝贵的时间积极备战,扩张势力,扩大防御圈。
尽管魏征劝他用关陇的人力,占山东的土地,但并不等于他的军队就不能踏入关内,恰恰相反,他必须将势力南扩,必须要把战场放在外围,他不可能在自己的丰州内和围剿他的隋军作战,那样会毁了他的根基。
如果隋军来围剿,他们之间爆发的jī战只能放在盐川、朔方、榆林或者灵武郡,而绝不可能在五原郡。
这次率军南下,杨元庆不仅仅是要夺取矿山,同时也要将势力渗透进关内,跨境剿匪就是最好的借口。
“禀报总管,紧急情报!”帐外响起士兵的禀报。
“进来!”杨元庆迅速把思路收了回来。
报信兵快步走进大帐,单膝跪下,将一份红sè情报呈上,红sè表示情况最为紧急。
杨元庆接过情报打开,果然是刘迦论大军来袭,比他预料的还要猛烈,六万大军,估计是刘迦论是要连同县城一起踏平。
杨元庆自嘲地笑了笑,他就怕刘迦论不肯来,才派一千人去偷袭矿山,现在看来,他的担心完全多余,刘迦论根本就不在意他的军队多少,他或许以为是盐川郡的军队所为。
杨元庆立刻转身令道:“传我的命令,所有鹰扬郎将全部到大帐开会。”
一望无际的荒原上黄尘铺天盖地,一片胡杨林也被黄尘覆盖,树林外一条浅浅的小河,水位也陡然降低,在数里外,黑压压的军队正越过小河,无数的士兵和战马痛饮河水,继续奔跑,密集的马蹄阻断了河水,各sè旗帜聚集成云,队伍声势浩大,足有十余里长。
队伍杂luàn无章,衣甲斑驳,武器各式各样,有刀有矛,也有木棍锄头,和中原造反的luàn匪有着同样的特点,人数众多,但缺乏训练,缺乏装备,刘迦论造反只有半年不到,他不能把一支十万人的稽胡队伍打造成为jīng锐之军。
但这支军队也有着中原luàn匪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战马众多,他们都是关内北部的游牧民族,基本上人人都有马匹,马术jīng湛,机动能力极为强大。
此外,这支军队身上还有一种野兽般的凶悍,尽管他们队伍húnluàn无章,但每个人都凶残异常,面容狰狞,他们半年来横扫关北,在他们铁蹄下不知有多少汉民丧生,不知有多少fù人哀号。
这一次,他们又有了新的猎物,不仅要夺回矿山,而且要踏平盐川郡唯一的县城,据说,里面藏身数万汉人,无数的财富等着他们去抢掠,有无数的nv人可以让他们蹂躏。
“攻下县城,一切财物fù人任尔等夺取!”
这是刘迦论下达的命令,令所有人血脉贲张,原始的yù火在他们心中燃烧,也jī发了他们的勇气,加快速度,迅猛地向盐川郡疾奔。
这天上午,刘迦论的六万大军进入盐川郡,远远已经看见巍巍长城,但军队前进的速度明显减慢了,在他们前方的旷野里出现了一支骑兵队,黑压压的军队足有一里宽,队伍整齐,气势威猛。
刘迦论俨如一盆冰水泼面,狂躁的内心顿时冷静下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了,不是盐川郡的军队袭击矿山,这里足有一万骑兵,那只能是杨元庆的丰州军。
刘迦论只觉两股一阵阵战栗,心中懊悔无比,但现在他不可能再撤退,撤退就意味着兵败如山倒。
好在对方只有一万人,而自己有六万,占有绝对兵力优势,这也能弥补军队装备不足的弱点,他心一横,战刀挥出,厉声大吼:“冲锋,击溃隋军!”
刘迦论心中比谁都清楚,他的军队全靠一股杀掠的勇气支撑,他必须赶在自己士兵勇气消失前,一鼓作气,击溃隋军。
六万大军如狂涌的cháo水般杀上,巨làng翻腾,黄尘滚滚,声势骇人,向隋军铺天盖地杀来。
一万隋军由年轻大将裴行俨率领,这是他第一次dú lì统军作战,尽管他心中略略有些紧张,但他脸上的刚毅和威猛的身躯,给士兵们带来了强大的自信。
裴行俨目光冷静地注视敌军,虽然敌军杀气腾腾,每个人都格外亢奋,但两天两夜不停步的奔袭使他们胯下战马早已筋疲力尽,猛烈发动的冲击会使战马体力出现极大的透支。
裴行俨脸上lù出一丝冷笑,这些luàn匪想得太幼稚了,以为自己会和他们厮杀吗?他将一丈七尺的长槊指向敌军,冷然下令:“准备shè击!”
一万隋军排成三列,前面三千骑兵带有骑兵弩,这是一种蹶张弩,在马上用脚蹬踏上弦,有效杀伤距离可达一百五十步。
三千隋军骑兵刷地举起了骑兵弩,瞄准了滚滚冲来的luàn军,后面七千隋军则使用骑弓,等待着第一队骑兵后退。
“二百四十步二百步...一百八十步”
隋军内一片寂静,只有测距兵的声音在军队上空回dàng,裴行俨冷冷地等待着。
“一百五十步!”已经进入了杀伤shè程,但裴行俨的命令还没有下。
“一百四十步”
“shè击!”裴行俨终于下达了shè击的命令。
“咚!咚!”shè击的鼓声大作,随着一片清脆的弩机声响,三千支弩箭倏然shè出,在空中形成一片黑sè的箭云,如疾风骤雨般向冲来的敌军群迎面shè击,惨叫声响彻阵前,一片人仰马翻,luàn匪简陋的皮甲无法抵御劲力强大的弩箭,近千人被shè倒,但千人的损失对于六万人不算什么,luàn匪依旧狂暴地向前冲击。
三千弩箭shè出,执弩隋军迅速后撤,催马向西疾奔,后面七千骑兵只稍等片刻,同时luàn箭shè出,七千支箭shè向冲进百步shè程内的luàn匪,又是大片敌军被shè倒,这一次的死伤接近两千人,隋军锐利的弓箭和惨重的死亡使敌军狂暴的气势为之一涩,士气开始有一点下降。
一万隋军骑兵整齐有序地迅速向疾奔,他们以逸待劳,速度极快,这明显是yòu引对方追赶。
刘迦论也意识到了不妙,这样没有止境地追下去,战马的体力就首先支撑不住,军队必然会不战自溃。
他大声喝喊:“停止追击,整顿队型!”
‘当!当!’的钟声敲响,钟声急促而响亮,这是既是撤军的命令,同时也是停止追击的命令,五万余大军的强大惯xìng又冲出近两里,才终于停止住战马,此时,战马已筋疲力尽,在透支尽体力冲击后,又突然停下,不少老弱战马先倒下了,口吐白沫。
就在这时,一万隋军又杀回来,在百步外再次发动箭阵,万支箭密集shè向敌军,敌军人仰马翻,死伤惨重,刘迦论的军队阵脚大luàn,士兵们纷纷后退躲避箭矢,隋军追击shè箭,三轮三万支箭已使敌军死伤四五千人。
刘迦论见士气急剧下降,每个士兵脸上都lù出惊惧之sè,强大的隋军箭阵将他们吓得心惊胆颤,刚开始时的狂热和**已经消退得无影无踪。
刘迦论心中万般无奈,隋军根本不和他硬拼,只用弓箭对付他,而他们的土弓箭shè程太短,根本无法和隋军的弓箭抗衡,再这样下去,军队就要溃败了。
他只得挥刀大喊:“掩杀上去!”
进攻的战鼓声再次敲响,数万稽胡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