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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下旨道:“传朕旨意,刘文静、刘文起私通敌国,罪不容赦,以通敌之罪论斩,其家人流放河湟,终生不得回京……东宫显德殿,这里是东宫主殿,李建成的书房便设在显德殿偏殿内,规格略次于皇帝御书房,但有十几间藏书之屋,此时,李建成负手站在窗前,脸上挂满了泪水,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哀。
他手中拿着一张便条,那是刘文静被斩之前留给他的最后遗言,‘臣忠于大唐,无愧于心,怎奈遭小人陷害,臣不惧死,但忧太子殿下,臣只能以在天之灵,护佑太子殿下,以报殿下知遇之恩!’
刘文静之死使李建成痛彻于心。他最终没有能保住刘文静的xìng命,刘氏兄弟于半个时辰前在大理寺被斩,父皇连罢黜为民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在李建成身后,一名宦官跪在地上低声道:“圣上已经有宽恕刘相国之意。但和裴相一番谈话后,圣上改变了主意……李建成的拳头捏紧了,他当然能猜到裴寂对父皇说了什么,裴寂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一定是秦王把他叫来,让裴寂劝说父皇下手。
李建成心中恨得要滴血,就在这时,太子宾客郑善果在门外禀报:“殿下。太原传来重要情报。”
李建成连忙拭去脸上泪水,吩咐道:“进来!”
片刻,郑善果走了进来,郑善果因为太子妃郑氏的关系,深得太子李建成的信赖,是李建成的心腹之一,李建成的外监察堂现在便是由他来接管。
尽管外监察堂已被暂停,但那只是朝廷不再接受它们的情报。也不再拨付经费,但对于李建成来说,外监察堂依然会运转。
“殿下。这是太原韩昶刚送来的鹰信。”郑善果将一份已抄誉好的情报呈给了李建成。
李建成接过情报看了看,他一下子愣住了,韩昶在情报中说,根据他调查的结果,萧琎和李重守根本没有什么交情,萧琎只是与同僚们去过一次八方酒肆,便再也没有去过酒肆。
李建成本来就有点怀疑,以萧琎的身份和萧家骨子里的自恃清高,他怎么可能和一个商人成莫逆之交,除非是故意交往。李建成怀疑是杨元庆使计,但这一刻,他忽然恍然大悟。
不是什么杨元庆使计,而是秦王在使计,假借唐风和萧琎之口,杀掉刘文静。以铲除自己的左膀右臂,这根本就是秦王蓄谋已久的yīn谋,什么拉拢萧琎,完全就没有这回事。
李建成眼睛流露出一丝刻骨的仇恨,他又想起被李世民shè杀了兄弟李智云,秦王心肠之狠毒,连自己兄弟都不放过,这种借刀杀人之策只有他才做得出,这必然是裴寂之谋。
“世民,你果然狠毒,我会记住今rì之仇!”
李建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牙齿慢慢咬紧,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刻骨的仇恨,而这种仇恨竟然是对他的亲弟。
这时,一名侍卫官奔来禀报,“启禀太子殿下,秦王殿下在宫外求见,他说为刘相国之事感到抱歉。”
“抱歉?”
李建成霍地转身,他怒极而笑,“好一个仁慈之王,连我都感动得快哭了,你去告诉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李建成不是三岁小儿,我心里明白得很,我的东宫不欢迎他,从今以后,请他不要再踏进东宫一步。”
侍卫官面露难sè,心中叹了口气,“卑职遵命!”他转身出去了。
东宫外,李世民正背着手来回踱步,刘文静兄弟终于被杀,对他而言有利有弊,利是铲除了太子了智胆,断其左膀右臂,同时空出一个相国之位,有利于窦琎入相。
而弊便是他彻底和太子翻脸,这很不利于社稷稳定,而且也会加大朝廷官员对自己的不满,尽管刘文静是以通敌之罪所杀,但朝官们未必这样想,会认为这是自己在争夺相位。
李世民也意识到了这种局面对自己的不利,所以他才让裴寂出面劝说父皇,让朝官们认为这是裴寂为报私仇,让裴寂来担这个责任,从而摆脱自己杀刘文静的嫌疑。
现在他要来做个姿态,向大哥道歉,以进一步表明他也不想杀刘文静,是裴寂的个人原因。
这时,侍卫官匆匆走了出来,他犹豫了一下,他当然不能把太子那么难听的话说出来,他必须委婉表达太子的拒绝,便上前躬身道:“殿下,太子殿下说他身体不适,不能接见殿下,请殿下改rì再来。”
李世民叹了口气,“好吧!请转告太子,就说我真的很抱歉,刘相国之死,实非我本意。”
说完,李世民转身便离开了东宫……未完待续)RQ
第四十七章 线娘进京
五月下旬,河东已进入了初夏,太原城以南的官道上,静寂的热气在大地上蒸腾,闪着光,闲散而轻柔的晃动着,俨如在水中游动的鱼,官道两边是被灼热的阳光所临照的田野,田野里是一望无际的麦子,青绿sè的麦穗随风起伏。
这时,远处的官道上出现一名骑马的女子,上身穿一件黑sè短薄衫,下身穿一条黑sè银丝边长裙,年约十七八岁,皮肤稍黑,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她正是千里迢迢而至的窦线娘,窦线娘没有能拿到自己的凤尾刀,只得到一副弓箭和一把横刀,就是这样,还是一路上shè杀了几名拦路抢劫的小蟊贼,行程近一个月,终于抵达了太原城。
越靠近太原城,她的心就越紧张,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太原城做什么,或许是来找一个人,可是.....他若不理睬自己怎么办?
不!不是这样,他理不理睬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只是去还他钱,一百两黄金,自己和他素昧平生,怎么能随随便便接受他的黄金,是的,只是去还他的钱,没有别的意思。
想着想着,她的脸忽然红了,就仿佛路上行人都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连忙取出一顶帷帽带上,四周的轻纱遮住了她的脸。
片刻,窦线娘骑马来到了城门前,城门前站满了要进城的人,一队车驾正在进城,马车两边站满了女侍卫,jǐng惕地望着周围的情况。
“大娘,这是谁啊?”窦线娘小声问旁边一名老妇人。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笑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这是楚王妃的车驾。”
“哦!原来是楚王妃,不是说楚王妃很平易近人吗?怎么也开始拦路了?”
老妇人连忙解释道:“姑娘可误会了,楚王妃可没有拦路,是大家敬重楚王妃,才主动给她的车驾让路,姑娘一样可以过去,你看,队伍里不是还有几个卖菜的吗?”
窦线娘看见了。队伍中确实有几个卖菜的老农,挑着菜担,悠悠哉哉地跟着队伍向前走,两边侍卫并没有干涉他们。
窦线娘也想跟着进城,可她想到自己带有弓箭和刀,最终按耐住了急于进城的冲动,勒马等待着楚王妃进城。
裴敏秋是从城外山庄回来,天渐渐热了。王府家人也开始考虑避暑之地。最好的避暑之地当然是楼烦郡的汾阳宫,那里夏季如chūn,风景秀丽。只是太远,不太现实。
他们只能在附近找一处避暑的山庄,最后裴敏秋选中了位于城西南龙山的栖凤山庄。那里原是北齐的皇庄,后来杨坚赐给了汉王杨谅,成为杨谅的避暑山庄。
后来李渊也在里面住过一阵子,现在暂时空置,山庄里亭台楼阁众多,林木浓郁,山泉清冽,只要稍微收拾一下便可入住。
裴敏秋作为王府主母,今天是专程去山庄考察归来。马车里,透过薄薄的车窗薄纱,裴敏秋也看见了头戴帏帽的窦线娘。
她心中也有几分好奇,佩刀带弓,穿着宽大的银丝黑裙,身着黑衣衫,骑一匹高大的骏马。这样装束的女子很少能见到,大多是行走江湖的女侠,当年出尘也曾经是这样打扮过。
但裴敏秋的好奇心只是一瞬,车窗外变黑了,马车进了城洞。驶进了太原城,那个黑衫黑裙的带刀女子也渐渐飘去了她记忆的角落。
王妃车驾进了城。众人纷纷跟在后面入城,窦线娘也夹杂在人群中,进了太原城,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座古老的城池,她眼中充满了好奇,四处打量这座隋朝的新都。
同时,这座城池也让她感到十分陌生,他的家在哪里?窦线娘四下张望一下,看见城墙边有几名士兵坐在那里休息,她催马上前,从马袋中摸出两吊钱。
“几位军士,向你们打听一件事。”她把钱扔了过去。
几名士兵吓了一跳,他们看了看这个脸上遮着面纱的年轻女子,又看了看她的刀,最后目光落在两吊钱上。
一名年长的士兵拱手笑道:“这位姑娘想问什么?”
“噢.....我想打听一下罗士信将军的府邸在哪里?我是他堂妹,从老家来。”窦线娘刻意把堂妹两个字咬得很重很清晰,但她的脸又红了,幸亏有薄纱挡着。
几名士兵队伍对望一眼,他们都不知,但看在钱的份上......
年长士兵向城头飞奔而去,“姑娘请稍候,我去打听一下。”
片刻,年长士兵又跑了回来,笑呵呵道:“姑娘,罗将军的府第在城北临晋大街红槐巷,到那里一问便知。”
“多谢了!”
窦线娘催马向城北而去,年长士兵挠挠头笑道:“这姑娘真是急xìng子,我还没有说完呢!”
他一低头,却见两吊钱没了,顿时大怒,一把揪住一名士兵的衣襟,“我的哪一份呢?”
。。。。。。。
窦线娘一路纵马奔驰,很快她便找到了临晋大街,她又一路打听,找到了红槐巷,巷口有几株老槐树,此时雪白的槐花已盛开,其中一株槐树的开花竟然是少见紫红sè,故名红槐巷。
窦线娘心紧张得快从胸腔跳出来,她翻身下马,摘下帷帽,牵马慢慢走到一座占地约五亩的府宅前,府宅门口有两排列戟,大门边的墙上挂有一块乌金木牌,上面刻有白sè的两个篆字,‘罗府!’
就是这里了,窦线娘咬了一下嘴唇,刚走近台阶,这时大门开了,一名身着布衣的老者拿着扫帚从府内走出,他看见了窦线娘,有些奇怪地问:“姑娘,你找谁?”
“老人家,这里是罗士信将军的府邸吗?”
“这里正是,姑娘是.....”
窦线娘迟疑一下,鼓足勇气道:“我....我是他堂妹,从老家来,他在吗?”
老者呵呵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个侄女?”
窦线娘的脸蓦地通红,两颊滚烫,原来这个老人竟是罗士信的父亲,自己还以为他是.....
窦线娘羞愧难当,调头便走,罗士信的父亲在后面大喊:“姑娘,士信在城西外大营练兵,黄昏时就会回来,你若有急事,可直接去军营找他。”
“多谢伯父,我黄昏再来!”
窦线娘答应一声,翻身上马走了,罗士信的父亲望着她背影渐渐消失,欣慰地自言自语笑道:“这姑娘不错,我很喜欢。”
“阿伯,你喜欢谁?”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破锣嗓音,罗父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程咬金,反过扫帚柄向他敲去,“你这个黑锅脸,我在说未来的儿媳妇,关你什么事?”
程咬金今天当值巡城,军衙离罗士信府邸很近,他便躲在罗府睡午觉,此时他睡足了觉正要回军营,他见罗父的扫帚棒向他打来,吓得他抱住头问:“阿伯,士信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我怎么不知?”
罗父忽然想到程咬金和儿子的关系极好,或许他知道这个女子,他连忙拉住程咬金,低声问:“我来问你,士信最近是不是和一个年轻女子那个了?”
他伸出两根指头比了比,满眼期盼地望着程咬金,士信的妻儿几年前死在乱匪卢明月手上,便一直孤身至今,罗父极为希望儿子再娶妻,只是儿子一直不放在心上,让他心中着急。
今天忽然来个年轻女子找儿子,虽然不是很美貌,但她的单纯让罗父很喜欢,他心中便急了起来。
程咬金挠挠头,“阿伯,你在说什么?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事?”
“你这个笨蛋!”
罗父又用扫帚柄狠狠敲了他一下,急道:“刚才有个年轻女子来找士信,我感觉她对士信很有意思,所以才问你。”
程咬金心念一动,连忙问:“是什么样的女子?”
罗父想了想,“大约十七八岁,皮肤略黑,眼睛很亮,背着弓箭,还带着刀....”
“是她!”
程咬金‘哈!’地跳了起来,大笑道:“阿伯,你要和窦建德做亲家了。”
他骑上马飞奔而去,罗父愣住了,连忙追问:“黑锅,你说什么?”
“你自己问小罗就知道了。”程咬金已奔出数百步,他又有敲诈罗士信的机会了。
。。。。。。。
西城军营内,罗士信被程咬金从大帐里硬拖了出来,罗士信无奈道:“四哥,你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