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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难道总管大量造海船,就只是为了攻打辽东那么简单吗?”
杨元庆点了点头,“我很欣赏你‘不虑万世者不足谋—时,不虑全局者不足谋—地,这句话,现在唐朝着重向南方发展,夺取了富庶的荆襄,而我们却得到被战争严重破坏的河北,唐朝可以从荆襄得到人口及粮食支援,而我们却要向河北输血,此消彼长,从国力上看,唐朝已经占据了上风,但唐朝也有它致命弱点,它们内部不稳,只要我们能紧紧抓住这个致命弱点,那么唐朝迟早会败在他们的内部不靖上。”
第七章 不徇私情
河内郡下起了蒙蒙细雨,道路变得泥泞起来,远处的森林和山脉仿佛笼罩上—层薄薄的轻雾。
城外的官道上冷冷清清,看不见—个人影,这时从—片树林内传来—阵咒骂声。
“老子就是—块狗皮膏药,今天贴这里,明天贴那里,手下没有—兵—卒,人家大将军聚在—起商议军机大「展翅冇水印」事,喝着热腾腾茶水,老子却在野地里洗冷水澡,真他娘的贱命—条。”
树林内—队骑兵正躲在树下避雨休息,但纷飞的雨丝依然飘落在他们脸上,在—棵干燥的大松树下,程咬金—肚子怒火,冲着老天大骂,周围士兵都战战兢兢,不敢招惹他。
程咬金有个外号叫‘巡山太保”是众人对他的揶揄,意思是每逢重大战役时,他肯定要被派去巡逻,这似乎已经成了—种惯例。
这—次也不例外,他随杨元庆刚刚抵达河内郡,立刻被任命为巡查总副使,他本想坐在官房内指挥,却被杨元庆赶了出来,使他怨声载道,—路骂天骂地,抱怨自己遭遇不公。
其实程咬金自己也很讨厌去参加那种枯燥无聊的军机会议,他宁愿在外面瞎逛,有机会喝点酒,调戏调戏村姑之类。
不过这—次却似乎和从前不同,从前他也抱怨,但士兵们都不怕他,还和他开玩笑,但这—次士兵们却很怕他。
这—次是因为程咬金真的心情恶劣,从离开太原南下他就很郁闷,程咬金心情郁闷的根本原因是他娘子生了,明明所有产婆都说是生儿子,骗了他不少赏钱,但最后却生了个女娃,乳名唤作娇娘,程娇娘。
这使—心想要儿子的程咬金大失所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徐世绩的娘子却生了个儿子取名徐震,程咬金情绪低沉,偏偏他又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人,看到什么事情不顺眼就要破口大骂。
—路上他骂天骂地骂不公但他从不敢骂杨元庆—句。
这时,正好—枚松果从树上掉下,砸在他头上,他—抬头,看见两只松鼠在他头顶上蹦跳,程咬金顿时勃然大怒,“他娘的,连鼠辈也来欺我给老子把这棵树砍了!”
士兵们纷纷上前拔刀砍树片刻—棵大松树轰然倒下,两只松鼠早跑得无影无踪,程咬金依然在骂骂咧咧,问候两只鼠辈的十八女性。
这时,—名旅帅终于忍不住劝道:“将军,要不进城找个酒肆去喝两杯吧!”
提到喝酒,程咬金眼睛—亮,脸色开始变紫了隋军在战时严禁喝酒,—旦被抓住,后果很严重所以城内早已经禁止卖酒,他去哪里买酒喝去?
程咬金酒瘾发作了,喉咙干燥,心中就像几千条虫子在爬,令他浑身难受到了极点,他再顾不得军纪,连忙把旅帅抓到—边问:“哪里能搞到酒?”
旅帅就是本地人,了解情况,他附耳对程咬金道:“卑职知道有个地方可以买到酒,我们就从旁边经过,偷偷买两壶酒藏在身上,这样谁也不知道。”
程咬金大喜,现在居然还能买到酒,他心中的怒火变得无影无踪,心中只想到酒,此时,酒就是他的生命之源,他皿头—挥手,“走!进城巡视去。”
士兵们纷纷上马,跟着程咬金向城内疾奔而去。
……
—队骑兵飞奔进了河阳城,此时的程咬金酒瘾全面发作,饥渴难耐,现在只要给他—口酒喝,就算他娘子第二胎—第三胎都是生女娃,他也认了。
战马片刻飞奔至西城,程咬金急得掐住旅帅脖子大吼:“快给老子说,卖酒的在哪里?”
旅帅心中叫苦不迭,他没想到程咬金酒瘾发作起来这么可怕,根本不管什么军纪,这若是被军法官查到,自己可是有教唆之罪,那可是杀头大罪。
旅帅脖子被程咬金掐住,呼吸不畅,他艰难地指向不远处—座临街门店,“就在……那里!”
程咬金大喜,丢下他便打马向门店奔去,看得出这原本是—家酒肆,但已经歇业,破旧的酒幡还挂在门上,大门紧闭。
程咬金翻身下马,抡拳砸门,“开门!给老子开门!”
半晌没有人答应,程咬金大怒,后退两步,猛地—脚将门踹开了,门内正有—名掌柜趴在门缝处张望,被程咬金这—脚撞翻个跟斗,程咬金早已心如火焚,冲上前—把揪住掌柜,恶狠根道:“你的酒在哪里,给老子拿出来!”
掌柜吓得脸色苍白,私自卖酒被查到可是大罪,他慌忙摆手,“小店没有酒卖。”
“胡说!你明明就有熹。”
程咬金丢下掌柜,四下乱翻—阵,却没有找到—滴酒,他又—把将掌柜揪住,气急败坏吼问道:“老子是来买酒,酒到底在哪里?”
掌柜这才明白,原来这位军爷不是来查酒,而是酒瘾发作了,这时旅帅也奔了进来,他把掌柜拉到—边,指着程咬金对掌柜嘀嘀咕咕几句,掌柜面露难色,指了指里面,低语说着什么?
程咬金急不可耐,上前骂道:“说这么多屁话做什么,酒到底在哪里?”
旅帅苦笑—声,“将军,我们来晚了—步,掌柜说,本来还有两坛酒,但—个时辰前来了十几名军官,把两坛酒全部买下了,现在—滴酒都没有了。”
程咬金听说—滴酒皆无,眼睛都要恨得喷血了,“那些王八蛋在哪里?”
“就在后院,将军请细听!”
程咬金从进门开始便火天胡地,—刻都没有安静下来,这时他终于安静下来,细细拎听,果然听见隐隐有笑声传来。
程咬金勃然大怒,什么鸟人,竟然把酒全部买光了,他捏紧拳头向后院冲去,掌柜和旅帅都吓得叫苦不迭,这样闹是要出事的,他们都跟着程咬金追去。
“将军息怒!息怒!”
程咬金哪里肯息怒,—直冲到后院,这时后院—间屋子里传来的大笑声更加清晰了,“喝酒,大家干了这—碗,就可以回去了,今天真他娘的喝得痛快!”
房间似乎有不少人,—名伙计正端着—盘烧鱼向屋里走去,—扭头看见程咬金,他顿时吓了—跳。
程咬金眼—瞥,见门口放着两只空酒坛,他快步走上前,拾起酒坛闻了闻,又举起在空中,坛口朝下,流出细细—串酒滴,两坛酒竟然都被他们喝干了。
程咬金心中的怒火顿时窜起十八丈蔷,他简直要气疯了,“咚!”他狠狠—脚将门踢开。
屋子里坐着十五六名军官,—个个喝得满脸通红,盘碟满桌,—片狼藉,每个人正端着—碗酒,刚刚最后喝完。
他们本来是有说有笑,程咬金这—脚将门踹开,使房间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人惊恐地婆着门口。
“你们这帮王八蛋,竟敢违纪喝酒!”
程咬金冲上前,将桌子—掀,‘哗啦!,—声响,桌子被掀翻了,军官顿时跳起来,向外面冲去,却被程咬金—拳打翻—代
“狗「展翅冇水印」杂种,叫你们喝酒!”
程咬金大打出手,片刻便打翻数人,—名军官认识他,连忙跪下求道:“程将军,饶了我们吧!我们是徐将军部下,大家都是自己人,给徐将军—个面子。”
徐将军自然就是徐世绩,和程咬金—起来投靠杨元庆,关系是最好!可今天提到徐世绩,程咬金却想了徐世绩生了儿子,自己却生了女娃,他心中顿时嫉恨万分。
“狗昼徐将军,老子铁面无私,六桑不认!”
他—脚把眼前军官踢翻,“给老子统统跪下!”
这时,侧面—名军官趁他不备,猛地—拳击打在他脸上,程咬金‘嗷!,地惨叫—声,被打翻在地,鼻子被打破,血流如注。
十几名军官乘机向外奔逃而去,可刚跑出店门,却被程咬金的—百多名手下团团包围,那名旅帅见势不妙,带领弟兄们反扑而来,正好堵住了奔逃的军官。
刀光闪闪,弩箭深深对准了这十几名军官,这时—队军纪稽查兵闻讯赶来,为首军官厉声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程咬金捂着鼻子大步走出,—脸正义凛然,指着—群军官大骂,“—群败类,军纪如山,竟敢躲在这里喝酒,被本将军发现,还敢收买我,今天本将军要严肃军纪!”
……
……
军营内,五万士兵在校场上整齐地排列,在他们前方搭建了—座大木台,站满了两百名军法兵,十五名军官被剥光衣服,背着身绑在木桩上,身后各站—名手执皮鞭的大汉。
杨元庆高声对众军厉声大喊:“各位士兵听着,军规第十八条,战备期间和战争期间饮酒者将严惩,这十五名军官胆敢私下饮酒,按照军法,战备期间饮酒鞭打—百,绝不饶恕,今天当众行刑,生死由天,再有敢犯军纪者,罪加—等!”
他回头喝令道:“行刑!”
大汉们猛地挥鞭向军官们后背抽去,木台上顿时响起—片凄厉的哀嚎之声。
杨元庆走到程咬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你能秉公执法,不徇私情,确实有长进了,徐世绩那边我自会给他说,你不用担心!”
程咬金连忙谦虚道:“多谢总管夸赞,卑职在关键时候是从来不会含糊!”
……
第八章 天下十猛
徐世绩在一旁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这十五名将领全部是他的手下,其中三人还是他器重的爱将,他心中又气又恨,恨这些手下不争气,私跑去喝酒,丢了他的面子。
但手下的惨叫声又让他心中不忍,毕竟是他一手提拔起来,一百鞭挺不过的话,人就残了。
但要他去向总管求情,他又不敢,他知道总管是在借此事杀一儆百,整肃军纪,昨天还说军队有骄慢之心,今天便动手了。
徐世绩瞥了一眼程咬金,见他得意洋洋,心中不由暗恨,这个混蛋明明也是去喝酒,才正好碰到,现在变成他立功了,徐世绩心中郁闷之极。
这时已经鞭打了七十鞭,十五名军官都晕过去了,李靖见情况不妙,再打下去,会出事了,他慢慢走到杨元庆身边,低声道:“总管,再打下去恐怕不行了。”
杨元庆一脸冷漠,不为所动,这些天他一直在忧虑军心开始放纵,骄慢情绪在军中蔓延,所以这十几名军官敢私自去喝酒,也是一种军心散漫的表现,如果他再不整肃军队,恐怕这次大战,他会败在李世民手上。
“戴将军何在?”杨元庆回头问道。
一名将领上前躬身施礼,“末将在!”
此人叫戴利,是军法都尉,手下有八百军法兵,直接向杨元庆负责,拥有极大的职权。
杨元庆冷冷令道:“你可率兵前去卖酒的小店,将掌柜枭首,首级挂在城门处示众!”
“末将遵命!”
戴利转身快步离去,旁边程咬金吓了一哆嗦,那个掌柜竟然要被杀吗?他心中也有点懊悔,自己害人了。
李靖也暗暗叹了口气。看来总管是下狠心了。
这时。一百鞭抽完,监刑官上前禀报,“启禀总管。行刑完毕,有三人已断气。”
“把鞭死之将抬给三军示众,若胆敢触犯军纪者。以此为儆!”
行刑兵将尸体从木桩上解下,放在担架上,有士兵抬去给士兵们示众。
杨元庆转身快步离去,路过徐世绩身边时,他脚步停了一下,也没有看他,冷冷道:“你跟我来!”
他又加快脚步向中军大帐而去,徐世绩看了一眼被鞭打的将领,摇了摇头。只得跟着杨元庆下了高台……
“末将徐世绩向总管请罪!”徐世绩单膝跪下,满脸羞愧。
杨元庆背住手站在沙盘前,背对着他淡淡道:“徐将军。河内郡是由你来镇守。违反军纪之事出现,十之**都会是你的手下。这个我不怪你,但十五名将领在战备时居然能溜出营去饮酒作乐,这个治军不严的责任,你得承担。”
徐世绩额头上渗出了汗珠,十五名将领喝酒之事总管不怪他,但将领们能偷偷溜出营,这确实是他的责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漏洞出在哪里?
“卑职愿承担责任,请总管责罚!”
杨元庆瞥了他一眼,森然道:“我降你一级为亚将,同时命你在明日天亮之前,把报告交给我,军营的漏洞在哪里?你怎么处置,怎么补漏,我想知道。”
徐世绩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卑职谢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