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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王朱梓是朱元璋第八子,洪武二年九月生,次年被封为潭王。洪武十八年十二月到封地湖广长沙府。据说他机敏好学,善文章,常召集府中儒臣宴饮,并让他们即席赋诗,亲自品评高下优劣,优者赏以金币。王妃于氏是都督于显的女儿。洪武二十三年,于显之子宁夏指挥于琥被卷入胡惟庸案,旋即被杀。朱梓闻讯后非常紧张,虽然朱元璋派人对他进行安慰,并召其入京,但结果却使朱梓更加害怕,与王妃于氏一起自焚而死。
顺带说一下,林沐风如今居住的府第,乃是朱元璋所赐的潭王朱梓在京师的故宅,当然,如今已经经过了大面积的扩建和改造了,早已面目全非。
林沐风一向认为朱梓的死因有问题。朱元璋对儿子们要求虽然非常苛刻,但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他再怎么狠毒,也不至于因为一件所谓的株连而杀害自己的骨肉。即使朱梓岳父一家真的追随胡惟庸谋反,他受株连的可能性也不大。作为朱元璋的爱子,这一点朱梓应该清楚。他身后的退路依然宽广,根本没必要合家自焚。
如今查出李家旧宅中地道和火器乃是潭王所遗留,林沐风更是对朱梓的死因产生了更大的疑问…………难道?
正思量间,他突然记起前世读一本野史时看过的一段记载:朱梓性极淫荡,在去长沙就国之前就与不少宫女关系暧昧;他就国后,仍经常借朝觐的名义到京城与情人幽会。每次到京城,都要在宫中住上一段时间。
淫乱后宫?林沐风脑子里一片糨糊。后来又一想,潭王早已是死去多年,他意图谋反也好,淫乱后宫也罢。与自己何干?想这些屁事纯属浪费时间。
笑了笑,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他钻进放置着暖炉的轿子,回府而去。
路上不知怎么地,他的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年轻的男子脸庞。当日,他在宫中达妃地宫里,见到了画像上的朱梓。达妃是朱梓的生母。原是陈友谅之妾。陈友谅失败后。她被朱元璋抢占了来。朱元璋在世的时候,达妃可不敢在宫里张挂自己儿子的画像,可朱元璋一死朱允登位,一切烟消云散,达妃年老思念儿子便在自己宫苑里挂出来每日伤怀一番。
林沐风与朱嫣然大婚后曾进宫拜见宫里各位贵人。偶然见了朱梓的画像,便多看了两眼。
朱梓长相非常一般,也就是五官端正而已。但那眉眼间的神态。林沐风如今回想起来总觉跟某一个人很像,但具体是谁,却又一时间摸不着头绪。夜深沉。心沉沉。
朱允秀拥着厚厚地棉被坐在床上,痴痴地盯着房中摇曳地红烛,耳边隐隐传入林沐风今儿个上午那句暧昧的调笑话:“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今晚补上吧。”
为了他这一句话,朱允秀这一天心里就没安定下来。拒绝了自己母亲的留宿,她急匆匆赶回林家来,却见林沐风带着那一对姐妹花扬长而去,心里说不失望、说不幽怨,那是假的。
就连侍女兰儿都看出了她的幽怨和愤懑。但兰儿却不敢说什么。只好早早地服侍她洗漱完然后悄悄退了下去。
寒风呼呼地吹着,院中似乎是有一只野猫窜了进来。无休止地发出发情地喵喵声。朱允秀有些怒火,又有些恼羞,狠狠地蹬了一下被子,心道这臭猫也来欺负自己……她忍不住怒喊了一声,“兰儿,把那只烂猫给本郡主撵走!”
外间的兰儿惶然穿衣下床,拿着一根木棍就去院里打猫,回头见柳若梅朱嫣然等几个主母的房里早已是一片漆黑,她心里不由幽幽一叹,见那边有个黑影,以为是野猫便没好气地将棍子扔了过去,还小声嘟囔了一声:“不要脸地死猫,叫什么叫,这是成靖王府,没有公猫!”
林沐风正默默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梳理着自己的心绪,脑海中朱梓那张说不出有多么讨厌地面孔始终挥之不去。突然一根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来,他吓了一跳,赶紧跳了开去。
“是谁?!”
林沐风和兰儿几乎同时高喊了一声。
林沐风笑吟吟地进了朱允秀的屋子,见朱允秀蒙着被子似是熟睡过去,但屋中却点燃着烛火,不由凑过去,一把拽开她的被子,笑道,“怎么了这是?我不是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见朱允秀双手捂住脸,两行泪水从指缝间流下,身子或许是因为激动或许是因为羞愤而颤抖着。
林沐风愕然,但稍一想便明白了朱允秀此刻的心情。悄悄地脱掉衣袍,钻进了朱允秀热乎乎的被窝,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小声安慰着。如今的林沐风早已不是之前的情场菜鸟,在他半是安慰半是挑逗地爱抚下,朱允秀很快便沦陷在他精心编织地热辣辣的情网中,粗涩地回应着这个男人温柔地进攻。
生活便是这样,一旦拉开了序幕就会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而男女之间也更是这样,一旦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什么隔阂什么猜忌都宣告烟消云散。朱允秀蜷缩在林沐风的怀里,任凭那双手在自己赤裸的肉体上来回逡巡着,心中升腾着无尽的春情和暖意。
屋外寒风依旧呼呼作响,屋中烛光虽已熄灭,但她的眼前却一片敞亮。直到她彻底沦陷的那一刻,她似乎才蓦然明白:原来,自己早就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
蓬门今日为君开,蓬门清扫待君启。
初冬的西域南道,昼夜温差极大。虽然夜晚间温度极低,但正午时分的气温却极高,甚至可以说有些燥热,尤其是在吐鲁番这个地方。如今的吐鲁番可不比往日了,之前的吐鲁番城已经成为内城,沿着吐鲁番绿洲的边缘处,一圈环绕的高大的城墙修筑而起,每隔百米便有一座碉楼。从和田蜿蜒而来的塔里木河从城墙下绕过直向西北的天山,成为吐鲁番城天然的防御屏障。
吐鲁番所有的游牧民以及牛羊全部都积聚在宽大的外城中,大明2万军队以及前期移民过来的军屯户,以吐鲁番为根据地,正在与察合台和瓦剌的联军对峙着。
瓦剌人不善城战,察合台人也是如此。但联军至今还没有向吐鲁番发起正式的进攻,似乎也不是畏惧这并不十分坚固的城墙。
大明西域南道卫军指挥使杨凌站在城墙下,眼望着城外不足千米处的联军营帐,忧心忡忡地叹息着。他的身旁,是新任西域南道都督府副都督、前兰州知府孙子含。孙子含没有着自己的官袍,而是换上了一身铠甲,就连杨凌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文官居然也有热血的一面,连日来,他脱去官袍着铠甲,与将士们一起守护在城墙上,誓与吐鲁番共存亡。
“杨将军,瓦剌人一路向南劫掠去了……他们似乎是想要全部将西域南道收入囊中之后,然后回过头来再进攻吐鲁番啊。”孙子含一脚踢飞了脚下一颗石子,愤愤地道,“好狡猾的瓦剌狗贼!”
杨凌叹息一声,“孙大人,就是如此。我们如今只有坚守不出,等待朝廷的救援了。急报已经入关多时了,也不知道朝廷的援军何时才到,如果朝廷的援军迟迟不能开进西域,我担心吐鲁番根本就守不住!”
孙子含眼中神光湛然,冷冷道,“你我受朝廷重任,皇上隆恩,唯有与吐鲁番共存亡,誓死相报朝廷!”
杨凌霍然抽出佩剑,恼火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大声道,“孙大人,杨某自然与大人共进退,与吐鲁番共存亡。只是,你我死不足惜,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千里疆土拱手让于瓦剌狗贼,朝廷要想再夺回,就难了。”
孙子含默然无语,向东面的大漠以及浩浩阳关望去,黄沙漫漫黄龙滚滚,何时才能迎来大明军旗的招展?!
孙子含回过头来,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拳头,“杨将军,那哈密王贴果儿投靠瓦剌,老夫恨不能食其之肉!”
正说话间,不远处尘沙滚滚,一支瓦剌骑兵从南面奔涌而至。杨凌高呼一声,拔出佩剑,“全军都有,准备迎敌!”
杨凌身后的传令兵吹响了牛角军号。
呜呜!苦涩呜咽而沉闷的军号声响彻吐鲁番城,每一座碉楼上都烽火燃起。城上,所有的大明士卒各就各位,凛然的杀气勃然而出,瞬间又消散在这温暖如春的绿洲上空。
第四卷官商之路 第三百零一章洞房
更新时间:2009…5…13 20:20:18 本章字数:5469
三天之后,宫里终于又操办了一次婚礼。不过,这次婚礼不仅规模很小,很多礼仪也是能简化则简化,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蜀王府迫不及待地就将玲珑郡主朱默研嫁进了林家。满朝文武乃至皇室贵族们前往贺喜的人寥寥无几,似乎,大伙都明白,这场婚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朱允象征性地下了一道圣旨,随意赏赐了一些东西,这场婚礼就算是宣告结束。
冬天的太阳虽然一样绚烂,但普撒向南京城里的光辉却冷漠了许多。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爆竹气息,朱默研刚刚进门,林沐风便吩咐下人们将门口以及府中上下的“披红挂彩”收拾了一个干干净净。
柳若梅站在院中,望着正指挥着下人忙活的林沐风不由皱了皱眉,盈盈过去小声道,“夫君,怎么着也得摆一次酒席吧………而且,不管怎么说,也是迎娶蜀王郡主,府中的喜庆还是留几日吧?好不好?”
林沐风淡淡一笑摆了摆手,“罢了,抓紧撤了,这婚礼本来就是应景的,大家都明白,何必再留那些东西出丑呢。”
柳若梅幽幽一叹,转身向“洞房”里行去。林家准备的这间洞房很是简陋,除了房中那一对大红的喜字之外,整个洞房里看不出有一丝结婚的喜庆。朱默研穿着大红的喜袍,早已自行揭去了大红的盖头,面如死水一般坐在床边上,两手交叉在胸前微微地颤动着。
柳若梅又是一叹,上前笑了笑,“郡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过去坐在朱默研的身边,柔和的眼神在朱默研的身上落下,轻轻抓起朱默研的双手。“委屈郡主了,我感到很过意不去。”
朱默研其实是第一次见柳若梅。她当然知道这是林家的当家主母大妇。一向听说林家的贤平公主大度贤惠温柔,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虚言。她也知道。柳若梅不合规矩地进洞房来是什么用意。她虽然对林沐风的冷落早有思想准备,但林家今日对婚礼地草率态度还是让她有些怒火中烧。
林沐风居然连面子上的文章都懒得做了,这出乎朱默研地意料之外。
她缓缓起身来向柳若梅默默一福,“妾身见过贤平公主!”
柳若梅笑着扶起她,“郡主。我们是一家人不要这么客气…………以后,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你不妨就跟我说……”
朱默研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但转瞬间又化为无尽地麻木和冷漠,她僵硬地点点头,“谢谢!”
在洞房里与朱默研闲扯了一会,多是柳若梅在说,朱默研在听。见朱默研还是那幅不咸不淡的神态,柳若梅心里苦笑,起身告辞离去。在走出门的一瞬间,她蓦然回过头来低低说了一句:“郡主。没有跨不过去的门槛,没有解不开的仇怨,夫君这人吃软不吃硬,郡主还是……”
朱默研冷笑一声。也没说什么。
门外地柳若梅听见这听冷笑,眉头皱得更紧。朱嫣然正站在院中见柳若梅从洞房里出来,知道这位宽厚性子的姐姐想做什么,担心什么,过来拉紧她的手道,“姐姐,你也不需担忧…………夫君和玲珑郡主的事情,我们说不上话的。还是不要操这份闲心了。”
“嫣然妹子。我是怕我们这家里因为这个搞得鸡犬不宁……”柳若梅叹息着,“皇上也真是的。^^^^非要把两个不该在一起的人弄在一起,赶鸭子上架,想想我都头疼。”
朱嫣然微微一笑,向洞房里瞥了一眼,淡淡的声音中透着淡淡的冷意,“姐姐,交给我吧………她安安分分还好,如果不安分,搅得后院不安,我绝饶不了她!”
夜色沉了下来。林家内院的几座女主人地房里渐渐都熄了红烛,开始就寝了。
柳若梅一直留在朱嫣然的房里,她还在为今晚的洞房花烛夜担着心事。她生怕这朱默研在家里搞出什么大的动静来,闹出笑话,也唯恐因她地到来打乱了这林家的宁静生活。朱嫣然从门缝里往外瞥了一眼,见对面的书房里仍旧红烛高挂,透过窗户还看到影影绰绰地林沐风伏笔疾书的身影。
她回头来笑了笑,“姐姐,咱们还是睡吧,夫君是断然不会进她的屋子的,你看他现在还在书房里挑灯夜读呢。”
顿了顿,她又诡异地笑道,“就算是进了又怎样,她是皇上赐婚的,夫君就是她的夫君,她还能穿上衣裙跑回蜀王府去?睡吧睡吧,姐姐,明儿个一早,我们还要进宫看母后呢。”
朱嫣然房里传出格格地笑声,烛光摇曳了一下然后完全熄灭了。林沐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