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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谢主隆恩!”
年轻人踏着轻碎的脚步,在月影斑驳的院落里独自惆怅。他看着婆娑的树影,听着晚风的萧索,内心的千思万绪难以平息。他是个年轻的学者,一个胸中充满豪情的书生,他希望能够在一块沃土施展自己的才华,而现在,他认为时机到了。今天上午,他看到了总督的招贤榜。在雅历安农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集纳雅言的方式,从来没有一个贵族会向平民征集意见――平民从来都是接受者。从来到索里兰,他就感受到这个城市不同一般的格局,首先是没有奴隶。哪怕遗留下来的人对人的歧视依然存在,但他知道,仅仅是这一点,已经让索里兰在众多图林西亚的城市中鹤立鸡群。还有繁荣的贸易往来,自由的学术氛围,善良的志愿者……
每每看到那些为索里兰而忙碌的人在大街上面带笑容的工作,他是多么的想融入这座城市。然而,他不敢违背老师的训诫。这次,他想说服他的老师。可是老师重病在身,他于心不忍。
简陋的小屋里响起微弱的咳嗽声,灯光下,一个衰弱的身影坐了起来。一个女子在老人的身边伺候着,两人的身影在窗户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年轻人望着窗户上的影子,终于不忍心推门进去,他顿足良久,咬咬牙,准备离去。老师重病在身,就算自己再有理想抱负,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走?”
屋子里那苍老而衰弱的声音响起,年轻人的脚步僵了僵,他回身,恭敬的冲着黑影施礼,很礼貌的应答。
“学生只是出来走走,见老师已经休息,不便打扰。天晚了,老师还是早些休息吧。”
“为师既然已经醒了,你进来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话对为师说。”
年轻人有些犹豫,他知道他的老师是一位无所不知的智者。他不想在老师病重的时候同老师谈这些敏感的东西,但他知道,他的老师可能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学生还是走罢,明天早上再来给老师请安。”
屋子里没有应答的声音,年轻人不敢离开,他恭敬的站着,直到门被打开,一个俏丽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的声音中带着悲怆。
“别站着了,父亲既然要见你,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过来。”
年轻人羞赧的笑笑,再次冲黑影施礼。
“既然老师有话要说,学生失礼了。“
屋子里,一个身体魁梧的老人须发花白,他只有五十三岁,然而岁月的艰难却给他留下了衰老和疾病。最重要的是,老人失去了双腿,已经不能走路。
年轻人走进屋里,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令人心惊的血红,在一块飘落在地的手绢上。他几乎是站立不稳,猛的冲到老人的床头。
“老师,您……”
“你可以明天再过来请安,可是我,也许等不到明天早上了……”老人慈祥的握住年轻人的手,“呵呵,不要紧不要紧,人固有一死。也许,死后我能更加清静一些,和她的母亲在天国共享天伦。”
“老师……”年轻人已泣不成声。
“卡蕾娜,在衣柜的第二层,有一本书,拿来……”
女儿带着忧戚,按照父亲的吩咐从衣柜里取出一本手抄本来,递到老人手上。
“法赫雷迪,这是为师一生所学,或许语焉不详,你要好好揣摩。为师这一生颠沛流离,只剩下这么点东西,现在交给你了。”
“老师的恩情,学生无以为报!愿今生永伴老师左右!”
“呵呵,为师看着你长大,知道你的想法。法赫雷迪,你要想清楚政治的险恶,要时刻带着防备之心。别像老师这样,让人弃之如草芥。”
“老师的教诲,学生谨记在心……”
“好了,别哭了,为师病的太久,太累,是该清闲清闲了。能看到你成人,为师很高兴。只是,还有一件事,为师必须要托付于你。”
“老师尽管吩咐!”
“如果你要想报我的养育之恩,今后要善待卡蕾娜,不要让她受委屈。为师一生,最牵挂的人就是你们两个啦,你能做到吗?”
“法赫雷迪以生命和诸神的荣誉起誓,今生今世永远遵从老师嘱托,照顾卡蕾娜妹妹!”
“好,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老师……”
“父亲……”
“出去吧,出去吧……”
年轻的法赫雷迪和卡蕾娜走出小屋,老人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红色的布包,打开,拿出一缕青丝,紧紧的贴在胸口。
“亲爱的,我来了。让你久等了……”
老人闭上眼睛,喃喃的,他进入了永恒的梦境……
颠簸了多日的迪拉克,终于在软和的床上舒服的享受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当晨曦透过薄薄的山谷的雾气照射到小别墅的阳台时,他站在窗前懒懒的伸了伸腰肢。
有人敲门,打扰了迪拉克的兴致,不过他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他回头扫视一眼,欧梅雅果然不在,那么叫她去开门也是枉然。他有些不满的走到门口。
“迪拉克大人!”是罗文,看起来很着急,“我们的马车出事了,您赶快去看看吧!”
“什么?!”迪拉克很吃惊,急忙披上一件外套,“怎么回事?!”
“早上起来,我们发现大约一半的马车被破坏了,我已经让亚辛先生帮助我们寻找工匠了,不过,这里隔城市很远,要修复需要时间。我们的日程可能会受到影响。”
迪拉克阴着脸,一言不发,径直下楼,走到庄园外的马路上,那里围了一大群下人,正在将破坏的马车上的货物卸下来。亚辛带着克丽丝汀在一旁站着,明显有些忧虑之色。看到迪拉克过来,亚辛急忙迎了上去。
“迪拉克大人,请恕我这个主人照顾不周。昨天晚上有些漏网的奴隶又返回这里,破坏了您的马车,实在是抱歉。我已经让人到城里为您请工匠,请放心,在我的庄园里发生这种事,我会补偿您的损失。”
老头的话说的诚恳,迪拉克那阴沉的表情似乎有那么些消散。他有些焦躁,因为他依旧没看到欧梅雅的影子,
“罗文,昨天晚上是谁负责照看这里?”
“这个……,好像是欧梅雅……”
“混帐!怎么能让那家伙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这个队长怎么当的?!”
“大人,欧梅雅死缠烂打,我想,她的实力也不弱,所以就……”
“你们都疯了!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能负责?!”
罗文不出声,倒是一旁的亚辛打起圆场。
“迪拉克大人,您请息怒,德弗利家族虽然不太富裕,但还勉强有些余粮,大人若是不嫌弃,在这里住几天又有何妨?克丽丝汀,让仆人把东边那几间库房收拾布置一下,好好安顿客人。”
“亚辛先生,给您添这些麻烦,实在是过意不去……,看看,我们只是想路过,去省城做生意……”
“哎呀,话别这么说。既然您能够到我这里,就是缘分。多一个朋友和做一笔生意,你觉得哪个合算呢?呵呵,迪拉克大人,不要太沮丧,不过是几辆马车的事。放心好了,在我这里好好休息几天,等一切安排妥当了,老朽亲自送您上路。”
“这……,实在是不好意思……”
“可别这么说,我亚辛可是把您当成朋友的。来,我们进去,这里的事就交给下人办吧。”
在亚辛的盛情之下,迪拉克也不好再板着脸,只好随主人的意思,好好的安顿下来。迪拉克陪亚辛唠叨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找到理由脱身。他推开房门,然后仔细的关上。
房间看上去没有人,只是迪拉克不这么想。他静静的站在门口,听觉放到最大,仔细的体会房间的异样。
“出来,”他转向右边,一个古老的衣橱,“我知道你在这里。”
衣橱里一阵琐碎的响动,欧梅雅从衣橱里钻了出来,扮了个鬼脸。
“你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让你陪着我,你跑外面干什么?”
“哼,你想和本小姐共处一室,是想沾便宜吧?!”
欧梅雅小嘴一撅,丝毫不买账,迪拉克看着她那个表情,突然感到很无奈,又很好笑。自己同个小丫头争什么劲呢?
“哎,算我怕了你了。你也知道厉害关系,看到什么事情都不要乱说,明白了?”
“明白,当然明白,大阴谋家~!本小姐才没空去和人唠叨呢。我去山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不陪你捉迷藏了。”
说着,欧梅雅直接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走门!!!”
迪拉克差点没岔气了。她也太我行我素了。这哪里还是他的部下!
不行,等过了这一阵,要想个办法整整这丫头,让她对自己服服帖帖才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维多利亚
苍白的阳光照进宫殿式的豪华宅邸,洒在一个如同根雕一般衰老枯瘦的老人身上。他浓重的喘息,似乎仅仅是呼吸,就会耗尽他最后的生命力。他的眼睛浑浊不清,眯缝的那一丝光芒,若隐若现的望向东北方。他一动不动,整个房间的空气就像凝固一般,在这冬季的早晨,显得那么诡异。
“吱――”
房间的门开了,冷风顺着窗户的缝隙吹进来,搅动落地的窗帘。老人动了动,似乎有些不满。
“爷爷,和高戈的协议签好了。果然像爷爷说的那样。”
“弗兰特,比起白狼山,我更关心你的修为。告诉我,为什么进来前又不敲门?”
年轻人哑然。自从伊兰斯多回到雅塔,他因为生活上的小事而被指责的频率越来越高。
“我知道,你不服气。”伊兰斯多转过身,似乎用了全部的力气,才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弗兰特赶快过去搀扶。
“你可以对我不服气,可是,你的敌人却不会理会你的情绪。莱比亚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了。我们正准备提案,派特使去招抚矿工。莱比尼奥叔叔也同时做好了准备,如果事情不顺利,他会请命前去剿灭叛匪。”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放满工艺品的壁橱前,扭动其中一个花瓶,一个秘密的抽屉就弹了出来。他取出一卷帛书,递到孙子手里。
“莱比亚飞鸽传书,索里兰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们的人在省界遇到了麻烦,现在寄居在德弗利家族的庄园里。弗兰特啊,平常我说你不注意细节,你不以为然,可是,细节往往是最致命的弱点。等元老院通过?等他们讨论完莱比亚的事情就已经平息下去了。你要知道,你现在的对手,不光是克拉索斯和桑格里亚,还有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不懂规则的维里奥。现在,告诉我你的对策好吗?”
看完密信,弗兰特已经是面如死灰。他怔怔的看着伊兰斯多,心里却什么也想不出来。那一刻,他对维里奥的仇恨到了顶点。
“没有对策就回去想想吧。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专心安排白狼山。不过,既然维里奥敢玩火,我们的态度就要改一改了。把莱比亚的消息告诉高戈,趁索里兰两线作战的时候,击败维里奥。然后,我们就可以趁他元气大伤,胁迫他遵从我们的意思!!”
“是,孙儿马上去办!”
伊兰斯多缓缓的走到他的睡椅前,在弗兰特的搀扶下躺下。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稍微感受到一些温暖。他浓重的呼吸,一动不动,如同没有生命的根雕。
弗兰特走了出去,老人的眼角突然就涌起泪花,脸上的皱纹不自觉的抽动起来。
“孩子啊,快快成器吧。爷爷撑不了几天啦……”
乌拉尼娅坐在阁楼的窗台上,一只脚在窗外晃荡。她喜欢这高处的风,冷的透彻,让她能够忘掉一切忧伤。
“嘿,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活泼的女孩从狭窄的楼梯爬上来。她叫 维多利亚&;#8226;卡门,在沙曼,她是个小有名气的美人,今年刚刚18岁。她的父亲是沙曼城里的名人,从事皮革和珠宝生意,交际很广;叔叔是帝国造酒司,权力不大,实惠不少,接触高官显爵的机会比较多。她和她的父亲都没有把选秀放在心上,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想看看自己在帝国到底能排第几。
乌拉尼娅淡淡的笑了笑。她这些日子有些喜欢上维多利亚了。她单纯无瑕,如同刚刚磨制出来的晶莹美玉。
“是啊,来吹吹风。”
“哎,我真搞不懂你。”维多利亚趴到窗台上,明媚的眼睛望着泽西莫宫的尖顶,“这里又冷又单调,总在这里不闷么?为什么不和她们打桥牌?”
维多利亚嘴里的“她们”是同一层的虎克文森女孩,珀丽娅和她的两个朋友。这是三个标准的桥牌迷,总会拉一些人在房间里打桥牌。乌拉尼娅没有那个心思,她淡淡的笑了笑,将头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