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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今天你让小禄子去太医院跑一趟,请一位太医过来吧,”苏谧穿好了轻便的中衣,又躺回床上,懒懒地道。
不一会儿,小禄子就领着一个抱着医箱的中年太医走了进来。
行过礼后,太医何零恭敬地把两根手指搭在苏谧的手腕上。半响,脸上出现不敢置信的惊喜神色,又反复诊了几次,又问道:“主子最近可是有什么症状?例如,身体疲倦,恶心呕吐之类的。”
觅青道:“主子最近就是身子易倦,胃口不佳,可是有什么大碍?”
太医大喜过望道:“果然如此,恭喜苏常在,您是有喜了!”
“什么,可是真的,何太医没有诊错,”苏谧半信半疑地问道,言语之间惊喜之意难以抑制。
“呵呵,下官绝对不会有错的,下官最擅长的虽然不是妇科千金,但诊了好几次,自信决不会出错,常在确实是有喜了。”何零喜不自胜地道。
一时之间,众人皆是惊喜万分。
“承太医吉言了,妾身要多谢何太医了。”苏谧笑道。
伶俐的觅青已经取来银子,“何太医辛苦了,这点小小心意还请收下。”
何零把银子塞进怀里,向苏谧行礼道,“多谢常在的赏赐,依下官所见,常在身体虚弱,应该好好调养,不如下官为常在开一个补身的方子。”
“有劳费心了,多谢何太医。”苏谧含笑道。
“事关龙裔,干系重大,不如下官这就和这位姑娘一起前去叩见皇上和皇后娘娘,将此喜讯禀报。”
苏谧含笑点头,目送着两人远去,她嘴角一丝冷笑。
看来那本古书上的方子是对的,自己的记性这些年来也没有变坏。她以前在一本秘藏的医术上看到过这个方子,服用之后会使得女子脉象沉滞,如同有孕。前些日子她照料卫清儿的时候就留出了几味药,前些日子又以自己不适为由,向太医院要了几味药,终于凑齐药材,配置出来。
等了不多时,就看见高升诺带着几个小太监急冲冲的跑进来。“传皇上诏,常在苏氏,晋为美人。”苏谧跪下谢恩,高升诺连忙上前亲自扶起苏谧,道,“地上凉,主子快请起,主子如今是有身子的人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老奴可不敢担当啊。”一边搓着手喜气洋洋的对苏谧道:“恭喜苏主子,恭喜苏主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皇上知道后也欢喜地不得了,急急地命议事的几位大人散了。马上就要赶过来了。”说着又是一连串恭喜。
不久,皇后也知道了消息,立刻传过话来,命苏谧先不要起身,不一会儿,就乘着凤辇赶到了。
采薇宫又是一阵忙乱恭迎凤驾。
玉蕊搭起帘子,皇后快步进了暖阁,身后还跟着太医院副院判最擅妇科的秦太医并提着医箱的小太监。
苏谧就要起身拜倒,皇后连忙拦阻道:“妹妹且不忙这些繁文缛节,皇嗣的事情要紧,快快躺回,本宫特意把秦太医从刘才人那里叫了过了。”
玉蕊立刻上前扶着苏谧又躺回床上。皇后微一示意,秦太医立刻上前为苏谧诊断起来,“回禀娘娘,确实是喜脉,娘娘大喜,皇上大喜啊。”
“可是真的!”还没等皇后发话,帘子一掀,齐泷大踏步地走了进来,一脸难以置信的喜色,他身着九龙彩绣黄袍,头戴紫金冠冕,还是朝堂上议政时候的装束。
“千真万确啊。”秦太医连忙拜倒禀奏道。
苏谧也要挣扎着下床,齐泷连忙拦住她,坐到床畔,喜不自胜地道:“朕早说过不用这么多礼,真是难为你了,原本身子就弱。”
“能够为皇上尽心,是苏谧的福气才对。”苏谧一脸幸福地看着齐泷,脸色微红,娇媚如玉。
“只是苏常在身体荏弱,须得好好调养,不如微臣为……”
“什么苏常在,是苏美人才对。”齐泷目不转睛地看着苏谧,打断了秦太医的话。比照绮烟的旧例,苏谧也晋了两级。
“是、是,苏美人的身子柔弱,虽然胎像还算稳重,但不易劳苦操心,待微臣为开几付补身养生的方子为娘娘尽补。”
“好,苏美人的身子就由你好好照料。你是太医院的老太医了,朕也放心地很。”
“皇上,如今两位妹妹连接有孕,正所谓好事成双,实在是我大齐的吉兆啊。”皇后也在一旁笑道。
“臣妾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关怀,皇上的眷顾和皇后娘娘的如此爱护,臣妾实在是无以为报。如今终于能够为皇上为大齐略略尽心。”苏谧感动地道。
齐泷更是龙颜大悦,揽住苏谧,轻声细语,苏谧柔声应对。皇后在一旁含笑不语。
很快各宫都得到了消息,整整一个上午采薇宫都是迎来送往,好不热闹,小禄子等人忙得脚都不沾地了,一时之间,各宫各院都备齐了礼物亲自送过来,各宫妃嫔,各色人等,态度都忽然亲热起来,只是这些亲热和煦的笑脸底下是个什么样子,就没有人知道了,苏谧也没有什么兴趣探究,她知道,这些笑脸也罢,礼物也罢,奉承也罢,不过都是朝着她肚子里那块儿压根儿就不存在的肉来的。
到了下午,太后的赏赐也到了,比照着绮烟那里的,一般多少。
原本上午还兴致勃勃的觅红都忍不住道:“真是手都软了,刘才人那里不知道如何光景,原来收礼也会这么辛苦。”
直到晚上,齐泷为了让两人安心养胎,特地命高升诺传出了旨意,闲杂人等皆不可探视,采薇宫这才清闲下来。
“今晚皇上翻了谁的牌子?”用过晚饭,苏谧问道。
小禄子到外面稍微一打听立刻进来回禀,是歇在云妃那里了。
妃嫔有孕之后就不能再侍奉圣驾,如今又是云妃翻身的好机会了。
“嗯,”苏谧沉默了片刻,道,“觅青,帮我收拾一下,我要去拜见皇后娘娘。”
“主子,这个时辰了,宫门快要落锁了。”觅青忍不住劝道,“不如明天再……”宫中规定亥时末中宫门落锁,各宫皆不得走动。如今已经是戌时末了。
“不必担心,一个时辰足够了。也不必叫车辇了,就这样过去就好。”苏谧坐到梳妆台前,从容打扮起来。
凤仪宫中依然灯火通明,看见苏谧二人的身影走近,早有小太监上前问了,立刻飞身跑进去通报,不一会儿苏谧就被迎进了正殿。
皇后今日的态度依然亲热而又不失大方,“天色已经晚了,不知道苏美人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今日早晨婢妾本应过来向娘娘请安,却因事延迟,婢妾特来请罪。”苏谧盈盈拜下,恭顺地道。
“苏妹妹这是什么话啊,你平时服侍本宫从无不妥之处,今日未到不过是因为龙裔在身,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呢,若是各位妹妹都能有这一天,为皇上、为大齐添子添福,本宫真恨不得这凤仪宫中日日无人才好。”皇后哑然失笑,顿了顿又一脸关切地道:“如今天气寒冷,苏才人身怀龙裔,要记得为腹中的胎儿着想,不可轻率啊,如今天色已晚,外面又路滑雪大……”
“其实,婢妾今日打扰娘娘就是为了婢妾肚子里的孩子。”苏谧低头道。
“啊,孩子?不知苏美人的意思是……?”皇后疑惑地道。
“苏谧此次贸然前来是想请娘娘收养苏谧腹中的这个孩子。”苏谧咬了咬牙,说道。
“什么?!”大殿里传出茶盅与茶盖清脆的撞击声,饶是皇后素来沉稳优雅,也不禁有些惊讶失措。
“苏美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没有听错吧?”她定了定神问道。
“请娘娘明鉴,苏谧身为卫人,出身又微贱不堪,如今得蒙圣宠已经是天大的福份,怎么有资格再抚育皇嗣呢。”苏谧柔弱地道。
“苏妹妹这话可就不妥了,”皇后正色道:“卫国既然已经归顺我大齐,就都是我大齐的子民了,那里还有什么卫人齐人之分,再说,虽然妹妹出身是……但只要皇上喜欢就好,看看云妃,出身不是一样的……。妹妹如何能因为这些舍得自己的亲骨肉呢?自古以来可是母子连心啊!”
“请娘娘明鉴,婢妾正是为了孩子着想,才有此一举的,纵然皇上和娘娘宽宏大量,不计较苏谧的出身,但,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岂会不计较一个……,对孩子将来的前途无益,还请娘娘成全。婢妾虽然无知,但也愿效敬顺太妃的旧事。”
敬顺太妃是旧梁时人,为梁宣帝妃子,本来只是个微末的浆洗宫女,一次被宣帝经过宫院时临幸,她姿色不过尔尔,宣帝临幸她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之后很快就把她忘到了脑后。不想,就这么一次的光景,她竟然就有了身孕,宣帝子嗣甚多,她又只是个宫女,之后也不过依例晋位为常在,只后再也没有一次承宠晋位。她自知身份卑微,为求自保,将所生的皇子献给一直无子的当朝萧皇后抚养,之后在萧皇后娘家的扶持下,这个孩子继承了皇位,奉萧皇后为太后,他从小由皇后抚养长大,自然感情深厚,对太后一直恪守孝道,礼敬有加,而敬顺夫人作为皇帝生母也晋为太妃,安享荣华富贵,反而比很多出身高贵的妃子尊荣得多。
皇后一时间静默不语,大殿里陷入一片压抑的静谧中。半响,皇后笑了笑道:“唉,难为你一片苦心,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这皇家与普通人家又有什么不同,你只管好好养胎就好,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
苏谧低头称是。
“说起来,前天的事本宫还没有谢谢你。”皇后轻轻抿了一口茶,淡淡地扫了苏谧一眼,笑道:“倪贵妃与本宫一向不合,昨天如果不是你提起刘才人的身孕,本宫只怕难免要受皇上的责罚了。”
“娘娘吉人天相,洪福齐天,岂是奸伪小人所能得逞的。”
“功劳就是功劳,这个宫里,有谁对本宫好,有谁在打本宫的主意,本宫都清楚地很。”皇后婉然一笑,直视苏谧道。“本宫从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婢妾虽然愚昧卑微,但也愿意为娘娘分忧解难。”苏谧连忙离座拜倒。
“你与刘才人同时承宠,又同时有孕,而且又是姐妹情深,也算是宫里的一段缘份,如今她晋了才人,依本宫见,你也应当与她同列才对。”皇后俯视着下面的苏谧,温和地笑道。
苏谧大喜过望道:“蒙娘娘大恩提拔,苏谧感激不尽,日后一定尽心尽力,报答娘娘的厚爱。”
皇后满意地一笑,道:“你既然有这个心思,本宫也甚觉欣慰。如今天色也晚了,宫门马上就要落锁,你先回宫去吧。”
苏谧躬身告辞。
“对了,这几天你身子又不好,先不用每天过来请安了。”皇后垂下眼帘道。
“是,婢妾尊娘娘懿旨。”苏谧告退而去
望着苏谧远去的背影,皇后陷入沉思,指甲上镶满金花的玉钩护甲轻轻敲击着楠木雕花桌面,发出金石般清脆的响声,在静谧地大殿里格外悠扬。
“依你看,此事如何?”
一旁的玉蕊躬身道:“依奴婢看……至少有八成是真心的,她现在虽然得宠,然而不过是仗着年轻美貌,她一个微末的宫人,无依无靠,想要以娘娘为靠山,也不奇怪,所求的不过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而已。”
“那还有两成呢?”皇后神色不变地问道。
“恐怕……是对宫里一连串的小产滑胎有所怀疑,对娘娘虚与委蛇,想借娘娘为依靠,以求平安产下孩子。”玉蕊头低低地,声音轻微地似乎察觉不到。
“哼,就算是虚与委蛇,本宫也不怕,难道她一个府库贱役还能翻得出本宫的手掌心?”皇后放松下来,向后倚在软垫上,轻笑道。
“娘娘还是小心为上,万一又是第二个云妃。”
“啪”一声,杯子远远地摔了出去,细纹金瓷的质地与镂花青砖的地面撞击发出清远刺耳的声音,玉蕊忍不住一颤,皇后的声音阴冷中带着一种怨毒。“曲怡然这个忘恩负义的奴才,枉本宫栽培她一场。”
她出身名门贵阀的王家,太后又是自己的亲姑姑,本以为就算得不到盛宠,后位也是稳如泰山。刚入宫时确实如她所料,皇上对她的宠眷虽然不深,却也不算单薄,一个月总会有七八天留在她身边。可是几年下来,任她如何求神拜佛,偏方补药的法子用尽,却一直没有身孕,这几年,顾忌她身后的势力,皇上表面上对她还算敬重,但私底下却是不冷不热,时常有怨言了。偏偏这时后宫里又进了一个倪晔琳,皇上对倪家又极为倚重,对她们王家却一再顾忌,硬是将她的地位压了下去。
曲怡然刚进宫的时候,正是倪晔琳盛宠之时。
那时候,就算她贵为皇后也不得不避其锋芒,暂时托病不出。后宫几乎是倪晔琳一人的天下。
曲怡然进宫之后,看到齐泷看她的眼神,她就明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