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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剑艺超群的剑士。他只是试探的问赵克爽:“那位姬将军何许人也?本人从未见过,也未耳闻。年纪青青,负此重任,必是不凡之士?”
“她呀……”赵克爽正想告诉他,但想到蒲寿不可靠,季姬又有言在先,于是立即改口道:“是新擢拔的连尹。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要说你是外臣,就是我随大王多年,不认识的也实属多多。新人变换之快,叫人想记也记不住。”
赵克爽接管了城中的防务之后,和姬文、蒲寿巡视城池。发现城池上的防务不象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周密,现在的钟离,虽然也呈现出一种临战状态,却又透出一种仅仅只是以备不虞的焕散,他很感惊讶。这感觉也正是姬文、蒲寿的感觉,他和姬文心里自然相信了那流言。二人不动声色。蒲寿则作好了准备,只要自己不承认,别人就拿他无可奈何。赵克爽立即进行了重新部署,命城楼上竖起他的“赵”字大旗,擂他一番战鼓。一时间,钟离整肃,刀枪林立,天地变色,疲蹋的钟离又升腾起昂扬的斗志来。
这突然的城池之变,惊动了英布。他率众将及幕僚走出营门,才知道自己是中了蒲寿的缓兵之计,自然是怒不可遏。立即兵临城下,挥舞着长矛,大骂道:
“蒲寿匹夫,安敢欺我耶!”
蒲寿一听此言,心中颇感惊惧,但也只是一瞬间。
赵克爽一闻此言,知道有变,正欲责问蒲寿,被姬文暗中拉了一把,立即佯作不解状问:“英布那厮说什么?”
“他说我欺他。”
“这是何意?”
“这是事实,我因钟离不可守,曾与他接恰。不过,也仅仅是缓兵之计。这厮信以为真,他现在发现中了我的计,自然说出来,无非是想借将军之手……”蒲寿故作坦荡状,大义凛然地回答。
“怎能叫我信你?”
“不,不,老将军,”姬文马上斡旋道,“英布诡计多端,他就是要达到这个目的,蒲将军赤胆忠心,何人不知?即使退一步,这是事实,也情有可原。现在只要蒲将军与你我同心,我们就要以诚相见。如若我们自己内部都心生嫌隙,那这城就不可守了。”
“全凭老将军处置。”蒲寿并不自辩。
赵克爽命用弓弩射住英布的进攻后,回到衙署。待蒲寿去后,他不解地问姬文:“你制止我干什么?蒲寿反状已露,何不及早除之?”
“事态未明,不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望老将军明察。”
“这也是,”赵克爽想想也对。但他又说,“我怕有些事,防不胜防?”
“不妨,谨慎些。其实,他也未必相信你我,既然他将我们迎进来,就暂时不敢铤而走险。我们先得掌控住事态,不可造成我们内部的对立,这才是最重要的。原来我们不知道,才可怕;现在知道了,何惧之有?不怕他:胜从险中求。可能还可利用……。”
“好,胜从险中求!”赵克爽抖动着花白的胡须,赞赏道。
“我想,今晚,看他是否派人出城去?如果是,就真相大白。但我们不要惊动他。”
“怎么说?”
“他必得剖诚于英布,让他去,这样我们也得到了一样我们不易得到的东西。”
“使英布不能痛下决断?”
“对!”
这天晚上,果然有人坠城而出。
第二天傍晚,郑述率四千余步卒赶到。
赵克爽、姬文削弱了蒲寿的军权,叫郑述严密地监视着他。蒲寿不会不知道,自是后悔莫及。此时,城父已失,(金至)城兵败,但项羽却击败了韩信,楚汉两军还在对峙。现在赵克爽和姬文都明白,军情万分危急,他们殚精竭虑,思量再三,知道再不能拖延时日。这时,姬文想起了《(曷鸟)冠子?;世兵篇》的快速运动战,根据这种快速运动战,她构思了一个势在必行的决策:那就是在此危局之中,让郑述假装心生二心,去接近蒲寿,以获得他的信任。再通过蒲寿之手,达到蒙蔽调动英布的结果。然后出奇兵,快速地打他个措手不及,或火烧之。迫使淮南兵西撤,那怕就是西撤一二十里也好。然后……。
她的这个计划获得了赵克爽、郑述的赞同。
这样,为实施这个计划,她化装成一逃难妇人,暗藏匕首,乘一叶小舟过了淮水,察看淮水南岸军情,熟悉路径。她又到淮水上游连尹处,察看船只、轻骑……。
这天晚上,她刚从淮水上游回来。
“怎么样?”赵克爽问。
此时,实施计划的郑述也刚从蒲寿处回来。
“淮水南岸果然防守严密,固定哨、游动哨不少。只要江北一动,江之南没有不发觉的。如不出奇,决无攻占之理。”“你处怎样?”她问郑述。
“老贼奸诈,如何会信我?”
“那他为什么不把你抓起来?看样子,这里面有戏,一定有戏。”
“我按你我商定的来说。”
“他也不会相信!”
“正是,我故意透露出我们来此钟离的目的,就是要坚守钟离,不让英布率军北上,来力保大王能从容地对付诸侯军,其实,这本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他才信了你?”
“也不是,只是,我想,他不是也没办法吗?”
“这样最好,不要他信,只要他做!”
“现在,我们按第二步去做,”姬文说,“蒲寿现在一定火急火燎。他当然知道,现在无论是我们还是英布那方成败,对他都不是好事。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胜负决出之前逃出钟离,早日归附英布,这样,他的叛逃才有价值。我们要抓住他这个心理,顺着他这一思路去调动他。明天,这样,这样……”
第二天,四人议决于中军,赵克爽只是泛泛谈了一下怎样防守和卒伍间怎样相互配合之类问题。议到一半,有信使前来报曰:“季布将军率两万……”
“等一等,”赵克爽立即喝住,“你到后堂去等我。”
匆匆议事毕,蒲寿离去。午后,钟离城内氛围为之一变,出现了一种临战的状态,到处都在整备刀剑,整顿车马,预备干粮饮水,严肃军纪。蒲寿正在纳闷:“那信使说,‘季布率两万……’,这是什么意思?”打听,又不敢。他也得到赵克爽将令:作好一切临战准备,不得有误。谁要是因己误了军情,军法从事。
蒲寿知道赵克爽、姬文不相信自己,问亦无益,正感心焦。这时,郑述来到他府上。
郑述守钟离东门,南门由赵克爽防守,西门是姬文,北门有蒲寿。
蒲寿心中虽急,表面上还得故作从容,他不会相信郑述,只是心存侥幸。也实在是危在旦夕,无路可走。不过,他也作好了准备,即使郑述这事是个诡计,他也有口实:那就是在郑述还没有完全暴露之前,他只是在静观其变。
郑述故作紧张地说事已急。
蒲寿也故作不自辩,不合流,置身事外的样子。
“将军死到临头,还不信我?”
“什么死到临头?”
“是他们自己该死,叫我来监视你,否则我怎可与你频繁接触?”
“这我知道。”
“知道,知道,你知道个屁?你没看到这城中的气氛吗?告诉你,项羽派季布率军两万,今晚就到钟离。按项羽之令,今晚四更,季布将在钟离东南向淮南王发起进攻。赵克爽、季姬则按时打开城门,配合反击,想打淮南王一个措手不及……”
“……”蒲寿一听郑述之言,一声不响,心中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这倒是个大胆周密的计划,一旦实施起来,淮南王决不能防。但是,这事于我……?”
“到时,他们要我严密监视你及你全家,如发现异常,则全部处置之。”
“什么,怎敢凭地自为!”
“不待我说,我想,你也是明白人。他们不能断定你。”
“哈哈哈,”蒲寿大笑起来,说:“笑话,这等伎俩,岂能骗得了我?你就不怕我拿下你?”
“不怕。”
“你好大胆呀!”
“因为我可以随时处置你!”郑述故作威胁状,并显得十分紧张。
这倒是蒲寿没想到的,又见郑述不象假装,再说自己也真的是没有退路,不铤而走险就只有死路一条。于是暗自思量,先看他怎么说再说,遂问道:“你想怎么着?”
“我是这样想,与其让他们先动手,还不如我们先动手。先知会了淮南王,不让季布得手。等到这里四更一打响,我们就开了城门,献出城池,归降了淮南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项羽必败,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蕲县时,就和蕲公有此打算(此时高右人已降汉,蕲县已被楚夺回,郑述正好拿此来说事),本来就打算和他一起降汉的。就不说顺天应人的话,只为自己。再说,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若不保,我怎么办?难道还有别的出路?”
蒲寿一边听,一边紧张地思量。他当然不完全相信郑述,只当这是赵克爽的诡计。但他又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蹊跷?因为他不知道季布并未南来,更不知道姬文的目的在濠上,因此,他并不知道这是姬文布置的一个钓饵。不知道就不明白,尤其是现在蕲公已叛,郑述是蕲公的人,这一点让他有点相信郑述。他思之再三,只得下定决心,觉得纵使你赵克爽计高一筹,他也不惧。不如假装听信了郑述之言。钟离不就一万余众,加上季布的两万,也不到四万,如何敌得住淮南王的十几万?再说,此时此刻,他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反正一家子已在刀俎之上,没有后退的路。假如这是真的,就救了自己一家;假如这是假的,自己也可用原先那套理由来搪塞。而且,他还有一个想法,趁此机会,只坐等四更那东城门一开,管你圈套不圈套,只要能避开或杀了郑述,自己立即开北门率全家出降,先保住了自己一家人性命再说。想到这里,暗自一笑,嘴上却这样说:
“你的事,你自己做,我不想参与……”
“这怎么行,将军如不助我,我怎么办?”
蒲寿看着郑述,不响。“这倒也是,”蒲寿心中暗想,知道性命攸关,容不得他再迟疑。这样,才问道:“将军一定要做?”
“岂会有假?”
“既然这样,我信将军一次。如将军陷我,也是你逼的,因此前,我并不想降汉……”
“谁敢拿此开玩笑?身处要津,岂会不知天下大势,拿自家的性命开玩笑!”
五卷、十、力挽狂澜
十、力挽狂澜
钟离城北不远处的冈峦林丛中,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注视着昏暗瞳瞳的沉寂下去的钟离城。绵亘高大的城墙向东西方向延伸过去,挡住了这双眼睛的视线。这人能看到城池上的旗帜在寒风中翻卷,这人似乎都能听得到那旗帜翻卷的声音。是夜,刮着强劲的西北风,夜色正透出一种朦胧。此人着一身青色剑装,蒙着面纱,在残雪的映照下,显现出来,正是恢复了女装的季姬。她将马系于一边,目不转睛地紧张地注视着钟离那一片黑漆漆的城墙——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墙。这是她在等候蒲寿派往淮南营的信使,是她今夜准备一战的关键。
静候了约半个时辰,钟离城上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是蒲寿还掌控的地段,也是她留给他的唯一地段。寒风凛烈,刮得她的脸生痛,她感到自己的脸都有些麻木了。随着夜色的加深,她实在冷得不行,不停地跺着脚,呵着手,又死盯着城池。她就不相信,今夜蒲寿会不行动!又过了半个时辰,她真有点急坏了,觉得自己都快要冻僵了。夜色开始明亮起来,将城墙上寒流滚滚的天空映衬得低沉灰暗,四野的景色凄冷、孤寂。她甚至能看清残雪中的一切,甚至觉得自己站在这林丛中,是不是会被钟离城上的人发现?但她坚信,这是不可能的。
随着时间的过去,她越发心焦起来:“假如今夜……”她不敢往下想,“我的判断错了?蒲寿假如真的能这样沉得住气,那我怎么办?不,不会,如果今夜他不去与英布联系,那他又何必在这之前哪样急匆匆地去与英布联系?只是如果今夜什么也没得到,蒲寿就决不可留了。没有了蒲寿,我又怎能去击退英布?”想到这里,她就感到心里发毛。
“去,去,别胡思乱想,注意盯紧,别疏忽了。”她叮嘱自己。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目光一跳,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等待已久的一幕,只见钟离城上一个人影快速地坠下。她为之一振,心想:“好啊,终于来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她对自己说。转身闪入林中,立即翻身上马,将面纱拉了拉。
过了不大功夫,就看见远处的雪地中,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赶来。待此人走得近来,季姬立即纵马横在路口,大叫道:
“本大王在此,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