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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辽东军第五营及新投靠的黄胜镶黄旗也上了城墙,严阵以待。城中辽东军也停止了前进,就地设防,而后金军早就被打怕了,眼见这群煞星终于停止了攻击,正在庆幸不已,那里还敢发动反击。热闹了一上午的范河城一下子寂静下来,双方都在等着城外这支部队的到来。一柱香地时间后,城外的部队终于来到了西城门前一里左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由于吴三辅刚才令城上所有人掩旗息鼓,城外来人也搞不清城中情况,有一人打马上前喝道:“我乃蒙古科尔沁部大汗帐下先锋,奉命支援范河城,城上何人守城?速来答话!”
吴三辅此时正在城上,听到来人竟是蒙古科尔泌部。便知必是皇太极请来的援军,看其架势恐怕有三万之众,暗道苦也。自己暴熊团只有两万余人,而城内城外的后金军现在已有近五万人,差不多是自己的两倍有余。
自己这方虽然有黄胜新降,使自己凭添了近一万士卒,可此时的吴三辅恐怕恨不能不要这新降的一万军卒。这些新降的镶黄旗军卒在自己得胜时还好说,可一旦自己落了下风。谁也说不准他们会不会再次反水,此时这些降卒与第五营地三千军卒正在城上负责守城,双方交错在一起,一旦他们心生反意。自己可是防不胜防,但自己若在此时只要流露出一丝堤防之心,以黄胜为首的这些降军那怕就算原本没有反意,恐怕也会思量思量。吴三辅虽心中苦脑,脸上却不敢流露出一分惧意,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地身份恐怕瞒不了一会儿,根本不足以在此做什么文章。此时东南城外的军卒已全部撤回,后金萨哈廉必然会派出探子来查看眼前这支队伍,双方一旦见面,自己的身份便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对身边一名亲卫一抬手,那名亲卫立刻会意,将手中长枪交与吴三辅,吴三辅手持长枪,瞄准了城下那名正等待答复的科尔沁先锋,轻轻一扣板机,长枪中的弹丸飞出后,正打在那名先锋的额头,那名先锋竟来不及惨叫,便已跌倒在地,一命呜呼。
科尔沁部的这群蒙古汉子基本没有与大明对战的经验,除了几名将领外,大部分人根本不知还有火铳长枪这回事,此时未见到有箭矢射出,自己人却已命丧黄泉,都是心中一惊,不知城上人到底施了什么鬼法,自己族中勇士便已丧命,顿士气被挫,竟不由自主退后几步。吴三辅见敌军士气被挫,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喝一声:“亮出旗帜,让他们知道今日到底是死在谁人之手!”见团长一枪便结果了城下那名科尔沁部先锋,城上几千辽东军士气大盛,纷纷将自己手中暴熊团的旗帜亮出,一只只暴熊旗帜在城上飘扬,同时“打遍天下,唯我暴熊”地口号响彻大地。“是辽东的暴熊团!”科尔沁部军卒虽然还未与辽东军交过手,可通过那些遍布关内关外的辽东商人,他们对辽东军的威名也是早有耳闻,对辽东军五大军团更是如雷灌耳,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却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此时萨哈廉派出的亲兵也已找到科尔沁部大军的首领科尔沁部台吉明安。明安正是皇太极爱姑博尔济吉特氏的父亲,此次皇太极派人请求援军,科尔沁部与后金唇齿相依,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便由明安亲自率族中三万铁骑来援。
第六十四章黄胜归降
明安台吉先锋被斩,又见城上辽东军气势如虹,只得率军退后五里。这时萨哈廉派出的亲兵也已赶到,详细的说明了此时城中情况。明安也终于弄清了眼见的战局。不过自己虽率有三万铁骑,可要攻打一座有两万人守卫的城池,虽说还有近两万后金军为内应,可辽东军武器犀利,加上此来本就没有携带任何攻城器械,此时也只能是望城兴叹。明安台吉只能率大军绕过西北城门,来到东南城门与萨哈廉和尚可喜会合。萨哈廉和尚可喜绝境中盼来了三万援军,不但性命可保,甚至可以反攻辽东军,见到明安台吉当然是喜出望外,两人亲自到城外迎接明安台吉。范河城太小,再容不下这三万大军,双方只能在城外会见,三万科尔沁铁骑也只能驻扎在城外的空地上。有了这三万生力军,萨哈廉胆气也壮了许多,此时他也知道黄胜所率镶黄旗已经投靠辽东军,镶黄旗战力如何他是知之甚详,根本不是自己的敌手,只需尚可喜所率的正黄旗余部便足以歼灭,可虑的还是辽东军暴熊团的两万余人,不过自己手下正红旗一万铁骑再加上三万科尔沁铁骑,萨哈廉有决心也有信心将这两万辽东步军歼灭在这范河城。
明安台吉在这大草原上更是从未怕过谁,虽然刚才吴三辅的一枪让他有些心惊,可四万对两万,对付的又是汉人,明安台吉更是未将吴三辅等人放在眼里。与萨哈廉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唯有尚可喜曾被辽东军撵在屁股后面追着打,不过此次交战却又不需他对付辽东军,对付那些镶黄汉旗的泥腿子,尚可喜可是成竹在胸。不过后金后军对辽东军的长枪手雷也是心有余悸,若是与辽东军打起巷战,更不是人家对手。萨哈廉不亏是后金后起之秀,片刻间便已思出一条毒计。不到两刻钟,萨哈廉已与明安台吉定下计策,一切以将辽东军赶出范河城为目的,到时两万辽东步军,就算加上镶黄汉旗的一万骑军,在旷野上无论如何也不是五万铁骑的对手。而此时的吴三辅也正召集手下将领研究对策,以自己手下这三万疲惫之师,别说是全歼后金和科尔沁的六万大军。就是自保都成问题,可现在去请援军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后金实力大涨,必然会马上发起攻击。就在吴三辅等人商议时,后金军地第一轮攻击已经开始了。辽东军本来已推进到距东南城门不过六七百米的距离,得到吴三辅命令后,就地设防,找来大量家具等杂物,堆在阵前,充当临时雇角,以防后金军发起反攻。
后金军当然不会傻傻的发起攻击。刚才战死的五千军卒原本都是骑兵,只是在城中骑兵发挥不开才被迫下了战马充当步兵,五千军卒虽然战死,可战马却丝毫无损。这些战马被收集到了一起,五马为一队,赶到各个路口处。对面的辽东军也看到了,不用问也知道,后金必是要用这些无主战马开路,不过这可吓不到辽东军。守在阵地的辽东军将手中长枪对准了眼前的战马,只等他们冲上来便会将其击杀。可萨哈廉又岂是易与之辈,想出的毒计当然不会如此简单,他又命人在马尾处系上布条,浇上火油,布条一被点燃,火苗窜起老高,被烧得疼痛的战马当然是拼命向辽东军地阵营冲了过来。速度竟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
辽东军没想到后金竟学起了自己的老祖宗,摆起了火马阵,此计虽然简单易行,可对自己却是一个极大地威胁。这些战马未经过训练,平时若是听到枪声、手雷声,必然是吓得转头就跑,可此时马尾被烧,痛疼之下那里还顾得什么枪声,就算是一个睛天霹霉下来,它们恐怕也不会理会,只知向前猛冲。辽东军虽然不惜弹药射击,可战马受惊,只要一枪未打在其要害部位,一击毙命,战马便不会停下脚步。更何况辽东军这次可是下了大本钱,整整五千匹战马全部被点燃了马尾,在整座范河城中横冲直撞,根本无人敢拦。原本打得后金军毫无还手之力的辽东军竟被这五千头畜牲追得四处逃命,从开战到现在,全军不过伤亡三百余人,可只是这一小会,竟有上千人被伤,虽都无性命之忧,可也着实是没了面子。五千战马突破了辽东军防线还不算,由于马尾的布条上浇了火油,在战马四处狂奔时,火油滴在路边的房屋或是路中央辽东军设置的障碍上,又引起了雄雄大火,此时正是初春,寒冬的脚步尚未退去,整个辽东大地上还刮着西北风,顿时风借火势,火借风威,不到半个时辰,整座范河城已经笼罩在一片大火之中。
早已撤出城外的萨哈廉骑着战马站在东城门外的一处高地,指着城中大火对身边的明安台吉不无得意地道:“如此大火,我倒要看看这辽东军是不是浴火重生的凤凰,能在这范河城中得到永生!”
明安台吉只是点点头,未等说话,一边尚可喜已抢先道:“还是大人有办法,只是略施手段,便可将这些辽东狗贼逼出范河城,若不出城只能被大火活活烧死,可只要他们出了城,区区三万余人,在这旷野之中又如何是咱们六万骑兵的对手,他们现在恐怕只能等死一途了!”萨哈廉也笑道:“这还要多谢明安台吉及时来援,若非有明安台吉的三万大军,咱们恐怕连范河城都出不来,又如何敢放火焚城。”
“大人客气了,若非大人如此妙策,就算有我这三万骑兵怕也无奈于辽东军,咱们总不能用骑兵攻城吧!”明安台吉眼见胜利在望,就算辽东军拼死抵抗,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此次出援恐怕伤亡不会太大,却卖了后金皇太极一个极大人情,虽说现在双方形同一体,却也可向皇太极要些粮草军械以增实力,当然是大为高兴。就在后金众人相互吹棒时,吴三辅却是急得头冒冷汗。手下众将不断将城中消息传回,却没有一个好消息,此时城中大火已经燃起,火苗窜起七八米高,人根本无法靠近,就更别提救火了,眼下唯一出路便是出城。可城外后金六万大军正严阵以待,出城与后金军在这旷野中决战,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样在自己这边,那里还有胜算。就算想跑,步兵又岂是骑兵的对手,反而只能被后金军从后面一一斩杀。至于说投降,吴三辅作为辽东军一员,从未想过此事,只有战死杀场的吴三辅,没有弯膝讨饶的吴三辅。
叫来各营营长及黄胜,众人都知眼前形势危急,无人开口,静静的站在北城门下只等吴三辅命令。眼见大火距城门也不过几百米而已,股股热浪已将整座范河城变为一座大蒸笼。吴三辅也不废话,直接道:“我命令,一营、二营为先锋,趁后金尚未围城,分别从西北城门出城,迅速占领城外制高点,设置阻击阵池,掩护其他部队依次出城。骑兵营和黄将军的镶黄旗随后出城,不要在城外逗留,马上向西南方向突围,去找师长求援……”吴三辅话未说完,骑兵营营长许立已是大叫道:“团长,我不去,求援只要派几人便可,我们骑兵营没有孬种,誓与后金狗贼血战到底!我要是在这时侯走了,以后我们骑兵营还有何面目面对辽东的弟兄!”
黄胜也急道:“吴大人,我们镶黄旗虽然战力不强,可好歹也是一万多骑兵,多少也能顶上一阵子。”“黄大人,我知你一心投靠辽东,我也不把你当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吧!一会必然是场血战,说是九死一生也不为过。可你能保证你手下这一万骑兵都如你一般意志坚定吗?若是战场上他们一旦投敌,不但不是我们的助力,反而会影响我们的士气,到时悔之晚矣!”
黄胜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下去,确如吴三辅所言,就连自己投靠辽东也是犹豫不决,还是与吴三辅会面后,见其年纪虽然不大。可却有大将风范,更加上看到辽东军确如弟弟所讲。官军合睦,待人亲切,而且战力极强,才算是真的铁了心的投靠辽东,可手下人却怕是没有这么坚决,面临生死决择,又有多少人真的敢于面对死亡?黄胜想了想才道:“大人言之有理,不过我身边这五百亲卫和我的同乡们却是决对可以信任,我就把这三千人交付给大人。为大人略尽绵力,我则率其余人去请吴三桂师长,如何?”许立也在一边道:“团长,为这些汉旗的弟兄带路只要一个班就够了,我留下来与团长共同抗敌!”
此时时间紧迫,看两人坚决的目光,就算能劝服他们恐怕也不是一时毕刻地事儿,而且全靠步兵对抗骑兵确也不智,这了这支近六千人的骑兵也可出奇兵之效。“好吧。即是如此,黄将军留下的骑兵就暂由骑兵营统一管理。一营二营为先锋不变,分由西北城门出城后在西北处高地会合,就地设置阵地,随后黄胜将军出城,直奔懿路站去找师长请求援军,三营、四营、五营随我撤退,骑兵营断后。”“末将遵今!”众将齐声答道。眼看卢延、徐长得等人分头去准备。吴三辅拉住黄胜,道:“黄将军,此去多保重,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只看将军是否能及时请来援军,若师长能及时赶到,不但可以保全我们暴熊团,还能在此大胜后金,否则……”
“吴团长放心,我必请来吴师长,以解此围。”黄胜目光中透出坚定。就在西北城门刚刚洞开时,后金探马马上回报给萨哈廉等人。萨哈廉大笑道:“辽东军终于出城,一旦出了城,在我六万铁骑下,必叫其死无葬身之地!”萨哈廉之所以没叫大军将西北城门围住,就是要辽东军以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