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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真?”李自成略显激动的问道。“应该不假,这消息如今已是天下皆知,闯王被困山中才不知此信。可恨那朱由检竟不知安抚如此有功之臣,竟还想要派军剿灭,此举不亚于自毁长城,不过这也正是闯王的机会到了。”
“此话怎讲?”徐就见李自成目光闪烁。当是心中已有定计,不过是在试探自己罢了,但徐就只身来投,为表诚意,还是答道:“辽东既能在月间便击败后金几十万大军,实力虽然有损,可辽东四城并未受到战火侵扰,恐怕不是十几万明军可以轻易欺辱的,两军一旦开战。明军必无暇顾及闯王。到时便是闯王东山再起的良机。”
未等李自成开口,高一功已叫道:“闯王,咱们还等什么,赶快收拾行李。趁明军撤退时机,冲出这商洛山,到时只要闯王义旗一举,各方百姓必然争相来投!”李自成微笑着点点头。徐就却大叫道:“闯王,不可!这是明军之计!”
高一功一听大怒。道:“好你个徐就,刚才说明军撤退是真地是你,此时又说明军撤退是计,你不是在消遣我们吧!”“启禀闯王,明军要出关剿灭辽东确是不假,可按道理决不会如此匆忙,十几万大军出关所需粮草、民壮也非短时间可以备齐。而且就算明军撤军也断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杨嗣昌、洪承畴极具谋略,该不会犯此错误,可学生进山时却偏偏看到各处明军都在赘理行装,撤退的消息也是尽人皆知,若说其中无诈,难以叫人相信。”
李自成低头沉思,这几年与杨嗣昌、洪承畴打的交道着实不少,若非他们自己也不会落得如今境地,若是瞧不起他们,便等于瞧不起自己,看来他们是想在撤走之前抓住时机引自己自投罗网。自己确是过于乐观,若不是徐就提醒,自己也许便傻傻的闯进了杨嗣昌等人为自己布下的陷井当中。
想及此处,李自成竟向徐就深施一礼,道:“多谢先生提醒,若非先生,我几千义军恐怕就此断送,日后还望先生不计前嫌,为我义军出谋划策,自成在这里感激不尽。”李自成此话便是已认同了徐就在义军中的地位,徐就忙上前扶起李自成,道:“闯王万万不可如此,闯王仁义之名天下皆知,功成来投闯王一是为报父仇,二是为这天百穷苦百姓一个希望,一个生存下去地希望。还望闯王不嫌功成浅薄,让功成能够跟随闯左右,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青天!”
“好,好一个给百姓一个生存下去的希望,今日我李自成在此立誓,日后若有所作为,必不负先生今日所言。不过还希望先生能屈尊任我军军师,时常随我左右,提点一二。”看徐就想要推辞,李自成眉头一皱,道:“莫不是先生嫌这军师之位太小?那好,我便将这闯王之位让与先生……”徐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道:“多谢闯王厚爱,只希望闯王今后不要再轻言让位之事,闯乃是我军的一面旗帜,这闯王之位除您外无人再能担当。只是功成初来军中,便当此重任,一怕军士多有不服,二怕能力有限,误了闯王大事。”
李自成哈哈一笑道:“先生过虑了,不说先生一句话点醒我等,免去了全军覆没之险,就凭先生秀才之名在我全军也再无第二人,我等虽然举了反旗,可毕竟都只是些泥腿子,心中对先生这等读书人也是仰慕得很,断不会有人心生不满。你们说是不是啊!”李自成对周围义军问道,立即引起一片赞扬之声。高一功也道:“军师不仅谋略过人,就连胆色也非常人可比,我等心服。”李自成一把拉住徐就,道:“军师即已就位,还请屋中详谈,如何应对眼下局势还请军师教我。”
“敢不从命!”说完李自成、徐就两人对视而笑。高一功也随后进到屋中,准备听军师教诲。高桂英则去收拾了几个小菜,庆祝徐就来投。其余人等则各回原位,该休息的休息,该放哨的放哨,刚才还吵闹不休的老营,一时间除高桂英帐中一点灯光外,再次重归于寂静当中。几日来,小小的潼关卫大军云集,不断有各处军马赶赴此处,稍作休整后,便继续北上京城,准备出关平辽。只是外人却不知,这些北上的军队或是大张旗鼓,以少充多;或是白天出城,晚上却又悄悄转回城中,所以这潼关卫看似只是个中转站,城中兵马并不多,可实际上城外山中已聚集了几万兵马。杨嗣昌因要留守京师,统一指挥各路北上军马,便派洪承畴至潼关亲自坐镇道台衙门指挥。洪承畴也知此事事关重大,来到潼关后一道道命令不断发出,只为能在北上之前将李自成一众反贼尽数消灭。
这时有人来报,说孙传庭求见。这孙传庭与洪承畴有师生之宜,而且孙传庭本也有几分本事,在剿灭流寇过程中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颇得洪承畴看重。洪承畴让人将孙传庭让内府中,说了几句寒暄之言后,便直接进入正题:“传庭,你帐下军卒可布署妥当?”“启禀恩师,属下各路军卒都已布署妥当,只要他李自成敢出了商洛山,保他有来无回!”孙传庭恭敬的道。“好,自逆贼高迎祥死后,陕西各路反贼只剩下李自成这一路,此战若能将其生擒,传庭可是立下不世之功了,我等可也放心北上出关与那吴三桂决一死战,再无后顾之忧!”
“闯贼被闲商洛山中,本就缺衣少食,听说其帐下反贼不过千余人。而我军已有三万余人,此战就算不能生擒,也定要将其斩杀阵前,以竟陕西剿贼全功,上慰宸衷。下安百姓。不过这全赖恩师调度有方,又亲临前敌,鼓舞士气,门生碌碌无为,何功之有!”孙传庭话虽如此,可眼中的得意又如何能瞒得过旁人。陕西四路贼军其中大天王和过天星俱为其亲手所剿。如今都已投诚,孙传庭确有骄傲的本钱。“传庭有此必胜之心甚好,不过也不可大意,闯贼向来狡诈,还不知他是否识破我等计谋。唉,只是我等实在是拖不起了,万岁催促的密令已是一天一道,兵部紧急檄文也是一曰未断,若不是有杨大人顶着。咱们恐怕现在已在北上路中。不过十日内若是不能全歼闯贼。咱们也只有依旨北上一途,否则不但杨大人不好交待,咱们也得落个抗旨不遵的大罪。”“恩师放心,想那闯贼本不过是一无赖。如何能识破大人计谋,十日明间足矣。而且就算他识破此计,恐怕也只得硬闯。曹变蛟与贺人龙已率大军进山多日,虽然山中村落多与贼寇互通声息,不过曹、贺两位将军此次实行坚清壁野。只要是不服管教的村庄山寨一律以通贼之罪予以剿灭。听说此策已颇见成效,剩余村庄山寨俱是人心向善,胸怀杀贼报国之志,一旦遇见流贼即向两位将禀报,现在两位将军已找到闯贼踪迹,并与之大战几场,打得闯贼损兵折将,这商洛山他恐怕是呆不下去了。而通往河南、湖广、蓝田、渭南的各处关隘均有重兵把守,潼关又有大人坐阵,他李自成此时已是鸟入笼中,插翅难飞。”
“即是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这李自成本就是屡败之贼,却是败而不乱,部下也是忠心,非其他各路流寇可比,他一日不死,我便一日放心不下。只希望此战能以竟全功。”第二日一早,洪承畴换上二品锦鸡补子大红拧丝蟒服,头戴六梁冠,腰系玉带升堂议事。堂上朱由检亲赐地尚方宝剑用黄缎绣龙套子装着,供在大堂正中的条几上,倍显威严。各路文武将官早已到齐,分立左右,毫无声音,见洪承畴升帐,各路文武官员先由孙传庭、丁启睿等文官按品级依将见礼,随后是武将们上前行礼。此时的洪承畴不复昨夜与孙传庭密谈时的和蔼,而是面色庄重,威严无比。
众将见过礼后,洪承畴才沉重的语调,简洁的词句道:“自天启末年以来,内忧外患不断,交相煎迫,迄无宁日。流贼愈剿愈多,灾变愈演愈烈,百姓死亡流离,各地往往赤地千里,炊烟断绝,易子而食之事时有发生,惨不忍睹。十几年前东虏又日见势大,几次入塞,残杀我百姓。虽前不久辽东总督吴三桂率军平灭后金,可吴三桂本就是狼子野心,自其掌辽东以来,几年间万岁圣旨竟是出不了山海关,整个辽东已成为他一家之天下。因此万岁痛下决定,将要趁辽东与后金两败俱伤之良机,派大军出关,一举平定辽东,再现开国之盛世。但自古攘外必先安内,倘若流贼不除,大军亦不能安心出关。今曰各路反贼俱已或降或灭,只有闯贼李自成冥顽不灵,全无畏罪投降迹象。不过此贼先是在潼关闯得一头鲜血,退居商洛山中又有大军日日痛剿,现在全军不过千余人,其中又有许多老幼伤残,望诸君激励将士,一战以竟全功,勿使一贼漏网。我辈报君恩、救黎民在此一战。此战有生擒或斩首闯贼者,我将亲自上书万岁,予以嘉奖,望诸君勿负上意!”
说完洪承畴从座上站起,取过堂上尚方宝剑,兴过头顶,高声道:“此战全凭孙传庭孙大人指挥,本人将携尚方宝剑亲临督战,大小将领凡有不听调遣者,杀!作战不力者,杀!临阵退缩者,杀!”一连三个杀宇出口,堂上气氛顿时仿佛凝结一般,压得下面众将有些喘不过气来。众将也纷纷离座,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齐声道:“不敢辜负上意,愿与闯贼决战到底!”
洪承畴这才轻轻将尚方宝剑归位,道:“众将请起。请孙大人训示!”孙传庭也不谦辞,犀利地目光扫过堂中群臣,道:“望各位将制军大人的三杀令传遍全军,倘若诸君有作战不利,致使闯贼漏网者,从士卒算起,直至本人,俱为军律所不容。此战务必不使一贼漏网!”
众将再次齐声答道:“谨遵钧命!”商洛山老营中李自成与徐就等人一夜未眠,几人就天下大势相谈甚欢,直至东方吐白。这时突听营门处马蹄声响起,直入大营。那战马进了大营却不安分,喷着响鼻,四蹄乱踏,搅得全营不得安宁。李自成微微一笑道:“必是捷轩回来了,他这战马与捷轩一般,只要不是在战场上,便一刻也安宁不得。”李自成话音未落,就听了阵“咚咚”有力的脚步声从帐外向此处而来。徐就面色一变,随即站了起来,道:“莫不是总哨刘敏宗、刘爷回来了?”
“不是他,还有谁能天天打仗却依旧如此精神十足。”高桂英笑骂道。说着推开帐门,恰好来人也到了门口,顺势便进了帐中。来人口中还笑道:“劳烦大嫂亲自为我开口,真是不敢当啊!”话虽如此,可他人却已坐在了刚才高桂英所坐的位置,自顾自的拿起尚温的酒壶,狠狠的喝了一大口。借着室中油灯,只见来人年约三十多岁,身材魁梧,骨棱棱的宽脸,双目炯炯,神态剽悍,内穿铁甲,外披一件半旧斗蓬,头戴铜盔,腰挂双刀。
徐就站起身形见礼道:“学生徐就,见过总哨刘爷!”刘敏宗一手举着酒壶,双眼看了过来。徐就只觉此人双目仿佛能看穿人心肺一般凌厉,不过徐就却不慌乱,依旧是从容不迫,与刘敏宗对视片刻,不落下风。看得刘敏宗一阵赞赏,放下酒壶,双手挽住徐就,道:“好。好一个智勇双全的秀才,我在山下就听那般儿郎说咱营中来了个了不得的大秀才,原本还以为他们吹牛,一见才知,他们所言十不过一二,咱们营中有了徐军师。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不敢,学生只会纸上谈兵,那里如刘爷一般久经杀场,日后还要刘爷多多点提才是。”刘敏宗哈哈一笑道:“咱家原本不过是个打铁的,只有几把子力气而已,如何敢说点提二字,还望军师不以咱家粗鲁,多多指点。”
“好了,你们两人一见面便是点提、指点的。都是一家人那来得这么多客气话。”高桂英回到帐中笑道。李自成也道:“不错。你二人一文一武,俱是我义军中不可或缺的人物,日后合作的机会多得很,就不要客气了。敏宗。昨夜我们谈了一夜,正好你也过来了,你先说说此去收获如何?”近日来明军一改往日策略,进山地大军已多达万余人,义军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山中已不能久呆,刘敏宗此次外出正是奉命打探四周局势,看能不能找个明军薄弱之处,大军好突围而出。“他娘的,各处出山之路皆有明军重军把守,就连山中各处山寨、村庄也驻守了明军,原本给咱们通风报信的村民也不敢随意出村出寨,我们此次回来只能是晓伏夜行,可还是与明军打了几个照面,折了几名弟兄,好不容易才甩掉他们,回到老营。娘的,还不知那帮明军会在他们的战报上如何吹嘘,也许又会说伤亡咱们几十几百个弟兄了吧!”
大家对明军这种虚报已是见怪不怪,若是按明军战报上所言,义军仅是伤亡人数怕不是都要有几十万之多,可义军全军最多时也仅有几万人而已,其余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