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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和小魏站在坑边看着四米多深的陷井大急,陷井如此巨大,又这么深,别说救小毛,就是回去报信也难了。而就在此时,躲在陷井两侧的朝鲜军也手执兵器冲了出来,要将这三人斩尽杀绝。平时就十分机灵的小魏看着陷井,突然脑中灵光一现,竟一下子也跳进了陷井当中。二虎大急,以为小魏傻了,叫道:“小魏!”
小魏却不理二虎,对着小毛急道:“快将支杆树起来,让二虎哥踩着支杆过去,回大营报信!”小毛马上明白过,将已倒下的横杆重新树了起来。这横杆因为要支撑着整个陷井,还要保证人马走在上面不会陷落,所以都是选用的五寸见方的巨木,高矮与陷井一齐。小魏见小毛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忙向前跑去,在离小毛一米多的地方又树起一根支杆。整个陷井不过五米多长,两根支杆间距一米有余,与两边陷井也同样一步左右。小魏看着还在发呆的二虎,再看看后面马上便到冲到的朝鲜军。急道:“二虎哥,快过啊!师长等着你报信呢!”
看着陷井里的两名小兄弟紧紧地抱着支杆,殷切的看着自己,二虎也明白过来,不过自己一旦过去,陷入绝境的两人恐怕马上便会赶来的朝鲜军分尸,心中不忍,刚想说话。却被人打断。
小魏大声叫道:“二虎哥快走吧。不要想了,我们现在就是想出也出不去了,你快回去报信,让师长给我们报仇。我们就是死,也值了!”二虎也知情况紧急。拖延不得,一咬牙。眼中满含热泪,大叫一声:“不为兄弟们报此大仇,我二虎誓不为人。”说完迈开大步,踏着弟兄们用鲜血和生命为他铺就的道路冲过了陷井。而此时朝鲜军也已赶了过来。小毛、小魏自知无法幸免,只是对望一眼,能有兄弟陪自己一同上路,这黄泉路上倒也不会寂寞。未等陷井中的小魏、小毛拿起武器,便已被无数利箭射中,两人带着十七岁少年的热血和对未来的憧憬离开了人世,不过临死前却还望向城外地方向,他们舍不得离开战友,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丽地世界。二虎虽然冲过了陷井,可朝鲜军来得太快,除了几人将利箭对准陷井中无力反抗的小毛、小魏外,还有十几人瞄准了正在狂奔的二虎,利箭带着风声射向了二虎。二虎虽然已听到了身后利箭的响声,他已无暇躲闪,生生承受了这些利箭。其中一箭竟已穿过了二虎地厚重的胸膛。可这一切却不能让二虎有丝毫停顿,只让二虎更加拼了命地向前冲去,身后留下了一条血路。可此处距街头拐角还有三四十米的距离,若无奇迹,二虎恐怕未等冲到街头,便得死在敌人利箭之下。这在这时,二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李存壮地声音:“二虎,你一定要活着去见师长,不然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二虎勉强回头张望,正见被困在大街中央的李存壮、柱子,还有老李三人竟每人握着两枚手雷,冲出了两块木板的掩护,正向自己这里赶来。可大街两侧的朝鲜军却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转眼间几百支利箭射向他们。李存壮等人本就是在拼命,根本没想过还能活下去,在朝鲜军的利箭射穿他们的前一刻,三人借着前冲之力,使尽了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手雷扔向了站在陷井边上,正准备攻击二虎的朝鲜军。随后几百支利箭射中三人,每人身上至少挂着几十支长箭,混身顷刻间便被鲜血染红。
这时他们扔出的六枚手雷也已准确的落在了陷井边上,巨烈的爆炸将附近的几十名朝鲜军炸得东倒西歪,当场便炸死一半,另有几人见情况不好,着急之中跳进了陷井,反而保全了性命,剩余未死之人也身受重伤,再也无力拉弓射箭。二虎脚下未停,却不断回头,眼看着自己的战友壮烈牺牲,心中虽痛,泪水涌出,却不敢哼声,后背的伤口仿佛将自己整个人都要撕裂了一般,二虎只能紧咬着嘴唇,生怕一口气吐出,就会立刻倒下,再也挪不动双脚。李存壮、柱子、老李三人眼看陷井边上再也没有能够站起来的朝鲜军,而二虎的身影渐行渐远,越来越模糊,三人都欣慰笑了,随后仿佛三座高山一般轰然倒下,含笑九泉。二虎的成功突围气坏了朝鲜军将领。自己千余人,而辽东军不过六十余人,又是伏击,还有许多陷井,最后竟还是让二虎逃脱,让自己的布置提前暴露,坏了白将军的大事。不过此时却不是指责手下的时侯,想来辽东军有了防备,大军马上便会赶来为死去的战士报仇,还是多想想如何面对辽东军的疯狂的报复吧。
二虎勉强将事情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身上的伤口已让他痛得肌肉痉挛,面色铁青。三桂忙叫道:“卫生队,卫生队,快将二虎抬下去治疗,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尖刀排六十余人只剩下这一个,他可不想让这个仅剩下的种子也在此牺牲。卫生队上来将二虎小心的抬上单架,可二虎却紧紧抓住了三桂的手,吃力的道:“师……长,一定要……给弟兄们……
报仇!”三桂双手握住二虎满是鲜血的大手,狠狠的一点头。二虎看到师长已经答应了自己,这才松开了三桂的手,任由卫生队将他抬起。看着二虎远去,此时三桂脑中全是两个字:报仇!辽东军将士的血不能白流,一定要让朝鲜军血债血偿!
三桂此时已明白白傲天的计策,他是想仗着城中有利地形及平壤城中的几十万军民与自己打巷战。都怪自己大意,本以为只要辽东军一旦入城,城中朝鲜军民应该是争先来投才对,没有料到平壤城中的这些军民决死之心如此坚决,白白损失了尖刀排的六十余名军卒。一边亲卫营营长吴习眼中闪着泪光,目送抬着二虎的单架远去,直到看不到才转过身来,跪倒在吴三桂面前,道:“师长,我愿率三千亲卫杀进城去,为二虎报仇雪恨!”“胡闹!”三桂喝道。
“师长!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啊!”吴习急道。“谁说我不为弟兄们报仇?可你这三千亲卫都是骑兵,入城巷战能占到便宜吗?看来这些朝鲜贼军不见棺材是不落泪啊!不将这平壤城炸成废墟,不让他朝鲜军民血流成河,他们是不会死心的。”吴三桂知道吴习是心急,也没有多责怪他,而是转身下令道:“传令兵!马上到各团将此情况报与各团长,叫各团小心,不可轻敌!如敌军抵抗顽强,不必珍惜弹药,用火炮将城中全部移为平地,务必要减少战士伤亡。此战如有全军损失超过一成者,无功有过。”
传令兵得令而去,不过他们还是晚到了一步,各团都已展开了攻势,在朝鲜军的顽强抵抗下。各团死伤不小。损失最重的便是性的吴三辅所率的三团。从总攻开始,吴三辅便率全军直接冲入城中,却被朝鲜军层层阻击,开战不过半个时辰便已损失了四百多人,全军却不过只前进了不到五百米。直到传令兵将吴三桂的命令传到,吴三辅团才改变战法,不再强攻,而是全军撤回。随后集中了全团火炮。步步为营,只要有可疑地地方,根本不需用人去探,近的火炮轰炸。近的手雷探路,如此以来损失大大降低。吴三桂看到传令兵走后。也调集了全军火炮,一字排开。相距五米左右,步兵跟在火炮之后充当护卫,骑兵作为机动力量,跟在三桂身边,全军徐徐前进。
很快大军便来到刚才尖刀排被伏的地方,三桂一声令下,一百余门火炮同时开火,将大街两侧所有房屋全部炸倒。刚才得手的朝鲜军此时正躲在屋顶,只等辽东军靠近便会万箭齐发。可没想到,辽东军竟远在几百米外便停了下来,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枚枚要命的炮弹。只是一轮齐射而已,方圆几千米之内便已再见不到一座完整的房屋。朝鲜军从屋顶摔落下来,死伤无数。更倒霉地是那些躲在屋内地窖中地朝鲜军,本想开战后从屋中杀出,打辽东军一个出其不意,没想到辽东军却是先下手为强,这些人未看到辽东军一眼,便被活活埋在了瓦砾之中。炮击过后,三桂一挥手,跟在火炮后面的步兵排着战斗队形,上前打扫战场,看到可疑的地方就是一枚手雷扔进去,看到重伤倒地的朝鲜军,便补上一枪,减少他们地痛苦。最受辽东军欢迎的还是那些尚有一战之力地朝鲜军。看到尚能站立的朝鲜军,辽东军马上便会派上与敌军人数相等地军卒,与之单挑。此时双方虽然言语不通,可往往一个手势便能让对方明白自己意思,朝鲜军看到倒地不起的士卒往往会被辽东军一枪毙命,而只要能站得起来的军卒马上便会有一名辽东士卒上前邀战,虽然辽东军武艺非凡,到此时已有上百人死在单对单之下,对方却只有十几人受伤,可在决斗中死于对方刺刀下,总比那些想要装死逃命,却被辽东军一枪击毙的胆小鬼好得多。
辽东军有意以此练兵,朝鲜军因白傲天有“后退一步,斩立决”的军令,同时因与辽东军有血海深仇,个个宁死不降。不过其中总有胆小之辈,可刚才有一人上到了决斗场上便放下了武器高举双手,没想到辽东军急于为战友报仇,一个挺刺,干净利落的将其大开膛,心、肝、脾、肺洒了满地,这名胆小的朝鲜军卒在战友的鄙视下一命呜呼,可他直到死也不相信,对手竟会杀自己这个已放弃抵抗的人。可这就是事实,此后朝鲜军彻底绝望了,再没有人会放下武器投降。在这片被炮击过的废墟当中,到处都能看到辽东军和朝鲜军士兵手执武器对战的景像,旁边还围了许多双方军卒,为自己的战友加油。一旦有一方战败,双方马上会另派一组人上场,继续决斗,直到朝鲜军卒被全部歼灭。很快这片废墟上的几千名朝鲜军民被全歼,大军不再停留,继续用火炮开路,大军步步为营,徐徐前进。可越往城内走,各类建筑越密集,朝鲜军民也越来越多,炮兵也来报,炮弹只剩不到千枚,恐怕是打不到城中心了。
三桂站在远处,只见到朝鲜军无人投降,却不知是自己手下晖卒断了他们投降之路。不过就算三桂知道,恐怕也不忍心责怪这些军卒,毕竟他们也是一心为战友报仇,无可厚非。可朝鲜军的顽强抵抗却让三桂头痛不已,许多身负重伤的朝鲜军竟也奋起反击,虽然不能得逞,却也将辽东军惊出一身冷汗。如果再失去了火炮的优势,自己手下不到两万人便得逐间房屋的进行搜索,逐寸土地进行争夺,死伤必然惨重。三桂抬头看了看天色,日当正午,辽东军虽然个个勇猛,可此时也不过只行进了千余米,距城中心还有一大半的路程,而越往城中心,敌军的抵抗越激烈,看来此战决非一时半刻可以了结的,手下军卒也已是一脸疲惫,看来想要彻底结束战斗还得另想他策。“命令全军暂时停止前进,原地休息,注意设置阵地,防止朝鲜军反扑,告诉后勤部队将午饭运上来。你再问问各团他们弹药是否充足,如果有多余的运过来一些。”吴三桂令道。
“是!”传令兵得令而去。一会功夫,炮声隆隆、枪声阵阵的战场寂静下来,不过传令兵带回的消息却不容乐观,各团为了减少伤亡,也都消耗的大量炮弹,恐怕是无法支援吴三桂了。不远处尚未攻下的朝鲜军阵地,到处人头攒动,看来朝鲜军实力尚存大半,不宜强攻。“命各团团长来此开会!”片刻功夫,祖大寿等人骑着快马,带着几名护卫赶到吴三桂的临时大营。此时吴三桂正站在一张地图前,皱着眉头。看着几人赶来,一招手,道:“都过来看看,先说说你们的部队现在的位置。”
“是!”众人在这张平壤的地图前用手指着自己军队现在的防线,三桂依几人指点的位置,在地图上迅速画出了一个圈,圈内便是尚未占领的地方,圈外却已成了辽东军的阵地。虽然已占领的地区有大半个平壤城,可未占领的地方直径差不多还有三四千米,近三十平方公里,要想用火炮逐寸土地进行覆盖,弹药是不够了。就在吴三桂皱眉苦思时,亲卫上来道:“师长,饭菜已经送上来了,先吃饭吧!”三桂一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祖大寿等人,道:“你们也还没吃吧,叫他们把饭菜端上来,大家在这吃一口,一会再商量如何继续进攻。”营中也没有桌椅。众人只是手捧着一只大碗,下面是洁白的米饭,上面盖着红烧肉和酸菜粉条,众人也都饿了,蹲在地上吃得津津有味。待几人放下碗筷,三桂才将众人叫到地图前,道:“这白傲天看来是要与咱们血战到底了,我军战至此时。尚未俘获一名俘虏。你们如何?”
吴三辅抢先道:“那帮高丽棒子一个个不知惜命,临死还要反咬一口,我团虽然歼灭了几万敌军,却同样没有抓到俘虏。”祖大寿和何可刚也随之点头。“本想给这些朝鲜军民一条活路。可此时看来若是不将其彻底打痛、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