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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尚未出兵,而且距宁远大战不过半年,跟努尔哈赤下葬不过几月,按袁崇焕及府中幕僚估计,这明金之战虽不可避免,可还不应该如此迫切才对。他们却不知道,这后金为争权势,已经是斗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发生饥荒,皇太极为了将矛盾转移,只能提早发动对明之战,希望借此战消除后金内部的不稳定因素。因未得确切战报,袁崇焕也未着急,只是在府中召集诸将商议若后金真的来犯,应如何应对。不料三天后,也就是天启六年十月十六日,后金天聪汗皇太极,以“明人于锦州、大凌河、小凌河筑城屯田”,没有议和诚意为藉口,亲率二十万大军,出盛京,举兵向西,进攻宁远锦州等地。
袁崇焕得到后金兵过海河的哨报后,立即下令,命满桂移驻前屯,孙祖寿移驻山海关,黑云龙移驻一片石。锦州防务则以副总兵左辅统金国奇为左翼,以副总兵朱梅为右翼,平辽总兵赵率教及镇守太监纪用驻锦州居中调度,祖大寿领奇兵东西策应,并同意赵率教请求,将周围百姓尽数迁入城中。同时对粮草等其他相关事宜,做了相应安排。命令传到锦州城,城中又是一片忙乱,赵率教派人出城通知各地军民,马上迁入锦州,并命后金大军所行之处沿途村庄必须带走每一粒粮食,每一要稻草,填死每一口水井,务必不得让后金大军无粮可吃,无草可喂,无水可饮,没有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大明军民对后金可畏恨之入骨,对赵率教所令无不遵从,赵率教还派出几队人马破坏沿途道路桥梁,以拖延后金行军速度,致使后金大军渡过大辽河后,一路艰难。可从大辽辽河至锦州沿途村庄过百,且最远的村子距锦州有几百里之遥,这些平民本来就身体虚弱,且老少居多,又无快马,如何能在后金大军之前撤回锦州。此时后金大军已在皇太极率领下赶至大辽河畔。此次出征皇太极与三大贝勒率领大军居中,贝勒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萨哈廉、豪格率护军精骑为前队,攻城诸将率绵甲军等携云梯、挨牌诸器械为后队,八旗三队,鱼贯而行。多尔衮因得三桂资助,手中颇有钱财,在朝中交了不少酒肉朋友,又给皇太极送了几份厚礼,近日来很得皇太极欢心,也率其账下十五牛录随军出征,跟在后队中,负责压运粮草等物。
后金军士于大辽河畔捉获明军哨卒,经讯问得知:右屯卫及小凌河、大凌河虽修城但未竣工,城内军民已全部撤回锦州。皇太极不禁大为高兴,本来后金遭受大灾,此行所带粮草不多,就怕明军步步为营,且战且退,到时粮草一旦用光,怕是不用明军攻打,自己账下这二十万大军便会烟飞灰灭,而此时大明军此法,正合皇太极之意,不过皇太极还不放心,派出前哨潜行二百里,一路所见确如所获明军哨卒所言,他这才放心。明军这也是无奈之举,辽东全军也不过十万人,如是野战,无论如何也不是后金对手,如每城都派士卒守卫,在后金二十万大军之下决无幸存之理,所以只能是集中兵力,力守锦州、宁远两座大城,想以坚城破后金大军。赵率教此时却正为沿途军民如何撤退一事发愁,手上只有三万士卒,此次后金大军八旗尽皆出动,共计有二十万之多,且野战本就不后金对手,实在是不敢发兵讨之。最后赵率教与纪用商议,只能召集众将,于堂前问各将可有良策。堂下众将却无人答言,实是本事不高,如若出城仿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只有三桂却不甘居于城内,站在堂下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应声,遂上前一步,主动请缨,请求出城沿途骚扰敌军,拖延敌军前进速度。赵率教奇怪的看了看三桂,虽然早听说三桂勇猛,素有大智,可此时他不过一游击将军,手下将士不过千人,出城面对二十万后金大军,他吴三桂不过十四岁一孩童到底有何本事?莫不是以为这堂上在胡闹之地。11号就下新书榜,今天最后一次冲榜,各位大大帮忙顶起来,多多收藏,不然本书就沉到汪洋大海中了。如果冲榜有效,晚上还有一章。不过赵率教看在三桂尚且年幼,且是祖大寿甥侄,也没难为三桂,只是好言相劝道:“吴将军领军时日尚短,且先安下。”随后又向堂下问道:“众将可有良策?”
没等堂下有人答应,三桂却道:“赵大人,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古有甘罗十二岁即为宰相,为何大人偏以桂年幼为由,莫不是大人看不起三桂?”一番话说得赵率教无言以对,只得回头看了看纪用,不料纪用却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三桂,眼中满是惊喜,那有阻拦之意。
正在这时先锋官祖大寿竟开口道:“大人,属下也愿保三桂出城,以阻后金大军,若他不能完成任务,寿情愿与其一同受罚。”祖大寿实在是深知三桂及其帐下这千余士卒实力,这几月来,三桂练兵,他可是一直关注,对三桂练兵手法真是心服口服,回去后对自己手下五千士卒也按此加强训练,没想到仅一月有余,帐下几千士卒竟也实力大涨。再加上三桂士卒俱配备了先进长枪,祖大寿暗中估计,就是自己手下这五千士卒全加在一起,怕也不是三桂这千余人对手。不说在这关外明军中,就是与京师近卫军相比,怕也是胜其几分。况且这千余士卒俱是自己和吴襄将帐下精锐士卒交于三桂,这些上马上功绝对了得,就算真的不敌后金大军,逃起来,后金也决是追赶不上,让三桂率人出城牵制敌军,真的是最合适不过。所以他才敢力保三桂。赵率教这时真是无话可说,本来是怕三桂出城,外一遇到危险,祖大寿心生恨意,以为自己派三桂这孩童出城送死,可没想到祖大寿不但不领情,反而力保三桂出城,只得道:“好,既然如此,就由三桂率部下出城以阻敌军。众将可有异议?”
堂下众将都觉得此次出城不但不会得到半点军功,反而是九死一生,当然乐得有人主动请缨,齐声道:“大人英明,属下再无异议。”虽然此事就此定了下来,可赵率教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三桂道:“三桂,你此次出城,不得贪功,只要能拖延敌军行军便是大功,千万小心。”
三桂对赵率教此言倒是领情,忙拜服道:“多谢大人教悔,桂必不负大人厚望。”说完领命出了将军府,召集部下。此次出城,三桂可是做了周详安排,他先向祖大寿又借了千余好马,使这千余部下都是一人双马,以加快行军速度。祖大寿也知道自己职责只是守城,部下战马留在城中也是毫无用处,便尽数拨与三桂。三桂命部下每人带足半月干粮及饮水,每人穿好皮甲,武器则是每人一把长枪,一把马刀,三桂此时也顾不得省钱,将所有储存弹药全部分与众人,便众人每人弹药达到一百发左右,同时三桂又命手下百名亲兵每人分带两只鼓鼓的大袋子,搞得神神密密的,无人知晓里面到底何物。
一切准备妥当后,在赵率教、纪用等人的亲自欢送下,全军出了锦州城,迎向后金大军。三桂率军出了锦州半天后却不见了踪影,连赵率教派出的哨探也再没有见过三桂等人。十月二十日,皇太极率军已抵达台子河附近,一路行来,只见大明遗民仓皇逃窜,并不见大明一兵一卒,皇太极因军中粮草不足,派人四处收粮,却是颗粒未得,地里庄稼早被收净,而各村中却不见人烟,甚至连水井都已封死。皇太极恼恨之下,将这一路所见汉民尽数抓住,不愿降者全部处死,以解心头之恨。后金中军距台子河还有二十余里路程,前方却突然来报,说台子河上原有两座桥梁已被人毁坏,大军无法渡河,前锋大军正在砍伐树木搭建临时浮桥。
皇太极听报不禁心中疑惑,前方哨探为何没有及时报回消息,直等前锋大军开到河边才发现桥已被毁?不过皇太极也没太重视这个消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明军的一点小技俩,明军这种过河拆桥的办法,可能是为了拖延自己行军速度,好让那些平民撤回锦州。不过桥既已被毁,皇太极也是无计可施,只得下令中军加速前进,与前锋会合,在台子河畔休息一夜,以待浮桥搭建完成。黄昏时分,皇太极中军与前锋大军在河畔合兵一处,前锋大将阿济格率部负责连夜抢修浮桥,皇太极则命贝勒德格类、济尔哈朗、阿济格、岳讬、萨哈廉、豪格等人所率前锋在浮桥修建完毕后,立即渡桥,他则和三大贝勒用过晚饭后在距河畔五里之处各自宿营,不过皇太极还是加强了警卫,他自己居中,而代善、阿敏各率部分左右两侧,莽古尔泰则在后侧,至于前面则有前锋大军,不需再派兵把守。众人只等明天一早再过河。当天午夜时分,阿济桥终于在台子河上横架了三道浮桥,之后德格类、济尔哈朗等人率军渡过浮桥,又前行五里左右分别安营扎寨,一夜未曾安枕的前锋大军,加上连日来行军已是人困马乏,好在附近明军早已撤退,也不需担心有人袭营,众将官安置好部下后,各自回到营中,想趁着天还未亮的这段时间休息一下。皇太极所在的中军此时却早已寂静下来,除了哨兵外,所有官兵都在休息。就连哨兵也因连日来的行军累得人困马乏,而且几日来连个大明士卒的影都没见过,心中早放松了警惕,对上面的命令大都是阴奉阳违。
加之现在已是十月中旬,关外已是深秋时节,特别是夜里更寒风阵阵,后金大军此次行军又都是单衣,根本抵不住寒风侵袭,大多哨兵都升起火堆,聚在火边烤火,除了有几匹战马不时嘶叫几声外,整座大营已是一片寂静。11号就下新书榜,今天最后一次冲榜,各位大大帮忙顶起来,多多收藏,不然本书就沉到汪洋大海中了。直到凌晨三点左右,这时正是人最困的时侯,在莽古尔泰的大营中一班哨兵在同伴的招呼下勉强睁开睡眼,去营寨大门处换班,此时夜深人静的,而大营又处在最后,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危险,他们也就没去巡营,而是坐在火堆边眼睛微闭,处于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间,一名哨兵却突觉脖子一凉,马上睁开双眼却发现火堆对面同伴身边都有一名黑衣人,手持匕首,正划过同伴咽喉,他想大叫,却发现自己的嘴已被一只大手捂住,同时觉得自己咽喉部位竟有液体流出,低头一看,却是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在自己咽喉处留下一个深洞,鲜红的血液伴着气泡从洞口冒出。“敌袭”两个字却只能在他头脑中一闪,却再也没有机会大喊出来,随后即失去了知觉。
只见这些黑衣人将手下已断气的哨兵小心放在地上,转身离去,很快莽古尔泰大营的这些哨兵已经被解决的七七八八,这些黑衣人又将营寒大门打开后,小心出大营,与营寨大门不远处一队百人左右的骑兵会合,纷纷上了战马。为首之人打了一个手势,这队骑兵从怀中取出一把火铳,左手却都拿着一枝火把,随着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整队骑兵顿时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进大营。大营中已无哨兵,其他士卒都在营中沉睡,这队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很快便在大营中横扫一圈,遇到反抗之人便是一枪,根本无人能拦。手中火把全部扔到营帐之上,不到一刻钟便又回到营寨大门处,停下队伍,整齐的站在那里。听到枪声的后金官兵马上惊醒,却不知到底是何人放枪,顿时慌乱成一团,莽古尔泰也从大营中跑了出来,却见整座大营中到处火光一片,唯有营门处却漆黑一团。莽古尔泰暗叫不好,看来是有人袭营,凭他们与明军这些年的做战经验,仅凭枪声便知,来人至少在千人以上,虽然心中也在疑惑,明明前哨已经探明前面几百里之内再无明军一兵一卒,那这敌军又是从何而来?他马上叫来身边亲卫,传令下去,全军集合,他也回营穿上战甲,等他再次来到营门前时,副将武理堪也已赶到。
莽古尔泰无瑕理他,便要上马率军迎敌。不料武理堪却一把拉住莽古尔泰,道:“贝勒爷,如今营外漆黑一片,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马,您若是贸然出击,外一中了埋伏,下官如何担待得起。”莽古尔泰自两次败于三桂之手,又被皇太极训斥后,已没了早日那股傲气。而且这莽古尔泰人虽鲁莽,可却并不傻,不然当年努尔哈赤也不会让他独领一旗。他对武理堪这段日子的所做所为甚为明了,知道自己此时虽为正白旗旗主,可这正白旗下几万士卒自己真能命令得动的却没有几人,对武理堪也是心怀戒心。所以对武理堪的话却也是听得几分。而武理堪名为保护莽古尔泰,实则是为保存实力,自己能有今日全因自己掌握着正白旗大部分实力,若非如此,这些贝勒爷何时正眼看过自己。如今营外敌军实力不明,他可不想因莽古尔泰一时冲动,中了对方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