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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命?正好可以让小人及那般弟兄开开眼界,见识见识辽东海军的威风,也免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日后对大人属下有所冒犯。”
两人说话的功夫,王梦熊已返回舰队,率领着属下驶向澎湖列岛,准备一举攻下该岛,也好在众人面前显显大明水师的威风。辽东和郑芝龙属下已得到命令,任由其离去,并未有人阻拦。大明水师刚走片刻,辽东军也行动起来,两艘铁甲战舰和十艘宇字艘汇合在一起,在吴徽的统一指挥下充当先锋,其余几百艘大小战舰载着几千步军跟在其后。郑芝龙陪着吴三桂坐在商船上,迎着海风,品着美酒。大战既将开始,可吴三桂却一脸轻松,郑芝龙心中对这位年轻的辽东王更是心服几分。
此时最为着急的即不是明军,也非辽东海军,而是驻守在安平和澎湖地荷兰军。刚才眼看三方在海上大演三国演义,正暗自偷笑地荷兰军,那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但将混乱的战局打散,更组织战舰攻向自己。片刻功夫,辽东舰队已驶到岸边,两边的战斗竟是辽东最先打响,铁甲战舰在距海岸尚有二十余里时,未等荷兰军开炮,便已开始炮击岸炮所在,几炮过后,一炮未发的荷兰岸炮便已化为一片废墟烂铁,守在岸边地几十名荷兰军大多被炸死,幸存的十几人丢盔卸甲,一脸鲜血地跑回台湾城。没有了阻拦的辽东军一路驶向海港,一营三千余名步军在岸边下了船,整好队型,步步向台湾城逼进。此战吴三桂为快速结束战斗,让大明及郑芝龙等人见识到辽东军地强大,顾不得台湾城中已无多少守军,特命铁甲战舰全力协助步兵攻打台湾城。两艘铁甲战舰停在距台湾城近三十里的地方,两门主炮轮番怒吼,原本尚算结实的城墙那里经得住如此轰炸,等步兵赶到城下时,看到的只有断壁残垣。吴三辅刚命手下安装好步兵炮,一炮未放,只见一名荷兰军官竟打着白旗,小心冀冀的走出城,前来投降。只气得吴三辅面色铁青,这仗自己竟然一枪未放,便宜全让海军给占去了。荷兰人被押到吴三辅面前,吴三辅也不管这荷兰人在想什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怎么就如此没有骨气?难道就不能抵抗一会儿吗?害得老子没捞到半点军功!”那荷兰人本想向辽东军提些条件再投降,可看到一边摆放的几十门火炮,几千名整装待发的士兵,再看看吴三辅铁青的脸色,听着吴三辅的怒吼,所有的话都被吓了回去。
荷兰人没想到辽东军竟会如此野蛮,对待请降之人也会如此态度,自己此时若是再敢提出条件,岂不是正依了这些恶魔的意?为了他们口中所谓的军功,他们恐怕会直接拒绝自己的条件,然后便是炮火攻城,到时又得有多少人葬身炮火之中,自己真是幸运啊!当下本就满面微笑的何兰人更显卑微,向着吴三辅点头弯腰,媚笑道:“大人,我们愿意投降!马上投降,决不敢再与大人的军队作对,希望大人能善待我们这些降卒!”
“行了、行了,少罗嗦,快叫城中所有人出城投降,一刻钟内有不出城投降者,我们将踏平台湾城,城中所有人一很草杀勿论!”吴三辅有些不耐烦的道。那名荷兰人没想到自己献城投降,不但没有落得半分好处,反而惹怒了眼前的这位辽东将爷,一听吴三桂的话,更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耽误了时间,眼前这个杀星下令攻城,连滚带爬跑回城中。要知他的的妻子、儿女可都还在城里,若是走得慢了,自己的妻儿可就危险了。郑芝龙小心冀冀的陪在吴三桂身前回着话,为吴三桂讲解台湾现在的状况,不过心里却未平静一刻。刚开始眼见两艘铁甲战舰大发雄威,又看到辽东步兵登陆安平。可随后却是一片寂静,不知安平的台湾城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半个时辰后,有快船来报,台湾城中的荷兰守军已全部投降,请吴三桂上岸休息。吴三桂一听此话,虽然心中暗喜,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半分笑意。只是平静的道:“嗯,知道了,叫三辅看好降卒,清点好战利品,我马上就到。”说完打发信使离开,转头对郑芝龙道:“芝龙是急着离去,还是与我一同上岸看看?”郑芝龙本来早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此时吴三桂终于要放他走了。他却犹豫了。仅仅半个时辰,荷兰人固守了几年的台湾城便已易手,难道这些辽东军真的有这么厉害?还是他们虚报军情,以此恐吓自己。郑芝龙暗道:这辽东若真要害自己。早就下手了,那里还用等到此时。可了解辽东军实力的机会却不多。若是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若是自己估错了形势,一旦与辽东军开战,知己却不知彼,如何能胜?郑芝龙思考片刻,即道:“草民愿随王爷一同上岸,见识见识辽东军地丰采!”
直到此时,不远处澎湖列岛上才响起枪炮声,看来王梦熊也动手了,以双方实力的对比,王梦熊就是想败也难。看来从今日起,荷兰便要被彻底赶出台湾这一带海域。
很快吴三桂所乘商船便已靠近了海岸,荷兰人辛辛苦苦修建的码头只是便宜了辽东军。吴三桂及郑芝龙及一众将领弃船登岸,向台湾城走来。来到城下,只见几百名荷兰军卒及家属在辽东步军真枪实弹的看押下,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引起辽东军的误会。而另一边却是千余一脸恐慌的台湾百姓,四周虽然没有辽东军的看押,可看他们却比那些荷兰人更加老实,竟连头都不敢抬起,看来这些人在荷兰人地残暴统治下早就没了脾气。吴三桂带着郑芝龙首先来到这些台湾百姓面前,这些台湾百姓听到有脚步声向自己走来,竟被吓得混身发抖,直到吴三桂开口道:“都把头抬起来!咱们大明地百姓什么时侯竟如此没有骨气了?”吴三桂的话多少激起了一少部分人的骨气,更多人却只是好奇而已,不过不管什么理由,大多数人总算是抬起了头,看向说话之人。未等吴三桂再次开口,只见这些台湾百姓中有人竟认出了吴三桂身边的郑芝龙,一名四十余岁壮汉竟冲出人群,跑到郑芝龙身前,跪倒在地,抱着郑芝龙地双腿,痛哭流泣的道:“郑大人!我是余海生啊!没想到我竟还能活着见到大人!乡亲们,这位便是大明总兵官郑芝龙郑大人,定是大人率军打走了那帮荷兰鬼,救了我们!”
千余台湾百姓一听是大明地总兵大人,顿时跪倒一片。许多台湾百姓都是从大明跑到台湾的,对郑芝龙地大名早有耳闻,对大明当然有着深厚的感情,此时又听说是大明官兵救了自己,那能不感激泣零。当下围在郑芝龙身边,叫道:“郑大人救我们于水火之中,便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草民愿衔环坠马,以报大人救命之恩!”可郑芝龙却是一脸苦笑的看着这些跪倒的百姓,心中暗骂这个余海生不知好歹,还是二楞子一个。自己被大明招安后,有许多当年手下弟兄在海上随意惯了,不想再受管束,便领了一份安家费,回乡老老实实的过日子,这个余海生当年便曾是自己手下亲卫队中的一员,领了安家费回到了台湾,没想到竟被荷兰人抓进了台湾城。真正救这些人的吴三桂便站在一旁,郑芝龙能说什么,转头看到了看吴三桂,发现吴三桂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只看得自己混身发冷,没想到自己一路上向吴三桂示弱,讨好于这位辽东王,只希望与辽东能够暂时和平相处,却被余海生一句话坏了自己的大事。不用问郑芝龙也知道,如今吴三桂看到此情此景心中那能没有想法,还指不定怎么掂记自己呢。不过眼下这个误会却要先解释清楚才行。“众位乡亲,郑某对不住大家,让大家在台湾城受苦了。
郑甘虽有心却是无力,此次非是郑某功劳,全赖辽东王吴三桂念及大家所受苦难,率军不远千里从辽东赶到此地,击败了荷兰军,救大家于危难之中。”说完虚引向吴三桂继续道:“这位便是我大明第一位外姓王爷,圣上亲封的辽东王吴三桂。”
这千余台湾百姓大多是在内地衣食无着的大明百姓,被迫逃到台湾,求条生路,这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顶多是个七品县令而已,何时见过王爷这等大官,更何况眼前的这位王爷不过二十出头,竟会被当今圣上封为第一位外姓王,这是何等荣耀,难怪这千余百姓竟被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时那名率军投降的荷兰军官突然冒了出来,向着吴三桂大声道:“尊贵的王爷,我是荷兰的德。范尼子爵,希望您能够给予我身份相当的待遇,而不是将我当作贱民一般对待!”吴三桂扫了这位德。范尼子爵一眼。范尼见吴三桂注意到自己,心中大喜,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刚才的那名辽东将领实在是太野蛮了,竟让自己蹲在地上,那里还有一丝子爵的风度可言,想来这位高高在上的王爷应该可以理解自己的心情。吴三桂看了看范尼,又回头看了看身前的这些台湾百姓,这些百姓不但衣衫不整,而且可以说是人人身上带伤,由此可以知道这些荷兰人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吴三桂冷冷的道:“三辅!这位尊贵的范尼子爵若是再敢开口说一个字,你便将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若是敢有什么不妥的举动,便将他给我扔到海里喂鱼!明白吗?”
三辅痛快的应道:“遵令!”可那边的范尼却已被吓呆了,没想到这个辽东王爷竟比他的手下还要蛮横,刚想开口抗议,可当他看到吴三桂冰冷的目光,再看看吴三辅狰狞的笑容,忙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台湾百姓此时才终于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气势,看着昨天还不可一世地范尼,此时在辽东王面前竟连个屁也不敢放,心中通快之极,对吴三桂当然是心服口服。
吴三桂为了赢取人心,大声对台湾百姓大声道:“我知道你们在台湾城中受了不少苦难,不过从今天起,那些都将成为过去。荷兰人统治台湾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从现在起,台湾将重回大明的怀抱!而这些曾经欺压过你们的人更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你们曾经受过的苦难今天便到了昭雪的时侯。只要你们指出这些人的罪状,由我给你们做主。定要让他们受到严惩!”
听了吴三桂的话,这些台湾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这位辽东王说得地真是假。不过这千余被荷兰人奴役了近十年地百姓。那个没有一本血泪史,被荷兰人害得家破人亡,只要有一线报仇地希望,他们也不会放弃。一名面黄肌瘦的男子推开人群,踉踉跄跄跑到三桂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未曾开口,眼泪却已流了下来。吴三桂忙上前扶住这人,看其哭得如此伤心,知道他必定有天大的冤屈。“这位老哥,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些荷兰鬼子如何虐待你,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没想到这人只是哭,却不说话,又过了片刻这人才抬起头,擦去脸上的泪水,张开嘴,用手指着口中,“啊、啊”叫个不停。吴三桂顺着他地手指望去,才发现这人口中竟没有舌头。“这、这是他们干的?”吴三桂一指那边地荷兰降军怒道。哑吧一指范尼连连点头,眼中的泪水再次奔腾而出。这时那个二楞子余海生地大嗓门在一边响了起来。“大人,这人叫徐老三,本是咱大明福建的普通渔民,后来因大明赋税太重,才拖家带口逃来台湾,留在安庆,跟我也算是邻居。没想到荷兰鬼子从安庆上岸后,将这一带的百姓全都抓了起来,让我们给他们修建台湾城。而这个徐老三更是悲惨,只因他妻子颇有几分姿色,被这范尼看上,强抢回府中。这徐氏也算是个烈妇,宁死不从,第二天便被送了出来,可进去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可出来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三日后徐老三从修城的工地上轮休回家才知道这个事,看着媳妇的尸体,当下拿了把菜刀便要硬闹荷兰军营。我们怎么拦都拦不住。这些荷兰鬼子根本就不是人,他们抓住了徐老三,毒打一顿,却偏偏不杀他,而是将他的舌头拔了下去,然后押着他继续为他们修建城墙。徐老三几次寻死,却被我们劝了下来,这些年,他就盼着有朝一日能有人为他雪冤报仇,今天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吴三桂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身前紧紧抓着自己衣袖的徐老三,“你是说他媳妇?”看着这个徐老三一头花白的头发,应该有五六十岁了,这个范尼难道眼光有问题,竟会看上一个半老徐娘?余海生也听出了吴三桂话中的意思,忙解释道:“大人你误会了,这徐老三今年不过三十出头,十年前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壮小伙,他媳妇更是安庆一带有名的大美女,只是这十年来,徐老三每天度日如年,才会显得如此衰老。”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