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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辛苦吴智了,待京城安定,到时再论功行赏!定王现在何处,快带我去见他!”吴三桂对那几千万两黄金百银虽然喜欢,可却更喜欢这个不过七岁的定王,只要定王在手,南方可传檄而定,必可省去自己不少功夫。“定王现在皇城之中,属下安排了些太监宫女伺候着!”“好,咱们先去见见定王,看他是否合适。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七日后便让其登基称君!
吴智,一切可能按时准备好?”吴三桂问道。吴智沉思片刻,却摇头道:“皇上登极,是一次十分重大地典礼。按照历朝惯例,新皇上登极,元日朝贺,均在皇极殿举行。如七日后在皇极殿举行,从皇极门到武英殿,至少需要派几百人连夜打扫。不仅地上,连门窗、柱子都得打扫。可这些天京城接连战乱,宫中太监们都跑完了。所以现在不但各处积满了黄沙灰尘,而且院子里、砖缝里也多处长出青草,时间上怕是来不及。”
吴三桂虽然也知道是急了一些,不过眼下时间不等人,一摆手道:“时间是不容再改了,不然南京的新皇便要赶在咱们前面登基了,到时一国两君主,虽然咱们手上的定王是朱由检的亲子,算得上名正言顺,可南京方面为了自己的利益定不会轻易承认。命人传令下去,新皇就在武英殿登基吧。至于登基大典,也不需要按老规矩办,一切从简为好。”“是!”吴智应道。此次吴三桂率军入关,所率尽是武将,这种细活还只能落在吴智身上。商量完毕,众人出了大宅,打马直进皇城,如今的皇城内外全是辽东军把守,见到吴三桂个个肃立敬礼,吴三桂这一路行来,只觉得心情无比畅快,这皇城之中自古以来又有多少人敢如此打马狂奔,群臣自然是不敢,就连那历代君主也要顾及身份,更不可能骑马在皇城中驰骋。
很快众人便来到定王所在宫殿,守在宫门前的辽东待卫见到吴三桂忙为其打开大门,吴三桂等人下马走入宫中,看着四周荒凉的景象,不由得感叹物事人非,想当年这宫中是多么繁华,可如今这里能般走的,都已被大顺军搬走,若非辽东军四处为其张落,此时这宫中怕是根本无法住人。定王朱慈炯年仅七岁,这些天在京城中可是饱受惊吓,吴智是在一家皇亲中将其找到,找到他时,早没了皇子的样子,甚至还不如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朱慈炯听到门外有响动,心中害怕,而奉命伺候他的宫女太监在宫中多年,当然明白如今这京城中谁才是真正的王,听到辽东王来了,为了讨新主子开心,都出门迎驾去了。根本没有人理会朱慈炯。当吴三桂等人进入室中时,发现室中竟空无一人,心中一惊,一把拉过管事太监,怒吼道:“定王千岁那里去了?”
那管事太监平时在宫中只是负责伺候这些主子,何时见过武将的威严,被吓得混身瘫软,哆哆索索的道:“刚才……刚才还在这里,这会儿……这会儿……”“还不快去给我我!若是找不到我便将你们一个个都挂在城头上!”吴三桂怒道。“是!是!”那管事太监忙召乎宫女太监在室中四处翻找。最后竟在床下找到了朱慈炯。此时的朱慈炯一脸惊恐,满面黑灰。抖个不停。
吴三桂看着这个年仅七岁的孩童,只比自己的儿子大上几岁而已,却因其身份而饱受催残。当下心中感叹,拉过朱慈炯,轻轻地为其拍打身上灰尘,又取出汗巾为其擦去脸上黑灰,道:“不要害怕,如今大顺的贼军已经被赶出了京城,你已经安全了。再过几天你便要登基成为大明的新皇,可不能随便往床底下钻了,知道吗?”
朱慈炯被救回宫中后,奉命来伺侯他的那些太监宫女心中都明白辽东军、吴三桂才是自己的主子,对这个旧主并不十分尽心,真正忠于大明的奴才早在大顺军攻入北京城时便已自尽了,这些天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轻声跟自己说话,关心自己。朱慈炯年纪还小,不知道吴三桂的图谋。他此时只知道眼前这人才是真的关心自己,一个多月来从皇子到亡国之人,其中的变化更让朱慈炯这个孩子无法接受,多日委屈顿时爆发出来,哭得好不伤心。“好孩子,不哭了,过几日你便要登基,成为大明皇帝。再这么哭下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吴三桂轻轻擦去朱慈炯脸上地泪水。北京城中正忙着安排亲皇登基之事,而被辽东军追得如同丧家之犬的李自成此时却也经怀柔,直奔居庸关,他想要从此出京。反回山西。这天夜里,近万大顺军兵马来到居庸关外五里地地方,据前哨回报,此时居庸关中只有千余大明旧军,不过看他们守卫森严的样子,想是也已得到了辽东军的命令。
李自成召来牛金星、李双喜商议破关之事。双喜一听关中只有千余军卒,跃跃欲式,向李自成讨令出兵,定要一举攻破居庸关,保李自成出京。牛金星却是反复斟酌后,才道:“万岁,从咱们东征以来,每步计划都落在辽东的算计当中,如今他们又岂会轻易放咱们出京?依臣看,这居庸关怕是不好闯啊!”李双喜听后,却摇头道:“丞相多虑了,辽东军之所以能料定先机,是因为有徐就和李野两人暗中为其通风报信,如今咱们剩下的这些人,那个不是从辽东军中杀出来的精锐,决不会再有辽东军的探子,咱们正可趁关上守军无备,杀出关去。”
李自成点头道:“双喜所言不错。而且就算关上守军有所防备,咱们也只能硬杀出去,若是绕路,定会拖延时间,等京城的辽东军腾出手来,发兵山西,咱们还是毫无准备,可就真是没有机会了。”牛金星见李自成主意已定,不敢再劝,只是道:“万岁乃千金之躯,切不可轻易犯险,臣愿为万岁出战!”
李自成当然也知珍惜性命,点头道:“好,便由又喜为前锋,率三千铁骑闯关,丞相为率五千军卒为中军,接应双喜,我亲率其余军卒在此为你们压阵,若是关上真有辽东军伏兵,切记不可莽撞,迅速返回此处,咱们再图他策。”李双喜得令后点齐三千兵马,趁着夜色,小心的向关城摸去,行到关城外一里左右时,只见城头灯火通明,一队队兵卒在城头巡逻,关下城门紧闭,门外摆了三道鹿角,并点起十余堆篝火,将整个关城照得如同白昼。见关中守卫森严,双喜也暗自心急,居庸关本就是守卫京城地要道,城高十几米,若是要靠自己这三千骑军想要攻城,不过是痴人说梦,若想在此制作攻城器械,再要攻下关城,恐怕得等到三日以后了。正在双喜心急之时,突听官道上传来阵阵马蹄声,双喜命部下小心隐藏,不得作声。片刻后,只见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小队赶到关下,为首之人向着关上高喊:“我乃辽东吴王亲将,奉命来此助尔等守关,还不快快打开城门!”
双喜闻听此言,心中大喜,看来辽东军并未在关上布下伏兵,这支援部队此时才刚刚进到,真是天助大顺。只要关上守将打开城门,自己便可趁机杀入城中,夺下关城。当即命部下全部小心牵着战马,向关下靠近,同时为防意外,传信于中军丞相,请求援助。
关上守将用吊篮将来将令符吊上城头,小心验过后,才高声道:“不知上差驾到,有失远迎,请大人稍侯,下官立即率人打开城门,为大人迎风洗尘!”为了讨好于辽东军,守城将领竟亲自下了关城,打开城门,又率着几百军卒搬开城门前的鹿角,迎接辽东援军。双喜见城门已经打开,阻路的鹿角也已搬走,低声命手下将士全部上马,准备冲锋。待辽东援军走到城门口时,双喜突然大喝一声:“冲啊!”说完已是一马当先冲向城门,三千大顺骑军立即紧随其后,向着关城杀去。
正在进城的辽东军见到竟有敌军向自己冲来,个个不知所措,乱作一团,待双喜已冲到城门不到三百米时,这些人才仿佛突然清醒过来,拼命向城中逃去。双喜紧随这些乱军身后杀向城门,关下根本无人防守,拦路的鹿角也无人搬回原处,城门也是大开,正为双喜等人让出一条大路。这时牛金星也已率中军赶到,见到双喜已将要冲进城门,当下令全军立即支援双喜,杀向关门。牛金星率军杀近城门时。忽见关城内一阵大乱,刚才率军冲杀入城门的双喜竟以更快的速度向城门外冲了出来,见牛金星还愣在那里,冲在最前面的双喜大叫道:“快撤!咱们中埋伏了!”双喜话音未落,只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居庸关城墙上突然站出无数人影,随后便是一片响枪,刚刚冲近城墙的大顺军毫无防备之下,死伤惨重。牛金星一见不妙,马上掉转马头。想要逃走,可是未等他逃出五米。只觉后背一震,整个人从马背上腾了起来,掉落马下,他知道自己定是中弹了,随即便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牛金星才慢慢醒转过来,感觉身下不断晃动,他勉强睁开双眼,见四周景物正不断后退。看来自己正被人抬着赶路,他不知自己是被部下救了出来,还是已经被辽东军俘虏了,刚想起身,后背却是一阵巨痛,好不容易积蓄的一点气力随之散去,再次重重的落在单架上。
牛金星的动作惊动了身边之人,只听有人大叫道:“丞相醒了、丞相醒了!”随后听到一阵马蹄声,又有人来到自己身边。“丞相。可还安好?我是双喜。”
听着熟悉地声音,牛金星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人救了回来,勉强歪了歪头,看到正站在自己身边的双喜,只见双喜右臂用一条白带吊在颈上,脸上也有一条大口子,虽然已不再流血,可仅从那两寸长的口子上。不难想象当时有多么惊险。“双喜……”牛金星不知现在大军所在位置,也不知道中伏后,到底逃出多少人,可他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好在双喜看出了牛金星的意思。低声道:“丞相,咱们当时中了辽东狗贼的奸计,城中有辽东祖大寿率一团兵马埋伏,叫门的那队辽东兵也是他们故意所为,我率军刚入城门,便看到城门四周屋顶上站满了辽东军卒,三千精锐毫无防备之下,大多惨死在辽东军枪下,随我逃出的不足三百人,而丞相所率中军尚未入城,虽然损失不小,却还有三千余人逃出,丞相当时中弹,被部下救出。可未等咱们逃出多远,城中辽东军便派出一队骑兵追杀咱们,两千精锐为了掩护大军撤退,主动迎战,宁死不退,为咱们争取了时间,此时咱们已绕路出了长城,正行在草原之上。”牛金星听后暗叹那两千死士,都是好样的。“万岁……万岁……怎么样了?”
双喜抬头向前看了一眼,李自成正骑着他的乌雅马走在队伍最前面。“这次对万岁地打击又是不小,咱们全军现在只剩下不到三千人,还有一半是步兵,不过万岁却并未气馁,还在大军前立下毒誓,返回山西后,定要辽东血债血偿!”牛金星闻言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他心中明白,李自所谓的血债血偿不过是在安慰军卒罢了,如今大顺军二十五万精锐只剩下眼前这三千多人,几百员战将,也只剩下双喜一人,先不说是后是否能报得这个大仇,就是能否安然返回山西都是个未知之数。当然这些话,牛金星只能想想罢了,不然这扰乱军心之罪自己可是承担不起。大顺残军走在一望无际地大草原上,却是步步艰难,全军从山海关一路逃亡,根本不及携带粮草,在草原上又不敢惊动他人,生怕辽东军寻迹追来,只好强忍饥饿、劳累,一步步向山西附近移动,只有遇到一些小部落时,才会大杀一场,抢夺些食物,不过这些小部落的百族却是遭了秧,为免泄露行踪,上至花甲老翁,下至未满月的孩童,全部被坑杀,大顺军所过之处,真是鸡犬不留。即便是这样,全军还只能过着饱一顿、饥一顿日子,不断有受伤的军卒掉队,惨死,仅剩的两千余人也是个个面黄饥瘦,此时别说打仗,就是骑在马上控缰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断有人从马上掉落下来,一命呜呼。
大顺军日子难过,可北京城中却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大明新皇要登基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新皇登基
四月三十日晨,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武英殿前的院子里很早就由锦衣卫摆好了皇帝的全套仪仗,并由彩衣象奴牵来了六匹披红挂彩的大象,分立在金水桥外。两行锦衣卫士分立在丹陛下边。接着有两行锦衣旗校,手持着金瓜、钺斧、朝天蹬等等仪仗。最后是两匹仗马,披红挂彩。吴三桂抱着年仅七岁的定王朱慈炯站在院子中,吴智、吴宇分立其左右,等着仪式开始。为了将这些次新皇登基仪式办好,办出影响,吴三桂特将京城中大明旧臣召集起来。文武百官早已在午门外朝房中等候。忽然午门上钟鼓三鸣,他们肃然地从右掖门走进了紫禁城,来到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