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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嘴少校侯副官眼前其实是很浅显很直白的。
“可不是么,”路晓飞说:“哎呀,从军打仗也有不少日子,原来的规矩可是忘得差不多了。”
侯副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说:“这些个小事爷不必挂在心上,有我呢。”
路晓飞看着他那种似乎可以窥视一切的眼神,觉得自己的心跳无端的加剧了很多,之前设想的迂回含蓄旁敲侧击的各种对答突然间不知道都到哪去了,他觉得自己有种脚底板都抓紧了的感觉,忍不住说:“有你这样的下属真是省心,不过,我可不想做一个扯线木偶。”
侯副官也收起了在旁人面前的那种毕恭毕敬,意味深长的说:“原来爷爱看木偶戏啊。不过,那木偶要是断了线,就和死人没什么分别了。”他的脸上挂着笑,这种笑容完全是一种吃定了可以玩弄他与股掌之间的狂傲和阴冷的笑容。
路晓飞哼了一声,说:“我无所谓,不过没有了木偶,台子下面的那个人只怕也没有戏了。”说完话,就转身往包厢里走。真佩服自己,路晓飞心想,这么暗藏机锋的话,自己这样来自21世纪的阳光帅哥竟然也能从容应答,不容易啊。而且,如他所料的,侯副官叫住了他。
“爷,等等,还有一件事。”他收起了之前那种操纵者的姿态,恢复原来的低声下气,说:“到了京城,江小姐就不能再这么跟着爷了。”
路晓飞眼光一冷,毫不犹豫地说:“绝不。”
侯副官说:“爷要是真爱惜这姑娘,就必须这么做。要是把她带回王府,以郡主娘娘的一贯作风,她活不过三天。郡主娘娘不是不知道爷在外面的风流韵事,可要事爷不给她留面子,真闹到了那一步,王爷那一关,爷您就过不去。还有,郡主娘娘的父王,如今可是皇上钦点的三军总司令,也是帝国元帅。所以,只要像过去那样,小的自会把江小姐安排妥当,等爷到驻地赴任的时候,再带上她就可以了。”
路晓飞冷冷的看着他,回想起当时在战场上侯副官一边拉枪栓上子弹一边说“照旧”的那一幕,怎么都觉得浑身发冷。这个“像过去那样”不会也是同样的处置方案吧?
侯副官微微一笑说:“小人的荣华富贵,还指望您呢。”他相信只要不是太笨的人,从他这句话里都听得出他的意思。
第二十章 致命忧伤
路晓飞走回包厢里,拉开门,看见江忆靠在门边站着,神情有些忧伤。
路晓飞看着她,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到了京城,他就不得不和她暂时分开,因为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除了极度的不放心之外,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舍不得她,舍不得这个比自己大3岁多,长得像孙艺珍的女孩。这些天来,他们朝夕相处,虽然还没有什么过于亲昵的举动,但是彼此间的距离无限的拉近着也是事实。这一次分来,只是像侯副官说的那样是暂时的,还是会有其他的变故,他不知道。对于未来,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即使暂时他不用为自己的生死担忧,即使所有的人都不怀疑他这个亲王世子的身份,但是走进帝国的心脏,一个贵族公子同样是危机四伏。自己有足够的生存能力吗?怎么扮演好这个角色不被人察觉?脚下的车厢在晃动着,世界也在晃动着。
“我想我们的分析没错。”路晓飞对江忆说:“他肯定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了,不过,他也走上了一条没有选择的道路,揭穿我对他来说绝对也是灭顶之灾。所以,我们可以心照不宣的合作。”
江忆淡淡的一笑,说:“我听到了。没事,我想他不会骗你,他和你已经拴在一条绳子上了。”
路晓飞看着她,微微叹息了一声,说:“可我不放心你。”
江忆也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空空淡淡的忧伤,让路晓飞看着无端的有种心痛的感觉。她说:“我看不用担心,他不会得罪你的,他要是愿意同归于尽,我们也活不到现在了。所以,你就尽管放心吧。不过,你不会见到那个郡主娘娘,就忘了我吧?”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装作很轻松的笑了笑,但是,路晓飞分明看到她眼中一抹很复杂的情愫。
路晓飞说:“我不会的,江忆,我……”该对她说什么呢?他突然发现自己没词了。古地古地,你这个坏小子在哪?你怎么不来教教我,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呢?这是一个表达情感的好机会,绝好的机会。略带伤感的气氛,昏暗朦胧的光线,女孩身上淡淡的清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他该说什么呢?
江忆似乎在等着他,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吗?
“我,”路晓飞急得直抓脑袋,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会的,我想,我想,你对我,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所以,不管那是什么郡主也好,哪怕是公主也好,我都不会喜欢她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点点吧。”江忆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小男孩。”
路晓飞最怕女孩子说他小,一着急,反倒有了灵感,嘿嘿一笑说:“不小了,可以结婚了。反正在别人看来,你也是我的人了,要不我们赶紧把手续办了吧。”
“你……”江忆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还是很腼腆也很羞涩的男孩突然会说这个,脸一下子就红了,啐了他一声,说:“你怎么这样啊?”
江忆这一害羞脸红,让路晓飞一下子觉得气顺了很多,胆量足了很多,突然欺上前去,按住她的肩膀,眼睛一闭,很豪迈的就搂住她的头亲了起来。
她的唇,柔软而芬芳,她的长发流泻铺陈。
挣扎无用。她知道挣扎无用。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剥离,看着这个男孩裸露出来的健壮和火热,一阵又一阵的忧伤,一阵又一阵的快乐,她带着微笑,幽长迷蒙的眼睑里洒满了星星一样的亮光。
当路晓飞在床单上看到一片暗红的血迹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搂着怀里这个光滑柔软的身体问:“你告诉我,那天我是不是伤害到你了?我看见你坐起来的时候腿上都是血。”
江忆微笑着说:“没有,我自己用弹片在腿上割的。我想,那样会比较逼真一些。”
路晓飞赶紧低下头去,果然在她的大腿根部看到一条浅浅的伤口,他觉得心脏紧紧地抓了一下,这个举动太疯狂了,要是不小心割深了,这地方可是大动脉啊。虽然是急中生智,可是她也是拿自己的性命来作赌注呢。他弯下腰去,用嘴温柔的亲了亲那道刚刚结疤的伤口。结果就是,他们很快的又把刚才做过的功课温习了一遍。
一整个晚上他们都没有睡觉,好像是要把这一路上亏欠了的功课补足,他动力十足,她也不知疲倦。每一次,当她觉得自己飞上云端的同时,她也就泪流满面。她咬他,在他肩上手臂上留下了无数的血印,她还用指甲抓他,在他背上抓出无数张牙舞爪的艳丽。她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她不知道。她在忧伤和快乐中几乎死去,一次次的死去活来,掏空了自己的灵魂和水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更不愿去想结果会怎样。
一直到昏暗的黎明渐渐的走近,他们才精疲力尽的搂抱在一起沉沉睡去,谁也不去管还能不能醒来,管不了。
当火车终于驶进京城的车站,当路晓飞穿着华贵笔挺的帝国军准将军服在一群卫兵的簇拥下走下火车的时候,江忆按照侯副官的安排留在了车里,陪着她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兵。她站在窗帘后面看着路晓飞走下了月台,看着他好几次回头,都被侯副官有意的挡住了视线,她突然不再忧伤,更没有流泪。她看着路晓飞越走越远,远得好像去了前生后世,她却只在那里微笑着,像一朵盛放的绝美绚丽的郁金香。她在南京读大学的时候见过这种西方传来的花,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很像这种花。
走下这列火车的人不止路晓飞,像他扮演的这个身份的人,却也没有几个。月台上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军人,却没有多少迎接的人。
侯副官贴在路晓飞的耳边说:“正前方那个盛装的女人就是郡主娘娘,您的原配夫人。你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很少,所以,像以往一样客气,若即若离的就行。郡主身边的丫环莲心伺候过您,是府中郡主唯一允许您碰的女人,不过这丫头很怕你,你要是不去招惹她更好。”
“怕?”路晓飞忍不住想问为什么,该不会是原来这个端木睿是个虐待狂吧?
侯副官半笑不笑的说:“那是因为爷您太威猛了。您要在府中稍微呆几天,可能郡主会叫您陪她回娘家,她父王是帝国元帅,可能会考问一下您在战场上的业绩。含糊着应付就行了,他不会认真。”
路晓飞吐了一口气,说:“好。”
眼看着走近了那位郡主,侯副官最后补充了一句:“放心,一切有我。”
第二十一章 太太是郡主
上官婉仪。安国亲王,军务大臣,帝国军三军总司令,帝国元帅上官德清的女儿。上官家族是大霆帝国开国四大异性亲王之中最大的家族,传承至今,在帝国统治中枢内仍然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16岁由皇帝钦赐嫁给凌亲王世子端木睿为妻,是未来的凌亲王妃。现在的凌亲王端木承乾,则是当今皇帝的亲叔叔,作为帝国财政大臣的他是皇帝最为信赖的大臣之一。
路晓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假扮一个处于如此权势的漩涡之中的人物。他扮演的这个人,是皇帝的堂弟。这种身份,在他看过的清装剧里边,绝对都是呼风唤雨非同寻常的人物。当然,运气不好的话很有可能是皇帝的眼中钉,但是通常情况下这个身份意味着基本上他可以为所欲为。
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运气好。这个身份不可能带给他真正的荣华富贵,尽管帝国军正在大举南下,势头非常的好,但是他的思维习惯使他认定了封建贵族的结局必定是彻底的覆灭。而代表国民民主革命的南方政府早晚会统一全国。到时候,他现在的身份越是尊贵,下场就越是悲惨。而且,他是来自未来世界的四有青年,不能因为眼前的一点好处就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他也不想做这个什么贵族,他只想早点找到机会,带着已经在他的生命力烙下深深的烙印的女孩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再去找到相依为命的几个伙伴。
客观地说,婉仪郡主还是很漂亮的,至少比只是普通人家女孩的江忆更漂亮更有气质,这是一个事实。但是路晓飞觉得,这个结婚不过3年的女孩早早的失去了这个年龄应有的水份。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干涩,尤其是她的眼神。当他们互相致意的时候,他完全感觉不到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应有的活力。他甚至觉得她笑得就像一段程序。而跟在后面的侯副官对他这种几乎是漠视郡主的态度很满意。
路晓飞和婉仪郡主并肩走了大约50米的路,上了一辆豪华轿车。他的感觉就像走在一场荒诞剧的舞台上一般,非常滑稽——古代的尊号,现代的汽车,盛大的排场,曲调怪异的乐队,一切都非常的离奇,却又那么的真实。从火车站到王府的路上人群照样的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他看不清某一个具体的面孔,只有一片一片的陌生和遥远。
侯副官坐在副驾驶座上,能坐在这个位置,说明他的身份非常的特殊。而路晓飞和婉仪郡主并排坐在后座上。谁也不说话。路晓飞从观后镜里看到侯副官略显紧张的眼神,祸从口出,他不会那么傻。
或许原来的端木睿和婉仪郡主就是这么无话可说的,郡主看起来丝毫没有提出什么问题的兴趣。回到王府,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热情的上来打点一切。侯副官一问,得知王爷最近出访德国去了,王妃照旧在内院的庵堂里念佛,这很好,侯副官和路晓飞都很满意。晚上路晓飞和婉仪郡主睡在一张大得离奇的床上秋毫无犯,两人之间比三星级酒店标准间两张床之间的距离还要远。
不过,路晓飞还是睡不着觉。在这种情境下,睡得着觉那才是奇怪呢。
“不管怎么样,你回来这几天,总要睡在这里的。”
婉仪郡主居然也没有睡着,她是在和路晓飞说话,但是更像自言自语,语调空洞冰冷得好像一尊雕像——路晓飞没敢把她想象成千年僵尸,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对不对?他恩了一声,听起来以前的端木睿就是这么不情愿在这里睡的。
婉仪郡主又说:“明天跟我去见我父王,你当了将军,就要有将军的样子。以后就是独挡一面的高级将领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
路晓飞忍不住问:“以前怎样?”
婉仪郡主似乎没想到他会接话,愣了一下,说:“以前怎样,你自己清楚。”
路晓飞突然笑了一下,较劲似的说:“我不清楚。”
“那么,我告诉你。”婉仪郡主想了想,却想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只是说:“反正,没有个正经。要不是有祖宗的规矩,你父王早就把世子之位传给你弟弟了。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