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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外的枪声都没有停止,没有长官的命令,那些宪兵又怎么敢擅自作主?不过到这个时候,里面的枪声确实很稀疏了。就算没有路晓飞和侯副官在这里,战防炮也不一定还用得上。
侯副官虽然仗势欺人把宪兵上校大骂了一通,却没有什么明确的指示。宪兵是接着打下去,还是停下来,这不是他说了算的。他也不希望路晓飞插手,毕竟这件事如果惊动了皇帝,对路晓飞这个冒牌的世子没有什么好处。
而路晓飞心急如焚的同时,也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要自己往里面冲,一动就被自己的卫兵拦下来。叫宪兵停手,也不会有什么实际作用。里面只要还有一两个人在抵抗,他就不可能进去,里面的人也不可能让他进去把江忆带出来。而就这么看着宪兵打进去,似乎也不行。一时间,他心乱如麻,毫无头绪。他突然发现来自未来的自己非但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甚至连一些处理紧急事件的能力也十分欠缺,说到底,他的成长经历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事件发生过。除了身体强壮一些,他比沙罗萧索袁维绪她们那些生长在幸福时代的小花朵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宪兵的枪声终于停了下来,路晓飞也猛然一惊。他看见一个宪兵从别墅的窗户里探出头来,挥了挥手,表示战斗已经结束。他就什么也不顾,甩开守护在他身边的两个卫兵就往里面冲。
豪华的别墅,漂亮的庭院,被枪弹打得千疮百孔,满目狼藉。
路晓飞很快的冲进了别墅内部,他其实不知道江忆会住在哪一间屋子,只是凭着直觉往里边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两个宪兵正抬着一具被打得像筛子一般的尸体往外走。是个男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一个宪兵正恨恨的说,这个狗娘养的,从小学校逃到这里,一路上打死了我们不下二十个弟兄。他们看到路晓飞,虽然都有些诧异,不过只是住了口,低着头走出去,也没有问什么。
路晓飞从别墅内部的紫藤木楼梯上往二楼跑,他在外面看见有一间拥有着很大的落地窗的房间,他觉得江忆应该会喜欢这样的房间。而在楼梯口,又有两个宪兵抬着尸体出来。这一次,他们抬的是穿着帝国军军服的女兵。虽然不是江忆,可是路晓飞还是明显的感觉到心脏一阵紧缩。他的直觉告诉他,江忆不可能幸免了。
那间屋子,那间屋子的房门是打开的,里面还有几个宪兵的身影。路晓飞冲进去,愣住了。
江忆,他的女孩。刻进了他生命里,曾经和他生死缠绵的女孩。他可以早一点来看她的,那些贵族间的往来应酬并非都不可推脱,可是他隐隐的有些沉溺其中,他为自己冒充的这个身份带来的五彩纷繁而迷失了。如果早一点来,如果早些日子来,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呢?如果可以成立,人们是不是就不会有悔恨?
江忆,他终于又见到了他的女孩。
可是,她死了。她靠在窗边,穿着一件白色的漂亮的小棉背心,扎着一条辫子,那纤秀苗条的身体被打上了好几个弹洞,血染红了那件白色的衣服。那件衣服很精致,女孩子们一定都会很喜欢的。房间里还有壁炉,壁炉的火还没有熄灭,而壁炉边的沙发上还放着一本装帧精美的画册。他不知道这些天来她都是怎么度过的,就这么守候在房间里,随着日子一天天变冷,她的心里会不会也一天天的晦涩下去?
房间里还有另外另具尸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而江忆的手里还拿着一支枪。
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管不了,他只是走过去,抱住了她,搂住了她,一任自己的泪水冲刷着悔恨。江忆,我的女孩,你的身体依然柔软温热。
侯副官出现在了房间里,他挥挥手,小声的招呼宪兵把另外两具尸体抬出去。宪兵们知道有的事自己不该不能,也不敢问,就抬着尸体走下楼去了。外面,那些军警和宪兵依然在忙碌着。
世界死掉了。
路晓飞亲吻着江忆的唇,这曾经柔软和芬芳的红唇,已经失去了生命的颜色。可是他不管不问,只是一味的亲吻着。
侯副官出去了又回来。路晓飞置若罔闻视如不见。
“她是被宪兵打死的。”侯副官却不理会路晓飞的感受,语调冰冷的说:“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所以,当她发现闯进别墅里来的是她曾经的同志的时候,她选择了拿起枪来和他们一起战斗。准确的说,她是战死的。这是另外一个战场。”
路晓飞没有反应。
“儿女情长没有什么不好,”侯副官接着说:“你可以抱着她的尸体,捡起地上的枪和她一起下去。我只是怕你没有面目见她。”
路晓飞猛然抬起头来,纷乱的情绪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尽管这道光芒一闪而过,他没有能够抓到什么蛛丝马迹,但是他觉得眼前站着的这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爷,这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还有叛党的嫌疑。您这样对她,她死也值得了。”
路晓飞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侯副官已经换了一副他非常熟悉的语气。与此同时,他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走进房间里来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将军服。他走到路晓飞面前来,摘下自己的军帽,微微躬了一下身子,说:“对不住,世子,没有想到这些该死的叛党会逃进您的别院来,还凶残的杀害了您的……不过您放心,他们已经被全部歼灭,京城里的这伙乱党情报人员,算是被连根拔起了。”
路晓飞看着中将,冷漠的问:“你就是宪兵司令卢云杰?”
中将脸色惨淡的点了点头,说:“下官正是。”大概他已经清楚这个年轻的少将是什么人,更清楚这一次自己不管怎么做,都是把他得罪了。有部下告诉他,少将怀里那个女人是和叛党一起被他们打死的,在他们冲上楼前她还在开枪。但是,这对他的前途而言没有什么帮助。世子可以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但是他的部下打死的这个女人是世子的外室却是事实。
路晓飞抱着江忆的尸体站了起来,说:“我带走我女人的尸体,你不会有意见吧?”
中将赶紧说:“下官不敢,下官马上安排……”
“那不用了。”路晓飞说着,抱着江忆的尸体就走了下去。
侯副官晚走了两步,对中将说:“卢司令官,这事是不是就这么了结,一是要看世子以后的心情,二就是要看你今天的报告怎么写了。”
中将似乎突然看到了希望,把一件东西塞进了侯副官的手里,说:“一切还要靠老兄多帮忙。”
侯副官嘴里说着不敢,却心安理得的把中将塞给他的东西收进了口袋里。嗯,还挺重,估计是金条吧。
“你现在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这是在前往禁卫第8师驻地的路上,侯副官对面目苍凉失魂落魄的路晓飞说的话。
而路晓飞刚到禁卫第8师就任,就得到了一个震动了整个帝国的消息——
皇帝钦点的木兰妃司徒灵慧出任禁卫1师师长,由上尉直接晋升帝国少将,效木兰代父从军故事,代帝南征。一时间,民间众说纷纭。有人说皇帝此举,表现了皇家与前线将士共进退的决心和行动,大大的鼓舞了前线作战的将士们的士气。也有人说皇帝让一个18岁的女孩取代战功卓著的杨廷威出任皇家禁卫军的少将师长,实在是荒唐儿戏。还有人说,南面的叛军没有像帝国电台和报纸宣扬的即将被彻底击溃,反而在一些地方取得了局部的胜利,还是反击,皇帝本人不敢御驾亲征,却把一个小女孩推倒前线去,只是腐朽到顶的封建帝制肮脏和黑暗的一种表现。
当然,最后一种说话,很显然带有南方的国民革命人士观点,在百姓口中,是不敢随便流传的。
而号称“天下第一师”的禁卫1师,也被冠以了“皇妃师”的雅号,在这一年,也就是路晓飞和他的伙伴们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年头的年底,投入了南方的前线。
第二十八章 生日快不快乐
经过了第一阶段的训练之后,国民军中央军校对新一期,也就是第六期的学员进行了一次分配,根据他们的特长和自己的志愿,把他们分配到了不同的班级进行更专业的训练。
古地和他在军校中认识的一些新朋友如黎渺、陆问愚、凤冲霄等人选择的都是步兵系。据古地所知,这个国家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以陆军为主要的兵种,而陆军中又是以步兵为主。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当像Da师那样的多兵种合成部队的指挥官,但是就眼下的情况而言,当一个步兵指挥官更现实一些。而床铺离他很近的韦涛进的是炮兵系。
袁维绪则选择了参谋专业。拚刺刀不是她能干的事情,尽管她的枪法很好,但是她也不想做一个狙击手,那就学着用尺子在地图上比比划划,学着玩沙盘吧。当然这也不是她喜欢做的事情,但是怎么办呢?她总要有个选择。在这一期仅有的20名女学员中,有15人进了谍报系,还有4人进的是内勤系,考进参谋系的女学员,唯独袁维绪一人而已。大部分的女学员选的谍报系,但是袁维绪骨子里排斥把自己丢到敌后去冒险。那种生活不是她这种心理承受能力低的人能过的。
结果就是,六期生分科目之后一个月之内,步兵系的学员和参谋系的学员就打了3次架。原因嘛,当然是参谋系的学员看着古地三天两头的来找他们的“参谋之花”非常的不爽,而古地每次看到参谋系的“苍蝇”围在袁维绪身边嗡嗡嗡的他也极度的不舒服。当然,就打架的结果而言,基本上都是参谋系的学员吃亏。之所以是基本上,是有一次参谋系的人眼看着又打不过,悄悄的把督察队的人给引来了,结果打得正欢的步兵系的一伙人全被关了禁闭。
而几次挑起群殴的古地,很荣幸的成为了中央军校历史上最有名的“禁闭王”,如果不是几个主要教官对他的专业成绩都十分的满意,尤其是战术教官,德国人穆勒&;amp;#8226;冯&;amp;#8226;克劳塞维茨先生对他的格外垂青。他能不能顺利的从军校毕业,恐怕还是个未知数。古地不知道这位克劳塞维茨先生和他所知的历史上那位“现代战争之父”有什么联系,但是他从这位先生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几年以后,这位先生回到德国,很快在德国国防军中一展才华,成为了一位名将,这是后话。
而作为事件的另一位焦点人物,我们的袁维绪同学始终保持沉默。
军校的生活有些枯燥,也有些热闹。战争恍惚间就远在了报纸和广播里,这种感觉让人觉得不真实。古地和袁维绪都不知道,如果他们没有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而是顺风顺水的考进了大学,那里的生活,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不知不觉的,他们来到这个时空之后,悄然的迎来了第一个新年。而1月2号是袁维绪的生日,他们还是按照他们本来时空的记忆,这是袁维绪满18岁的日子。
古地存了两个月的津贴,并且死皮赖脸的把黎渺、韦涛、凤冲霄当月的津贴都搜刮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目的很明确,小袁的成人礼,一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那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参谋系的训练相对要少一些,但是作业尤其是模拟预案的作业则非常多。袁维绪已经算是很勤奋了,但是直到她生日之前,也还有两份预案没有做出来。据了解,她已经是同班同学里欠债最少的,那些男学员中还有大把的预案做不出来的比比皆是。可是,这天是她的生日啊,难道这样重要的生日,也还是要在没完没了地设计中度过?而女生宿舍除了她,谍报系和内勤系地那些同窗都出门了,早知道她就选内勤,大不了就是去做个副官,打打杂什么的,也不至于这么累。想到这一天古地他们步兵系照例还是会进行强化训练,她就觉得这个生日没什么望头了。
生日这一天自然会想到爸爸妈妈,一想到他们,袁维绪就难过得直掉眼泪。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掉进一个危机四伏的年代吧,他们会满世界焦急的找她吗?袁维绪越想越伤心,她赌气似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扔在了地上,趴在上面伤伤心心的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古地的口哨声。习惯性的抬起头来,看见古地就像往常一样,爬到了女生宿舍前面那棵大树上,正探头探脑的向她看来。
“你们今天不是5公里负重越野吗?”袁维绪奇怪的走道窗边,一边用手揉着泪水朦胧的眼睛,一边问。
“跑完了,”古地身上还有泥土和汗水的气息,虽然是南国的冬天,可他嘴里呵出的气还是白茫茫的一片,说:“教官都不是人,一个月一次的休息日也不肯放过,还好我英明神武,区区一个5公里对我来说太简单了。不说这些了,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