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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袁维绪看着消瘦的凌杳,心痛的骂了一句,说:“仗不是一天打完的,可要是因为过度劳累或者营养不良致死的话,我们都会非常的鄙视你。”
凌杳笑着说:“行啊,我知道了。”
袁维绪就问:“柴渺那个小丫头呢?我得问问她,平常都是怎么照顾你的。你儿子就算了,那个油腔滑调的小滑头,我看他靠不住。”
“柴渺?”凌杳笑着摇了摇头,说:“这关她什么事呢?她只不过是……”
“你的下属?”袁维绪明亮而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不满和叹息,说:“我可不想听到你这样的解释。我知道沙罗在你心里的分量,可是,你得好好的生活下去不是吗?为了曾经所爱的人,你要健康和快乐的活下去。尽管我知道这样的台词很像蹩脚的言情剧里面的,可这也是事实。”
“姐姐,”凌杳安静而又淡然的说:“我只是想说,她只不过是个连自己都照顾得不好的傻女孩罢了。她不象你,她从四岁就开始能辨别枪支型号,六岁就能提着手枪射击了,尽管后坐力会直接把她带倒。我不是没有试过,可是,她做的菜真的好难吃啊。”
袁维绪撇嘴笑了,摇了摇头,说:“那很好啊,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挑战不是吗?所以,你更需要先把自己照顾好了。还有,浩然那么小,为什么非要把他带在身边,在战场上看见杀戮和死亡呢?这对孩子的成长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凌杳摇了摇头,说:“在我带他到军营里以前,你以为他就没有见到过杀戮和死亡吗?在这个遍地忧伤的岁月里,又有哪里会是净土呢?留在身边,至少我可以教会他更过活下去的本领。你我都知道,这场战争结束,并不代表这个世界就太平无事了。”
“对了,”袁维绪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非常忧虑的对凌杳说:“有一些关于你的传言,不知道你听到过没有。说起来,你现在在中南半岛原住民的心目中,有着很不错的口碑。很多他们的人把你看作是给他们带来民族独立的光明的使者。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我看到很多当地的居民对我们的军队非常友好——这和对西方人的军队的态度似乎有很大的不同。”
凌杳说:“我想,这只是因为我给予了他们更多的尊重,尽管我的出发点也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利益。”
袁维绪说:“可是,与之相反的是,西方人,更具体的,是英法这两个老牌殖民主义国家的极端民族主义者依然抱着他们的强权旧梦不放,他们害怕这里风起云涌的民族独立运动,甚至,超过了对日本人的军事入侵的恐惧。而据说有人把你当作了眼中钉,认为这里的独立运动是你一手造成的,你给与原住民武器装备和军事训练,有这回事吧?”
凌杳冷冷一笑,说:“从他们的角度来说,我的确不那么讨人喜欢。不过不管是谁,都不可能阻止这些独立的民族国家的出现。我帮助他们,只是为了给我们的祖国带来更多的朋友而已。而事实上,我对日本第2师团的胜利要归功于他们的帮助,而我的部队现在也很需要他们的帮助。”
袁维绪点点头说:“我明白。我只是提醒你一定要小心,来自所谓盟友的暗箭,往往都比直接来自敌人的更难防范。千万要小心。”
凌杳点头说:“我会的。不用担心,相对我打冷枪的人多了,不过从来没有谁得逞过。还是说说你们吧,据说古地搞的婚礼很浪漫?”
“一般吧。”袁维绪嘴角露出所有只要经历了这样的婚礼女人都会露出的很幸福的笑,却言不由衷的说:“其实也不是很有创意。只是我有点蒙,糊里糊涂的,也忘了提出意见了。给你透露一个高层的机密吧。很快古地也要到缅甸来了。他的部队将不会参加缅泰战区的战斗,而是进行热带丛林战、岛屿登陆作战的训练,同时接收美军的重装备,包括坦克、火箭炮在内。”
凌杳会意的一笑,说:“我明白了。我的新21军战斗力不会比新7军差,要不袁处长在总长那里为我美言几句?我想象着,要是和古地一起登陆日本的话,死而无憾了。”
“别说这样的话。”一个“死”字让袁维绪心里有种凉飕飕的感觉,她摆了摆手说:“就算你的新7军有份,估计你也得留在这个半岛,因为你在此之前的成绩很好,不知道是不是作茧自缚呢?呵呵。”
“报告!”屋子外面传来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女声。
凌杳说了声进来,柴渺应声进来,刚想敬礼,袁维绪就站起来拉住她的手说:“我们家的弟妹终于来了。嗯,许久不见,长漂亮了啊。”
“弟妹?”柴渺听到袁维绪这么称呼她的时候,脸虽然红了一下,扭头看看凌杳,还是很爽朗的喊了一声“小绪姐姐。”
袁维绪很高兴的看了看凌杳,很显然,凌杳和柴渺之间,已经有了某种默契了。“不打扰你们了。”她笑着挥了挥手,说:“一句话,好好活下去。咱们以后可要好好的聚一聚。我走了,做人要识趣不是吗?”
凌杳微笑着说:“姐姐慢走。”
“靠。”袁维绪忍不住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说:“见色忘友,有异性没人性,看清楚你了。”
第三三六章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就像袁维绪给凌杳透露的那样,远征军的“双头蛇行动”尚在进行之中,古地的37集团军就开始陆续的通过陆运和空运分批次的来到了印缅交界的因帕尔和吉大港,接收美军支援的重装备,并开始进行训练。而在得到美式的坦克装甲车辆和重型火炮后,37集团军的坦克师、重装甲师和炮兵师才真正的名副其实起来。
已经有很多小道消息说,37集团军将会和美军一道,参加对被日军占领的太平洋岛屿的争夺战,并且不排除最终随着盟军的胜利在日本本土登陆的可能。代表中国军人登陆日本的巨大荣誉,使得古地还在国内的时候,就时常要面对各友军将领的“骚扰”了,尽管高层曾经出来辟谣说中国军队还不会参加太平洋岛屿争夺战,但是要求到37集团军任职,或者是向古地推荐自己的精英部下的将校军官们始终络绎不绝。
好不容易来到缅甸了,远征军系统的第2军、第10军等部队的高级将领们,也都通过各种人情关系找到古地,要求在他的部队里加入自己的军官,或者是成建制的小股精英部队。由于他们本身就在国外,对于37集团军的到来以及他们接受训练的目的更加的心知肚明,也来得更有针对性一些。
第10军的军长仗着在古地的新7军入缅作战时就曾经和新7军并肩作战的交情和古地称兄道弟的,居然不动声色的从前线抽了一个由身经百战的老兵和军官组成的特别营塞给了古地。这种事情,于理显然是不合的,但是摆着一个青史留名的机会在眼前,这些看淡生死的军人,不怕埋骨异国他乡,只愿死得其所。
其实这个时候远征军很多部队都存在比较严重的缺额现象,没有一个师是真正满编的,而老兵和军官更是弥足珍贵。对于古地来说,这样的事情却根本不用担心。要是他敞开胃口来者不拒的话,说不定他这个集团军能搞出20万人来。等到凌杳在泰国战场取得决定性的胜利,B集团军攻占曼谷大局已定的时候,他也想走后门在古地这里插支部队,37集团军已经人满为患了。
可是,随着欧洲战场的变化,随着美英联军收复不列颠群岛的战役打得越加的如火如荼,也随着美军财力、物力和兵力的大量涌向英伦和北非,在太平洋上的兵力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盟军太平洋战区总司令向中国政府提出了由美国出装备物资,武装更多的中国军队赴太平洋战场的要求。
于是凌杳的部队就很快的搭上了这班车。不管怎么说,他的新21军是印度支那半岛上对日战绩最好的部队,而且对热带气候的适应能力也经过了考验。可是,正像袁维绪预料的那样,凌杳本人却没有搭上这一班车。他被任命为远征军副参谋长,暗中专职负责半岛原住民的民族独立运动。
“其实我并不赞成你支持半岛的独立运动。”新21军编入古地的37集团军战斗序列,部队临行前,古地专门约凌杳来吃了一顿饭,便饭。亲自下厨的,是整天在各战区飞来飞去,这一天正好来到37集团军的训练基地视察的袁处长。而能够参加这个家宴的,也只有凌杳和柴渺而已。小姑娘脸皮薄,总觉得自己参加这样的家宴似乎有点不合适,临到门口,又溜走了。
古地给凌杳倒了一杯酒,是他从国内带来的贵州茅台酒,满屋子的酒香,是那些洋酒不能比拟的。袁维绪则还在简易的厨房里炒菜,不时的有锅碗瓢盆的声音传来。
凌杳端着酒杯,没有喝,只是闻着那酒香,等着古地把话往下说。
古地就接着说:“我知道,有些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可是,我不希望是你。这注定是个不会有好结局的工作。虽然说这些民族的国家独立是大势所趋,谁也无法阻挡的,可是,因为你的努力,他们少经受了许多磨难,也将更早的实现民族的理想。可是你想过没有,他们曾经都是我们的属国,被列强占据了,但是在国内民众的心目中,他们依然是我们的属国。可是你让他们独立了,你觉得国内的民众又有几个能理解呢?不知道也就罢了,一旦知道这一运动的创始人是你,你想过你会遭受什么样的责难吗?”
凌杳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就像你说的,这些事情,就算我不做,该来的一样会来。但至少在现在,我们在对日作战时,得到了大量的原住民的支持。没有他们,我们不可能收复缅甸,攻克泰国,而你知道这是一个战略要地,不赶走日本人,我们的祖国就会遭到封锁,这场战争就不知道还会打到什么时候。而且,作为帮助他们独立的条件,我们也收回了许多领土。我不知道民众会不会理解,但是我觉得问心无愧。”
古地说:“不是问心无愧就行了兄弟。我接着说。国内的民众放在一边吧。就说这些原住民,他们现在要独立,需要你,感谢你。可是他们也因此失去了许多他们以为是他们的土地,这笔账,你认为会算到谁的头上。你也知道后世的历史,我们有那么一个邻国,拿着我们支援的武器朝我们的人民开火。他们会恩将仇报的,你不是不知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英国人和法国人,他们失去这些殖民地是早晚的事情,可是现在,这笔账就要算到你头上了,你的肩膀,能扛住多大的压力呢?”
这时袁维绪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将菜放好,坐了下来,说:“古地说得对。凌杳,我也不赞成你专门去从事这个工作。尤其是,现在你的部队被调走,你个人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真正的保证。你可以把这件事交给别的人,作为远征军副参谋长,你大可以去抓别的方面。我可以给彭司令长官或者杨主任建议。柬埔寨和越南还有大量的日军残余力量,必须有人率部对他们进行彻底的清剿,在远征军中,你的指挥才华司令长官们都看得到,而这场战斗也绝不会比之前的战斗轻松,他们会认真考虑的。”
凌杳摇着头说:“最初的建议是我提出来的,就算我现在想把这桩事情交出去,也不会有人来接手。这是个烫手的山芋,我早就明白,可是,只要是对我们的国家有利,就值得我去做。古地,小绪姐姐,我们来到这个时空多久了?十多年了,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至今仍然在不停的战斗,是为了什么呢?仅仅是为了生存吗?我不确定究竟是历史发生了改变,还是我们完全来到了另外一个平行的世界,但既然这里依然有我们的祖国,那么,我就不会放弃那种叫做理想的东西。我不在乎后世的人怎么看我,我尽我的职责。”
古地和袁维绪都不说话了。此时的凌杳,不再是他们记忆里那个爱哭的小弟弟。他们都已经长大,他们都已经在这个时代的潮流中经历了太多的磨练,而他们,也早已经注定了不能做默默无闻的小人物。
“保重吧。兄弟。”当古地觉得他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进行下去的时候,他只能选择端起了酒杯。
而袁维绪则说:“不管怎么样,别忘了你还有浩然,还有小柴妹妹。”
柴渺现在随新21军一道被编进了37集团军,古地就笑了笑,说:“你放心,我会帮你看好她的,回来的时候,一根头发也不会少给你。更不会让别的人打她的主意。”
凌杳笑了笑,说:“这个么,我比你有信心。”
1943年岁末,古地在一艘美国巡洋舰上召开了临战前最后的一次师以上军官会议。在舰艇内并不宽敞的会议室里,坐着10个步兵师的师长、两个坦克、装甲师的师长和两个炮兵师师长。
“各位,”古地直入主题的说:“这一次,我们的目标是新加坡。”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