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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晓飞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揽过了她的肩膀。宋家的背景究竟有多深,他不清楚。但是能周旋于原来的帝国军和国民军之间,靠倒卖各种军火发财,这本身就说明他们家与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的联系。但是他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东西,他只是有些同情她,这样的身份,恐怕很难让她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的。
此时的她哭得像个孩子,除了一种失去亲人的悲痛,路晓飞可以从她肩头的耸动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恐惧。这是一种在钢丝绳上跳舞的恐惧。他无法体会她的内心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可是,他有些心痛她。她这个年龄,在他们那个时代,应该是在大学校园里绽放的时代,即使已经毕业了,也该是意气风发的,她们可能白天穿着得体的套装走在某个公司的办公区里,晚上换一身或者蛊惑的,或者闪亮的衣服,在迪厅里尽情的high,然后轻轻松松的谈一场恋爱,每天和男朋友在电话里没完没了。可是这些东西她都没有,他问,我现在能帮你什么?
宋慧婷说:“君廷先生连夜赶回东北去了,我们的秘密据点暴露,日本人一定会发现我们卖大量的军火给东北的易帜派的事情,而且他们知道我们掌握了很多秘密,不会放过我们的。北平有大量的日本间谍和浪人,还有很多汉奸走狗,我们已经化整为零隐藏起来,我不知道你这里是不是能让我躲避几天。”
军火生意只是一宗,如果掌握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那才是最危险的。这就是这个花季女孩的生活!
路晓飞点点头,说:“放心,只要我没事,你就不会有事。不过宋小姐,我无意刺探你的秘密,但是有什么我能知道的,你最好还是告诉我。这对你也有好处。”
第一零三章 危难时刻的告白
秘密很快就不再是秘密,仅仅是几个小时以后,关于东北当权者宇文公爵于1932年9月13号猝死的号外,就被报童们在大街小巷里卖劲的叫喊起来了。这个爆炸性的新闻,倒是能让这些瘦骨嶙峋的小报童们多挣几个钢崩。
宇文公爵不过39岁,有5个儿子,4个女儿,不过最大的儿子也不过18岁,虽然肩上挂着帝国少将的肩牌,可是他有没有人家少帅那种能力魄力呢?目前的舆论可不大看好。而他手下的将军们各怀心事,投日的易帜的趁机取而代之继续做一方诸侯的想法都有,而且互相的力量还没有一种具有绝对的实力。这就是典型的一乱局。最终的结果如何,不光取决于他们内部的较劲,更在于外部的势力角力的结果。
日本人的动作明显要快些,朝鲜驻屯军两个师团已经全部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准备跨过鸭绿江,而驻扎在旅顺的日军第2独立混成旅团已经在向宇文家族的统治中心奉天靠拢,以策应驻扎奉天的一个加强步兵联队。驻天津、山东、热河的几个独立混成旅团和加强联队也频频举行军事演习。
而国防军的方面,驻防河北、察哈尔、绥远的21集团军、驻山东的第5方面军也秘密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一时之间,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偏偏在这个时候,由于一群气焰嚣张日本浪人在北平又制造了事端,与9月14号晚上冲进一所女子高中,奸杀了几名学生和教师,并打死闻讯赶来的两个警察。第二天,北平的各所大学和高中学生爆发了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并且迅速的波及到邻近省份,直至尚在搬迁中的首都南京,以及全国各大城市。并很快突破学生团体的范围,扩展为全民性的游行示威活动。游行的民众高举“惩办凶手、驱逐倭寇”、“抵制日货、还我主权”等标语,高喊抗日救国的口号,并进一步喊出了“反贪污、反军阀、反独裁”的口号,矛头直指目前以军政部长职务代行全国军政大权的最高当局。
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给了最高当局很大的压力,尤其是当他的一些政敌充分的利用这些运动所带来的能量向他开展进攻的时候。而这场运动的结果直接造成了最高当局在多重压力下通电下野,由“会议派”的领袖王玄德暂时代理政府主席,并表示将召开“非常国民会议”,经过全民大选重组政府。但是“会议派”的大佬们很快就发现,仅仅靠忠于他们的第2方面军一支部队,想要改变整个局势,是多么艰巨的事情。而宣布下野的蒋部长手中还掌握着处于绝对优势的兵权,所谓的“非常国会”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将会是怎样一个结局,连那些大佬们也不敢想象。
听说军长现在正被来自不同方向的大佬们轮番轰炸,正处于极度郁闷的状态,古地很庆幸自己还是个小人物。当然,他也由衷地希望自己的军长不要被卷入那些漩涡之中,军长是个好人,他行军打仗很有一套,但是要处理那些方方面面的问题,不是他的特长啊。
只是有一天,军部命令独立团抽出一支保卫力量,护送军部的发言人到辖区内的那座大城市,向游行示威的学生和民众团体传达军方的善意并对他们进行劝解。因为据说有的地方游行示威的学生和民众团体和驱散他们的军方发生了流血冲突。而军部的发言人正是袁维绪。
老实说古地认为军长的这个安排很不厚道,因为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差事,弄不好被群情激愤的民众殴打致死的可能性都有。可能派袁维绪去是因为她是女性,一般来说,女性给人们的印象往往是没有多大威胁甚至是无害的,进行这种表达善意和劝解的任务,总的来说效果肯定会用男性要好。只是古地还是忍不住腹诽说,军长你派谁去也别派我媳妇儿去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拿什么赔我?别以为你是军长我就不跟你翻脸,这事儿可没什么好商量的。
但是命令还是必须执行,古地带上了一直跟他出生入死的翟小鹏,带上了整整一个精锐中最精锐的特务连,并且不管袁维绪丢给他多少白眼,都坚定不移的跟在她身边,稍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挡在她前面。
那天他们赶到市政广场的时候,市长大人已经在声嘶力竭的跟情绪激昂的民众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了。看着那个穿着中山装,带着黑边眼镜的市长,古地就觉得他是在白费唇舌。做思想工作也得有天分的说。
当袁维绪代表军方站到市长站的那个位置的时候,古地突然想到了《阿甘正传》里的那一出,跑到台下找到扩音器的插头,把它给拔了。还吩咐翟小鹏看好,在袁维绪讲完话之前不准谁把接头插回去。然后,他就跑到袁维绪的身边,紧挨着她,悄然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别怕,想怎么说怎么说,我帮你把电源给断了。
袁维绪头也没有偏一下,不过古地从她耳垂微微动的一下就知道她已经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无顾忌了,袁维绪临场发挥极好,说话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哦不,其实也很简洁的,只是古地对她太崇拜了。怎么说我媳妇儿也是后世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啊,说服你们这些头脑发热的青年学生那不是小菜一碟?
很显然绝大多数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袁维绪说什么,可是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累了乏味了热情消退了还是此时袁维绪身上笼罩着一种亲善友好的光辉,总之,激动的人群似乎有了平息的趋势,又或者他们想换个地方?不知道,但是古地手心里满是汗水,看到人群开始转向离开的时候,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然后他听见袁维绪在问:“你很紧张我?”
“废话!”古地想也没想就说:“你没发现我手心里全是汗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来着?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还活个什么劲啊?”
袁维绪本来一直紧绷的脸微微的露出了一点笑容,说:“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吧。”
“开什么玩笑,”古地很认真地说:“说真的你怎么好象还不明白我似的,难道非要我把那几个字说出来才行?”
“哪几个字?”袁维绪脸上升起了一抹红晕,但是她不停的告诫自己说,不能心软,不能心软,要是他没有个明白的表示,这事就不算玩。
“你真要我说啊。”古地搔了搔脑袋,说:“我要真说了你别觉得酸啊。”
袁维绪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紧张和激动,貌似平静的说:“你说。”
古地说:“那我真说了啊。”
袁维绪这次没说话,她觉得心跳得好快,要是说话可能会说不清楚,可不能向这小子示弱啊。
古地说:“真的很酸的——你确定要我说——那我真说啊,说实在的,其实,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爱你。真的,一直,很久,很久,前世,今生,来世。”
突然间听到好多的掌声,翟小鹏坏笑着走上来说,团长,扩音器给我插上了。
古地爆寒,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鼓掌的人群,很认真地想,这不是爱国游行的聚会吗?怎么会这样?
第一零四章 袁参谋长的郁闷
其实,袁维绪最近有些不爽,准确的说,她已经有很长时间心情不爽了。
这还要从他们在71军创造那个大奇迹日之后算起。
“炽天使的惩戒”行动开始之前,古地和袁维绪曾经深情相拥,并且,古地向袁维绪表白的话都到了嘴边,尽管说的不干不脆,不过意思也很明白啊。只是当时袁维绪生怕表白成遗言,宁可等他回来再说。反正,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这家伙也应该定下心来了吧?可是,大奇迹日之后,古地就没有再说过那晚上那些柔情的煽情的动情的感性的感动的话,而是旧病复发,只要是女生就是笑嘻嘻的,只要是美女,就油嘴滑舌的。虽然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可是仅仅一如既往怎么行呢?
米曜。是一个威胁。虽然米曜的不良少女形象一直不是古地喜欢的款型,可她不可能一直不良下去,大家都过了“二”字头了,渐渐的就会成熟、温柔,风情万种。天生丽质在那里,只要改动一下,变什么样不行啊?但是总的来说米曜的威胁不是很大,因为古地虽然满嘴的玩笑,但是看米曜的眼光明显的像看武器。米曜对于古地来说,恐怕就是一个天才,而不是一个女人。
凌翙。问题很严重。凌翙的问题在于她几天前才从后方总医院回来,她捡回了一条命,但。古地认为,凌翙这次受到重伤,责任都在他。问题更严重的是,凌翙从野战医院回来之后就总躲着古地。袁维绪知道,这是因为这个女孩不愿意自己会与古地有什么瓜葛。她看袁维绪的眼神很友善,也很清澈。可是她的躲避说明了她心里的纠缠。而她越是躲避,古地就越是觉得内疚,越是关心她呵护她。如果这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就好了,那样袁维绪反而很轻松,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凌翙是真的不愿意纠缠进来。“炽天使的惩戒”行动她立了很大的功,被晋升为中校,当时的军部要把她调过去,算是对她受伤的一种抚恤,她也愿意走了,可是调令却被古地卡了下来。结果她跟古地要了一支98K,整天就躲到了靶场里。
袁维绪懂得她的心思,走是理智,留是牵挂,大家都是女人,换作是她,她又真能走得了吗?当然,她不会选择退缩和让步,在爱情面前,让步不是美德。她更不会让古地像别的穿越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坐享齐人之福,想也别想。如果不是受到凌杳和沙罗的刺激,她还有耐心跟古地再磨一阵子,进进退退的恋爱游戏,也只有这样的年龄还可以再玩一下,再往后,就算她还有这样的情怀,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自己为什么偏偏运气这么坏,要遇上古地这个混蛋呢?如果没有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没有这些生死相依的经历,如果只是高考之后各读各的大学,即使会遗憾会忧伤,但是她应该可以勇敢的放开。应该是可以的。但是现在,她想都不敢想要是把他挤出自己的生命,自己还能剩下哪怕一星半点的水份。唯一的可能是,立刻风化,变成粉末,在天空来回的漂浮,永远承受磨砺的痛苦。那种痛,想都不敢去想。
要是有一天古地告诉她,他选择了另外一个女孩,会怎么样?拔枪出来毙了他,下不了手。毙了自己,死不瞑目。
有时候,袁维绪看着古地,恨不得冲上去咬死他,吃掉他。这样或许比较安全。仅仅是一个小女人的痴痴怨怨柔肠百结也就罢了,也就罢了。可是几年血与火的磨练,偏又使得她会情不自禁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该工作的时候工作,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连赌气不见他也不行,他是主官,自己是参谋长,这该死的工作!
到头来,倒霉的只能是那些小参谋。为了避免背上一个怨妇的恶名,就是对那些小参谋,她也不敢随便发火。
还有,她竟然似乎不会哭了。是那种小女人的哀怨忧伤的哭泣。挤都挤不出来。宁可带上两盒子弹到靶场噼噼啪啪的乱打一阵。天哪,这还是自己吗?这还是文科班那个多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