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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活下去。经历了差点被枪毙和那一场遭遇战之后,他们每个人对生的渴望都无比的强烈。而路晓飞的受伤更让他们感觉到互相之间情感的一种强烈升华,真的,在路晓飞倒下的那一瞬间,他们简直有一种仿佛是自己被子弹打中了感觉,一种心脏骤停的窒息感。
这天晚饭过后,他们又抽空聚在了一起。路晓飞的伤其实并不是很严重,所以,他也由凌杳和袁维绪搀扶着和大家坐到了一起。在野战医院旁边的小土坡上,看着猩红的落日。
“虽然历史改变了,”凌杳说:“可是我们以发展的眼光来看,封建帝制肯定是要被消灭的,我想,我们不可能跑过去当帝国军吧?”
“我同意。”古地说:“而且,我们最先就是被国民军接纳的,这或许是一种命运的安排。”
“我们不可以远离这场战争吗?”袁维绪心中还充满那一天的战斗带来的恐惧,那一场战斗他们都幸运的活下来了,可下一次呢?可以肯定的是,这支部队在休整之后还是要上战场,她亲眼看着那么多人刚刚还活生生的,突然就变成了尸体,她害怕承受这种感觉。她说:“我们可不可以找一个离战场比较远的城市居住下来?”
古地问:“我们靠什么生活?貌似我们什么技能都没有。”
袁维绪说:“我们有双手,还有头脑,不至于会饿死吧。”
古地摇摇头,说:“我们对周围的情况都不了解,你知道哪个城市远离战场吗?还有,这是三十年代的中国,虽然历史改变了,但是国家贫弱的局面看起来并没有改变,远离战场,就一定安全吗?也许,在路上我们就会遇到土匪,恶霸。你又都是漂亮的女孩,在乱世,这反而是件危险的事情。我觉得,我们其实并没有什么选择。”
第十章 短暂的休整
“有人过来了。”路晓飞说:“是司徒军医。”
大家一起转过头去,看见穿着军常服的司徒军医正朝他们走来。女军官戴的是船形软帽,长度刚好到膝盖的裙子,长靴,看上去既有军人的英姿,又充满女性的柔情与美丽。
袁维绪突然一笑,说:“我同意参军了。”古地看了她一眼,她接着说:“因为军服挺漂亮的。”
“倒!”古地有点无言以对。
“在聊些什么?”在野战医院里,司徒军医无疑是最忙碌的人,当然,也有稍微空闲一些的时候。她虽然还记不全他们几个的名字,但是她一直很关心他们,在她看来,他们就是一群孩子。而且,她还听说他们无家可归了(显然她也把他们的无家可归理解为他们的家在帝国军发动的这场战争中被毁掉了),更认为自己有义务关心他们。把他们托付给她的那个不知名的军官和那位陈排长都先后阵亡,最初发现古地他们时对于他们身份的疑惑自然也没有人再注意过。如果他们当时穿的不是军版的户外运动装,而是别的什么,又会是什么结局呢?巧合,也可能就是注定。
“我们在聊,将来会怎么样。”对于年轻漂亮的女性,古地从来都是自来熟。司徒军医不算很漂亮,但是在战火纷飞中能见到这样的人,已经和见到天使差不多了,而且身着军装的女性往往都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将来?”司徒军医在他们身边坐下来,微笑着看着他们说:“你们相信革命一定会成功,对吗?”
凌杳点了点头,这话他刚才已经对伙伴们说过了,他现在对司徒医生说:“封建帝制一定会被共和政体所取代,这是历史的必然。”
司徒军医赞赏的看着他一笑,说:“那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我们的问题是,现在怎么办?”袁维绪哀伤的说:“我们无家可归了。”真的,过去这么多天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他们出现在了70多年以前的时代,他们回不了家了。尽管他们还有几个伙伴可以相依为命,可是,家,真的回不去了。
司徒军医怜爱的看着她,说:“军队就是你们的家呀。”
“司徒军医,”袁维绪问:“我有一个问题,我们刚才在讨论参军的问题,我们想成为一名真正的革命军人,可是,我们几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们就像亲人一样,我们想参军,但是又不想分开。可以吗?”
“嗯,”司徒军医说:“一般来说,战斗部队都是以男兵为主,女兵主要是从事通讯、救护等工作。不过你们几个都还小,就是正式参了军,我想暂时也不会被编入战斗部队。如果你们愿意的话,还可以留在野战医院。那天的战斗,你们就做的不错啊。现在战事有点紧张,等稍微缓和了,你们都可以去考军校,军校毕业以后,就是军官了。你们念完了中学,这是你们的优势,要知道,现在的军队里很多士兵都是文盲,革命军队要发展,是需要你们这样受过完整的教育的人才的。”
袁维绪看看古地凌杳和路晓飞,她知道,他们是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他们正式参了军,穿上了深灰绿色的国民军军服。当然,是领章上完全没有星星的那一种,也就是列兵。不知道暂76师能休整多久,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加紧跟着部队训练。
鉴于那一次的遭遇,暂76师师部决定正式给野战医院配备一个警卫连,除了为数不多的一些骨干老兵外,这个警卫连的成员几乎都是原本的挑夫、新征来的农民、无家可归的学生,加上女兵,总数大约有150人。连长刚从中央军校毕业不久,三十来岁,长相平常,但是看起来有些严厉。国民军中央军校于六年前,也就是1924年在国民政府的首都广州创办,校址位于广州黄埔,所以又称为黄埔军校,两年一期。这位连长就是三期生。
古地就对凌杳说,看来历史也有惊人的相似嘛,有机会我们也赶紧去捞个黄埔生来当当。然后,准备当将军吧。不是说乱世出英雄吗?在他们几个人里面,谷地表现出了当一个兄长的潜质,他虽然废话多了一点,看到美女的时候也容易嬉皮笑脸,可他是他们的主心骨;而凌杳的历史知识比较丰富,虽然这些只是现在未必还能派上用场,可是他可以做一个很好的参谋;路晓飞比较乐观,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发过什么愁,坏事在他眼里都是好事。
连长姓谢,为了将这个实际上是乌合之众的警卫连糅合成一支可堪一战的部队,谢连长可以说颇费心血。警卫连除了要承担警卫任务,野战医院的一切勤杂事务也要承担。谢连长就以排为单位进行轮换训练工作和休息,他本人则几乎是全天候的投入到训练当中。前面有消息说部队又要往南撤,因此他越发觉得自己的担子很重。不过谢连长有个毛病,他老是抱怨自己到暂76师来是屈才,而且还带的是杂牌部队中的杂牌,因此看谁都不是很顺眼的样子,除了他的顶头上司司徒军医。
因为司徒军医打了招呼,古地、凌杳、路晓飞和袁维绪一起被编进了一个班。和他们编在一个班的还有另外6个男兵和两个女兵,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加上班长一共是13个人。班长是个老兵,真的是老兵,都40多岁了。不穿军装的话,看起来就是个在田地里侍弄了一辈子的老农。一个老班长带着的,是一群半大孩子。
整个连只有一挺轻机枪,落到了路晓飞的手上。因为当时连长在全连人面前问谁打过机枪,路晓飞站起来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是坐着的。其实他也挺喜欢这玩意的,从那一次战斗用上机枪就对这种武器一见钟情,尽管他为此受了伤。为此谢连长对他们这个班进行了调整,增加了两个又战斗经验的老兵,准备把这个班当作支援火力组。路晓飞当上了机枪手,老班长都给他安排了两个助手,一个是后备机枪手,一个装弹手,而负责装弹的是个女兵。路晓飞很得意地对他的伙伴们说,目的达到。
女兵叫江忆,21岁,是金陵女子大学国文系二年级的学生。家住在江北,战争爆发的时候,她刚好回家探望病重的爷爷。结果,她没有回学校,而是直接参了军。这是一个带着强烈的复仇情绪的女孩,因为她的家和家人都在战火中毁了,她幸运的从瓦砾中爬出来。人长得挺漂亮的,个头也挺高,至少比路晓飞高半个头。事实上她长得挺像韩国女星孙艺珍,路晓飞说,他看中的就是这一点。
江忆愿意做装弹手,是冲着机枪手的位置来的。估计她觉得用机枪扫射更能为家人复仇。她整天绷着脸,好像身边的人都是她的仇人。古地语重心长的告诫路晓飞说,小心呀,这姑娘心理不健康,有强烈的暴力倾向。路晓飞说不怕,他会帮她报仇,也会感化她。袁维绪的话则比较具有打击力度,她说,据我观察,这个比你大三岁的女生更喜欢的是谢连长那种成熟型的男人,而你和凌杳一样是典型的小男生款。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古地说,我可以教你一个绝招,叫做厚脸皮死缠烂打大法。
第十一章 生死突围
有消息说,暂76师要解散,本来就是暂编师,一仗就给打残了,上边有意将这支部队打散编进其他部队里。
谢连长对这件事很上心,没事就往师部打探消息,常常碰一鼻子灰也乐此不彼,训练自然就松弛了很多。士兵们前一阵子给他练苦了,这一下算是求之不得。只有古地他们这个班还是很有积极性,倒不是他们觉悟高,而是他们知道训练是增加存活率的最佳途径,他们要活下去就不得不用心。
暂76师解散的消息没有得到证实,他们的休整集结地就变成了前线。在他们前面的49师一个师强顶帝国军两个军6个师的兵力,打到了几乎只剩下空番号的地步。也是暂76师的地位未定,他们才被延误在了这个地方,附近的友军早就奉命后撤了。
小兵们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暂76师已经给4个师的敌军重重包围了起来。其时师长正在后面的战区司令长官部所在地上下活动,找关系安排自己的前程,师参谋长临危受命,率全师突围。这时暂76师经过休整补充,兵力约有7千人,不到满员编制的七成。而本来就是预备役部队的这支杂牌部队补充的又都是些新兵。突围?战区司令长官部已经不抱希望。
刚刚过了几天安定日子,现在又要面对九死一生的险恶环境,古地对凌杳说:“我觉得,老天爷好像在玩我们。哪有这样穿越的?”
凌杳摇头苦笑,他现在对自己的判断已经没有信心了,帝制被推也许真的是一种必然,可是他们能活到那个时候吗?远的不说,他们眼前的环境就非常的险恶。部队被包围了,附近已经不可能有援军。几天来帝国军断断续续的进攻着,伴以不断的劝降的广播。突围吗?他们能突围吗?
又是黄昏,黄昏的太阳真的像染了血一样。
古地小声地问:“你说我们会不会挂了反而是回到我们那个时代的方式?”
凌杳笑得更苦,反问:“你说有这种可能吗?”
“难说,”古地说:“你看过《超时空要爱》吗?梁朝伟演的,那里面他们在三国的时候好像是跳悬崖还是拿手榴弹自爆,呼的一下就回到现代了。”
凌杳说:“可那是电影。”
古地说:“可我们这比电影还要离奇,我们都穿越了,你说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就是这东西不好证实,谁也不知道人死了以后会怎样,更不知道我们来了这时空以后未来还是不是我们所知的那个未来。所以,我并不打算去尝试。”
“砰——”又是袁维绪的枪响,她总是第一个开枪的人,没有人怪她沉不住气,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她已经学会有的放矢。开了一枪之后,她就收起家伙跑到战壕的另一头去了。他们的战壕也挖得不怎么样,反正是临时的,他们的目的不在防守阵地,而在拖住一面敌人,往另一面逃跑。
被袁维绪撂倒的是个骑着马挥舞指挥刀耍宝的白痴,古地凌杳和路晓飞都看到了,并一起鄙视他。但是看着潮水一般漫过来的草黄色的人群,他们都在想会不会投靠帝国军效果会更好一些。说不定这帝国军还有几十年的好命呢,革命可不是一天完成的,既然南北分治都快20年了,没准也还有20年。但是现在他们估计没有这种机会,对方人多势众,既然劝降没有效果,心里想的多半是怎么把他们全部打死。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就像袁维绪具有狙击手的天赋一样,路晓飞操作起机枪来也有一种信手拈来的熟练。同时他感到蹲在他身边不停给他压子弹的江忆不时向他投来一种崇拜的眼神,这使他全身骨头大轻,机枪操作得更加的得心应手。
古地和凌杳就只有老老实实的用步枪瞄准射击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训练,领悟能力很强的他们枪法都提高得很快。在开枪射击的同时古地还兼顾着袁维绪,她虽然枪法很好,但也一定是对方的狙击手重点关照的对象,有一下袁维绪的帽子都给打飞了,脸色白得好像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