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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就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眼前的战斗进展得比较顺利,日军确实没有想到在中国军队全线败退的情况下,他们还会遭到这样大规模的伏击。不能怪他们之前的搜索小队不够细心,事实上无论是古地还是凌杳,在训练部队的时候,都把战地伪装作为了很重要的一个科目,而且老天爷也在帮他们的忙,一场大雨,大大的降低了能见度,等日军进入伏击圈后,却省时度势的云开雾散。当然说老天爷帮忙那是有些唯心的,而对天气的判断本来也就是他们在军校里必修的课程,最多也只能说天随人愿罢了。
古地把422团和423团两个主力团摆在了外围,以防敌人在附近还有足以打乱这个伏击计划的部队活动。以后的仗主要靠他们来打,先让他们在外面嗅一嗅胜利的气味会比较好,这对那些老兵油子和没真正体验到战场残酷的新兵都有好处。而警卫营靠着原来独立团的精英,打起仗来更靠谱一些。
他们从三个方向同时发起攻击,凌杳的判断没错,日军第3师团的士兵从战争一开始就打到现在,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已经极度疲劳。日本鬼子在战争的初期确实很强悍,而伏击他们的中国军队则比他们多休息了一天。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指挥官在一开始就被击毙了,群猪无首的时候,场面也是很难看的。
围攻的部队中,1军的部队人数最少,可最先突破日军阵线的却是他们。凌杳的92团和古地的警卫营一看不行啊,人家1军的人在罗店的血肉磨坊里泡了这么久,到这时候了还这么能打能冲,4军和7军也不能落后呀,要不然归建以后,叫他们还怎么做人?让身边的弟兄们鄙视,对他们来说比死还要难受。于是这两支队伍也拼了命的往死里打。日军的外围阵地很快就被突破,事实上他们在遭到攻击以前,也就没修出什么像样的攻势来,所谓阵地,不过是那庄园的外墙罢了。
在紧急状态下接手联队部的一少佐一看势头不对了,就赶紧向后边呼叫炮火,他声嘶力竭的喊声,让手下的士兵们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无差别轰炸”那几个字眼。联队军旗也被提前焚烧了,少佐慌了神,忘了天气状况让飞机难以出动,即使出动了,也很难准确投弹,而这地方海军的舰炮就不怎么够得着了。师团的炮兵?师团部的参谋甚至认为他是在谎报军情,这种时候支那军队还敢成建制大规模的打伏击?该不会是联队长尽忠了之后这个联队就丧失理智了吧。他们连越级报告这种犯忌讳的事情都干出来了。
等到少佐第三次呼叫炮火的时候,或许是师团长藤田中将发现了不对头,亲自过问了此事,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妙。而受到了藤田中将的责骂而大为光火的29旅团长上野勘一郎少将一面命令少佐率领18联队坚守,一面急调34联队前往增援,藤田中将也派出了骑兵第3联队火速赶到。以他的经验,在这种时候还敢对皇军发起攻击,中国军至少得有一个满员师。殿后的31集团军确实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那么,如果能够包围这个师的话,31集团军决不会跑得太快的。第3师团的伤亡很大,藤田中将也没有胃口独自吃下总兵力还有约7万人的31集团军,他亲自给在罗店一带停下来修整的第16师团师团长中岛今朝吾中将打了电话,邀请16师团一通分享31集团军这块大蛋糕。至于南面的18师团,他们还有两三天的路程,估计是赶不上了。
藤田中将的算盘打得很好,可惜18联队却没有给他争这个脸。下午三时左右,第3师团师团部受到了18联队发来的最后一封电报,大意是接任联队长的中村少佐已经为天皇尽忠,18联队准备集体“玉碎”。中将当时有些发懵,他的参谋长田犰利雄大佐从中将的脚下捡起电报看了之后,也完全不能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查清楚实施伏击的中国军队是哪一支部队,指挥官叫什么名字,不,立即弄来一份完整的资料。立即!”
电报里的这一幕发生在古地把外围的422团和423团也投入战斗之后。而这样一场胜利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真正的胜利,因为当时双方的兵力对比几乎达到了4比1,而且他的独立77旅相对精疲力尽的日军18联队来说完全还算得上一支生力军。就这样他也没能全歼这支日军,约有一个中队的日军还是突围出去了。而古地也没有恋战,要知道这时候整个31集团军也还在日军的一个大包围圈里呢。
对古地来说并不是很满意的一场胜利,此时却足够战区司令长官部乃至军政部大大的夸耀一番。在一场大溃败的潮流中,部队还能发动这样的反击,这说明部队没有垮,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斗志也远远没有丧失。嘉奖电报铺天盖地而来,全国的各大报纸也争相报道独立77旅的英雄事迹。古地倒没有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成了一个新闻人物。而他率一个团独立击溃日军一个联队,随后又围歼日军一个联队(实际上只有半个联队不到,而且也没有彻底围歼)的战绩,也被贴上了国之栋梁,青年楷模的神圣光环。对此,作为当事人的古地,也只有苦笑而已。
第一五七章 自立门户
5月初,31集团军在成功的完成了殿后任务之后,悄然跳出了日军的包围圈,由苏南转进皖南。集团军总司令李宗凌中将因掩护国防军的战略大撤退有功,晋升为上将。这也是继第4集团军的杨选江上将之后,国防军中第二位年纪在四十岁以下的上将(在老国民军看来,路晓飞那个上将当得还是比较有水分的)。
最高统帅部颁布最新的战斗序列,将第一战区拆分为第一战区和第四战区,第一战区主要区域在苏南,第四战区则主要在皖南浙北,浙江的大部分地区则划进第六战区。独立77旅划归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直属,就此从31集团军中剥离开来。
古地是在常州和凌杳再度分别的,完成了殿后的任务之后,凌杳所部92团奉命回归第4军12师建制。嘉定一战,92团上下也倍受嘉奖,凌杳也被晋升为上校,由代理团长转为团长。匆匆一晤,他们甚至还没有好好的叙叙旧,说说心里话,聊一聊那些对他们来说早已经非常遥远的人和事,就又要分别。古人说多情自古伤离别,倒不是专为情人说的。
分别的时候,古地、袁维绪和凌杳三个伙伴站在路边,看着身边喧嚣拥挤的人流,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一阵,还是古地先开口,尽管这个家伙经常显得有点没心没肺的,这时候他的笑容却充满了忧伤,那一抹忧伤,让一旁的袁维绪看得好心痛。“我突然明白什么叫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了。”古地故作洒脱的一笑,握着凌杳的手,说:“兄弟,保重。”
而一贯忧伤的凌杳这一次却幽默了一回,看了看古地握着他的手,说:“那这是不是所谓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我靠!”古地赶紧甩开凌杳的手,说:“想恶心死我啊?”说着相对一笑,凌杳便挥了挥手,跳上了等候在一旁的吉普车离去。第4集团军将开赴第六战区,凌杳也要跟着大部队南下。此时他洗干净了脸上的硝烟,又回到了那个帅气逼人,腼腆忧伤的男孩的样子了。
袁维绪对着他不停的挥手,眼睛里一片模糊,这一次分别后,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呢?几次的离别重逢,重逢离别,使她不再像以往那样担心一别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只是离别本身,依然充满忧伤。
古地搂了搂袁维绪的肩膀,然后拉着她跳上了他们的吉普车。31集团军主力已经向皖南转移,集团军司令部则暂时还在金坛,李长官来电要古地马上赶到金坛。和李长官相处了这么久,他们既是上下级,又是忘年之交,古地一想到以后再也没有人在上面给他罩着了,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今后的上级,想必也不会轻易的对着他骂娘了,这不是他犯贱,而是和长官相处,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遇到一位合得来的长官,几率远比遇到合得来的同僚小得太多。
“来了?”
几日不见,长官似乎又瘦了不少,这让古地和袁维绪看着都有点心酸。
“我长话短说。第一点,”长官尽力的作出一份公事公办的口吻,可是看得出来,长官也有些难以掩饰的伤感,“你现在也是独挡一面的将军了,比我预料的要早一些,这说明你这小子确实很不错,还有你,丫头,你虽然是个丫头,但是的才能足以让很多大老爷们汗颜。以后自立门户,无论走到哪里,都别忘了你们是第7军,是新7师,也是暂76师的兵,记住,你可以败,但绝不可以认输,我说过,不要求你们每战必胜,但绝不能当逃兵。”
“是!”古地和袁维绪立正敬礼,站得笔直。
“行了,”长官挥了挥手,说:“你们那样子就像面对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我可没那么老。你们在我这里也随便惯了,不要搞得我也不自在。”
古地和袁维绪笑了笑,却依然站得笔直,丝毫没有以往的那种随意。
长官也不再强求他们,接着说:“后方那个军械所,还是划分在你独立77旅的帐下吧。那边那个丫头和你们是一伙的,我支使不了。另外,她刚刚有一批改进型的33式机枪运抵我部,这东西是你们一起捣鼓出来的,我给你匀一点,晚些时候你派人过来取。子弹,也有一些,不过就别指望着管够,我现在摊子大了,吃不饱的人多着呢。得了便宜,自己回家再偷偷的笑吧。”
长官的这个人情送得有点大,送一批改进型的“33式”通用机枪倒还不算什么,但是把军械所也送给他,这个人情就大得没有边了。要知道军械所经过独立团和7军军部的资金投入和人才储备,现在已经小有规模,开发的产品也由33式、98改扩大到了36重迫击炮(由英式80毫米迫击炮改进生产),前一阵子米曜和几个核心技术人员一直在攻关单兵肩扛式火箭筒(以后简称RPG),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取得突破,有了那个东西,在面对日本人的“豆战车”之流的垃圾不在话下啊。还有,军械所和第7方面军的073兵工厂已经形成了技术伙伴关系,也使得073兵工厂成了全国最富有的兵工厂之一。根据军械所与073的协议,军械所给与073技术支持,而073对军械所在枪支弹药上的需要将给与最大的优惠和优先补给权。也就是说,只要掌握了军械所,独立77旅以后在枪支弹药上,是不必太发愁的。
“这可不行。”古地虽然一贯脸皮厚,这一次也觉得不好意思,连连摇头说:“长官你这个人情给得太大了,我还不起啊。”
“屁话!”长官说:“你以为这是我个人给你做人情么?军械所是国家的,暂时划到你独立77旅,是因为你们和米曜在武器开发上可以互相促进,有什么新的东西,你独立77旅就是第一试验场。这是为了国家民族的利益而交到你们身上的重任,你以为呢?”
古地遗憾的说:“只可惜我们国家的工业能力有限,很多东西即使证明了很先进,也无法大规模生产。比如33式,搞了几年,技术可以说已经相当成熟了,但是产量就是无法提升。要是能够列装全军的话……”
说到这里,长官也黯然的摇了摇头,最后说:“这是需要你我共同努力的事情。行了,我最后再帮你一个忙,7军能够将中岛今朝吾打退,你的独立团居功至伟。那一仗你们损失惨重,到最后女兵都给用上去了。我现在给你调拨500名老兵,让你充实一下基层干部。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以后能走到那一步,就全靠你们自己了。”
“长官,”古地有些动情,声音都哽咽了,但他随即一笑,说:“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不要说中岛今朝吾,就是冈村宁次,我也要拿他的脑袋来当尿壶。”
“冈村宁次?”长官看了看古地,要知道,现在的冈村宁次可不是以后的那个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他不知道古地何以要提到这个人,而且很是看重他的样子。
袁维绪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这个冈村宁次是日军中有名的鬼才,今后,他很可能是侵华日军最重要的人物。”
长官哦了一下,很显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被糊弄过去的,但是他也没有深究,反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说:“丫头,你上次跟我提到,说淞沪必有一场大战,结果你的分析八九不离十。你说建议统帅部不要守南京,又有什么道理?”
袁维绪说:“第一,南京地处长江弯曲部,地形背水,敌人可以利用海军从江面上封锁和炮击南京,在陆地上可以从鞠湖截断我军后方交通线,然后以陆海空军协同攻击,这使得南京根本守不住。第二,我军在上海会战损失太大,又经过了长途败退,战斗力降到了理论最低点,必须到后方经过认真补充整训才能恢复战斗力,第三,根据敌我两国的综合国力,我们只有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