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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狄阿鸟大吃一惊,这才想到昨晚的事,连忙出来。
刚入院的时候,“旺财”的叫声惊醒了樊全夫妇。
樊全打开过道的门看。眼看就要回头,回亮了灯光的房子。狄阿鸟再不敢怠慢,猛跑到墙,一跃一拔就过了矮墙,迅捷地给唐凯摆手,一路猛跑。樊全还是感觉到了。他猛地追了出去,转到侧墙一看,边沿雪光里模糊可见的脚印跑,边用粗嗓怒喊:“我知道是你!看你往哪跑?连小姐都敢打!”
奔了好久,前面始终没有人影,脚印也一下中断,他不得不站住,奇怪万分地研究这脚印,稍后沿脚印走回来,这才知道,墙边还有散乱的脚印,刚才的走过又退回来的迷阵。
狄阿鸟和唐凯奔在雪地上,最终停下。唐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狄阿鸟喘气。两人相互对看了几眼,都沮丧万分。狄阿鸟擂着脑袋上的帽子,懊恼地说:“我怎么没想到,国王会被太爷接走呢?!”
唐凯不等他询问就回答,说:“太爷家有大半个村子大,我们进去也找不到。”
狄阿鸟也坐到白皑皑的雪地上犯愁。唐凯看他在那吐气,便建议说:“阿鸟,我送你走吧。管他什么国王不国王的?你逃一命是一命。”
“可那就成了奸臣了!我要做了奸臣,会让阿爸蒙羞,也会让阿妈蒙羞,让许多人蒙羞。你也会觉得我可耻的。”狄阿鸟摇摇头,苦着面孔而又坚定地说。
“没有人知道。我永远不会说给别人的。我发誓!”唐凯看着他说,“我都可以放你走,你就不能不管那个讨厌的国王吗?”
“不一样。你太爷他可以起兵,可以替天行道,但是不能杀去自己的国王。你和我都是国王的臣民,是不让你家太爷弑君,做为人不齿的事,对吧?”狄阿鸟问。
“可我不是为了太爷。我是不想让你被太爷杀掉!”唐凯想了一下,解释说,“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你宁愿被小姐抓住,也要掩护我逃跑。”
狄阿鸟感激地点点头,抓了把雪,团了一下,分成两半,给唐凯一半,而自己填了另一半在嘴里吃。他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想事情。好久,他想到一些事,这才说:“不如这样吧。你把我押去,绳子绑松一点,国王一定去看我,我再候机救他。”
“你昨天和小姐打成一团。要是她一见你,就把你杀掉呢?”唐凯问。
“不会的。她看起来很好,说不定只让我做马童。”狄阿鸟坚定地说,“你不押我,我也要回去!”
唐凯摇摇头,不敢确定地说:“小姐不是一个心软的人。她不一定会放过你?!”
“赌一赌吧。”狄阿鸟掀弦取弓,解下自己的刀,从包袱中摸出绳子,一并递给唐凯,然后做出引颈待系的姿势。
唐凯没有办法,只好在他身上胡乱缠上几道,然后押着他回去。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四卷 五十一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35 本章字数:4810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五十一节
他们回到村子时,已经到了半中午。两人身上滚了一夜的雪,现在都湿漉漉的,看起来真像是经过了一场殊死搏斗。
樊英花知道狄阿鸟被逮到,想也不想,就让人把他吊在木杠上。太阳闪耀,雪面上湿漉漉的,闪得人睁不开眼睛,樊英花执了鞭子,上前给狄阿鸟几下,突然停了下来看住唐凯,阴晴不定地问:“你昨天晚上就不在家吧?”
唐凯被她看得发毛,想撒谎撒不出口,只好老老实实地说:“不在!”
“那你是和他在一起了?!不用说,踩烂马灯的一定是你。”
樊英花冷冷一笑,立刻喊人来系唐凯,说,“要不是看你抓他回来的功劳上,我一样把你吊在上面。”
接着,她转头给旁边的人说:“你去找来唐夕,让他领走儿子,好好管教!”
狄阿鸟见樊英花对唐凯起疑,要变相为他开脱,大笑道:“早跟你这榆木疙瘩说了,你的主子遇事不明,你逮我回去一定受罚。我说你放了我,我就把我的宝刀,宝弓都给你。这样多好。可你偏偏死心眼,觉得押我回来一样有得拿。狗屁!狗屁都没有!追我追了一夜,只换顿鞭子,后悔了吧!”
唐凯心中确实有鬼,默不吭声。
樊英花却一愣,看住唐凯,突然犹豫不定,便问:“你追他,可看到另外一个人?”
唐凯诚恳地说:“只见到他一个!”说着话时,他心中已经怦怦直跳。
而樊英花却立刻肯定他的清白。心想:若这家伙是同伙,他若要为自己开脱,一定把另外一个人简单描述一下,来迷惑我。
他说自己只见了一个,则肯定不知道我确定他们有两个人,应该是不知情。昨天晚上,定然是那姓狄的小子和同伴分手回去,发现樊全在家等着他,便不敢进家,被唐凯发现,撵着不丢。
可唐凯为什么深更半夜还在村子里,冒雪乱跑呢?
樊英花解释不了。但她看唐凯在自己面前老老实实地低着头,根本不像那么大胆子的人,便更不能确定。但刹那间,她恍然大悟,怪自己差点上当,心想:那贼小子心疼自己的马,不知道怎么走,就用自己的刀和弓诱惑唐凯跟他一起。唐凯想不到他敢和我对打,着急得不知怎么好,就灭灯而逃,再后来,只好抓了这贼小子,想将功补过。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很自信地说出自己的推断,让人放掉唐凯,严肃地说:“没有下次!否则我剁了你乱走的脚掌。”
唐凯连连点头,正要走,却又被樊英花叫住。
“把弓箭,刀子拿上。要是昨天,你不顾责罚,爬出来帮我。今天给你的就不光是弓箭和刀子,可以留你在我的身边,让人在外面给你家买宅子,置奴仆!”樊英花说。
“小姐,是我错了!”唐凯连忙承认,弯腰的时候,却抱了弓掉刀,抱了刀掉弓。
狄阿鸟嗤之以鼻,心想:唧唧歪歪,说来说去,奖励唐凯的还是我的东西?一文不出,哄得人要死。还好,唐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一个贪财坯子。
等唐凯走过后,樊英花就开始狞笑,提着鞭子绕狄阿鸟走,不断地问:“你这小贼,说怎么好吧?!”
狄阿鸟偷了羊也没机会吃,肚子早饿得咕咕叫,因胳膊也被捆着,被荡得头也发晕,见她问便说:“放我下来,咱们一起想吧!要是你能给我点饭吃,我一定能想得到的。”刚说完,他就挨了对方一鞭子,不由“哎呀”了一声。
“呵!昨天,你可不是要什么饭吃。你神勇得很嘛,抱了我的腿,又摔又打。”樊英花哼哼着,一抬手,又是一串鞭子声,“我胸口上还有你的脏手印。你这个无耻的贼小子,我不打死你,难消心头之恨!”
“你以为我想打吗?你难道没有打我吗?”狄阿鸟反唇相讥。
樊英花越想越气,噼噼叭叭打了数十鞭,直到将狄阿鸟的衣服打烂,身上挂着血肉,樊嫂带着阿凤来求饶,才肯罢手。
她让人关了狄阿鸟,也没禁止他吃饭,只是咬牙威胁,说要他的主子杀他。
※※※
到了下午,秦汾在樊英花的陪同下过来,并无别的表情。
一看到秦汾,狄阿鸟就想到他的安危,为他入了虎穴还无知觉发急,可得不到机会私谈,只得心肺冒烟,不过,他倒在秦汾阴肃的面孔上看到了希望,心想:这下明白了吧,姓承的老贼把咱们卖了,亏你还当他忠良。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他正美美地假设自己救了国王是多大的功劳时,却听秦汾说:“他父亲就是祸国奸贼,他是奸臣的儿子,也好不到哪去。要怎么处置,樊将军看着办!”
狄阿鸟头皮发麻,左看右看,却不知道樊英花这区区的女子怎么成了将军,念头虽倾向于秦汾受了胁迫,心中还是不由一酸,心想:不得已的话,你让杀就杀,非说我父亲是大奸贼,我是小奸贼吗?
“是呀!他长得就像奸臣!”樊英花乐呵呵道。
狄阿鸟低着头坐着,瞪转着眼睛,不断地撇嘴,却越想越气,甚至连秦汾什么时候走掉都没发觉。最后,他一抬头,看到的却是樊英花的眼睛。
“嗨!小奸贼。你主人不要你了,列了一大筐罪责,倒引起我的兴致。很了不起吗?!恩?!”樊英花说。
“你说谁是奸贼?!”狄阿鸟横着面孔,勃然现色,“我怎么个奸贼法?倒是你们这样的乱臣贼子才是他阿妈的是奸臣。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昨天晚上我就掐死你!”说到这里,他几乎要打自己的嘴巴,心想:我怎么差点把他们要谋反的事说出来?!
“不如说我昨天放过你,今天又放过你!你别得寸进尺!”樊英花没怎么注意到“反贼”的字眼,只是顺手操了个木杆,怒气冲冲,往木笼子里戳。
狄阿鸟被她戳了几下,火气反被压住了。
他活动一下双手,心想:还是不要激怒她,最好能假意投降。这样才有晚饭,夜里才有力气去救国王。秦汾那家伙虽然可恨,但他是国王呀,就是以后不再管他,也要先把他救出来。
樊英花戳了一阵,见自己越戳,对方脸上的笑容越多,有种舍身饲虎的模样,意兴索然,停下来说:“你说服我,我就放了你!”
狄阿鸟求之不得,但半点也不相信,心想:昨天以前,你倒有可能叫我做马童。但昨晚之后,你可以说忘就忘,说放就放?
他“哼”一声,问:“我不信,单单说一说,就能让你这样凶巴的女人放我?!”
“想起你昨日的无礼,我确实不想放过你!所以奉劝你,还是尽快地求饶,免得让我有后悔的机会。”樊英花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你说一说说服我的理由吧,我看你能值多少。你的话要超过所值,我也不吝啬什么美女宝货,连你的马儿都能还给你。”
狄阿鸟在她脸上看出几分许诺,想不到要说什么。
他仔细想了一想,很快摸到对方的脉搏,觉得对方是想从自己嘴巴里撬出点国王的状况,立刻表现出一些真诚,说:“没错,我们少爷就是国王陛下。我,勇士狄阿鸟,在林承遭逢内乱后,要保护国王回长月!”
“噢?!数日前天变,村头金光万丈,隐隐卧了一只青龙。可直到昨日,我们这才知道。”樊英花略带夸张地惊讶,“这可怎么好?此去长月,路途遥远,贼人众多。而且,我觉得官府也不可靠!”
要不是狄阿鸟知道他们别有居心,真会被她的惊讶和真诚骗上,请求他们召集有武艺的人们,跟从护送。
他心中有了底细,心中嗤地一笑,想:原来你们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趁机起兵,不知道国王有没有被你们骗上?
“是呀,官府也不可靠。谁知道地方长官是谁的人?”狄阿鸟不动声色地说,不敢乱多嘴,以免倒出他们拼命要知道的东西。
“那?你主张从我们这里经过,有什么打算?”樊英花问,“昨天,我父亲觐见了国王,商讨了很久,却寻不到稳妥之计。国王可有什么股肱臣子?可供龙返制乱?!”
狄阿鸟哂然,知道真正的问题来了,他们想知道国王的状况,怕借了国王的号召力,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他也确实不知道秦汾带没带证明自己身份的小印,更不知道秦汾的心腹有哪些,各位王爷实力如何,态度如何,略一沉吟,笑眯眯地说:“啊!?许多,我一时想不起来,笼子太小了,想睡觉都睡不着,脑子很乱,想睡个觉!”
樊英花心中暗骂,但还是拍了拍手。两个大汉立刻进来,打开牢笼,拱着狄阿鸟进到一所铺了干草的房子,上了许多好酒好菜。狄阿鸟毫不客气地大吃大嚼,心中却想:你们找个漂亮的男人去引诱小许子呗,我即不是心腹死党又不知道实情,更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样的国王。
酒足饭饱,他一阵浪笑,每声都是冲樊英花的“笨”而发,却不知道自己睡一觉,夜里会不会按时醒。但在一阵酒意上涌后,还是很快给自己妥协,躲到干草里,拉上被褥就睡,连做梦前都还恍惚地说:你一定觉得我最“笨”,所以先从我这里下手,凶巴巴的贼女人,你失算啦!
到了半夜,狄阿鸟不叫自醒。
他虽然浑身都是鞭伤,又疼又使不出力气,但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溜到门口拉门。门被锁了,一拉之下,却换了句“干什么”。狄阿鸟连忙说:“撒尿!我要撒尿!”
“屋子里有夜壶!”男人说。
狄阿鸟恨不得骂上几句,但立刻就回话说:“可没有灯,找不到!”说完,他便扯了裤子,威胁说:“再不开门,我就对着门口尿了。”
外面响起金属摩擦声,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拉锁响,一个披了个棉山包一样的男人随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