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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
当日,众军另外编排出几支队伍,都百余人,携带大量的旗帜,战鼓,摸绕出发。到半夜时,大军吃过干粮,也立刻就从东南加快行军,咬向狗人。
狗人溃后重聚,组织更松散,但不是没有斥候。到清晨,他们发现一支军队从东南而来,立刻传讯。听得斥候发回来信号,狗人留下掩护的几支,早早就杂乱无章地撤退。众军沿路追杀,很快突破狗人的后队。
狗人一路狂奔,正沿着坡下的路,心惊胆裂地逃窜,突然一路人马出现在前,旗帜遍布,大鼓狂擂。他们连忙收出冲势,向另一个岔向猛奔,以呼嚎声通告后面遍野的狗人。行不多远,又是一个通路,却又在一侧逢上一起埋伏,只得改向再逃。
还在等朝廷答应自己进行收缩的健布,眼看狗人深入背后,然而等下去,却只见到两名朝廷的使者,一是秦纲的受位诏书,二是秦台的慰勉。因为秦林对他的反感和补给实在不好运送上去,而沧西城邦民众纷纷迁徙,他只好全线撤退,将重点收缩到仓中去。鲁之北见冬日已经来临,也有同感,派人征询过狄南堂的意见,紧锣密鼓地回应建布。
狄南堂接到鲁之北的意思时,是围困狗人的第二天。他和健布不谋而合,也早向朝廷提过收缩战线,主动进攻的看法,但见主动已失,再不撤,连被动都来不及,也极力督促鲁之北作好相应的配合,但他只是怕撤退会引起崩溃效应,先要鲁之北和健布知会角州,而后令梁威利等将领用手里的生力军开往仓西接应后撤的军民。连夜将自己的意见草拟后,天已经大亮。
他用冷水洗脸提神,召集相关人等,针对狗人的动向做好布置。连日的劳累让他消瘦许多,年轻时的奔波造就的积坏随疲劳显露,什么风湿,胃胀,一来俱来,但一坐在众人前,他还是能拿出若无其事的气概。
此地丘陵高低各异,起伏不大,加上州里到援四千余人,所以才派出那位狗人的顺位继承人,希望他能控制住军队,向己方投降。众人还在就此事,一名士兵掀帐禀报:“噶布伦老人和陈不识大人回来了,还带几十个狗人。”
狄南堂知道招降成功,连忙带着众将出去,果然,狗人们还送来了一批族内的美女,投降的条件很简单,他们以前是赶着狗和狗熊,不会飞的怪鸟来去的,到了中原,所畜物种死的死,吃的吃,只求不杀他们,能给他们一些食物,教他们学会耕织,蓄养,为此,他们愿意为中原皇帝干任何事情。
到此为止,就只剩下一些内部争议了,正要这边争议,上奏朝廷,立刻就能控制这批荆人,马孟符领一支游牧骑兵突然偷袭了。
狄南堂猝不提防,连敌方番号都不知道,眼看战斗异常激烈,果断地让荆人王储白巨率部前来助战,算他们已经被纳降,打退了马孟符。
马孟符乃西庆名将,曾在与靖康的战争中独当一面,后来西庆元帅被西庆皇帝赐死,后路断绝,总领了兵马,被健布击败,走投无路之中,只好投降。当时,靖康王给了他一个爵位,有心将他与所部高棉子弟迁徙至东北,远离他们的故国,去与龙青云争食,因为耗费太大,便分批进行,哪知移了几万丁,只能老王一蹬腿,就被龙青云和夏侯武律联手瓜分,使得马孟符战败,逃至京城。
马孟符除了一些亲信,几乎一无所有,后来借着梁威利,这才回到沧州,这一干骑兵,就是他回到曾经的沧州战场,借梁威利在陈州收拢和招募的游牧部落,不光有安置后的高棉人,还有他们驱使过的各色人种。他怕拼光自己好不容易才聚集的人马,便考虑到如何怠工上,一心疼伤亡,就再不急着出战,而是分出一支人马,转为到附近杀人放火。
大军休息过后,狄南堂向北移营。
马孟符也紧跟不弃,因见对方的战车套上己方的马匹,也没以马队冲击未成的土寨,心里只是想:我怎么说也是骑兵,尽占主动,和你来往玩两把,亦无不可。
两军垒路而望,几日均如相商,权为休整,没有出战,惟有北风渐渐起势。
经过几天的酝酿,冬风终于啸锐横扫,一夜间天气顿变,天明时,天地间惟有寒冷和昏暗,将似曾明亮的万物都笼罩上一层杂色。四面里渐渐有战鼓、牛角和长筒响闻。冰雨便在这隆隆的督促声中,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军士缩得更佝偻,兵器更难拿,可三军将士却都鸦雀无声,个个处在整齐的队列中,面色凝重。寒风冷雨无法动摇他们无尽的坚决,更使他们不自觉地紧握住手中的兵器,心中揣满渴望。
天气寒冷,健布军民已沿南方大道徐徐撤退。
即使此难走之地,竟也有少量的百姓牵牛推车,从上穿越。
前些日,狄南堂等不到州中派人来反映梁威利的动向,心内就有了几丝不祥,日夜担心他在仓东、仓中坐大,东拒健布大军。而到那时,他只要据守几处要道大城,健布东撤的人马便无衣无粮无饷,不得安顿,腹背受敌,为此一再提醒鲁之北。
只是狄南堂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鲁之北因鲁氏的牵连,走在押解回京的路上。
此时,狄南堂从全局上考虑,觉得当务是速战速决,尽快回师协助州中。他亦想求战,但知对方的骑兵才握有决战权,贸然推进,反将步兵陷入进退两难的风险,几日来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时机,天气。
狄南堂立刻抓住变天前的一夜,早在入夜前,已向敌人驻地附近潜伏了己方精锐人马和挑选出来的狗人,就等天明后,造出大大的声势,主动向对方推进。风北雨北,他雄立在一辆战车上,向南揽望,心中正揣测着对方是迎战是退避,而迎战,自己的胜算多少,避战,自己的人马能不能冲毁他的军心。
那个银发的狗人站在他的旁边,不时往四下看。
因为这个狗人衣白,发银,身材高大,狄南堂的亲兵们都叫他白巨。此时,他留意着这即将推进的密集队形,双眼露出异彩。他用半生不熟的靖康话喊了一句:“主——人!”接着费力半天,只好用猛语说:“天气不好,他们不会应战的!”
白巨的推测是相当可贵的预测。
狄南堂看看做奴仆也难掩一丝霸气的白巨,这位甘愿冒着嘲弄,偷偷学习靖康语言的有心人,一再肯定他的危险性,心想:这一仗结束,我就剖开治理他的部众。于是告诉对方说:“这就叫因势乘变,明知道敌人会撤退,就充分利用他们撤退时的惰心,争走之心。”
白巨低下头捉摸,柔红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片刻之后,他便吃力地重复几遍,不停地说:“因势乘变!这就叫因势乘变。”不一会,他似乎想通了,便抬头看看狄南堂,说:“我知道了。他方会在不利的形势中撤退,我们潜伏的人马突然出击,就趁他们一心逃跑,让他们败退!”
狄南堂点点头,而后号令本部做足声势的人马向前推进。
随着这一声令下,中军缓慢先进,两翼并不着急,逐渐往侧后拉掠。白巨左右环顾,回首看看狄南堂,见他比自己低不多少的雄躯在雨雾中矗立,心中又惧又敬,心想:我若领有这样一支大军,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果然,马孟符在简陋的营地盘桓不决。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五卷 第三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38 本章字数:8858
第五卷山高经行云漠漠,冲冠一怒家国仇
第三节
马孟符但看北来的风雨和寒冷的程度,便知道不一会功夫,雨中就会夹杂冰籽,骑兵根本睁不开眼睛。随着战鼓和角号的渐进,他不由心想:梁将军,你还是自己来解决这个强硬的对手吧,我是无心奉陪。
为了迷惑敌人,他开始布置撤退的同时,还让人拴了一些抢掠来的绵羊在战鼓上,悬羊击鼓。
他以为己方人马是骑兵,说走就走,却不知道在他椭圆型的斜下方,一千余人早因寒冷在避风的坡谷抖成一团,牙关咯咯地响。
那是一处丘陵地,因夜黑风高,游骑很难在夜间摸到什么。
他们听到对方营中响起战鼓后,便有军官爬上泥坡,注目观察敌人的营地。
而往他们斜对面数十里的树林中,也又躲藏了一支乱哄哄的狗人,其中还有人在用军官听不懂的话谈论什么,军官想让他们静一静都非常地困难,好在他们离营地较远,也不怕敌人发觉。
晨色中,马孟符的马队踏着湿土出营,个个缩头搂身。他们听说要撤退,早就憋着劲等待着,只等一出营地,在威名远播的竹家军面前争相逃命。马孟符已查知这种心态,辛辛苦苦地让人约束。
突然,营外喊杀声大作,一起彪悍而残存着发抖的人马先声夺人,自营地西北的土沟中杀出,身上还带着滚过的泥痕。
鼓声尚远,身边却雀跃出一支人马。
无心恋战的游牧人惊慌中也无心去看对方有多少人马,只知道自己的马跑得快,对方追不上,还不等马孟符下令,就一轰而逃。惟有几百大棉人拱在马孟符身旁,催他快走。
马孟符差点掉眼泪。这是他连哄带骗才拉拢的本钱,前些日子就有人出逃,被他以苛刻的处罚压下,但如今得了撤退之令出逃,只怕再吓也吓不住。
他看已无法约束的人马,真不知道再聚起还会剩下多少人,但也顾不得感伤,跟随他们,向对方兵锋所指的西南逃走。
而他的背后,已经杀潮滚滚。
狄南堂也鼓令战车与自领的中军脱线,汇合前面冲锋的伏军。
等他带后续人马冲到敌营,却逢上一些被抛弃的无马兵卒。只需一轮喊叫,这些人就捆上马孟符的亲信苏嗒嗒,抱头投降,兴冲冲地奔往向眼前大军,拜倒大呼:“早就听说过竹子军不杀草原人!”
马孟符浑身冰凉地纵马,沿西南慌忙逃路间,再次碰到狂冲得人马。
这次的人马的数量和杂乱程度,他们看得清清楚楚。若换个形势,马孟符又怎会把这千余的乌合之众怎么放在眼里。但如今之下,身边人马不多,而后又有追兵,众人都无心恋战,他只好率众再转向狂奔。不过几里,马孟符回头一看,身边只剩了一百多骑,而其它人都被这一侧击,不知被赶到哪里去了。
秦台已经控制了中央政权,只是怕狄南堂为秦林抗拒中央,已经收押了沧州总督,向沧州各郡下达了聚歼狄南堂的命令,一代名将马孟符,刚刚被打个不见,顷刻之间,又是一支人马。
由于消息的封锁,狄南堂丝毫不知情,反以为是秦纲和秦林相争,促使各方军阀反抗中央,只好向州府移动。一路诸城,先得其讯,无不募军民,进退周旋,纠缠不休。众军虽苦之,又不愿杀伤,只是反复陈白,亦不得信任,刹那之间,竟四面楚歌。
吴益,梁威利,张更尧等流争取到时间,在应西城约见,竟聚集了数万人马商议剿灭之计。中留郡守梁成志当众建议说:“今欲剿贼,不能杂乱无属!”众人知他是梁威利的族侄,听闻便知意,无不推举梁威利为帅,将握不住实权的张更尧撂在一边。
由是,遥在长月的秦台乘机加梁威利为代总督,也好待他在绝对的优势下,剿灭狄南堂部,制衡健布所部。
几日后,这些人竟然摆起乌龙,筑台插旗,建白旄金铖,请梁威利登坛上任,比拜大将军还热闹。狄南堂侦知到消息,自知进退两难时,已经深陷包围,心渐渐寒了,只好麻木地指挥众人,奋起威风,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所部人马虽不断击溃各路进犯人马,所向披靡,却再难以向州府移动。
狄南堂只好在应西城西北掘土建寨,以拒对方连抓带赶的十数万军民。
只一天工夫,梁威利就分令各路军马屯在土寨四周,让士卒压着壮丁,每隔不到半里挖一个坑笼,里面塞满柴火。
这是他用来联防共击的信号,若敌攻一处,则此处燃起柴火,四方便赶来救援。狄南堂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苦心。他并没有阻止对方做这样有益身心的活动,只是令军士轮流试探,其它的则就地休息。少顷,敌方与试探的军士开始一轮一轮地接触,双方喊杀震天响彻。
营地里的人却早已习以为常,但看主将的一脸镇定,便在让休息时倒头就睡,根本不管身在何处。白巨正向几个亲兵请教问题,而利无纠则靠着一堵墙睡觉时,一个不知道怎么跑来的敌方壮丁正举着一个树枝,一路小跑着大喊:“杀呀!冲呀!杀了敌人一人,给爵一级!”
通过他呆滞的眼神,狄南堂不难看出,他已经精神失常了。
这也难怪,此地外围已经滚满尸体,别说他刚在唇边长出绒毛的这个年纪,即使几经生死,也不能漠然视之。不知道怎么的,他想起自己和这个壮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