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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即使翻译真的有报酬,我们当真敢拿么?”
狄南堂摇了摇头,不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名流?镇上名流这个的保证还真能许诺来?有金银赐人一说,有官职拜人一说,这许诺名流的话,恐怕也确实只有龙老爷子才能说得出来。狄南堂担心之余有些啼笑皆非。
接下来的几天来,龙家并无动静,狄南堂渐渐把悬着的心放回腹中,每日和儿子养女呆在一起,讲些南方战乱之地发生的事儿,教两人写字读书骑山羊,日子倒也乐哉!
箍桶匠修了四五日的澡缸,却始终不能将那漏水处补得滴水不漏。狄南堂还可以下河洗澡,赵婶和飞雪却苦不堪言。又是几天过去了,赵婶找了大木盆来给数日未能洗上澡的飞雪洗澡。她一边探摸着水温一边乐呵呵地唱着童谣,看到一旁赖着不走的飞鸟,就问:“小鸟,你也要洗澡吗?”
飞鸟拼命点了几下头,故意看着飞雪,突然露出畏惧的样子连连摇头说:“不是,我看到盆子下面沾了个虫子!”
飞雪吓了一跳,飞快地把盆子掀翻过来,在盆底找看。水汩汩四流,赵婶眼直了,大声责怪飞雪说:“你个笨丫头,水盆掀了,水不是洒了吗。”说完后只得站起来去重新烧水。
等赵婶走后,飞鸟才笑吟吟地叫飞雪:“脏小孩,野丫头!”
“你才是脏小孩!”飞雪反唇相讥。
飞鸟抓了点水里的泥巴涂在她脸上,在飞雪大声的哭泣中心满意足地走了。
“怎么了?飞雪?”狄南堂和赵婶都听到了哭声,赶了出来。
“飞鸟抹我泥巴,骂我是脏小孩!”飞雪拼命地用小手擦脸上的泥巴,却是越擦越多,最后看着黑糊糊的手再次高哭一轮。
“这小子简直就是混世魔王!”狄南堂气愤地说。
“可能真的有虫子!”赵婶自然心中向着飞鸟,让飞鸟的错走到一个合情理的可能。
飞雪只是哭。小孩子的记性有限,她并不能知道是前几日惹了这个惹不起的小坏蛋。而躲在墙角里看父亲发怒的飞鸟,偷偷从墙角溜去了后门。
“阿爸能去河里洗澡,我自然也可以,不能像那个笨小孩一样不顾羞坐在门外洗澡!”飞鸟边走边说。
狄南堂找不到飞鸟,只以为他出去玩了,准备等他回来后再教训他,直到“屁牛”,“小蚂蚁”这些平日里的伙伴来找家里找他,这才有点紧张。
靖康的几处地方受了旱灾,又有不少流民从关内漂泊过来。狄南堂心里放不下,这便出去寻找。他找了几个圈圈,找遍了飞鸟平日玩耍的地方,硬是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他会去哪呢?”回到家的狄南堂问赵婶。
平日里这小子野的时候多了,赵婶倒并不在意。她一边给飞雪洗澡一边笑了笑说:“飞鸟少爷哪丢得了?还不是出去溜达去了?我看他还要回来等着飞雪洗完澡自己洗呢?”
“洗澡?他该不是自己出去洗澡了吧!”狄南堂吓了一大跳。
镇外的小河在太阳下波光粼粼,几只野鸟在不远处戏水,好一个晚春中艳丽日子。
河边的水纹拍打着河岸上的细沙,像女郎温情地抚摩。尤其是那些细软的沙子,在光脚下又柔又软,更是舒服透顶。赤身裸体的飞鸟在沙滩上挖了很多坑出来,在累得满头大汗后,他终于垒出了一个大沙包,接着放了块“石头”上去,事实上那是个蛇龟的卵。一切完工后,他这才拍了排小手,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可以洗澡了吧!”
几个牵马轻装的女骑士在一段岸线上露出头脸来,一眼就看到一个光身小男孩在河边爬着下水,她们都惊讶不已,毕竟这里已经离镇子很远,河水又凉。
“这里怎么会有个小男孩?”一个女骑士惊讶地问一个为首的女子。
为首的骑士大概有二十多岁,佼好的身材包裹在一件蓝色的轻皮甲里,袖子高挽,洁白的玉臂露在外面,她面容说不上好看,却有种擞爽的英姿。一个小女孩被她扶坐在马背,两只大大的眼睛却不停地四处张望。
“和我们家妙妙一样呗,跟着大人玩来的!”为首的女子笑了一下说。
“他是被阿妈丢了的小孩吧!”女孩坐在马匹上面不老实,翻眼看看不太刺眼的太阳给身旁的女子说。
远处的飞鸟因为在浅水里站不稳,便在水边坐着玩。当然,最主要还是河水冰冷,只有岸边的地方才温暖一些。
“小狗狗,乖乖爬,轻轻咬骨头,旁边有妈妈!”飞鸟一边嬉戏一边唱歌,最后在沙子下面翻出了一块贝壳,悉心地洗起上面的泥沙来。
“姑姑!快放我下来。”小女孩被他的歌声逗得玩性大发,扶着女子央求说。
那女子把马上的小女孩放到地上,然后给身后的美貌女子说:“去问问他怎么来的,怎么旁边也没有大人!”
飞鸟也发现有人来了,想到别人要看到他的裸体,心里自然一百个不情愿,却又不敢钻到水里去。他于是飞快地爬起来用水洗洗屁股上,腿上的沙子,接着跑到自己的衣服旁边。
“小孩!你怎么来的?”那个受命来问飞鸟来历的女骑士边往前走边问。要不是飞鸟唱的歌被听到,大家很难想象单独一个孩子能够跑到这里玩。
“羞不羞?看人家洗澡!”飞鸟用上衣挡住羞处,气急败坏地说。
“能把你的小鸟看掉吗?”过来的女子觉得飞鸟好玩,忍不住逗他说,“告诉阿姨,你是怎么来的?”
“我干嘛告诉你!”飞鸟看自己完全**了,倒也不用隐瞒什么,边穿衣服边凶恶地回答。
这在对方的眼里却是可爱,这名漂亮的女骑士忍不住蹲下来逗他玩。
蓝衣女子右手牵着马,左手牵了个小女孩带着一票随从走到近前。小女孩笑嘻嘻地走过飞鸟呕心沥血堆起的沙包,忍不住踢了一脚。“小房子盖得真丑!”小女孩说。
狄飞鸟的脸色顿时变了,那里面是个凶狠的家伙,好不容易才被他垒起来的。“啊呵~!丑的你也盖不出来,更不要说找个家伙住进去!”
“你家大人呢?”蓝衣女子问。
“他们不会是拐小孩的吧?”飞鸟在心里嘀咕,慌忙换上一脸如同吃了蜂蜜的笑容欺骗说,“我阿爸去撒尿去了,一会就过来!”接着他又装模作样的对着河岸喊:“阿爸!”
看一圈人纷纷往自己的方向看去,他立刻撒腿就跑。
“妈的,倒大霉了,他们若逮上我会把我卖到哪里去?还能见到爸爸和赵奶吗?”飞鸟边跑边在心里嘀咕,凉意不断在背上升起,饶是他这样大胆的小子,也不敢想象与父亲分开的将来。
“这定然是个小贼崽,不若一箭射死算了!”一个冰冷冷的女子喝道。
“不!”那个走近飞鸟的女子慌忙阻止说,“小姐,他无论是哪的人,都只是个孩子。”
“那你抓他过来!”蓝衣女子说。她按自己想的打起了盘算,若是面前逃跑的小孩真的是个响马崽倒好,从他嘴里说不定能撬出点响马的事情。然后,自己带队杀光这些响马,想来也是在父亲,大哥,二哥这些男人面前露脸的事情。
那个叫妙妙的小女孩在飞鸟堆起的沙堆上玩起来。“姑姑!姑姑~,我盖什么?”小女孩边抓沙子边问。
飞鸟人小腿短,更不要说那追赶的女子骑着马儿追赶,即使是跑来追赶也是逃不掉的。女子骑着马接近了飞鸟,正想俯身把他提起来。让她想不到的是,回头的飞鸟往旁边一滚,洒了把沙子上来。他看马和人眼看得真切,沙子洒得又是时机,那马上追赶的女子闭眼不及,尖叫一声跳了马下来,投入水中洗眼睛。
“倩儿是怎么着,抓不上那孩子不说,还一头跳进了水里!”蓝衣女子不满地说。
“我看是她有意放过那小孩,说不定她还认识这个响马崽呢?”那个恶狠狠的女子中伤说。蓝衣女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摆了摆手,后面三个女子跳上马奔了过来。
“小马呀,小马!愿意听我的话吗?”飞鸟知道单凭自己的两条腿,是怎么逃也逃不了,便把心思放到面前的马儿身上,一边拿出一只手试着和停下来的马打招呼,一边偷偷地接近。
女子的马是经过训练的战马,当然不会轻易发狂。飞鸟以为自己打动了马心,小心地爬上马鞍。他骑过小马驹,自然认为骑上眼前的马背上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结果却与愿违,从马蹬离马背的距离太高,他怎么翘腿都无法爬得上,眼看远处又有人过来,而用河水洗眼睛的女子也似乎洗好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他心中自然一片发毛,情急之中,用两个小手抓上马鬃毛使劲攀爬起来。马儿吃疼,不自觉地往前跑,把飞鸟差点荡离马蹬。
最终,飞鸟终于爬上了这匹胭脂色的马儿,心中的自豪接着被马儿的飞奔惊扰,他趴在马背上,两手不只抓掉了多少马棕毛,口里还尖叫着。
“好厉害的小鬼!”那个叫倩儿的女子笑了,说,“骑上了马儿就能跑得掉吗?”说完后打了个响哨。
“小马呀小马!带我回去,我让爸爸给你买糖葫芦吃!”飞鸟大声说。
口哨响了两下,马儿嘶叫了一声,不顾飞鸟的呵斥,踢打,硬是回头往那笑吟吟的女子身边跑去。“她也给你许了糖果么?”飞鸟大骇。
“小姐要问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放那个小孩!”三个女骑士飞马过来,弓箭个个顶上弓弦。
飞鸟看那三个女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一只脚踏在浅水里的女子身上,幸灾乐祸地说:“小阿姨,她们射你呢?”随后,他眼睛一转,口气立变说:“阿姨还是放我走吧,我上有八十岁的老爸,下有三四岁的妹妹!”
那叫倩儿的女子哭笑不得地给三个同伴说:“我这不是把他抓回来了吗?你们怎么拿弓箭对着我?”
三个女子脸色缓和了很多,却不收起弓箭,有一个还弓箭对准趴在马背上的飞鸟。飞鸟又改口说:“我只是骑骑阿姨的马儿溜达个圈子!我又苯又傻,身上还脏得很,卖不到钱的!”
那个叫倩儿的女子拉扯着马儿,非常不快地由三个同伴押回到小姐的身边。她本来是响马花容的女儿,后来花容的流风大营被靖康军队攻破,这便被龙百川收留。如今,她见自己连这些小事上都被小姐怀疑,心中不自觉地凉了很多。
旁边就是农田,有镇民在里面劳作,荒地有有人放牧,怎么会有响马崽呢?即使他是响马里面的小孩,也不能随意说杀就杀。小姐若非杀他不可,我就拉着小姐让他跑!花倩儿暗暗在心中拿定主意。
龙妙妙扒开了半个沙包,缠着要姑姑帮忙堆建新东西。蓝衣女子违拗她不得,只得陪着她扒东西玩。突然,一个圆长而又黑的东西被龙妙妙抓在手里,硬硬的表面粗糙得很。
“姑姑~!”龙妙妙示意让蓝衣女子看。
蓝衣女子看三个属下押来了花倩儿和飞鸟,心思早不放在这个上面了,只是随便应付了一下,便问飞鸟:“你是哪支响马里的猪崽?”
飞鸟见她厉色骂人,心中讨厌。本来不想理她,可想想响马到底还是比人拐子厉害,顿时来了精神。他把自己听故事里面的响马大声报了出来,说:“我乃黑风崖流风响马家的小孩!来,敢把我带走?”
流风大营是花容所建,方圆千里确实赫赫。十年来威名却丝毫没有减,有很多关于这支侠义流寇的故事还在大人和小孩的嘴边挂着。飞鸟情急中自然顺便把它扯了出来,想不到倒害了花倩儿。那蓝衣女子气恼地说:“怪不得,枉我家收养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一直跟旧日的响马们勾结!”
花倩儿觉得小姐简直不可理喻,几乎不出话来。想到十几年忠心侍奉的主子竟然这样不白事理,好半天她才分辨说:“小姐!流风大营早就灰飞湮灭了,这孩子还不是从哪个说书人口中听来的,难道您因此要我以死辩白吗?”
面前的事已经超出了飞鸟的理解范围,他本来是想是人拐子害怕了,要怪罪抓他来的那个人,却又觉得不像。他开动脑筋,但还是理解不透,只好再不去理会。他坐在马上,觉得在马上很高,往低处看时时都想掉下来,于是慢慢从马上爬下来。
“不要狡辩!”蓝衣小姐身后的冰冷女子大声代替小姐说话, “你这猫养大的豢狸!”豢狸是一种猫类野生兽类,生性凶狠,却只有公无母,需要借猫类繁衍后代。当母猫养它够大的时候,它便追猫交配而并非咬猫,但在平常人看来确是它专吃猫,这样一句话便是拿来骂那些忘恩负义的人。“不要吵倩儿阿姨!”龙妙妙丢开手中伟大的“工作”,站起来愤然说道。飞鸟原本以为龙妙妙也是别人抓来的小孩,这下心想倒奇怪了,被拐的小孩还给里面的人吵嘴?!一定会换来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