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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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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姓西门,名杨!”汉子又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
  陈万复想了一下,并不接书信,问:“靖康第一猛将西门革列的后人!果然不凡!”
  “请!”西门杨再次恭敬地说。
  陈万复拿起书信,展开,一行飞白(李世民的文体,据说公务繁忙,不能饱熬墨汁)书体展现,里面圈划涂改众多(曹操曾用此办法离间马超和韩遂):“汝纵兵犯疆,涂炭我黎黎万民,罪责难书之以尽。众神州之人皆欲食汝之血肉,众文弱之士臣亦欲取汝之头颅,惟吾不然。何哉?汝为汝君焉!孤王虽未见汝,却已知汝甚,知汝西归,实不忍也!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英烈之士,虽心血尽而未知凶吉。问四海之大,堪称对手者几人?若汝遭不测,孤必寂寥。
  “古之有八骏留君。孤故遣十六骑以送,虽知必不成,实留汝之心切也!汝若能归居,孤心必慰,知汝对汝国之意,定不使俸禄之俗待汝。你我布衣相交,把酒论道,江河夜话,捂掌交抵,岂不快哉?
  “今知汝归,孤无心看汝一败,请君夺之!”
  陈万复撕去书信,扶住身旁一人,惨淡地说:“靖康王真枭雄也!”
  西门杨引人离去,陈万复目送他们良久,这便感慨地看了缩过头去的董仲书说:“我恨!恨为何接了他的书信!!”旁人都不敢问信中写什么,只是肃立一旁。
  “赶快吃饭!我大棉勇士不能就此埋身于此!”陈万复冷声怒喝,“前面山盘处定已经被靖康军结寨,不破他们的营寨,必葬身于此!”
  “怎么会?”主薄大惊失色。
  “即使西南没有大捷,也有水路日进数百里!”陈万复铿然回复一句,便不说话。
  西庆军现在背后是陶鼓山,方圆约有三百里,山如浪翻,中穿商亥江,靖康人多称之为嵬名山,是为靖康长月城甚至整个宁中平原的西部屏障。套头山口引东有玉门关,是入军宁中平原之关隘咽喉所在,遥遥与岚山相接。而小折浪山就在陶鼓山之东南,与余势未尽的陶鼓山遥遥相望,此地山势不高,却抬山起谷,如今西庆后有靖康大军追赶,形势极为不利。
  大军吃饭未完,前驱之军来报,前面果然有一营傍谷之地而结,初战不利。陈万复等大军吃完饭,驱本部兵马行前,果然看到前驱受阻挡在一处军营下,己前驱人马死伤惨重。
  他先是大惊,接着大喜,执鞭指住那里大笑不止。众人不解,陈万复却自顾下令,令人下马,先插入谷底而后攻打。看众将大多有同感,赵如言会意说:“此等蠢材乃死读兵书之人,傍谷结高,两军对阵当如此!”
  “此地本为难行之地,又为隘。如今后有追兵,既为围地,又为死地。我只当今日必然沉军如此,却想不到敌方还有这样一将!”陈万复接着又笑,奋声给众人说:“大军边攻边行进!”
  陈万复令张勇带军围攻,其余诸位将领带本队亲卫徐徐过道。正行间,突然一人高声来报,背后三十里外有靖康军到。众军士无不震惊,陈万复用长槊将传令之人刺死,大声说:“此人乃靖康奸细,刚有捷报来,后军大破敌军!”接着他号令传令兵骑马四走,一边说敌军被暂时打败,一边让人勿要惊慌,有序快过。
  大军继续前进。车内的董仲书昏昏欲睡,突然被马车刹止的惯性惊醒,他伸头问怎麽回事,却接着发现马车接着拐到一处地方不走了,他大怒,叱呵赶车的家奴说:“你想找死麽?”
  赶车的汉子头发被剃去,虽是董仲书家过来的骄奴,却也怕军法从事,便低声说:“爷,在人家下,哪能不低头,人家叫咱们停在这里就停在这里了,忍一忍吧!”
  董仲书停歇不下不忿的心理,招手叫了一个看护军官问:“这是怎麽回事?”
  “回大人!元帅有令,马车臃肿,慢,又容易塞道,于是——”他刚说到这里就被打断。董仲书用力地来回摆着手掌,脸色难看,示意让军官滚到一边去。及军官去远,董仲书,使劲探头出来,正看到陈万复执槊巡行的背影,忍不住朝着薄雪之地吐了口吐沫。
  “爷!留待明日吧!”车夫又小声地说。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十八 苍狼大地(2)
     更新时间:2009…5…2 0:42:43 本章字数:5391
  段晚容拉着雨蝶冲进了家,带回飞鸟回来的消息。
  大伙闻声聚了起来,纷纷问他现在在哪,花流霜眼泪都下来,却冷冷地说:“我要好好惩治他一番!”
  “孩子是娘的肉,回来了就好!”蔡彩劝她说。
  “找他父亲去!用家法教训他。”花流霜给一个武士说。
  此刻,飞鸟牵马跟狼,却不敢进了院子,绕了一圈回来叹一口气。正是他徘徊间,他看到了花流霜出来冷寻他。花流霜冷冰冰地盯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回头走了。飞鸟慌忙低着头,远远跟在后面。
  院子里,大伙都摆了脸谱,余山汉虎视眈眈,雨蝶想说什麽又没有说,连段晚容都爱理不理,心中有愧的飞鸟咳咳歉笑了两下,慌忙打算开溜。
  他一身褴褛,又黑又瘦,手上还结着满满的冻疮,几乎快成熊掌了。花流霜看他都到这份上,天大的怒气也早就化为无有,但想想还是需要让他警醒才行,便冷冷地说:“你看你成了什么样子?还回来干什么?”
  蔡彩母子也打量着飞鸟,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想起狄南堂的话。蔡彩劝阻说:“小姑,人都回来了,就不要再怪他了。”
  “阿妈,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飞鸟哭了起来,丢了马跑了上来。
  “走!爱走哪走哪去。”见惯他表演的花流霜见他只哭不掉眼泪,躲到一边去说,“一身臭味,不要来碰我。”
  飞鸟又抽噎了几下说:“多亏了两个朋友才活下来,希望阿妈让我收留它们!”
  众人这才注意到飞鸟的后面,那里卓然立着一只白狼,旁边还有一条年龄不大,但却是大肚子的母狼。他们一下子全变了脸色。
  “狼!”余山汉第一个喊了出来。
  “品种狗!”飞鸟继续玩自己的把戏,他一把抱住白狼说:“你看它多温顺,又善解人意,而且多次搭救儿子的命呢。就让儿子养着它们吧!”
  “笨笨”打了个响鼻,把头扭往一边。
  “不咬人?”花流霜转身问余山汉,“到底是狼是狗?”
  “狼!”余山汉说。
  “肯定?”花流霜问。
  “肯定,因为少爷正向我使眼色。”余山汉毫不留情地揭露说。
  “对,是狼。你们知道吗?它还是狼王,因为和儿子结下了情谊这就跟我而来,难道让我赶它走吗?”飞鸟换成大意凛然的样子说,“它是一头神狼,救过你儿子的命,难道让儿子做让人不齿的事情吗?
  “即使我坐在暖窝里也不会忘记,是它在冰天雪地中给我衔来食物,是它在空无一人的雪地月下陪我一起在高坡之上,欢吟畅歌,要让儿子做不忠不义之人吗。笨笨,你告诉大家。”
  “找个笼子去!”花流霜叹了口气说。
  “不!那以后我也住笼子!”飞鸟坚持说。
  花流霜叹了一口气,看向余山汉说:“你说呢?”
  “还是让他先洗澡换衣服吧,等主公回来了再决定。”余山汉中肯地说,“既然少爷说狼救了他的命,就留下来吧,只是要找一个稳妥的方式。”
  “白兄,带汝内洗澡去。”飞鸟一脸正色地给白狼说,接着他跑到花流霜身边,把她拉到一边说,“阿妈,白狼是一只本命狼。你知道什么是本命狼吗?”
  花流霜见惯了他的荒唐事,想也不想就说:“它是狼,会伤人的!你要是报答它就把它放回草原去。”
  “兽族人的本命狼,它认了我。”飞鸟拼命地解释说,“等你见了虎克大叔,就问问他。”
  “谁是虎克?”花流霜问。
  “飞马牧场里的人,父亲买来的。”飞鸟解释说。
  “你是狄家的——。”花流霜想了半天才教训说,“不要和低下的人过多地来往,知道吗?你父亲给你定了门亲事,你这样怎么能行呢?稳重一些才能把人家要进门。”
  “啊!?定亲?我已经向其它人求婚了。”飞鸟张口结舌,“她很好的!”
  “荒唐!自己给你父亲说去!”花流霜无奈地说。
  飞鸟带两头狼去洗澡,蔡彩背地里给自己的儿子说:“怪不得你姑父说他儿子神经西西的。”
  “怪不得姑父姑母不喜欢他!”花落开笑着说,“果然神经病!”
  段晚容一下子听到了,鼓了口气跟雨蝶一块走掉了。
  飞鸟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带着两只狼四处问人:“怎么没见到风月老师?”
  “他出去了。”原姐给飞鸟说了句话,接着便畏惧地跑到一边去了。
  “给我们来点吃的。”飞鸟说。
  余山汉正在为“笨笨”刷洗身体,大声给飞鸟说:“少爷,你是托了这云吞兽的福气,要是普通的马非冻死不可。看,你的云吞兽肥肉全没了,交给我,我还你一个神驹出来。”
  “问它自己。”飞鸟说,“等一会喂它顿好酒好肉,要吃草料加草料,要豆饼加豆饼。你不反对吧。”
  “可我怎么知道它要什么?”余山汉无可奈何地说。
  “那就算了,我们今天一起吃吧。”飞鸟说。
  余山汉见怪不怪,拿着干布牵着洗完澡的“笨笨”进了暖棚。
  飞鸟也害怕冻着两匹狼,慌忙回自己的房子。
  他前脚进去,后脚就开始大声喊:“谁动了我的房子?”
  段晚容闻声跑了来,却站得远远的探头去看,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好好的,谁去动你的房子?”她说,“大惊小怪!”
  “那你进来呀!”飞鸟呼唤她说。
  “我不敢进去!”段晚容看着白狼,自然犹豫。
  飞鸟一下把她拉了进去,然后关好门。“看!”飞鸟指着地下,那床下头有一垒箱子,细细看去,下面的箱子有人翻动过的痕迹,中间的卷轴都鼓了起来。
  “可能是飞孝来找东西了。”段晚容说。
  “不是,他不是飞孝。是个几乎没有进过我房子的人,人人都知道这是阿爸的烂东西。”飞鸟指着那处箱子说,“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他进来先动的是这个柜子,接着顺手动了旁边的书几,再接着,他走到了床头,后来翻了我的箱子和抽屉。还站在我的书房门口看了看。”
  “你怎么知道?”段晚容吃惊地看着飞鸟说。
  “房子这些都动过又被恢复。最有可能是在晚上,你看,桌子上的东西和落灰的地方不一致,但次序依然一致,只有晚上最有可能。”飞鸟继续分析说。
  “那丢了东西没有?”段晚容问。
  “除了我积攒多年的零用钱外,其他的都没有丢。”飞鸟说,“这个人不是飞田呀,飞雪呀,飞孝呀,甚至不是雨蝶。因为他还用手掏我的卷轴,想看看底下是什么东西,所以绝对不是他们。看,是不是?一掏之下无法恢复,就拼命地往下按。
  “房子里有些小东西还是后来才送回来的,你看这个石头上没有灰尘,这个小柳木马上也没有。”
  “可以说这个人想要的是值钱的东西,发现不值钱后就把东西还了回来。我的书房几乎进都没进,一个指头都没有动。当然其实是他自己笨,值钱的都在里面。这说明他看到了书就转身。”飞鸟说,“我还可以肯定,他不是个武士,三叔送的一对金色的护臂,我用着不合身就在这里放着,他没有看也没有动。”飞鸟说。
  “但他看到是金色的也会去摸摸呀!”段晚容说。
  “当你拿着灯走到这里的时候,阴影投过,你不可能看到它原本的颜色。但你要是武士的话,就会注意到这鹰嘴一样的前部。”飞鸟说,“好再我的宝贝都没有少,否则就亏大了。”
  “你应该高兴才是,想不到有人还想在你的狗窝里寻宝。”段晚容嘲笑说,“不过你这样一说,只有你舅母表哥最可疑!”
  “阿妈失散的亲戚?”飞鸟高兴起来,接着安排说,“你千万不要把我房子被人动过的事情说出去,明白吗?”
  “可你刚才喊声那么大,别人几乎都听到了。”段晚容说。
  “没事,我没事找事地时候多了,你不说他们也不相信。其实刚才嘛——”飞鸟坐到床上意犹未尽地说,“你干嘛一直站在门边?”
  段晚容看着两只狼却一步也不敢近前,只是说:“人家怕嘛!”
  “你先走过来,对,坐在我身边!”飞鸟诡异地说。看段晚容小心翼翼地过来坐下,他立刻说:“火太大了,我去减点柴。”说完站起来到书房去了。
  段晚容拉没拉住他,便只得跟两只狼在床边呆着。
  “你干什么?”她惊叫着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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