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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有他的天敌!”段晚容说,说完后瞥了瞥和几个女孩一起走过来的龙妙妙。
花落开顿时畏惧地转到一边,防止龙妙妙认出他。龙妙妙边走边伴随着一些学生偷偷地绕行,真有点威风八面的感觉。
“狄飞鸟的伴读,你还活着?”龙妙妙走过来问,“那个家伙有消息了没有?”
段晚容任她伸手拿了个水果,指了指到了学堂门口的飞鸟说:“喏!那就是。”
飞鸟打了个喷嚏,继续讲着自己编撰出来的故事,丝毫不知道段晚容把他出卖。龙妙妙一个一个推开飞鸟后面跟随着,听他说故事的人,站在飞鸟身后,跟着他往前走。
“那后来呢?”王本依然搂住飞鸟问。
“狼王受神仙感化,跟我回家了,现在还在我家里,放学一块去看看?”飞鸟边走边说。
“好!”王本点了点头,“你不在这阵子,我堂哥又有钱了,顺便像以前一样,到你家玩两把?”
“这?我阿爸阿妈都在家,这样不行,不如今天一起到大口马的场子赌几把?反正他也不敢少我们的钱不是?”飞鸟笑着说。
“我抓到了,这下给田先生说,看他还袒护你!”龙妙妙说。
“我已经不是学堂的学生了,今天是受聘,请回来看你们进行军事操练的。”飞鸟没注意到身后是谁,只是信口回答了一句。
“这是哪个想告状——”王本一回头,就看到了歪着头看他的龙妙妙,立刻转回身子指指身后。
“怎么回事?”飞鸟停下来问。
王本放下搂着飞鸟的手臂,说:“我们放学再见吧。”
“啊!~”飞鸟转身一拳,龙妙妙捂着鼻子蹲了下来。她身后的伴读离得远,这会才往这边跑。
“是龙二小姐!我只以为是哪个人威胁王本,说要告状呢,真不知道会是你!”飞鸟陪她蹲下来说,“要不,你也打我一拳,好不好?”
“要不这次我们一块去?”飞鸟眨着大眼睛哄她说。
龙妙妙松开手,鼻子的血流了下来,她按住飞鸟打了一通,然后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知道是我才故意打的。”段晚容在背后停下来,给身边几个人说:“看到了?这就是他惹不起的其中一个。”
飞鸟一边跑一边叫冤枉,龙妙妙带着伴读在学堂里追了几圈,看追不上了,才停下来大声说:“狄飞鸟,你躲过今天躲不过明天!”
“你又被我堂妹打了?”一个和王本差不多大的公子远远站着招手,说,“不过好戏还在后面呢,我堂姐也在找你!”
飞鸟让花落开把案几放在雪地里。雪白琴雅,若他是个五尺以上的男儿,定然有一番名士的风韵。不过,单看他那扎成动物像的皮帽子,就一下子在两者间形成了对比。
他自己在教室里找了个坐垫,出来就地而坐。飞孝帮他放好琴。众学生纷纷莫名其妙地看他在那摆姿势,看他头顶上“下雪”。“奇怪!”飞鸟缩着脖子打掉头上的雪,看看正升半杆高的太阳,郁闷地说,“怎么下雪只下到我一人头上?”
“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你活该被雪淋!”一个娇笑的声音响起,是龙琉姝在说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事呢?想不到,你还活蹦乱跳地活着。”
“晚容姐姐,你不用说了,我也知道这个人也是我哥的天敌之一。”远远站着飞孝拿抢先一步说,飞雪和飞田都拿着手指头记录。
“琉姝姐姐呀!还是你坐吧。”飞鸟非常识相,把位置让出来。
“不用了。放了学等我,我有帐要给你算!”龙琉姝打了打手套,笑眯眯地说。
飞鸟嘀咕了几声,又坐了下来。他取出一双很薄很软的鹿皮护手和开弓用的环片,接着戴上,很有型地抚了两下琴,先屏气再大声吆喝:“一个银币一首曲子,有没有人听?”
“每个人出一个大币,良曲伴你半天,飞孝,收钱!”飞鸟也不管有没有人愿意交钱听他弹琴,只管这么说,接着,他看也没看就拿了个水果啃了起来。
“这怎么是橘子?”飞鸟大声问。
“里面有苹果!”花落开提醒他说。
学生们大多存着看热闹的想法给飞孝投着钱,飞孝高兴地收着钱,见一身戎装的田先生来了还自顾自的不放过机会。
余山汉也随即出现了,高大,彪悍,步履平静,古青色的战甲配着一抹暗红色的战袍,更显得简练而威武。
“那个学生!你在干什么?”田夫子问穿梭不停的飞孝说。
“田先生,他代表我收上一点点辛劳的费用,嘿嘿!”飞鸟站起来,大着胆子说。
“是嘛!”田先生看他放到那里的案几,走过去用温热的手指播动了两下笑着说,“十面埋伏会不会弹?”
飞鸟一下子头大了,他学的曲目都是不知名的,能断续弹下来的也就是一个半个,《十面埋伏》只是在琴谱里扫过两眼。他摸了摸怀里的琴谱,不得不转了几下眼珠子,回答说,“这等小儿科弹来也没有意思,不如弹个老师没有听过的吧!”
“十面埋伏是铮曲,但用琴也可以弹奏。到要紧处,玄机暗含,无路回旋,紧张到可以砰断心弦呀,你说是小儿科?要知道弹琴容易,善琴难,不要自满!”田先生谆谆教导说。
“当然!”飞鸟看飞孝收钱到最后了,还是高兴不已。
“今天的训练在校场进行,那里已经由镇防军摆好了兵器。大家以前几天整备完毕的队型过去,听到了没有?”余山汉的嗓子是众人公认的,大得惊人。
“预备!整队!”余山汉开始用数字计时,“……十一,十二……五十八!”
“这样的整备速度还太慢,当然比前几天有了很大的进步!”余山汉喊话说,“各就地肃立!听田先生讲话!”
段晚容不得不替没想到操练要换地方的飞鸟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埋怨:“现在这些东西看你怎么拿去校场?自个拿吧,我是女孩子,才不会帮你的。”
“学生们!你们是防风镇未来的希望。无论朝廷还是关外经略将军龙都对你们寄予着厚切的希望,这才建立了本学堂。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不少学长们踏出了这里,他们有的任职于镇防军,有的在镇治联防,有的在协助镇上管理车马钱粮。但是,很遗憾地告诉你们,他们接受教育太晚了,而本学堂的教育又刚刚起步,所带来的成绩并不显著。”飞鸟听得出来,田先生的言语中一点粉饰虚伪都没有,没有一味地打气,告诉下面的学生们什么大好光明前程呀,只要努力就要进步什么的场面话,自个也用心听了起来。
“防风镇是个大镇,现有想知道确切的人口都是个很大的麻烦,你们老师我也不得不靠初步估计,人口大概有十一二万人左右。管理这么大的一个镇不容易,保卫这个生你养你的地方也不容易,更不要说为国效力,建立功勋了。你们可以不努力,如果你们不觉得这样可耻的话;你们也可以觉得学习无用,如果你觉得现在和没进学堂的同龄人比较,无一点长进的话。
“……
“这些天来,将军大人为学堂的改进付出了不少的心血,其中之一就是聘请到了让我们前些日子得胜的阵前指挥官。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能够清楚地掌握到军队里所需要的武略,让你们有赖以保卫身边的人,捍卫朝廷威严的武略。我们不知道我们的敌人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也不知道敌人是否强大。但你们,必须尽快完备自己,不光要在余先生的训练下做到他的要求,还应该去领会,掌握,化成你对战术战略的认识。明白吗?今天不是在战场上,但也并无太大的区别。这也是一个战场,和胜负息息相关的战场。”
“好了,我的话完了,余先生你吩咐就是!”田夫子转过脸说,“我还有事情,一切都由你安排!”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二十三 年——(2)
更新时间:2009…5…2 0:42:49 本章字数:1999
田先生说完,随即就离开了!余山汉大喊:“左……向转,开进!”“狄飞孝,代替我喊口令!”
随即,飞孝喊令,几人一拨的学生踏着还未熟练的步子向学堂外开进!
“少爷!你怎么来呢?”余山汉边帮他拿东西边问,“天这么冷!”
“他不得不来!不过已经赚够路费了!”段晚容冷嘲热抨地说。
“这样训练不出成绩的!”飞鸟边走边教训说,“原地集合用了五十八声,等于让敌人的马队明袭成功了两次以上!”看余山汉目瞪口呆听他总结,飞鸟接着说:“不是吗?好像是你自己说过的,二十声一个单位!”余山汉想想自己确实说过,但想不到飞鸟这么就记上了。
“我也没有办法,这些孩子娇生惯养的,我身为先生又不能处罚他们!和咱们牧场的孩子不一样,十多岁就知道机动,合围,固守,迂回等等,哪还用教他们怎么覆盖盾牌,基本阵前格斗?整整十天了,走了个基本队列还走不齐,这斜行队列,阵内穿插,轮进互出等等还没能教他们呢!”余山汉无奈地摇着头说,“以田先生的意思,不着急一时,可就是着急也没用!”牧场边常有与他族人大小规模的冲突,加上花流霜有意的管制,余山汉说的话一点也不假。但防风镇就疏松得多了,没有惯于团体训练作战的土壤,倒是一些成年男人作商队护卫时积累些和马队作战的常识。
“娇生惯养的也包括我吧,不然你怎么觉得我来都不该来?”飞鸟轻轻问余山汉,还吐了吐舌头表示抗议。
余山汉说不出话来了,笑着满足他的虚荣心,说:“少爷比我还强上十来倍,自然不用来看这些吧。”
“他?还有吃的,还有人给他扛东西,还有人忍冻陪伴,这是正牌的公子的气派呢!”段晚容讥笑说,“还不娇生惯养?”
“好好!我现在有钱了,只要你不告状,我们就找个地方去暖和暖和!”飞鸟说。
“看!余大叔,他的德行出来了吧!”段晚容笑着说。
“我只是怕冻到狗宝宝了!”飞鸟笑着说,“更害怕狗宝宝发脾气!”
段晚容揪住飞鸟帽子下本来就冻得不行的耳朵,大声问:“你说哪个?”
队伍到了校场,所有人被分成了男女两部分,男的由余山汉亲自指教,女的由飞孝代劳。几个从镇防军请来的军士就站在一旁,手里的木棍上火红的绸带表明着他们的身份是前来执法。一大一小两个人离得远远的,在两个阵前开始告诉学生们温热兵器,不要兵器咬着手的重要性。男的一阵还好,这边的女学生们纷纷嬉笑不止,根本不当飞孝是一码事。
“前日先生余宣读的军纪纪要,你们都还记得吗?”飞孝制止不了他们的喧哗,不得已要整肃军纪,用脆脆的嗓子咆哮说,“第三章第八条,随意喧哗者,上可酌情处罚!”
“可能你们都记不得了,我就再次重新读上一下。随意喧哗者,上可酌情处罚!”飞孝再次说。
“嗨!飞孝要杀人立威了,我敢保证一定是龙妙妙!”飞鸟拖着自己的东西四处找避风的地方,一边走一边给段晚容说。
“我也看出来了,但为什么是龙妙妙?”段晚容问。
“她是龙家的小姐嘛,而且年龄相当,处理起来容易!”飞鸟边走边说,“要是我,要打的话,我不得不连龙琉姝在内的五列长一起打,因为姐妹连心,一个挨打,另一个很可能主动起哄。除非剩下的那个主动配合,不为龙妙妙脱罪!”
果然,飞孝的话还没说完,笑声又起来了。飞孝又脸红又叹气,再次重申了那条军令。可女学生们依然揉手跺脚,鬼叫,故意捣乱。
“龙妙妙!你身为五列之长,带头发笑,拖下去打二十军棍!”飞孝果然开始了开始杀鸡给猴看,“其它士兵再有胆敢喧哗者,一同论罪!”
“飞孝教官,能不能饶了她这一回!”龙琉姝笑着替妹妹求情。而龙妙妙依旧和几个同龄说笑得厉害,不当一回事,还笑话飞孝说:“你哥哥都被我治得服服帖帖的,你少来吓唬我!”
“上宪治下,无吓唬一说,你目无军纪,蔑视长官,再加十军棍。琉姝姐姐你也不要求情了,岂能以你个人之情亵渎整个军纪?”飞孝的词用得正统得很,他脆生生地暴喝,“执法军士,上前!”
两个执法军士也面露难色,不肯上前,正在飞孝要再次发令的时候。龙妙妙自个送上门来了,走到飞孝跟前说:“你要打是吧,打我呀!”
“执法军士上前!否则我代你们长官杀你们!”飞孝又羞又气大吼。
两个执法武士也无奈地笑笑,别说是龙家二小姐,就是不是,他们也不能把一个十多岁的少女按住暴打一顿。他们压根不相信飞孝会怎么着,但还是上前故意为难飞孝问:“小家伙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