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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霸看打得狠了,笑着去说情。一个少年回头看到有大人坐在门口,心中胆怯,慌忙告诉伙伴,打算逃跑。众少年回头,却见花流霜摆摆手,笑着给他们说:“继续!”
几个少年觉得再下不去手,怯笑着回身。飞鸟吐了腮帮子咬破的血,边说没事边捂住鼻子,向花流霜走去。“去洗洗!“花流霜淡淡地说。
楚汉阳怒叫了一声:“公子!“
飞鸟摆手要毛巾,只是说“大伙闹着玩,都是不小心“,说完就进去洗鼻血。朱温玉拿了条汗巾,轻轻地给他擦鼻血,口里却说:“连我都看不下去了,欺负公子就是欺负我!”
董云儿冷哼,表示很看不起飞鸟的胆怯,心虚,但终究心软,领着三个孩子跟进去。
黄天霸心中开始不安,走到花流霜面前说:“真是——”
“滚!”花流霜冷然止住他,说,“我们两家的恩怨到此清了,要是想道歉,让你父亲爬到我家!”
“你!”黄天霸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发怒,“你别以为我父亲对你们客气就了不起!算什么东西!”
正说着,有人骑马上来,又是十余少年男儿。为首的正是昨日的范姓少年,他今日改了装束,浑身都是青铜盔护。他们先是停住,看面前一堆人是怎么回事。见到费青妲后,那范少叫了一声,说:“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了妲妹妹!”
虎脑护肩少年衣装未换,搅着檛鞭在那范少身边给身后人讲话,他紫红的脸庞堆却笑意,一见黄天霸就大喝:“黄羊蹄子,快过来!碰巧你也在,给范少选匹马!”
黄天霸点头哈笑上去,而黄皎皎也高兴地跑到那范少的马前。范少伸手把她扯了上去,微笑着揽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说话。
飞鸟进去洗鼻血。跟上来的董云儿呻笑一下,讽刺说:“你不是很厉害?却也是鼻血横流。”
飞鸟只是轻拭鼻血,拿把镜子看脸上的破痕,回头笑笑,一句话也不回。
“生来软蛋!”董云儿再次取笑说。
花流霜已经吩咐人来取马,几人给飞鸟说了一下,这就牵马过去。圈中有三匹良骑,两匹乘骑,几人全部解下牵上出去,飞鸟也跟了出去。
花流霜冷色站立于一边,让马过厅。几只高骏立刻依次站在众少年面前,第一匹是匹怒色五明骏,五种班驳之色交杂,最末一匹是青花骢,青白相夹。这几匹马匹匹雄骏不羁,刹是引人。众人纷纷仔细看马,虽然个个外行,也觉得马匹让人无法挑剔。黄天霸自觉家门受了侮辱,早已经恃机报复,见都是高骏大马,也上去扳股挑刺。自他父亲起,嫡亲已经远离养马,识马却非所长,他也是半懂不懂,看了半天,轻轻摇头说:“这些马都是徒有外表而已!”
“那就随便选一个吧!”范姓少年很平和地说。突然,他听到怀中的玉人说:“那个番子小鸟又看我!”他抬头搜寻,在飞雪那里停留一下,接着看到飞鸟果然看这里,鼻子塞着小块的白布,头发,衣服都可笑,便扑哧笑出声来,说:“那少男少女的样子真好笑!“
飞鸟只是淡淡地看,他看到黄皎皎如同只小猫眯一样蜷在人家的怀里,还得意地给他眨眨眼睛。刹那间,在找不到理由下,他只是觉察心中供血不畅,多出一种很难受的感觉。他重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什么叫心碎,只是觉得心中被什么充塞,鼻中发涩。
难道她觉得我是一个胆小鬼?飞鸟轻轻地问,他不敢再看,移视线到一边,却一下见到自己阿妈也在看自己。阿妈嘴角绷住,面颊微动。他知道阿妈一切都明白,用一种难以抑制的鼓励来告诉自己她知道。他又看到自己的妹妹,她正在自己阿妈的身边,挂着眼泪。他微微笑笑,让泛滥的心潮去平静。
但大海起波,是需要时间平复的,他一点也没听到黄天霸说什么。
“他家只有一匹不错的马!“黄天霸说。
“是哪一匹?“虎头少年连忙问。
“不在这里!“黄天霸说。
花流霜一下从儿子面孔上收回来,神色冷峻可怕,她知道黄天霸说的是哪一匹,风月也知道,飞雪也知道,他们一致看住飞鸟。
“他家还有一匹不错的马没牵出来,那匹马也仅仅是不错,比我家牧场的马差远了。“黄天霸又说。
花流霜笑,冷峻地笑,她知道黄文骢一定要后悔,后悔到他瞬间破产,一文无有。历年的债务一下清算,他想不破产都不行。她大声说:“牵那一匹,让几位小爷瞧瞧,给不给也让他们开开眼界!“
飞鸟也终于醒悟,大叫:“不!“
“牵!“
“不!“
“记住,你是个男人,和你父亲,叔叔一样的男人。男人失去的,就用血汗将它拿回来!”花流霜肃然说。
飞鸟愣愣地站着,瞬间回到冰天雪地的漠北,彤云重雪,艰难跋涉中,“笨笨”冲着一只刀子嘶叫;呜咽的坡洞下,夜中雪光,四野空寂,人马搂在一起;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段晚容边喂小马吃的,边比较说,这一人一兽长得都像。
等他醒悟的时候,一个男人已经牵“笨笨”出来。飞鸟死死抱住马首,泪如滂沱。熟知的人儿无不垂泪。“笨笨”犹不自知,欢快地用脖子刨他的脸。
众少年看飞鸟抱住的那匹马,浑身白中间灰,亮如丝缎,虽肩胛未满,却已经显得高骏非凡,举步安态,嘶叫如怒,都确认这是一匹好马。
“小鸟!你就把你的马给镇东哥哥呗!”黄皎皎见飞鸟嚎然大哭,劝慰说,“你骑它丑丑的,哪有镇东哥哥骑它好看!”
众少年少女对比看二人,也大多觉得飞鸟一身葛衣,显得狡谲土气,与马不称;他们再看那范少,举止高雅,华贵威武,若得此马,确是少杰显骥。乡下农民用千里马拉车,拉犁,岂非糟蹋好马?
“我可以补你一些钱来!”范镇东也看中了此马,很是客气地飞鸟说,“在你手里,也只是辱没!”
“笨笨”似乎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仰天悲嘶,众马喑然不安,骚动连连。
飞鸟突然放开马首,异常地坚决地对那范少,说:“我爱此马,就像爱我自己,我母亲昨日许诺让你挑一马,就是我许诺让你挑一马。大丈夫当诺如千金,今日就让它随你去,切要好好待它,它喜欢吃肉,吃谷饼,豆饼,不喜吃草,更不要鞭打它,千万不要忘掉!”
花流霜流下眼泪,再看风月也是被泪糊住眼睛,周围人等也都背过身子,心中又将黄家恨上三分。
飞鸟含着眼泪,轻轻叹气,他见“笨笨”眸子乌黑湿润,满蕴泪花,用濡舌来舔他的脸,便抽搐一下,又说:“不是我不爱惜你,而是你的主人失去了你!一定要听你新主人的话!“
说完他推却“笨笨“一把,哽咽悲唱:
“在那堇色的世界上
你荡起的一溜烟尘
就像浩淼的天空下
升起了长长的彩虹
……“
这声音哽咽断续,他唱到一半,终于抑制不住,在重目睽睽之下咧嘴大哭,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他呜咽继续,声音含糊不清,却晃手上摇,继续哼唱:
“你跑到哪里
那里就留下芳名
你让谁骑乘
他就能百战百胜
你像是主人家里万世不朽的金果,你像是英雄身边永远牢固的银橙,你的骑士长生不老
你的蓄群繁衍无尽
跨上你背上的主人呦,永远幸福安康!“
“笨笨“又次回到他身边嘶磨,不愿离去。少年无不感染,同情,那范少却有欣喜,跳下马来。
“黑小子!你哭什么?不就是一匹马吗?我家中有良马百匹,送你一匹就是!”紫脸虎头少年大声说,“怎么如同个娘们!”
范镇东“咻咻“着接近,摸住“笨笨”的脊背,正要上骑却被费青妲止住。她突然有疑问冒出,说:“他怎么会许诺你一匹马?看不出你们的关系好在哪。”
紫脸少年黑然,突然说:“范少,你那匹马我来赔!我昨日已经替你出气,此事就算了!”
范少停住,突然回头,深深吸上一口气,说:“这马真是好马,异日确实能助我建功立业,不能埋没于朝枥之间。我补他千金就是!”
“君子一诺!”飞鸟边说边回身,大声说,“牵去便是,何用一钱?”
“是呀!你牵去便是,不就是巧取豪夺吗?我们公子骑射哪样也比得过你!”朱温玉大呼,楚汉阳紧随重复。
“那好!”范镇东突然回头,一改温和,森然说,“今日就用它作个赌注!”
“我薛良弼见证!”紫脸少年振臂响应,说,“黑小子,骑上你那匹马,我们走!”
“比一比!”飞雪大声,“我去拿弓箭,套索!”
花流霜也冷然插话,说:“是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放地人的雄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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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五十二 兵变(1)
更新时间:2009…5…2 0:43:59 本章字数:4769
比试总是有规则的,以此作为输赢的标准。
飞鸟和范镇东的比试也将有一个规则来判别输赢。
范镇东得到绝大多数人心——包括寥寥两个心中为飞鸟说话的人,他自然会是这个规则的操纵者。
在指定规则前,黄天霸和自己的妹妹都向他描述了一只插满箭枝的鸟,那飞鸟射下的鸟。鸟长得如何,他们都已经忘记,但钉了长箭有三枝之多,他们绝对不可能数得低于一个。
范镇东心中明白,鸟掠急快,一箭中鸟,定是一名相当不错的射手,尤其是在马匹的快速奔行中射中掠飞的小鸟儿,那就更高一层。而用连发的箭在鸟从中到落的过程中再中,这个概念意味着什么,他还真未考虑过。
本来他不打算信,但看到飞鸟娴熟地驾御马匹在前面急奔后,尤其又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他动摇了。
范镇东是亲号将军范霸的堂侄,军功世家,父亲袭伯,家世显赫。他自小受名师指教,后入太学,弓马娴熟,自然不会把飞鸟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出口比试。原本,他只是想让众人看看,一匹好马在谁那里更有价值,也好抹去不光彩的一环,贵族风范地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他自然输不起,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黄天霸很合时机地说:“他胆小!最好莫如决斗!”
范镇东心中赞同。所有大雍族人中都盛传一种说法,异族人怕血,尤其是游牧人,番子,只要动了刀子,只要出了血,他们就会胆怯,甚至连干涸的血,他们都带有敬畏(这种说法广泛流传于中国的新疆,那里的汉族人在和高大的维族人打架时总结出来的)。是的,决斗,同一个胆小的人对试,莫如决斗!范镇东立刻同意,他从来没见过平民中敢杀死贵族的,更不相信一个胆小鬼在生死障碍中会顾及他的一匹马,于是,他冲着众人说:“没有比决斗更好的!”
当这个话到飞鸟耳边时,他回应说:“我一定要赢的,我们还是打猎吧!”
果然是胆小鬼!除了飞雪,人人都认住这个理。他们看住一改刚才哭相的飞鸟,微笑挂在嘴边,很认真地思索,考虑,都觉得荒唐。
“要是不肯,那就认输好了!”薛良弼鄙视中带头提醒。
飞鸟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范镇东的心思,却不想认输,便低头看看跨下的“笨笨”,接着异常坚定。
“公子!别!”朱温玉小声说,“刀枪无眼!”
已经有人在叫飞鸟胆小鬼了,飞鸟点点头,再次看看黄皎皎,见她也在喊,嗨笑了一下,说:“比就比吧。”
在众人偏向的呐喊中,两个放马的决斗者摆开到百米之外,中间场地全是衰黄的长草,足有一腿高。飞鸟被指定的位置是逆着风向的,他便什么也不说就站在那里。迎面有杂土碎草乱舞,风将眼睛被吹得生疼,连他那沉重的辫子都起而欲飞,他举目而望,见到飞雪等跟来的自己人不成比例地给自己加油,不觉呵呵发笑。
“笨笨!我不会失去你!”飞鸟轻轻地给“笨笨”说。
当飞鸟在不利的形势下和别人决斗时,他的父亲也面临着一场决斗。
这场决斗是在宫宴中进行的,所争夺的只是一个从三品的武职。
在这之前,丞相和太后的主张渐有径庭之别。对国政,丞相主张整顿内务,稳定物价,而鲁太后却意图揽权在握,控掌大局;对人势,丞相建议连邦河王子,剔去大将军,鲁太后主张联合大将军,去邦河王子;对外,丞相建议交强打弱,建议联结南迢求粮要安,合纵罗斯威胁雪莱,太后却意图和雪莱缔结友好,和西庆议和,以在星夜控制区域换取粮食,资助。
在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