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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像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也好,偏偏四尺多高,面孔有了男人样,额头,鼻子,眼睛,都不适合懵懂顽闹,穿上这样的装扮真让人难以恭维。但他明显不知道自己带了水晶片也显不出学问样,反有点像比目鱼,更不知道一身的长短,大小竹片就像鱼鳞,更让自己像鱼怪。但他还嫌这样不够,买了一套木匠用的尺规,把飞雪,飞烟和风月关在房子里,让他们设计竹衣,并翻阅古籍,寻找更能截竹片,打磨竹片的良方。
好在这些天,除了送黄皎皎回娘家,去军营帮忙驯狗,他也难得出门,不至于惊吓到太多的人。但花流霜等人却有些受不了,尤其受不了他装扮成这样还故作严肃。
一早晨,吃过饭,花流霜让人叫他了,见了他便说:“你该去接你媳妇回来了!你阿爸说黄家是有脸面的人,不能让人家脸上不好看,明白吗?”
“嗯!”飞鸟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把你的竹鳞脱了,水晶片给我。”花流霜有些头大地,接着又想起了什么,问,“你昨日有没有动我的屋子?”
“没有!”飞鸟摇摇头。
“奇怪了!!”花流霜皱了下眉头。
“丢东西啦?”飞鸟问。
花流霜摇摇头,抓了他竹胳膊,取他身上的东西。蔡彩倒实在,老老实实地交代说:“也不是我。我只是再想问问,咱家真没有留下那只琥珀青龙!?”
“什么琥珀青龙?”飞鸟奇怪地问。
“你外公的东西。”花流霜边说边回头,奇怪不已,“你一回来就问过了。琥珀而已,改天我让人给你买上一块。”
蔡彩过到门边看看,见外面没人,慌忙把门关上,说:“我怕是那几个丫环在找!他说是他家传之物,给太爷保管的。”
“要是我有的话,就会送他。什么东西能让他这样的人这样找?!可能是飞雪或谁到房子里玩,把花瓶碰倒了。”花流霜说。
蔡彩却在喘气,把声音压倒极低,说:“说不定是什么宝贝!我就想回黑木崖找找看。太爷总要给子孙留些东西,定然不是他姓卢的。”
花流霜叹气,觉得自己嫂子也就这样了。人家白对她这么好,她倒觉得人家在算计她的财货。天才知道什么琥珀青龙,就是有,也顶多值上千儿八百金的。以卢九爷这样的人会为了这点钱死下功夫?!或许人家说的才是实话,因是祖传之物,不愿意丢弃才问一问。
她扯过飞鸟的水晶片,推着儿子走过,又关了门,隔着几桌坐在自己嫂子对面,微笑给蔡彩商量:“我们家落开都十八了吧。你觉得张镜那丫头怎么样?我看两个人挺合得来的,要是你觉得合适,我就给她母亲说一说!”
蔡彩一脸的苦瓜样,连连摇头说:“那丫头疯疯癫癫哪成?人也不好看!”
“可人家是饱读诗书的女子,又是贵门之后,对我们落开的将来有说不完的好处。你背地里问问落开,说不定他对人家起了意呢。”花流霜劝过她,又说,“这蓝采眼看就要临盆了,你也去买点东西,好让她高兴高兴。你看我家小鸟,今天让人捎个罗绸,明天要人弄点补品,多知道事。”
“你是大,她是小。我还用巴结她?”蔡彩说,接着嘟嘟嘴巴叹气,“买买嘛。小鸟是想要弟弟,我呢?我一个月的钱还没有小鸟的掌柜拿得多。”
“我给你!”花流霜说。接着,她又问:“你打算让落开做什么?!要是你舍得,我想让他跟在他姑父的身边,日后也好图个封妻荫子。”
“那小鸟呢?”蔡彩诘问。
“他倒想。却被要到宫里去。我也替他愁,他被惯坏了,日后不知道要闯多大的祸。我只想让他快快懂得一些人情世故,平淡一辈子。”花流霜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只想让儿子明白这个道理,可自己的儿子呢?最可怕的是,他连风摧都不怕。要说,他真不知道在宫中闯祸要杀头吗?还是他一闹得兴起,就什么都不顾了?!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九 硬道理(1)
更新时间:2009…5…2 0:44:25 本章字数:5450
飞鸟去了黄家。黄文骢如此之忙,还特地从生意上抽身。
女儿都被自己出手了,能在无可奈何里找得利益,是聪明人不愿意放过的。如今,他经过这么多天的缓思,却是想法当得这个岳丈,也好将这屈辱事当门亲事,而不是在卖女儿。他先给飞鸟谈了许多生意上的道理,又讲了些大家中的规矩,还设了家宴,聚了一些平辈的年轻人和飞鸟一起喝酒。
家中长辈都安排的有话,这些黄家子辈也都放下前嫌,和飞鸟打成一片,竞相灌酒。
过了中午,被灌了不少酒的飞鸟在厢房里午睡了一会,听到有人叫他。他睁开眼睛看看,见是黄皎皎撑着身子喊,便一把搂了她并排躺下,扯了辈子又睡。
“快起来!”黄皎皎是被母亲安排,叫飞鸟到堂上敬茶磕头的,可被他胳膊箍着按在被窝里,又气闷又挣不脱,心绪躁急。她怯懦地叫,半天才出一句,见叫不醒,自己又挣不脱,只好涔涔躺着。
她被搂得发热,心头也怦跳不已,便用力转侧身子,无可奈何地平静自己,愁苦地看。飞鸟的眼睛闭得并不紧,留有一条窄窄的缝隙,微微透着光芒,让人想窥视里面的珠宝。他的鼻子喷出丝丝的气息,都能拂到黄皎皎的面颊上,带着一流细腻的凉意。黄皎皎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他的嘴唇上,那嘴唇因烧酒和午觉而干干的,干裂着白色的皮子。不知道怎么的,她看得恍惚,内心却起了一种冲动,一刹那竟想用自己的口水打润。
这是一种奇怪而荒唐的冲动,来得莫名其妙,就像你在花园中行走,想挪开一块石头,或者想扶正一株植物一样。她努力抑制住,用平静的呼吸来平息自己,受到飞鸟深长而厚重的呼吸影响,不知不觉一致跟从,最后慢慢瞌睡,意识模糊去。
她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竟然在叫人起床中一同睡着。而指使者——她的父亲却是百忙中分身,时间并不宽裕。他已经喝了一个女婿的午茶,见等不来另两个人,不禁有些着急。
他面前这个女婿是一个家在直州的官宦子弟,因路途而省亲很少,住下的时间也长。这个叫翟延的青年也有点不耐,说:“七妹夫怎么还没到?我还打算一起到街上看看,给凰儿买点东西呢!”
他是二女婿,而黄皎皎是第七女,因酒席上诸人不是朝他灌酒而浅尝辄止。他口中所说的“一起”,其实是贵人家极其寻常的比,有时当着岳父的面,让岳丈家看重;有时候是为让自己家的婆娘理直气粗,在娘家高人一头;有时是几个人斗威风,斗本事;有时是应娘家人想知道女儿在人家家中的分量和地位,看姑爷家世,钱,见识,学问的。
在“斗”上无论大小年龄,分为文斗武斗,文斗是大家呵呵一乐,在谦虚暗比中完成,过后对对方的家世有个了解,以后在各女婿间也好相互救应,交往。而斗出火气的便是火并,较真怄气,因此忌恨终生的都有。
女婿到娘家聚集,这个“比”之所以重要,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富家贵室通常不是一两个女儿,一旦出嫁后,嫁的人家怎么样关系着各个娘亲在家中的地位,也关系着娘家该向谁不向谁。当然,在一定程度上,这也能考证出女婿们的气量。
黄文骢看他提了头,又见他站在那里,虽然头胖身短,气度却很雍容,姿势恭顺有礼,想想对飞鸟的印象,有点不看好比的后果,但想想两人年龄差异这么大,觉得不会上升到武斗。他敲了下几案,示意旁边的正室去叫。新婚夫妻常常会对房中事乐此不彼,母亲去比下人方便一些,免得下人借机看不该看的,将来又嚼舌头。
黄皎皎是她母亲那里的老小疙瘩,她母亲虽对飞鸟横眉竖眼地记恨,但为己为女都不敢怠慢,站起来就去叫飞鸟。她去了飞鸟卧下的房子,敲了门不见动静,只好自己进去,一进去就看两人盖着被子,并头睡熟,心里叫着荒唐,大声喊了两下,又退了出去。
黄皎皎醒了,听着母亲叫她喊飞鸟,就大声地叫。有母亲做了后盾,她胆子大了好多,见拼命喊他喊不醒,便用拳头密密地擂。飞鸟睁开眼睛,暧昧地哼哼两声,叫了个“小宝贝”,用手拍了她两下,又翻了身子睡。黄皎皎没有办法,边爬起来,边给母亲说自己叫不醒。
黄母着急,问了两句,只好进去喊。在飞鸟终于被折腾醒后,黄母安排了许多话,又怕飞鸟的钱不够,就给了他一些钱,说:“他家虽贵,却没咱这样的家有钱,别小气,被比下了不好看。”
飞鸟听明白后,大奇,问:“就比着买东西?”
“还要有情趣,会识货,会花,花得久。等一会,我叫你天霸哥陪你们去,听他的,他给你们看着买。”黄母精心安排说。
“为什么要他看着?”飞鸟不愿意地嘀咕,但也只好爬起来跟黄皎皎一起到堂中,按她母亲教的那样捧茶。
黄文骢威严地坐着,接了他奉过茶,受了他的礼,便温和地跟他们几个说:“今个天好!就按你们延哥说的。你们都是好年岁,出去看看,玩玩。咱家中虽说没什么本事,那也不能让人瞧不起。你们也别到其它房头上约人了,就你们姊妹几个,好好装扮装扮,不要生和气,啊?!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飞鸟打了个呵欠,等黄文骢出门后,揽着黄皎皎坐了他刚才坐的位置喝茶。周围的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他放肆,却没话可说。家中长幼有别,长辈还在,他就这样上去了,其实是大大地出丑。黄皎皎的母亲用眼睛瞪他,却瞪出了一句话:“我口渴!”
要是在年后省亲的日子,要出发时,一姓金婿会隔了几条街的别房,聚齐到一起,由长房长子或长孙约束着,在房子,户外来个比拼,找家珠宝首饰商,找个门客出些题目,以此考验。这样的斗范围比较阔,基本上不会结下私怨,有时也能在年外造个乐趣。
可飞鸟来得不是日子,大伙也就平常一些,由旧姐夫比新妹夫。
一会后,一行人有车有从出发,要去在花钱的地方兜上一圈。飞鸟不比翟延的仆从车马,身边连仆人都没有。按说以他的年纪,若不是家中支持,想和别人这等年纪的人比,确实也难有可比性。可黄皎皎自小听得家人常论长辈兄姐,如今已经是及笄之年,却体不会到这种差别?她自然低落不已,并没有上二姐的马车,直接和飞鸟伙上一匹马,头低得低低的。
她没跟飞鸟闹什么,只是喃喃地说:“二姐头上像蜻蜓一样的步摇真好看!”
“给她借来戴两天嘛,她是做姐姐的!”飞鸟知道她的意思,却不懂得她的心,更不明白人家家不像自己家,分房自重。黄皎皎一阵失望,觉得他不会给自己买。渴望难受下,她一个劲想提醒他,自己母亲给他了钱的。
他们奔了第一个花钱的好地方——淑春园,在路边停下。这里是以淑春楼为名的一个片区,包括几座连着的楼群,大院。里面都是出了名的女用首饰地,新旧名贵古董首饰,女衣刺绣,香料名裘,花鸟虫鱼,应有尽有。
飞鸟年前下乡时来买过几次女用,后来又带家人逛过,但依然陌生。在放下黄皎皎的同时,他想到黄皎皎母亲的安排,见这五,六个还单身的,蹭胭脂水粉的姐妹都跑到了翟延那里,就连黄皎皎的两个亲姐妹也只过来一个,还是上次任自己在人裙里放食物的那个,察觉到点什么。但他家和人家家有许多不同,他却没经验把原由摸个清透。
黄凰也下车,头上绿蝶几欲高飞。飞鸟看黄皎皎别过头就直愣愣看人家头上那饰物,想也不想,走了过去,一把拔下,口里却说:“戴一会!”
黄凰是黄文骢别房老婆生的。她就像一只光彩照人的牡丹,头上黑丝金步摇,身有滚缎博纹衣,腰束得很细,下面穿了木屐,正翘首慢步,冷不妨被飞鸟过去拔了头饰,一摸头发,自己的倭包堕了下去,虽然生气,但还是矜持地叫了一声:“你给我妹妹买才是,让她戴别人的,你也不嫌丢人?”
她的丈夫翟延都是混世面的人了,做得也大度,回过身子,笑着说:“女人们都有心爱的首饰,就像男人的刀剑,哪里会舍得给人戴?你再买吧,要是钱不够,我借你!”
黄皎皎的脸一下火辣辣的,她有点没脸见人,躲在马后,只看着抠土的脚尖。恨不得马匹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就是,就是!”黄天霸嫌他丢人,从他手里夺了首饰,还到二姐手中。
“买吗?!看看皎皎妹(姐),连敢吭声不敢,跟着你算倒霉透顶了。”一圈人纷纷指责飞鸟,怪他吝啬不恤。
“以为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