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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即使原本要写点什么的,也再难以下笔,都哽咽不知做何。
健布当是狄南堂在他们面前的缘故,便下令把狄南堂转去一旁,令其它人再写。
※※※
次日后,追赶白巨的董文派人回来,说自己遭遇了东进的狗人。这时,因撤退而来的崩溃效应真的出现,单是从狗人推进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一些。
健布只得率军接应,将此地的事全交给梁威利处理。
以朝廷的意思,梁威利便派出一队兵士押送狄南堂一行七人回京受审。
押送他们回去的这些兵士,大多是家世不错的贵裔。
他们应募随军是期待建功立业的,但是战局艰苦,后方的大人们都积极活动,让他们回去。梁威利应他们的活动,对这些子弟放行。
前线的崩溃,健布都无法看好前景,也很快同意了梁威利的做法,觉得这是在为王国保留元气,同时,他派遣要员孟追魂,待罪的陈州镇抚使焦辽等人跟随回去,试图说服朝廷,以这些多少有大战经验的贵裔为骨干,再组建一支新军。
但当地军民却不知道上层人的心思,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是队伍的转移。
他们觉着没什么能比抓住了这逆贼更能让人吐气的,一听说狄南堂和其同党要送回长月受审的日子后,就早早排出人墙等在应西城东,等待这等叛国的奸臣。
北风如刀,满地冰霜。那些神经都已不堪折磨的显赫子弟们都带着西地的风霜,夹裹着仓州要员的家属和囚徒,开始露面。
裹道的军民终于等来了他们这一行人,个个都迫不及待地捏上手中团出的雪泥,只等到关键人物一露面,就开始投击。
历史便是这般重演的。当鲁直走过的烂菜,臭蛋后,还有人继续在走。
他们唯一能幸运的是,队伍过大,目标不确定,暂时没有得到应够的“奖赏”。
七个囚车,三十余名罪犯在整队人马中太不显眼了。
这些义愤的观众很容易就误中副车,对一些官眷砸击,很快引出这队兵士的制止,但义愤的人群还是砸出了手里的蔑视品,击中狄南堂的便有十几枚。
队伍行进。马匹,兵士。依然是马匹,兵士。他们手执刀枪,已经看不出是不是王国未来的希望,却一样地被战争蹂躏得邋遢、不堪,在困顿、迷茫中押着七辆囚车和百辆马车,开始冲风冒寒,踏上东行的行程。
队伍在州府停留了几日,也好汇集更多的家眷。就在他们又要出发前的夜晚,张更尧托人给狄南堂送了酒肉。
和他一个牢房的李林并不忙于吃酒喝肉,就势评价张更尧的好坏。
狄南堂却无过多的语言,只是为李林惋惜,看着这个三十来岁的农家汉子,又想到亲人,儿子,肝肠寸断。
“要是我儿子,在这境地,哪怕酒肉有毒,他也会猛吃猛喝的!”狄南堂看着酒肉,眼睛渐渐湿润。
李林肯定地点头,却担心地说:“真不知道少爷他们怎么样了!”
接着,他质疑一下,说:“老爷,我还是有点怕死!今天我们喝醉后,你能不能掐死我,也好防止将来吓尿掉,丢咱家的脸。”
说到这里,他一咧嘴,露出黄牙发笑,说:“老爷,听说咱家以前在关外养马。少爷总想回去,我也想去看看!你说总长草,不是浪费吗?我想过去种点地。”说完,他突然想起什么,于是便问:“老爷,咱家去长月时日不长,这富贵还没享上,你后悔不?”
狄南堂拍拍他,回过神后摇了摇头,看住酒肉说:“要是再给我机会,我还是要去长月的。只是带你们出来打仗却不该!”
李林淳朴一笑,憨厚地说:“我也不后悔。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说完,他整整筷子,给狄南堂比划比划,示意让老爷先吃。
他们正要动筷子,梁威利也来看望他的敌人。他上下紧扫两眼,一看狄南堂,连忙拿出自己准备的一壶酒,让卒子下去,笑道:“成王败寇,咱们之间也没什么说的。我留下点酒,也让你暖一暖身子吧!”
“谢了!张更尧将军也刚送了一点。”狄南堂看了一下对方,一下想不到对方怎么这般好,平淡地一笑,用手挽了一下脏发。
梁威利喝了许多酒,红头涨脸,他仅仅提了一下水缎一样的衣服,就一屁股坐到的草上,表情复杂地靠着囚木,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反复滚动自己靠在木柱上的头颅一会,他这才又说:“你一定看不起我。可我又能怎么做?”
说完,他看着狄南堂面前还没动筷的酒肉,便揽过来大吃大喝,边吃喝边说:“我会让人再送的!”
“你吃吧!”狄南堂重来没有到对方竟这样的失态,也只是赔着他喝了些酒,只是说,“这也是张将军派人送的!”
梁威利是何等风光的人,这般的饿熊模样让李林格外傻眼。
李林觉得自己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便出言讥讽,极力用“夯”和“拽”这样土词贬低他。梁威利大吃大喝了一阵,突然酒劲上来,讲起自己年轻时的卑微事,只是反复地在中间插入一句半句的“没办法的,你总要做的。”
说过一阵,他看住狄南堂想笑,突然表情一紧,指住狄南堂,接着又指住下面一片狼藉的酒肉,竟然吐出一口血来,他大声地说:“没想到!”
狄南堂也冒了冷汗,看住酒肉,确信这好好的酒肉中竟然有穿肠毒药后,慌忙替他叫人。梁威利摆摆手,却说:“这也怪不得别人,我大意了!我是想给你吃完,让你吃我……!”
狄南堂有些糊涂,但即刻就清醒过来,感觉到腹部疼痛,也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李林立刻抱住他,大声地哭问,引得旁棚中的同伴大声询问。狄南堂摆了摆手,指着梁威利送来的酒,说:“恐怕这里面也有毒,你万不要喝它!”
说完,他便深吸两口气,看住牢房外进来的人,提示地下乱钻的梁威利。
他倒不为自己意外什么,毕竟张更尧若不好控制军民,要自己的性命才能换取弹压军民的功劳。他苦笑着,心想:毫无疑问,地下这个也是送自己离去的,可惜却误中了别人的毒,做了陪葬。
想到这里,他便低声说:梁总督,你太可怜了。
牢房里灯火轻动,一如外面,沉沉发冷。他只是戏谑地看住在地上挣扎伸腿,如同板上鱼的梁威利,又看着别人抢来推拿,抠喉咙,眼前渐渐恍惚。最终,他看向含泪高嘶的李林,竟不知道安排什么样的后事好,稍后,才说:“你要活着,将我等的冤屈告诉别人!”
李林大吼一声,把他放倒在地,学对面的人进行抢救。
梁威利身边的人嫌他碍事,过来就给他一脚,把狄南堂的身子掂开一些。李林人已恍惚,整个陷入了疯狂,起身就和他搏在一处,却在意外中拔了对方的刀。他愣了,见对方也愣了,顿时愣过而喜,抡刀狂砍,向未关的牢门闯去。
牢卒反应很慢,应急之人又离得远,竟被他一路杀救出自己的人。除了几个对朝廷幻想的文人,一行数十人便如脱笼猛虎,他们汹涌夺刀,向外冲去,竟无可阻挡,直杀了十数百人,向营外四遁。外围的军官紧急中调集了人马前来镇压,却也只围了为首李林几个。
张更尧是候机等信的,听到风声出来看,被李林一眼认到。
李林一身已插满箭枝,却依然大吼大砍,直直冲向他的跟前。张更尧看到野兽一样的眼睛,半身酥软,但他却是侍卫出身,一身软硬功夫最是了得,慌忙中,却仍能无比精准地把长剑推进对方的心脏,让对方丧失活动能力。
“你还是回去喝上毒酒,免得将来,我家少爷剁你为肉泥!”李林半倒未倒,还用余光扫过旁边的张毛,喷了口血,奉劝说。
张毛打了个寒蝉,拔剑对他猛剁。
李林摸出自己准备送飞鸟的扳指,大笑倒地。
张毛咬住牙齿,下巴晃得厉害。张更尧倒松了一口气,安慰张毛说:“朝廷怎么会放过他的亲族!报仇,他们做梦吧。”
张毛四处看看,剧烈地喘息,点点头,但他一回身却看花了眼,不由猛奔几步,摔了一跤。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八十 可怜的梁威利(3)
更新时间:2009…5…2 0:45:26 本章字数:4612
秦台接到狄南堂服罪,梁威利陪葬的消息时,最先想到的是自己在仓州的势力不稳。如今,许多在外的将军纷纷不服调遣,冷眼看他们王室的争位,仓州无疑是直州,长月的劲援。他反应到后续重心,立刻以官爵去拉拢张更尧。
稍后,他想了一下,随即想到自己还应该干点别的,也真的想到了。
在他看来,秦林曾经是王储,是半个君,其党即使是抛却鲁氏不说,也是相当可观的。如今,当务之急不是自己利用过的秦纲,而是肃清秦林的余党。但他不敢对左右逢源的贵族开刀,仅仅夺官而已,但唯独对清理秦林的军中嫡系和不得人缘的人们,他毫不手软。狄南堂和其所部不赦,半道服罪,正是他惧怕死灰复燃的安排。
他已因对方的强劲担心了数日,此时,自觉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秦林。他对秦林恨之入骨,觉得自己之所以经过这么多的波折而不能继承王位,和三世无关,纯纯是太后和秦林的把持和中伤。
随后,他便带着胜利的心理,在西门霸的陪同下去了秦林那。
长月已经很冷,石木地板冷如寒冰。而秦林却埋着头坐着,一声不吭,一改以前的懦弱,带了许多的坚贞。秦台悄悄进来,看着这个已经被他监禁折磨得不像人形的秦林,便觉得出气痛快。
“求饶吧。你求饶,我就放过你!”秦台想了一下,微笑着打扰有些呆滞的对方说,“你的狄上将军已经死了,是勾结狗人身亡的。你要明白这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完了。”
秦林依然埋着头,似疯似癫地说:“是呀!我完了!可你也不会风光。夏王收九州之金,铸了九大鼎,与天地盟誓,非子不授。这是我们雍人与天地立盟的约定,谁都不能更改。你顶多也只能把持朝政一时,有何得意的。”
秦台顿住不语,但看住他,眼光精芒大闪,什么也没说。稍后,他把目光移往一边的壁上,看住挂着一幅高约数尺的大画,一本正经地说:“我便要找到陛下,悉心地辅佐他,做一忠臣良弼。”
秦林终于狂笑抬头,吐了一口吐沫,努力站起身子,说:“秦汾一旦亲政,会放心任你做一个周公?!你会是这样的一个笨货?”
秦台有些恼羞成怒,立刻用大笑掩饰,他喊来西门霸,说:“你在这看着,找人弄两盆凉水,给老八洗洗,让他清醒清醒!”说完,他挥了一下袖子,大步出去。西门霸疑惑地回头看他,怎么都觉得这个差事不是自个该做的。
秦林却在秦台走后,看住西门霸,低声说:“我知道你一定投靠了秦纲,一点也没错,你是真心实意投靠了他!”
“胡说!”西门霸吓了一跳,连忙跑到门口。
“你不要骗我!秦纲是我哥哥!”秦林却步步进逼,接着又说,“我有一个秘密,想让你带出去!不说出来,我死不瞑目。”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喃喃地说:“不管怎样,他的确是我庶出的长兄!即使我死了,他一定会为我报仇。”
“什么?”西门霸张口就问,但接着后悔,解释说,“我只是奇怪!”
“父王死后,你的小叔叔那里有他的遗诏,是让他继承大统的。我母亲伪造了他的身世,说他不是我父王亲生的儿子,这才逼迫,说服了扬将军。但遗诏并没被他毁去,而是藏了起来。你若能找到这份遗诏,我兄长定可得位而正。”
说完,他便重新对着墙坐下,竟如老僧入定,再不说话。西门霸张口结舌地站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喊人给他两盆凉水。他迟疑了许久,一动不动,却又见秦林嚎哭大嚷:“我秦氏子孙怎可贪生怕死。”
说完这些,还没等西门霸明白过来,秦林已经对着墙壁猛撞。但他心实怯,却只撞出点青紫。西门霸连忙用双手锁住他,对着外面大嚷大喊。片刻,外面涌来侍卫,宦官,将秦林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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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这么多天来心神不宁,但难以跨越千里去想及其它,只觉得自己是在为“笨笨”难过而已。毕竟,他把它丢去了旁人的家里,日夜难以安睡。他站在一处山坳上的斜坡上,抡着柴刀砍一个难砍的桑树枝,却在心底计划,怎么到晚上黑再去看“苯苯”。
如今,这一代早就下了大雪,可村子里还是来了许多拜寿的人。这样,夜晚活动,去樊英花家里极为不便,可飞鸟还是觉得自己该更小心地去。
他远远看过那名被人喊成“太爷”的半百老人,但看拜寿的人赶车运来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