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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林黑阔声色俱厉地责备:“自然是去打仗!你要是个巴特尔,就该与我并肩作战,为你哥哥报仇。”
龙宝法问:“打得赢吗?你等仓猝遇敌,怎么打仗?”
萨林黑阔就像一只欲食血肉的猛兽,两眼红光喷发,吼道:“要你教我!此来战马数千,倘若不能杀退敌人,将来岂不被可汗怪罪?!”
龙宝法突然觉得两人已是血肉相连,不拽不行,呼嚷:“那也不成!可汗死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一旁有人呼斥。龙宝法情急,也没细听,正不肯放手间,觉得股风扑至,人影来到,被什么人扯住。又被自己的人抢回后,龙宝法这下看得清楚:原来横里杀出十余人,怪他出言不逊,要来擒拿。
萨林黑阔冷喝了几声,突然扬刀剐翻一人,口中叫道:“老子和自己坦达争执,要你们来管?什么他娘的可汗,带老子打胜仗才是!”
一干来人愣了。龙宝法却又惊又喜,惊得是他杀了红日可汗的人,喜的是他一定能被自己说服。半晌,才又一人悲呼:“萨林黑阔,你想干什么?!你就不怕可汗怪罪?”
龙宝法连忙看向他,见他雄踞马上,刀口沾血,心中也问:这回,你还怕可汗怪罪吗?
萨林黑阔并无半点畏惧,狞笑大呼:“滚!”
一干人灰溜溜便走。龙宝法再往两下看,萨林黑阔的人已聚集不少,一名少年战士扎马在火堆旁边,对着天空急吹,而回头,萨林黑阔正期待地看着他。他一阵迷乱,口快劝道:“好坦达。我们投降吧。”
“你说什么?”萨林黑阔生怕听错了。
龙宝法说都说了,便肯定地坦白说:“我是奸细!是的,论辈分,我还是龙青云的族兄。只要你愿意,我保证不少你牛羊草地!”
“你说什么?!”萨林黑阔问,他突然大吼一声,寒刀闪亮。
龙宝法一动不动,直到他的刀停留在自己的头上,才说:“我可以保证,龙青云比红日可汗强上百倍。此一战,红日可汗必败无疑。你难道要做刀下之鬼吗?还是你觉得凭你这些人可以打败他的数万雄兵?即使你能赢又怎样,我听他说过,他还要靖康国大朝廷出兵!”
萨林黑阔仰天不语。龙宝法在夜色中看不到他的眼睛,等了半晌,只听他沉沉说道:“说这一番话前,我还当你是我的坦达。我不想在这里杀你,你给我滚!记住,身为一个猛扎特族的巴特尔,也只有死战到底。”
龙宝法这才知道自己始终没有看透萨林黑阔,终久要失去这个一见难舍的坦达,然而心里却很痛快。
倏然,一骑奔来,未到跟前,上面的人便已落马。萨林黑阔再也顾不得督促他“滚”,带人急行。龙宝法迟疑片刻,正要寻马跟上时碰到萨尔蔑,还没和他说什么,就听他说:“你不该去劝我阿哥。他不会听的。他——是猛扎特族的天骄,英勇善战,无人不知,一旦离开,便如树无根须,永远没有复兴家业的希望了!而我,却可以和你走!”
龙宝法生气地责备他:“你胡说什么,还不想想怎么抢回你的阿哥!”
萨尔蔑再次请求说:“劣阿汗要嫁女儿的时候,阿哥让我去。我便去了,却大大出丑。于是,在各部各族,我的庸碌无能正如我阿哥善战的名声一样,也只有远离才能复兴我穆里克默思儿斤家。你带上我去见你们的可汗吧。”
龙宝法不理他,见所带的三个人拉出马匹,骑上便走。
一路都是溃退中猛人,在冥冥晨曦中驱赶马匹,惶惶如丧家之犬,问上一问,却也不知龙摆尾带了多少人,正欲再往前走,看到萨林黑阔几十人的马队卷风一样往回刮,稍后,闹了个把时辰的飞鸟、飞孝他们也奔到这里,并认出他们。
龙宝法见他们竟未走,心中不免热乎,问候过两个受伤的汉子,这才知道他们是受飞孝所累。他还没以看护的责任数叨,飞鸟就催他们往上去,叫嚣说:“再走几里就是要道,马匹都要从那里过,早点去,劝他们不要走!”
“劝什么?你这孩子怎么掉到财眼里了?!”龙宝法骂嚷,“就知道龙摆尾答应给你一半的马。我看你去。萨林黑阔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你去,看他不宰了你喂狗!”
飞鸟不信,回头一指,笑道:“看,萨林黑阔的狗?他宰了大伙,也找不到狗喂?!”
原来他们每人的马后面都拖着生肉,引了十来只牧犬跟一路。众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后,才开始惊叹。想想,有狗跟着,不知情的人万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不免夸这人的主意。飞鸟不免得意,四处问人:“萨林黑阔呢?”
一旁有人插了嘴,假怂恿说:“刚过去!被打跑了,追上劝劝?!”
飞鸟、飞孝却怦怦心动,和他们说了会话,一碰头,打马就走,后面的人追了好远,却被几处溃人溃马阻隔,退了回来。
此时天已大亮,萨林黑阔身边的人要认出他们一点都不难。龙宝法也没有什么办法,一面骂狄南堂,一面把希望寄托到萨林黑阔那,希望他还当两个孩子是自己的侄子,等着自己去讨要,也好不负逢术所托。
走论之间,背后马蹄声紧。众人回头看去,数十疯骑空马扯着土烟狂奔,嘶嘶哑哑不可阻挡。不少杀红眼睛的见什么碍道就掏一刀。远远望去,一头往前跑动的老牛让路不及,便被雪亮的刀子刺过,翻成一团。
镗镗一阵密蹄,已可以看到猎猎披风,和风势带起的皮绳帽和直发乱辫。眼看他们直冲跟前,差点看也不看就杀条路继续追,几人惊喜交加地留意到卷来的逢术。他偏离马队,揽着骏马急转,“吁”地一喝,大声询问:“阿鸟呢?阿孝呢?”
马队停了一停,几个骑士在陈良之后也来问及,听到龙宝法的“刚……”,便又一勒马转身,向前追去。龙宝法的人拦住一个水桶般的彪汉,只听到他粗悍地喝嚷:“能救出他俩,就有份分马!”
龙宝法“啊”地一声,还没问“是谁说的”,就已见到一名手下悄无声息地远离自己,猛蹂马股。转过头,另两名手下在骂:“这群见钱不要命的畜牲,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虽是这般骂着,马鞭却已如雨点。
龙宝法只好大吼:“你们可知道这是在敌营?不爱惜马力,就不怕陷入敌人的包围?”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二卷 二十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0:35 本章字数:3683
第二卷懵懵垂髫求琴艺,骑从悠哉富家翁
二十节
被点燃的烟雾偶有蒸升,晨曦中角号阵阵。霎时间已是铁蹄四混,马嘶不断。
龙摆尾领兵过河,兵分三路。前路直扑主营,后路拿枪驱赶马、奴,敌军战士,中路由自己所领,截断主营和牧地。猝然不防的敌人出不去,聚不拢,乱成一团。有人干脆丢弃马匹,驳车,往主营飞驰,但他们到了主营才知道,主营已经空了。中路军在半截林木旁阵列,许久也不见与较有规模的马队交手。龙摆尾正心头狐疑时,接到前路回报,原本牵制敌人的人马不费吹灰之力便越过敌营。
主营空了,截挡敌人也不再有什么意义,只需要把混杂的马匹赶过上游就是大胜,事情果真这么简单?
龙摆尾犹豫着,踌躇着,很快想到自己要面临着几种选择:第一,找到敌人主力的踪迹,击败他;第二,援助前路,一起阻击援军;第三,原地不动,或支出部分人马援助后军,尽快完成预定的目的。经过一连串的思考,他最终否认敌人主力仍在营地的可能,决定向前路移动,这就领兵上赶。
看到前路人马时,敌人救援果到。
只见前路山前旗头滚动,流矢交织,不知多少人荡起的土尘狼卷,朝晖浑沌一片。
龙摆尾勒住人马,隔路观候片刻,却也不知道哪里杀出了逢术,躁气地拦住她:“为何停住?!”
龙摆尾道:“我们是阻击敌人。败敌越多遇敌越多。”
“那阿鸟和阿孝呢?!他们一定在前面。”逢术大声一吼,探身拽住他的马头,“你一定得下令,击溃敌人!”
龙摆尾再看看逢术,两眼喷火,插了两只箭枝的衣甲绽开,露出两三处殷红的新刀伤,但凭料想也清楚他找飞鸟找得辛苦,便摇了摇头,安慰说:“你也尽力了。若是你主人非要怪罪你,你来找我就是。”
逢术想不到这个时候还能听到这样的话,大怒之下将他扯于马下,大呼:“你这个杂碎!我要你偿命!”
两人在地下翻滚一团。周围人连忙拉扯分开,陈良叫着冷静,在旁人的帮助下死死卡住逢术,而后回头和龙摆尾理论:“我家主公不是妻妾成群,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倘若让他英年丧子,还不是要了他的命。摆尾爷,我求您了!”
龙摆尾脸色难看地爬起身子,退到一旁。众人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心里大多原谅逢术的鲁莽,一声不吭地站着,站着。龙摆尾不知是不是恻隐之心起了作用,哈哈大笑,转身时还拍拍一个骑士的大腿,回头向逢术指去,说:“这又是一个巴特尔。你们都看看,倘若你们人人都像他一样,又怎么会打不败猛人?”
说完,他又看着逢术说:“逢术。我不是趁人之危,也不是因爱惜而逼迫你。阿鸟和阿孝眼睛里都盯着马,我判断,他们根本没有走到前面去!你要是不信,我再给你一支人马,你杀过去看看。”
“这倒是。没有几匹马来得及飞过去!”龙宝法摸着胡子点头。
逢术闷声道:“可我已经带人来回几趟,都找遍了!”
“也许混到马群里去了!”龙摆尾说。这时,他脑子里亮光闪到,浑身顿生冷汗,忘情叫道:“坏了!我们中了萨林黑阔的奸计。他一定是在下游收散人手,趁了我人马越拉越远的空子,一下子扳转劣势。”
“这么说,回头去救已经来不及了?”龙宝法问,“还是让我去,我去劝降他。”
龙摆尾不看好龙宝法,点头承认道:“我自己去!这个人真是可怕啊!”他望着又一次束甲上马,准备冲阵的逢术,很想请求对方替自己救援后路,而自己坐镇前路,抵挡蜂拥而来的敌援,但终究没有脸面说出口,便又轻叹:“逢术是对的。我还是轻敌了!”
他在几名爷们的帮助下点齐人马,吊身翻去马背,如风般向后扑去。正是奔波抢路的时候,迎面看到一片马,不断仍有牧人汇集,几个奴隶还在为收拢忙碌,伸着长杆越野。龙摆尾大声吩咐并辔急奔的战士:“抢时间,让战士不要理睬。只要赢了,这些,连人带马都是大首领的!”
一骑打后头追赶上,扯着嗓门喊:“摆尾。我好像看到了逢术要找的那俩孩子,他们在向我们喊!”
龙摆尾听不太清,转头要他重说了一遍,吩咐道:“那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实在救不出他们的话就不要硬出手,回去通知逢术一声。”
几人接到命令,立刻偏离马队,折向躲避马队的赶马马倌,一直追到马群前才停住。
“别追我和我阿哥的俘虏啦!”飞孝气急地拦到前面,问他,“你是不是想夺我们的马?!”
“你们的俘虏?!”为首的大胡子还没诧异完。就见飞孝更误会,冲着背后大喊:“阿哥。有豺狗来抢咱们的马,你还要不要?!”
牧人、奴隶的目光一移,草棵里便刷拉作响。飞鸟箭头一样冲出来,一手提这裤子,停住后,另一手扎到前面的腿上,警戒如猎狗般问:“谁?”
“到底谁是谁的俘虏?!”来救他们兄弟的战士们傻眼了,呆头鸡一样往一块拢。
一个略显卑微的年轻猛人骑马上前,把手放在胸口上,行礼说:“我是萨尔蔑,正要率领他们向尊敬的上国可汗投降,还请你们代为引荐。”
“你已经像我投降过了!怎么还能向龙琉姝的阿爸投降?我不许。更不许你拿我的马和我的人投降。”飞鸟气忽忽地问,“从来也没有见过你这样反复的小人,遇到威胁就投降。”
萨尔蔑说:“我真想向你投降。可你的年龄太小!等你成了远近闻名的巴特尔,我再向你投降吧。”
“可这些马是我阿哥的,他让你劝降你的百姓的!”飞孝说。
一群人都不信,哈哈大笑,引得奴隶们也往嘴巴上伸手。为首的大胡子笑了几下,冲飞鸟和飞孝喊:“一半的马都是你的,那可是别人一辈子也别想得到的财富,你还想要多少?你们还不到你们阿叔那?!再不去,他不战死也要疯掉。”
“我会去的。等我撒完尿。就让我阿叔把俘虏和马匹夺回来!”飞鸟使劲地打去拦路的草枝,又进了草棵深处吼,“等着,萨尔蔑。等我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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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术又躁又热。被他以重金激励起来的如狼似虎之士,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