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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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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宋涛求见。他进来请过秦汾,恭恭敬敬地说:“陛下,人都到齐了!”秦汾伸出手来,示意让飞鸟扶上,这才起身往外。
  当他由两名女子侍在身后,和飞鸟一起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了。
  樊英花丝毫不为自己不合适宜地站在这而感到不妥,反左右看看,以微微流露笑意的眼神注视也是那么回事的飞鸟。她很满意自己的安排,心里啧啧一叹,暗说:这小子只是皮赖,也不怎么丢我的人。接着,她用眼神打探过飞鸟已经过五尺的身高,觉得自己安排飞鸟的岁数可以再加两岁,变成仍带稚气的二十岁后生。
  不久。李尚长一行十余骑便挑这个时机纵马来到,在园前下马。陆川著甲三层,如同铁面金刚一样,随李尚长大步入内。
  众人正列于秦汾面前,相互就贼事说些主张,李尚长已行至众人前。他拜过秦汾,即转身奋呼:“我听说贼寇侵扰,认为没什么可议论的。何人敢妄言容贼,我今为天子诛杀之。”
  众人视往陆川,铁塔一样站着,扶着剑柄摆出杀人样,都毛然战栗。李玉不知所以,连忙给父亲眼色,心想:如此出头,岂不被众人推到前面。他虽然回绝与沙通天的交易,但交情仍未泯灭,此时自然抓耳挠腮。
  他看了一番,一身男装的樊英花正在看他,立刻头皮发紧,知道是她的主意,心想:你一个女人家,出过多少门?沙通天这样的大贼,官府年年围剿,无不吃亏。让咱家打头阵,你疯了不成?
  不管李玉是不是赞成,李尚长的一呼虽然有些猫跳的味道,但确实让众人刮目。宋涛本有意招贼而用的,但他是文官,见李尚长横里杀出,旁边站了个黑塔大汉,杀气冲天,便打了个哈哈,说:“从长计议便是!”
  但武同却因是豪强中的领头大雁,不愿意在这上面失去威风,便目示本家的武霸。武霸虽然在厅外解了剑,但丝毫不畏惧地上前怒呼:“你有何德何能,可代天子诛杀我等?!岂不知何为跋扈?”
  李尚长被他的话噎了一下,只得向女儿看去,但见女儿无什么表情,便缓和一下说:“不管如何,不抗贼者就是我樊某的敌人。既然宋大人提议大伙议论,再议就是!”
  武霸看他软了下去,嘿嘿一笑,大步逼近,怒斥道:“事战于不战,在我武氏,何干你家?你的剑锋利不?以我头颅一试!”
  陆川大怒,看李尚长下颌一动,便喝了一声,挺身站在主公前大喝:“战与不战,岂是你姓武的说了就算!”众人不敢提身轻进,都用眼睛四处看,求人和解。宋涛倒恐两家不争,反行至秦汾身边,微笑着说:“陛下不要在意,争为天子谋划,也是在进臣子的心力!”
  飞鸟在秦汾身边,正看到得意洋洋的武同翘首,心里却想:莫非真要对砍?!做国王的要没有能力制止,怕以后倒真失去威风。想到这里,他看住有点惊色的秦汾,咳了一下问武霸:“这个太,樊太爷要打,你呢?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先说再争。”
  樊英花淡淡一笑,觉得飞鸟是在帮自己一方,便说:“不同意,便杀之!同意,便可活!”
  这是把武霸往路上逼的。他要说同意,便没得跳了。武霸果然大嘴一咧,说:“不同意难道就是从贼?!我就是不同意!”武同制止不及,恨恨地一跺脚,正要喊他回来,陆川已经得了樊英花的目光,大喝一声:“畜生!敢如此无理,斩你的狗头!”说罢,拔剑穿步,一剑格杀之,又一剑割头下来。
  看陆川提着血糊糊的人头,横着面孔走在众人前,无人不面如死灰,两腿瘫软又打颤,像犯人被拖上杀场一样,喝着凉气咬着牙。看一名近亲又急忙上前,陆川竟不用剑,举起铙钹一样的拳头,一拳擂破人脑。白花的脑子和血液竟混着外翻,闷“嘣”一声就磕西瓜一样开了。众人呼都不敢呼,惟有秦汾一声惊叫,翻身吐了自己一身。
  整个大厅里弥漫着杀气和寒意,刮过人心头的全是股股从地府来的阴风。
  李尚长如同无任何事发生一样,回头告罪说:“贼人声势很大,我等惟有坚定战志,才能取胜。陛前杀人,非我本意,还请天子立决。”
  宋涛本可呼亲兵,但心胆已破,连忙颤巍点头,附和说:“是呀!必以死志战贼!”飞鸟掩着嘴巴,连连提醒秦汾起身离开。秦汾却“哦”了一声,低头下去,说:“好!”
  “何人主兵?!”李尚长逼迫问。
  “我!”飞鸟见众人都憋瓜一样耷拉着脑袋,头脑一热,连忙起身面揖众人,代替秦汾说,“今天一早蒙陛下召见,已由他老人家乾纲独断了。”
  众人都已经木掉,见他这么说,不肯定也不反对。李尚长倒想不到这份上还有人架梁子,不由一愣。“是呀。”秦汾打着颤说,“他家世代为将,其人自幼熟读兵法。”
  “余事日后再议!”飞鸟四处扫了几眼,看樊氏一门的人还在发愣,知道他们还没决定该不该给国王的“乾纲独断”叫板,便随口代替秦汾说,“都退下!”
  秦汾虾米一样起身,不敢抬头看,只一味往里侧走。宋涛连忙跟进去。见他跟进去,李尚长使了个眼色,便带自己的亲戚进去。余下的一干豪强官员立刻逃一样四散,惟有武同含恨而视。他喊人搬去堂下尸体竟喊不到,只好抢在尸体边大哭。樊英花在陆川擦身时,取了他的剑藏于背后,边往他身边走边问:“武叔父,是不是我父亲做的太过分了?”
  武同抬头一看,眼睛里都含了泪水。他说:“怪我治家不严,冲撞了令父。”
  樊英花颇同情地说:“我父亲确实太过分了,他和叔父是老交情了,看在叔父的面子上也不该这样不是?您老前几天还帮忙张罗我的婚姻,他竟然这么做,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看不下去。”
  武同正要反驳这几句公道话时,一把长剑从他的背部钉穿。他抬起死鱼一样的眼睛,怎么也不相信这是那个正为他鸣不平的人刺的。樊英花淡淡一笑,教训说:“你真如白痴一样,亲戚死了,你不回家召集人手为他报仇,反在仇人的眼皮之下晃荡。试问,我怎么放心呢?!”
  说完,她走了出去,行至园外便召集人手,并向其它兵士假传旨意,大声说:“武氏犯上,已经被过往诛杀,你等快快随我前去武府,斩草除根。凡金银尽取,凡女子可尽有!”说完,便带人呼啸扑去。
  看李尚长带人跟进内室,飞鸟立刻拔了秦汾的剑,拱抗到前面,大声说:“你等非召而入,莫非要弑君?!护卫何在?!”
  李尚长一愣,连忙停住。遥遥说:“事不宜迟,但备战事!”话音刚落,飞鸟还没想到怎么回答,秦汾的声音就遥遥传来:“一切都随将军的意思,速速准备吧!”李尚长大喜,见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就带人出来。
  飞鸟也不敢说秦汾处理得不对,想起唐凯和赵过还在等着自己去抢姐姐,只好回身请求离开。秦汾觉得自己无半点安全,抱病一样坐立不住,竟一下舍不得他走,找些闲事拖延。
  等飞鸟出来后,唐凯和赵过都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在寒风中上马,行到城西数里的山头小树林里。这里的雪地上嵌满树叶,乱石中仍可看到石色。一下马,飞鸟就埋怨起两人说:“我是耽搁了,可你们也不能一上午都在等我吧?现在连必经之路都不知道!”
  唐凯和赵过都有些不安。赵过说:“咱们还不是没想好抢不抢吗?”而唐凯立刻补救一样上到高处观望。过了好久,三人的清水鼻子都下来了,可还没见到马车前来,便有点急噪,只好在雪地上游逛。到了傍晚,几人都没等到送唐凯姐姐的马车或者队伍,反见到两辆马车走过身边。他们连忙追了过去,想知道是不是送过人回去的马车。可对方一见他们追,竟然惊慌不已,纵车急奔。三人自然不愿让它走远,只好加速猛追。
  风声擦过耳边,帽子里进了刀子一样。飞鸟看前面路陡然一转,便让他们绕过小坡,自己缀尾。眼看马车渐渐接近,耳边突然飞来一只箭。飞鸟大吃一惊,滚翻躲避。可喊了几句,不见马车停下,他只好再直冲过去。这时,前路已经辗转出了唐凯和赵过,飞鸟正想提醒他们对方射箭自卫时,前面的马车甩了个头,翻在雪窝里。为了避免后马车的人再射箭,飞鸟只冲过去,砍中绑辕的绳子。车夫并没有停的意思,竟然任一只马脱轼奔纵,最终和另一马挣翻偏线的马车。拉掖之下,马车滚翻四五个跟头。
  感觉到里面的人非死也伤,飞鸟颇有点不忍。他正懊悔不已,马车里滚出一只肥胖的身体,头上已经流血,胳膊上双手举在头上,高喊:“好汉饶命!”
  “你是谁?”飞鸟一下知道自己连追他们都不该。但他想到郡里出入已经颇难,确实还想问问。
  “我是?我是?”肥汉喊了几句,手却摸在裤叶后的车挡上,竟摸出一只小弩。见距离只有十多布远,飞鸟滚马就躲。汉子还嫌不够,瘸着一条腿出来,追转着要射飞鸟。飞鸟大苦,听得汉子的“日你娘”,只好猛地回身,很快地换位扑杀。胖头滚了几滚,血洒了他一身。
  “杀也杀了!”飞鸟在心底换取平静说。他喘着粗气,回头走到马车边,往里看看,看到里面藏了一个**,正瑟瑟地发抖,便挥手让她出来。那**抹了一把眼泪出来,磕头饶命。她看了飞鸟几眼,竟连忙解了扣子,说:“饶了奴家的性命,奴家做牛做马来报答。”飞鸟大怒,指着肥汉的尸体,喝问:“他是何人?”
  **脱出了白花花的胸,任粉团一样的奶子在冷风里晃荡,竟指住胖汉子就说死有余辜,在他尸体上吐吐沫。
  唐凯,赵过,押了第一辆马车上的一女一子过来。他们一来就直直盯住女人的胸口。赵过立刻问:“鸟哥,你玩过女人吗?”飞鸟冷冷一哼,听到赵过和唐凯的出气声粗了许多,想也不想,便要上前把那女人杀去。
  “哥!”唐凯刚不忍心地喊了一声。赵过闭着眼,一下打烂旁边小孩的脑袋,激动地吼道:“杀人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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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八十四 (1)
     更新时间:2009…5…2 0:45:32 本章字数:4414
  
  在所有交锋当中,武力是压倒对方最直接有效的手段。通过武氏的灭门来打压地方贵族联盟,樊英花的策略无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起到最有效的瓦解作用。但这毕竟不能让地方贵族,豪杰士绅心服口服。何况他们中的许多人即使和武氏没有直接和间接的关系,也会因仅仅想在鲜血和欲加之罪中保全身家而冷漠处事。所以,瓦解了他们的联盟后,却也使樊氏更加孤立,地方控制更松散。
  很多人渐渐看清事件的本质,致使自己对国王的热情急剧消退,想远离这个风险很大的圈子,也好避避风头。但,又没有几个人真正敢一缩头躲到家里,任谁找都不再抛头露面?几家特大家族很快放下自身恩怨,暗中碰头。想来想去,他们觉得还是应该找上一个和樊氏能说上话的人出来为大伙的主心骨。
  随即,他们就想到一个人,并很想推举他出来。这个人就是苏孔。他曾经以朝廷使节的名义出使过蛮族,宁愿折了双腿也不损害朝廷的脸面,以致荣休回家。他现在就在城南农家闭门隐居,很少掺和地方上的事。但有这样的往昔,有这样的背景,在这样的境地,人们又怎么忽略,又怎会不或多或少地联系到他的硬气?几个郡里的头脸人物碰头结束,就让他在郡里打理产业的女婿去请自家的丈人出山。
  李尚长也留意到了这种不安。就在当天晚上,他和宋涛的联手邀请一些人。这些人,顾不上苏孔女婿那边消息怎么样,都不得不带着忐忑不安出门,聚集到宴会场地。
  洞开的正门也没怎么华丽的装饰,就是结了几盏照亮的青灯。人们不会有心去看这简陋的布置,都默默低头进门,感受着和历来请客的熙攘截然不同的气氛。寒冷的院落里,一个小吏拿着名册念名字,几个苍头张罗拼凑的宴席,几个女子托着托盘,食物出入。
  宋涛虽然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出门迎客。因仓猝里来不及整肃衣冠,他穿着官服在众人面前曲尽婉转之意,可也显不出什么庄肃。门前的灯在冰下悠晃,透着不安。几个后来的汉子胆儿大,过了宋涛身边就低声说:“你们看这狗官,还穿了官服,不知道还记得记不得自己是谁家的臣子。”
  宋涛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转眼去看,正看到一名穿簇新紫狐裘的傲客向他投下蔑视的眼神,不由一哂。他是并不心甘情愿地做这些的,见别人都这么看他,敏感的心里全是无奈,但能做的,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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