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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能做的,也只是回过头给又来的人打招呼。
李尚长没有提前出来,直到接到大伙都到齐了,才在的喊报的声音中带着两名家将走过廊下。这时,回廊上匆匆奔来一名老苍头,一直跑到他身边才说:“老爷,咱家唐夕把女儿送来了,就在后庭。少主正在安排她事情。”
“是吗?这么快?!”李尚长说。他是想将这个家将家的女儿先收之为女,然后再嫁到王室的,这就给旁边的苍头说:“不忙。先找个人开导她几天,讲讲规矩。毕竟咱家的人也还没见过什么排场,礼节,得学着点。”
“噢,对了。他们还在半路上救了两个女人。这两个女的亲人被贼人杀了,一个劲地叫老爷给她们报仇,这怎么办?”苍头问。
“主公既不是他们爹,又不是他们爷,给他们报什么仇?给她们点钱,打发了算了。”旁边的人说,“放她们出城回家。”
“这?!她们要见米喜,黄德伟等老爷,说是他们叫他这一家出城去见老岳父的。”苍头又说。
李尚长想了一下,晃了晃手里拿着的,代表权力的银色小斧,半旋了个身说:“先让她们呆着吧,稍后再说。”这时,他想起了事情,便又问:“英花回来了没有?!要是她回来,就让她去看看!”
※※※
樊英花次日早晨才回来。她睡了一觉起身,找来家中的重要人物了解一下情况。立刻,她就知道,因官府,贵族,乡党的怠慢,招募之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分配下去。想了半天,她摸不出自己为何没有什么成效,便问:“我提回来的人头给人看了没有?”
“挂到府衙前面的大旗杆子上了,只远远围了十几个人看!”一名男人回答说,“而且——”
“好!我知道了!”樊英花丧气地一摆手,打发人走。在吐了一口气后,她又将人喊回来问:“而且什么?尽管讲。”
男人在她反复的威吓中说:“小姐,主公那里不好交待,你还是自个问他老人家。”
“好了。我也知道。”樊英花说。她一想就觉得是自己招婿的事,便去找自己的父亲。李尚长正揉着脑门发愁,见她来说这样的事,心里苦笑,想:女人最终是女人,最关心的仅是这个,竟一点也看不出父兄的为难之处。
想归想。他便说:“你就不要管这个了。怎会少了俊秀男子,委屈我的宝贝女儿?我打算在这些官宦人家未婚的子弟中挑选,已经在张罗了。”
“噢。我来给父亲说一下。我已经找了一个!呆会,我让他过来给您老人家磕头!”樊英花说。
“谁?”在场的几人都吃了一惊,迫不及待地问。
“我家那个喂过狗的小子,还不错。关键是他可以通过我随口许诺的考验。”樊英花心里也不踏实,只好掩饰一笑,提前解释说。
话音刚落,李尚长“砰”地站身。他指了樊英花“你”了好一会,最终说:“咱家虽然在此地认识点把人,却也八竿子绑不到一块。武氏一灭,要想收人心,少不了要结家亲戚。这个?你不愿意也罢,可寻了个腌臜野小子是万万不行!”
他扫了一眼座中人,脑中浮现出飞鸟拔剑指着他鼻子的模样,压下怒燥,好心解释说:“我看过他。尖嘴猴腮,冒冒失失,不像个正常人样。身子也‘糠’得很。你看他那肩膀,整个就是没长成样。还胆小如老鼠啊。。。。。。”
“可我当众许诺的话不能不算。何况,他还算救过我。”樊英花眼顾其它,嘴巴却不停。说完,她看着神情不能自制的父亲下巴发抖,心里涌上许多内疚。
“我不答应!”李尚长暴躁大喝,他四处走了几步,掀了案子还不够,左右看看想捞到什么东西,最终竟拔出一把剑。“主公。不能!”随着一人滚雷一样的求饶声响起,左右皆惊,立刻拥胳膊,抱腿阻拦。
樊英花在众人劝她走时走的。李尚长扭过头,懊悔说:“早知道,我就在昨日,趁他无礼的时候砍他的头!”
※※※
飞鸟正闷闷不乐地和唐凯,赵过两人会饮。酒酣之际,心中烦闷的樊英花过来。她的宠人死了,受了气后找不到地方消劲,只好打算找这个不成器的飞鸟撒气,一进来看到三个唉声叹气的人,便低声说:“滚!”
唐凯立刻站起来往外走。赵过却“嘎嘎”笑了下,也不知道整出了哪门子心思,冲着唐凯的背,幸灾乐祸地说:“这小子,又做了欠揍的事!”
樊英花上去给他一脚,低声说:“还有你!”赵过立刻哑了,站起身,瞄了飞鸟一眼往外走。飞鸟暗叫着不好,也站起身,扮成相似的样子低着头往外去。
“你给我站住!”樊英花掂他回去,问,“击贼的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打不过。肯定输。”飞鸟低着头说。
樊英花打脑门里都冒火,给了他一巴掌,怒汹汹地说:“还没打,你怎么知道输?!你以为我会让你去,你这个混蛋羔子。除了吃了喝,喝了吃,能有什么用?”
飞鸟摸着热辣辣的面庞,怒看她,看她竖着整条的眉毛说话,心里掀起小九九。但随即,他想到自己不能给她较真,便低声不语。停上一下,他眼前闪过自己出城杀人的一幕,便说:“的确打不赢。他们投降也不过是看国王在,图个自保而已。你也不说一说他的罪状就当众杀人,已经大失人心,怎么可能打胜。”
这一切都是樊英花的主意。刹那间,她涌起恼羞成怒的红云,边猛地给过飞鸟一拳,边说:“你这找死的小子。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呢?!”
“我在给你讲道理。你呢?!你也给我讲你的道理嘛,不要动手动脚的。阿爸,没教过你贵族的礼节。”飞鸟退了一步,振振有辞地说。
樊英花愣了一愣,被照搬来的话噎到。她跌坐在飞鸟摆酒的小木板前,拿着三人来之不易的酒喝,反过来问飞鸟:“那你说怎么办?我们难,贼人更难,难道他们还一呼百应不成?一帮乌合之众,有何怕的。真正让人担心的是州里,其它郡!”
“你说山贼?!”飞鸟“嗤”地一笑,说,“他们要到郡县和人口稠密之地,聚上万人也只是一转眼的事。”
“胡说八道。”樊英花轻蔑地说。飞鸟冷哼两声,不理她就往外走。樊英花本来就是想找个出气包,怎么能让他走,便一把拉回来,威胁说:“讲呀。讲不出道理,我把你给煮了。”
飞鸟没骨头一样坐到她对面,反问:“讲了道理,你也不煮你自己。我为什么要讲?”
樊英花被他这骨头哽得吐吐不掉,吃吃不下,便掣出短剑放在他脖子上吓唬。剑上寒气很重,吞吐着她犹豫不定的心思。她想了一下,还是说:“好!你讲出来,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太少了。两件。”飞鸟脱口讲价。
看他一付贪小便宜的窝囊相,樊英花觉得好笑。她“恩”了一下,说:“说吧。”
飞鸟点点头。他对樊英花的许诺还保持着几分相信,顿时大喜过旺,心想,一要要出“笨笨”,二嘛,让她放我回家。于是便说:“山贼能杀人,抢东西。”
“哎!我说你这话就怪了。你刚才还不是说我杀了人,失了人心吗?”樊英花“去”了一声,觉得这人的话很没逻辑,打断说。
“是呀!”飞鸟说,“你杀人确实失人心,我说错了吗?”
“那山贼呢?杀了人还越来越强?”樊英花无奈地“噢”了一声,见他低头充老实就是一巴掌。
“是呀!”飞鸟揉揉头,点头说。
“胡搅蛮缠。我今天非把你煮了,我要看煮能煮死你不?”樊英花说。说到这,她一把抓了飞鸟往外拖。
飞鸟真吓了一跳,连忙说:“大姐,大姐。你先听我说完嘛。”
樊英花见他折身往里挣,用两手扣住他背颈的领衣,使劲地往外使劲。两个人又是勾拐并用,相持相抗。唐凯和赵过并没有走远,早就趴在外面看,看这光景,都很担心飞鸟的性命,这下便出来替飞鸟求饶。
“绝对不能煮!”赵过最终一语定音,扇动两只胳膊,拦在往门口的方向上。他看住樊英花,目光出了奇地坚决,语气说不出的斩钉截铁。
樊英花想不到他敢这么大声,竟然还是命令的语气,便停住,森然问他:“你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
“确实不能煮。小姐,一个老鼠坏一锅的汤,能煮下他的锅煮的就是一大锅的汤。浪费!”赵过振振有辞地说。
飞鸟“扑哧”一声笑出声,接着看着他严肃的面孔狂笑。唐凯也忍不住了,也发狂一样地大笑。但赵过的表情却依然严肃。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地看着笑得不知道怎么好的伙伴,也笑了两下。樊英花吐了一口气,一脚踢了他个跟头,哭笑不得地说:“浪费什么?没人喝也不叫浪费!煮的不是粮食,哪来的浪费?”
飞鸟歇了一口气,挣脱她的手,说:“听我说,说完再烧汤也不晚。一点也不浪费,赵过要一个人把他喝光。”
赵过连忙答应。樊英花便看在赵过“喝汤的面子”上罢手,盯住飞鸟,让他“有屁快放”。飞鸟移动了几个莲花步,摇头晃脑了一阵子说:“山贼可以杀富户取粮食。驱民以口粮。教教你吧,历来要造反的,是有许许多多为了吃饭而活命的人的。”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八十四 (2)
更新时间:2009…5…2 0:45:32 本章字数:3954
樊英花没有说话。确实,粮食!以粮食为目的和手段,山贼完全可以靠杀人取用来维持他的扩张。燕行山东麓靠南,是被战争波及,而又经受大旱的地方。一路饥民,不安分的人不少。相对己方招募和征用都需要做的各种准备,他们只需要刮过人口稠密的地方就行了。己家若不能在短时间募上一些去人,不能在短时间里缓和忿慌的人心,的确没法对抗收编过大量饿民的山贼。否则,哪怕即使赢了,也会让自家繁衍多年的力量损失惨重。她意外了一下,转口就问:“谁给你说的这些?!”
“不管。两件事情!”飞鸟得意地说。“答应我的两件事情。”
“对,对!”唐凯飞快地说,他央求一样看住飞鸟低嚷,“我姐姐!”
飞鸟脑门一紧,这才想到还有唐凯的姐姐。他看看祈望的唐凯,几乎要狠狠地给自己几个巴掌,暗恨自己怎么不多要一件事,便反复在嘴巴里吐着几个字:“第一件。。。。。。”
苦水浇过心房,慢慢地渗透。说到这里,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便开动脑筋,玩了个花招说:“第一件事就是再要三件事。”
“混帐!别来这一套,否则我反悔!”樊英花淡淡地说,“还有,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我就答应你两件事。”
飞鸟一下没了办法,只好说:“是我自己想到的。”他眼睛有些黯然,看了唐凯一下说:“要答应我两件事,一,不要送他的姐姐去国王那;二,把我的马儿还给我。”
樊英花想了一下,点点头,也没有追问自己的疑问,转身走了出去。唐凯热泪盈眶地欢呼,上去就抱住飞鸟叫。赵过则夸张地咧着嘴巴,一个劲地用拳头打唐凯的背。飞鸟也跟从他们高兴,可心底还是莫名地失落难过。
他喝了剩下的一些酒,在转身的机会里悄悄地溜了出去。天已黄昏,格外空荡的天空中又起了冷风,涤过他裹了又裹的衣服,荡过他的心头。他在一身清冷中抽鼻子,在眼球发涩中深深呼吸。
找过来的赵过看了一眼就藏身回去,给后面的唐凯吹了口气,说:“他好像已经是将军了!”
唐凯点点头,朝飞鸟走过去。他站在飞鸟身边,心中也满是疑问,欲言欲止地说:“不用担心!”
飞鸟知道他误会自己担心的事情了,强颜笑了笑,心想:是呀,这并不纯是他们太爷的事。自己做了将军,怎么能老是想家呢,难道就不考虑考虑怎么打仗?是应该负起责任。想到这里,他点头下定决心,回头把胳膊搭在唐凯的肩膀上,说:“在这样的境地,我应该豪情万丈才对,即使为国家战死沙场,也是一个好汉应有的心愿。你是做一个好汉呢,还是跟着太爷图谋不轨?”
唐凯看他炽热发亮的目光,微微有点失神。受飞鸟的影响,他也不认为太爷的做法是对的,所以,每到了类似的时刻,他就自心底涌出苛责,无可奈何而又有些自卑的念头。少年人的心是最不甘听任现实的,也因此最苦闷,他心里不是没这样想过:我祖辈怎么会是一个叛贼家的家臣呢?
看唐凯一声不吭,丢骰子一样背过身站到一边。后来的赵过想不明白,便走到飞鸟身边问:“他又怎么了?也想做将军?”
“好啦!?找地图去,我们都做将军。”飞鸟顿觉是个好主意,激动一喊,边往马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