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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时。再把后面十几只牛的肚子穿上绳子,系到一起,它们就进,进不去,出出不来。
“我们要来接应你们,就带木头地牛来接应你们,把着两路撵狼,把它们硬赶掉下去。”
他合不拢嘴地赞叹说:“你看我们这个猎打得漂亮不漂亮?那可是二百多头活牛呀!”
飞鸟给他泼了盆凉水,笑着问他:“别高兴得太早。怎么把它们赶出来?赶回去又放到哪?这些可都是野牛呀!”
几个人的汗下来,无不心想:脚下踩了三、四十头不死即伤的牛,运就够运的了,何况那里还圈了二百多头呢?他们再没什么主意,只好朝飞鸟看去。飞鸟摸着黄发妖的脸蛋,一边奇怪那娇艳之色是怎么长出来的,一边说:“打猎不能把一群猎物灭种,弄出几十头,其它的?全放了!”
几个人下刀割肉,大块、大块地放到火上烤,只闻闻那上面飘出来的香气,就忍不住留口水。飞鸟也给那黄发妖要了一块,一点一点递到他手里,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自己也不懂那那黄发妖的话,就叽里呱啦了一阵,哈哈大笑。
路勃勃趴到黄发妖脸上看了一看,见他一个劲地发抖,晃个不停地拿了肉,偷偷看飞鸟,碧色的眼睛全是惊鹿才流露地胆怯和凄迷,就又移到他的身上看,这时,才知道他腿脚处流过的水结了冰,就恶心地指了一指,嘲笑说:“阿鸟。你看,他尿~都吓出来!呵呵。尿都吓出来了!”
飞鸟蹬了他一脚,骂道:“她是个女的,你敢往那看?!以后不准欺负她,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奋青不相信,弯腰转到身边,问阿鸟:“你怎么知道他是女的?”
飞鸟又摸摸他地脸,反问:“不是女的,有又白又粉的脸吗?”
张奋青的黑手立刻摸了去,正掀到兽裙处,被飞鸟一巴掌打到。他沮丧地看看飞鸟,咽咽吐沫往一旁蹲,反问:“要不是女的怎么办?”
牙猴子“嘿嘿”地叫两声,发觉喷了肉沫子,赶快用舌头吞回去,含糊不轻地请求:“男的女地,都还小。现在不看看,将来咋办?”
飞鸟也发了愁,只好笑眯眯地看着那黄发妖,指指那儿,又指指张奋青地眼睛,说了几句自己也不知道的鸟语,一手作请,耐心等待着。金发妖茫然无头绪,大概觉得飞鸟在嘲笑他吓尿了,边抽了一下嘴角,一点一点地缩回自己地腿。
路勃勃耐不下性子了,一个猛子扎到他腰上,一声“看看吧”,就用手往里掏。很快,他抬起头,鼻子喷出两团气,悄无声息地挪到一旁去,压低了声音,在张铁头耳边说:“什么也没有!”
飞鸟大为得意,问了这个问那个:“怎么样?女的吧?我都问出来了的还非要看!”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十二章 野牛·妖人·狼·人(3)
更新时间:2009…5…2 13:26:42 本章字数:4442
猫、狗得了骨头,一定要把它拉到自己的窝里才甘心。
人捡了宝贝,通常会快快地走回家,或“呼通”或轻轻地掩上门,伸着手臂招要妻子儿女,嘴巴里吁吁低语。这还是捡,倘若是自己流血流汗的呢?熟悉狼嘴的人都知道,狼拽了的肉就不松口,叼了小羊,死也不肯回头。
虽然众人战胜了敌人,虽然他们震慑了狼群,可心中不安的仍是诺大一笔财富的安全问题。他们是吃饱喝足了,一躺就是一滩肉泥了,却依然不待飞鸟去催,立刻就经过一阵天任鏖兵,奋余力爬起身子收拾战场。
倘若在若干日以前,他们一定不会死了心眼说:累死,掉湖里淹死,那也得拖运回家!但现在,他们绝不允许懒得连到嘴的肥肉也可以扔。哪怕是那些被狼啃噬条腿的,撕破肚皮的。
这就是被激发了意志力和上进心的胜利者!
赵过为了减去累赘,不知从哪摸到一只金色大斧,冲着被啃噬过的牛身,“噼哩啪啦”地削砍不停。飞鸟看自己不说不要,他们就只肯留下一两堆的牛毛,牛杂碎,只好出言制止,说:“阿过,给狼群留点想头吧!这是草原上的规矩!一起打的猎要一起分配!不然,咱和刚才的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赵过一甩衣裳,挥了一把汗,说:“不是留了几十个光溜溜的人吗?够它们吃的了!”
张奋青和赵过站到了一致立场,立刻钻牛角尖,反问:“狼也要分?怪可惜的。”
飞鸟回头看了他一眼,直到看得他挠头,这才说:“实话告诉你吧。咱们一赶马拖牛地离开,这些火也挡不住狼了!它们一看自己的猎物不够享用,就会找到咱们家去!你要是不怕。你来拖!”
图里图利立刻补充,兴奋地说:“阿鸟不是用札达之术招呼了狼王了吗?留了猎物,下次还能在一起打猎!回去,我要学札达之术……路勃勃要学兽语,哎!那小子哪去了?那个黄毛妖怪呢?他们不是少年、少女的,好去了?”
牙猴子哽哽一笑,往手上吐了口干吐沫,说:“那也是人家俘获的呀!”
张铁头心怀妒嫉,恨恨地骂:“毛孩子。下面还没毛呢!”
飞鸟眼角在赵过那儿,一说黄毛。看到的就是他那把黄澄澄地大斧。
他要了一下,握到手里。发觉这斧头有自己两三个巴掌那么大,沾满肉沫渣漳的斧头呈扇面,闪有一泓金波,无瑕的锋刃上还拧着火把打亮的光结,心里不由纳闷,就疑惑地问赵过:“你是从敌人那儿得来的兵器?”
赵过奇怪地回答:“对呀。怎么了?”
飞鸟凝视不语。好久才缓缓地说:“草原上缺少工匠,一般人能有把把子凸凹不平的铜胚弯刀就已经不错了。这伙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度色铜斧?你看这面,比铜镜还要亮!”
赵过闷到家了,反问:“那又有什么?我们多了把好兵器用呗!”
飞鸟很想表达一下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敲敲他的脑袋瓜子,却还是忍了住,心中笑道:“即使是哪部首领的近亲,又有什么?我们多了把好兵器,不用白不用!”于是,他使劲儿一抡。“咵”地一声劈烂牛股,继而把斧头递给赵过,严肃地问:“持它地羸弱男子没能用它保命性命,让我们得到了它。那我们就应该问问为什么。现在,你连狼嘴里残留的食物都不愿意放弃。和他们地贪婪有区别吗?难道就不会招致兵器被别人夺去的命运吗?”
赵过掏掏发硬的鼻孔,咋几咋嘴,疑惑地问:“难道我也太贪婪了?!”继而,他点点头,立刻以坚定的眼神接受,激动地大喊:“阿鸟!我记住啦!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啦!太爷得不到天下。是他太贪婪。因为怕伙伴是狼。就不肯把肉留给伙伴!”
飞鸟倒傻眼了,心想:是呀!樊氏老太爷占据郡城。嘴里要以德服人,事实上,却并没有给别人什么好处,有点光,全顾往自己家里搂,以至于连巴结他的家族都没有,白白浪费掉了樊英花与士绅合作的上上之策。
他纳闷地盯着赵过,又想:樊老太爷身边有不少谋士呀,而且就连樊英花那样地人,也没完全弄明白每迈出一步怎么那么艰难。可怎么,我和你这家伙就能看到一块去?是你和我一样聪敏?!还是我和你一样地单纯?
他心中竖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管怎么说,没有这些残牛,一匹马拖一头牛,慢归慢点,说走也就走了,活儿一下轻松了许多。他们说不慌就不慌,全把眼睛转到赵过脸上,看他为什么那样大呼小叫。继而,他们又把目光转移。
原来,路勃勃兴致勃勃地跨着二郎探母步,手持弓箭压着那黄发妖精,指挥他走到东,又指挥他走到西,最后指挥他走到飞鸟的身边站住,大声说:“阿鸟。他还不通人性,想跑。你教我两句兽语,我训1练训练他!”
张奋青和赵过是老冤家了,本还想着怎么讽刺赵过,这一听才知道路勃勃唱戏一样押着黄发妖走趟子,实际是在搞训练。他立刻被什么激到肚子根上,喷口吐沫就笑。路勃勃也不知道哪儿错了。再一低头,见那黄发妖抱了飞鸟的腿,往身后的林子指,喔喔嗷嗷地叫,便龇牙往两边笑,意料中地给赵过说:“他也知道阿鸟懂他的兽话呀!”
飞鸟却在愁,心说:“湖里有过大怪鸟。他是个狗人无疑。路勃勃却当他是怪动物,让我说兽语给他听。我总不能承认自己不会吧?就是我承认我不会,丢脸就丢脸了,可将来要没谁愿意当萨满呢?”
他想不透彻,便温柔地扶起那个黄发妖,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而要了赵过的斧头,劈了一大片牛肉。递给他,猜测说:“他肯定要找他阿妈。就让他走吧。把狗也给他!”心里却在想:只要是人,他就会拎着肉逃跑。这样,我也不露馅了!
路勃勃傻眼了,一手拽了黄毛妖的头发,张了好一会嘴巴,才吞了个鸡蛋一样争辩:“阿鸟。是你说咱家缺狗的,为什么又把狗还给他?”
飞鸟连忙解释说:“他要带他阿妈一起去我们家。没有狗保护不行!”
路勃勃急急反问:“他根本就不通人性,一跑就不来咱们家呢?你怎么办?到哪儿再找他?”
飞鸟看黄发妖地鼻子脏了,用手给擦了一擦。心想:他的怪鸟被打死了,狗只剩两只。人也成了奴隶。可你偏偏还要他通人性?就他那个瘦样子,又惊又怕又不经团,难不成要放任你去玩她?不放被你团死。而放了不但没损失,说不准把肉吃完还会去找咱们!
于是,他这就瞪了路勃勃一眼,严厉地说:“那你也得听我地!”
路勃勃竟哭了。大声嚷道:“他是我抓回来的。我就不要他走。你穷得连只狗都没有,要是逮了妖怪放妖怪,逮了狗就放狗。我什么时候才能取上媳妇,什么才能接我阿弟,我再也不跟你了。”
他只有十二岁,跟在飞鸟的鞍前马后,就算没有风雪箭雨,那也有鞍马劳顿之苦。
飞鸟很想照料好他,可朱玥碧却有意无意地怠慢——飞鸟觉得她做地帽子好看,让她做几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帽子。她就推脱说:“帽子很难做的,只能做给自己的男人。”让她给路勃勃弄一双好看而缓和的手爪子,可她非说他是个野孩子,老打图里牛,要是有了好看暖和的手爪子。图里牛一家那么多孩子都让自己做,自己怎么做得来?
为此,飞鸟和她呕了一天地气,夜里欢好时才和解。
她答应等阿狗和图里牛地做好了就给他做,可就是没做。
飞鸟只好把自己的爪手给他,带上又大又不保暖。
图里月对路勃勃也不好。她家地图里牛比路勃勃只小一岁。和路勃勃一闹就吃亏。没有办法,就搬自己的阿姨。可自从大许多的图里草也拧不住路勃勃。被路勃勃摁倒在地,衣裳也被扯破后,图里图利家的女人们也开始转变态度。
飞鸟天天带着他打猎,其实是怕图里月和朱玥碧排挤他。
见他这样撒气,飞鸟心里很愧疚,再难严厉地摆面孔,这就把他搂到自己怀里,一边给那个黄发妖挥手,让他快走,一边低声劝路勃勃,说:“别哭了!咱家有了牛群,还怕没有狗吗?忘了牛六斤去干嘛了?实在不行,等你学会兽语,咱就逮头狼,硬把它养成狗。”
路勃勃哭着问:“能养成狗吗?养不成的!”
张铁头、张奋青、图里图利都忙碌个七七八八了,纷纷拿敌人身上搜出来的兵器来哄,还故意埋怨飞鸟,问他放走那么个黄发妖干什么。可路勃勃还是不肯开颜。
他虽被飞鸟揽着,跟着拖着牛尸地马匹,还是不多远一回头。
夜里无光,众人有硬板暖毛鞋,马有刺暖钉,走轻一点倒不怕。可俘获的马匹却前赴后继地倒,倒了被人拉着爬,爬了带着人倒。等到半夜,有匹马竟踏到冰窟窿里去了。众人就在那儿拽,拽出来,马腿也瘸了。他们只好把那匹马拽的牛身摞去马车上。
此时,他们又困又累,个个浑身无气力,眼看来到雪厚的冰层上,就歇一歇。这一歇就是半晌,正是大伙搂搂衣裳,慢吞吞地支撑起身又走的时候,背后响起莫名其妙的怪呼。众人是从明处看暗处,看不到人影,只有狄飞鸟和图里图利听出那是猛人的口音,意思是要人等一等,就停住了,看追来的会是什么人。
很快,大大小小来了四人,狗八只,鹿两头,怪鸟三只。
为首的是个黑发老人,他手舞足蹈了半天,才把手扣到胸口上,颤抖地目视一名膀大腰圆的老妇,说:“我是咱猛扎特人呀!这女人已经是我妻子了,另两个是她和她男人地外甥和外甥女。
这荆人南下,我本一步也不想走,可有了这女人和牲畜,却也不敢说留下就留下,怕被人猎杀。走到这儿时,看着这无人的老林,我们就躲到里。本想借此冰湖放冰鹅,养狗,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