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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水摇了摇头,说:“为官之道,就是要多抓几个人,流水行舟。你我抓住这道线,官运自然亨通。官运亨通了才能办大事。我也不是拉你下水,你即使被招安,又有什么出路?朝廷上的事,你没见过,也摸不透,进身是祸端,退一步却又受制于人,都是不能自主的。想有作为。只能主动抓住别人的要害。这些话,我都没给韩复讲过,他让我很失望。”
飞鸟黑着脸看人,说:“我以前以为,你是个好官,和韩复差不多,又有点书生气。想不到你不是好官,不走正途。”
王水脸上火辣辣的,很想问他,他有什么资格说自己。但还是忍住了,叹道:“你听到我话里有句身不由己吗?我为天下谋福利。天下又有谁知道我?!就像我来料民,到哪都不得不随波逐流,要走了,还被小霸王这样的悍将卷到军里,生死不能自知。我来,揣着这份图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让旧友立点功罢了。”他激动起来,一手上指,冷笑道:“要想庙算天下,就得有军方地支持。你不往上头打算,他们照样走私。”
“自从丢了陈州,战马来源就非常岢缺,按供应,连校尉这样的军官都难有坐骑,可你再看看,小霸王他有多少战马。从哪来?全是自己筹款,自己找路子买来的。现在,上头说,凡是军备陈旧,战斗力不强的地方武装一律裁减。哪个不拼了命地捞钱、养兵?你可别傻着跟着周行文办团练,没出路,什么时候募不到钱了,团练就会解散。”
飞鸟还记得吕经和自己说,准备办好团练,借县里防卫薄弱扶个将军。又听他这么一说。到底也不知道谁在哄人。他笑了两下,上下拿不定主意。只打个哈哈,说:“你还是做个好官吧。做好官,人人敬仰。我便是什么也不图,也愿意在你需要的时候帮助你。”
王水愣了一愣,威胁他说:“哪怕舍了你现在得来地一切?”事实上,他心里也虚,更不要说还在人家掌心里捏着,说出来没有一点力道,反像真心告诉别人,不这么做没出路。飞鸟只想图个安稳,一时不答。这时有人猛地闯进来,说:“小霸王给赵过大人逮到了!可寨门到现在也没有收拾干净,进不来。”
飞鸟连忙借机起身,给王水说:“你再给我女人说说话,我去看看。”说完,就夺路而出。王水还有后话,也没顾得讲,回头看看,朱玥碧睡着了,侍女正轻轻地给他点头,让他去外面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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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来到寨门处,看到好几团衣衫蓝缕的百姓都在抢俘虏身上像样的衣裳,争得不亦乐乎,一地的余烬都是在另一头清理,这一头只有几乎被拔光的军士,要不是人家回来地人自己动手,根本不知要清理到什么时候,他心里骂着:“他娘地,真是土匪。”他并没有一下禁止百姓们地所作所为,只是平心静气地琢磨该怎么要回这些军械衣物。
他记起自己让小马倌立牌子的事儿,四周一看,果然搜索到一面牌子,正有一个大眼乌黑地小孩穿了拖地的衣裳,威风凛凛地扶着牌子杆站岗。接着,他又看到了图里牛。小马倌请读书的先生写了牌词,扛着牌子到了寨门旁,发觉许多百姓抢录衣物和盔甲,好言哄骗一个小孩替自己看着大木牌子,自己奔上去捞好处,一去就回不来了。可被他骗来的小孩却等他给自己分收获,站得笔直。
图里牛也带了一片少年来凑热闹。他整日围着飞鸟家逛荡,想法已不是同龄人可比,把伙伴都打扮成清一色地斗笠,让列成一小队,去抢战利品也不动手,不管见到百姓还是俘虏,黑着脸站到跟前一挥手,说:“我们是博格老爷的少年卫队。上缴。“不大工夫便收缴了一套、一套的好东西。有个少年看有个很像样的小孩扶着一块大木牌,便有意收罗去,派人上去告诉他:“你以后也是博格老爷的小卫士,帮给我们看着点东西。”飞鸟穿着粗布衣裳走去,正听到小孩用脆脆的嗓子给几个大孩子说:“我已经是卫士了,在守身边的大木板。”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看到一个少年拿手拍打了那小孩的头,暗笑不已。不料,那小孩却不退让,死死用手扒着木杆,大声冲人努嘴眦目。
飞鸟很喜欢这个小孩,慢慢走到他身边,和他并排站好,也伸了一只手,说:“我替你扛吧。“图里牛一见他就转脸要逃,可知道逃不了,便从别人手里拖来一条军犬,说:“你看,我还给阿狗抓来的!”
飞鸟牵上心里都是疑问,抬头看自己的小孩问他:“这么大个家伙,让它咬阿狗么?!你这个不成器地狗东西,狐假虎威上了。给那头的人喊一声,我准备把这处山门废掉,只管铺一层土,能走人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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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在这里等自己凯旋的兄弟们。
他正问手掌里牵的小孩,一个粗布**跑到跟前要领去。飞鸟知道小孩的父亲前日战死,便给那个**说:“收拾收拾,住到我家里去,我养你们母子。”**一扭身就摸了摸自己地脸颊,接着又回头说:“我还有个不满岁女儿,让我妹子看着。他男人想连我也养去呢 ”飞鸟不感兴趣地点了点头:“那你去做二妻,儿子我帮你养。要觉得女儿也是负担,我也一起养。”
这时,他走了神,想:养一个两个怎么成?干脆把这样的人家全养上。
女人越来越疑惑,突然不确定地问:“你不会是我们的主公吧?”
飞鸟身旁跟的几个人相互看着笑。
飞鸟给她指了指图里牛的一堆缴获,她便顾不得了,转身抱了一大掐子急着走。她儿子也不奇怪,和飞鸟站并齐,伸着脖子往寨门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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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过和牛六斤一起回来的。
他们都走在暮色里。牛六斤看到飞鸟举地牌子,读了,抽抽地笑,眼睛通红。赵过却忙让身后地人推来一个用粗牛皮索绑结实的壮汉,大声说:“河上就我地一只船,他傻忽忽地上了,要送大伙金元宝呢。”
飞鸟看这大汉燕额虎脑,两腮粗胡,却穿着湿淋淋的兵士衣裳,好奇问赵过:“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小霸王?”
赵过一脚踏到他脚面上,大汉只咬了咬牙,便说:“我确实是项午阳,就是鞋子换得有点小了,被他看了出来。”
飞鸟几乎不敢相信地朝赵过看去。
赵过立刻抬起头,又拿出一个行军囊,就地打开,里头是一通书信和杂物。他说:“普通的军士逃命带着这么大的一个袋子?穿着被脚撑破的鞋?”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五章 髡发弯帽少年游;遇事还是老姜辣(1)
更新时间:2009…5…2 13:37:11 本章字数:6243
浮桥拆除,这一仗抓俘虏如捉田鳖,寨民在几道泥泞的山路上来来回回地找,喊,竟然摸了两千多俘虏。州郡县全都震惊一片。增阳最近,县长陈昌平立刻出来做好人,次第派出几拨人,以让飞鸟释放俘虏,争取朝廷的宽大。飞鸟不买他的帐,仅仅允许官府和个人出钱出粮来赎买战俘,无钱无粮的穷卒以劳役来抵过错,说:“杀人当偿还性命,他们杀了那么多百姓,不是我能赦就赦的!”
受吕经托付的韩复来劝飞鸟这一晚,恰恰是朱玥碧性命飘去之日。
飞鸟却显得格外高兴,大排宴席,为胜利庆功。王水闷闷不乐地出来作陪,方知道飞鸟把几个人的宴席设到与人远离的山台上。
他和韩复说了一会话,向山台下瞧去,只见远处火堆处处,许多人或吃或喝,好不快活,真是送人如迎亲,愈加不快。他下首坐上一个草冠的道士,说是飞鸟又招徕的才能之士,年龄四五十岁,衣裳都已经破烂,只有道冠有一丝新,披了两个被山风卷动的尾巴带。他见那人不停地向自己和封由敬酒,拿一张黄焦焦的面皮生生往上凑,心里极为反感,便说:“那博格要你来的么?我不信。”
道士无奈地说:“我自己也不信。我为夫人念经超度,烧了几张宝符,不想说错了一句话。他便拿刀架了逼迫我喝酒,吃肉,说:你说让我女人保我富贵,我也让你老婆保你富贵,不许你再做道士,怎么样?”
韩复大怒,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道士点点头说:“我也这么问他。他就给我说:你爹娘给我托了梦,让你还俗。你不听你爹娘的话吗?”
王水本来是想折辱他的,没想到他是这么个来头,问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说:“你呢?”
老者说:“我是唐县人,一天,我在田里种地,唱道:山头鹿,角芟芟,尾促促。贫兒兒多租输不足,夫死未葬兒在狱。旱日熬熬蒸野岗。禾黍不收无狱粮。县家唯忧少军食,谁能令尔无死伤。一群人就把我扭走了。我以为是官府的人。不料一个背上插两只大铜棍的年轻人说:你一定是隐士,还不出山救百姓?”
封由又问另外几人,方知道都是因为牵点文化地边而被博格或请或逼来的可怜人。
几人无不叹息。韩复便给两人说:“吕县长近日告诉我说,博格看似粗俗,其实是难得的才骏。你只需略微留意,就可以注意到他的才智、才华。
我还是没有想到。他竟对读书人渴望到这种地步,恐怕志向不小。”
王水心里不以为然,暗说:谁也没把他当成草莽。有人送来清茶和点心,随后,飞鸟带了一名手下来到坐下。王水看他,竟发觉他剃了光头,只在两耳边留下两个细辫的。便讥讽说:“你心念结发的妻子,要去做和尚不成?”
飞鸟没听出来,便拿出自己的头发辫给他们看,四处劝酒说:“长生天把她收走了。我想留也留不住。你们须多喝酒,不要为我悲伤。”
王水忍下胸中闷气,对他亮晶晶的头皮看上看下,在里头找到一丝的小丑气。其余的人也觉得滑稽。韩复好心地说:“头发也受之于父母,不可以说髡就髡。你这般出去。可是要被人大大笑话地。”
飞鸟揉了揉头皮,说:“婚丧嫁娶,髡头饮宴。这是草原上的习俗,我虽然已还乡,却也不该忘掉旧地习俗!”
王水喝了几杯闷酒,倒也只好说:“入乡随俗。你要把自己当成是中原人。还是不要这样了。”顺便又替韩复劝飞鸟:“你以俘虏换钱财,大大不妥。放人可以邀人情。表示自己的清白和顺从。再需要钱也不能要,不然,别人会觉得你不服朝廷,贪钱。”
飞鸟说:“我顺了别人的看法,却违背了天理。百姓死伤这么多,带来的灾难怎么平息?又有谁惩罚那些作恶的人?我已经决定了,今天,咱们大伙还是多饮几杯酒,不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吧。”
几人便喝了片刻。酒酣血热,气氛却非常沉闷。飞鸟想了半天,便让人捧出一琴,沾沾得意地说:“我也会弹琴,助助乐趣?!”
众人既不赞同,也不反对。他便欠了屁股,走到山台边上,盘腿而坐,拥琴便奏。他常常把弹琴当成习武练箭,指发娴熟,节奏感也好,乐谱却生疏无比,连换几个曲子都是断了续不上,一急,便换了风月自己谱写,最先教地,滚瓜烂熟的启蒙曲,忘情唱道:“几只小猴上山去砍柴,有的乖,有的不乖……”
几句未完,大伙纷纷呛酒。他便收了琴,说:“终于把大伙逗乐了。你们呆着,我还要去别人那里看看,明天还要去种地。”说完,就抱着琴,满脸通红地走了。
众人纷纷把憋了笑声释放出来,惟有韩复的眉头更皱,王水更加气闷。他二人相后离场,联袂走到山台后面。韩复自觉王水和自己想到一起了,便说:“音乐一道,不但抒发心臆,还暗通兵法。你听他连连换替的琴曲,皆是好战之声,虽然弹不下来,却自得一片开阔,怕是他本人比我们想象中的更通兵法,更好战!”
王水的心声难以出口,便顺着说:“你知道他怎么使民开垦吗?”
开垦山间田埂,更比打仗难办。虽然县里的垦田和官府出种可以借鉴,但若在没有界定私产时督促民力,会横生不满情绪。飞鸟在白燕詹的建议下,学官府立了农坛,行了藉田礼,后来,不知道哪根筋动了,又准备接受了井田制度。
韩复对此略有耳闻,说:“倒行逆施而已。也只有那些酸腐地老儒才会重提,有什么不妥吗?”他往王水一看,看到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