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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气急败坏地冲他吼:“你没看他那样。他冲进来,把纸摔到老谢脸上。老谢的脸也是脸。任他摔得吗?”
刘老实连忙说:“小人姓刘。姓刘。不碍得。”
飞鸟瞪眼盯得刘老实发毛,恶狠狠地问:“有你什么事吗?”
李思广呛笑一声,问:“没他什么事?他的脸没他什么事?”说罢,把祁连拉了出去。
飞鸟图个轻闲,拍了拍刘老实,说:“我咋看你跟我大哥不一条心呢?”他教导说:“你应该诉苦。说什么、什么不对。什么、什么不行……你怎么不说?你怎么不说呀!说都怪你。怪你什么?你说。快说。”
刘老实被他折磨出了一头汗,心说:我是奸细,我说啥。
你咋这么难缠呢。他只好回答说:“我也觉得该回县城。”
飞鸟几乎趴在他的脸上,问:“你劝我大哥了没有?”
刘老实连连点头,一想:他要是去问,岂不是戳穿了我的谎言。这又连连摇头。飞鸟看他先点头后摇头,明白地说:“你妹子还在我山寨里。你说。咱们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就不为他想想呢。他周屯被人打下来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刘老实汗涔涔的,只觉得心底那点秘密全被戳破了,连声说:“在他耳朵边乱吹风的人都是他亲戚。我……”他为难万分,心想:你说的在理。周屯被攻破。对我也没太大的好处。可我总不能为了让他相信,告诉他,我是打入他周家军的奸细吧。
飞鸟松开刘老实,寻来纸笔,勾抹一番,递给他说:“你妹子说你以前做过错事。而今幡然悔改,将来一定会靠本事出人头地。我还没来得及为你说句好话。今见了。我信了,我让团练使重用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但有事,要把他给我保护好了。”
刘老实不是滋味。心里一个劲地嚷:“我怎么就投靠了大陈?我真他娘的混蛋。我那妹子却以为我上进,乐颠颠地到处跟人炫耀,我该怎么办好……”这一刻,他真想狠狠地给自己几巴掌,也真想坐到地上哭一场。
突然,张铁头闯了进来,大呼道:“不好了!出事了!”
飞鸟第一个想到夏景棠,几乎出了一身冷汗。他转过身问:“怎么了?”张铁头嚷道:“粮车半道被百姓围了。都是求爷爷叫奶奶地磕头,老林赶去前让我跟你说一声,怎么办吧?”飞鸟按了按刘老实。大步出去,黑着脸嚷:“鞭子是干什么用的?打呀!”
张铁头苦笑道:“祁连和李思广也刚刚赶去,说要分一点粮食给他们。”
飞鸟黑着脸说:“不给。一两也没有。”他大吼:“你立刻赶上他们,传我命令。用鞭子把那些人给我赶开。凡是赶不开的。就地正法。反了天了!真反了天了!”他想想,口说无凭。立刻把自己夺来的“天子剑”拿给张铁头,吩咐说:“切不可手软。”
张铁头觉得手里的剑有点烫手,烧手,烧心,连忙说:“你以前从来没有这么狠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飞鸟喝道:“你去不去?”
张铁头争辩说:“饿急了。兔子还咬人呢。能怪他们吗?”
飞鸟一巴掌把他打了个转。恨恨地说:“怪我?!都来咬我?!让兔子们都来咬我吧。我非得把这股风给杀下去。”
张铁头猛地一低头。应了一声,大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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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铁头、刘老实走了一阵。
飞鸟便趴下润笔。执笔,一笔一划地写道:“连年征战,百姓穷弊。现在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陇上、陇下已有大饥的兆头,仓中稍微好一些。可再有兵戈之争,必饿殍千里,致使长生天震怒,福佑不至。切闻拓跋部老汗尝有吞吐天下之雄心,勉为奉劝之,此时图仓,得民而无以为匮,实乃累绊,不如不得。”他写了,惨笑一声,又撕去,撕了,却又想些,便回忆原话又写,而写了又撕……
不知什么时候,李思广怒气冲冲地进来,扬着胳膊怒喝:“博格!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你疯了!你有火冲周行文发,怎么可以对百姓下此毒手?怎么可以?”
飞鸟两眼通红地看着他,惨声笑道:“他人死活,与我何干?”他咬了咬牙,唤到心腹,交给一封写好的书信,说:“到河对岸去。就说。我博格阿巴特送给老汗一封信,商量、商量曾阳的归属。倘若他敢隐瞒不报,我就让他的大军在曾阳城下灰飞烟灭。”
李思广点了点他,喝道:“你少来。我问你呢,你到底要杀多少百姓才肯罢手?”
飞鸟把头扭到一侧,冷漠地说:“派骑兵晓谕百姓:逃亡者斩立决。敢触青苗者斩立决。要是饿,吃死人和死马,那也都是肉!”他补充说:“外乡人若要活命。需即刻投归我博格。否则,到后天,乡里的百姓可以任以殴毙,食其肉以果腹。”
李思广被人掐住喉咙一样透不过气,他后退着,询问着,大叫着,问:“你疯了么?!你许人吃人肉,你不是魔鬼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飞鸟猛地一挥衣袖,惨淡地说:“倘若民户自曾阳先溃,则处处皆溃,到时饿殍遍野,生灵涂炭,不是什么好事。我为天下人谋划,顾不得了。有些人说夏侯武律杀人百万,我就承担此恶名,救人一百万吧。”李思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得他喃喃地说:“什么‘何人能救得了曾阳的百姓,何人能拔万民于水火!’长生天不是告诉你了?真他娘的奇了怪!”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诈中诈,半江碧流泪沾衣(13)
更新时间:2009…5…2 13:46:55 本章字数:4777
端木贴儿站在那座布置了火炬的天然石洞前,眼瞅着横头三尖枪的武士,守护得严严实实的通道,心里一阵陌生和发怵。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来到一团席地铺就的胡床前,单膝跪下。他面前的拓跋巍巍好长时间都没说话了,致使一切声音都消失在死寂中……
木呆呆的端木贴儿为了早一点心里有底,信誓旦旦地打破寂静,沉声请求道:“请汗王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若不能提着博格阿巴特的人头回来,任汗王治罪!”
尽管拓跋部至今未能从健布的毁灭打击下恢复元气,人丁凋敝,战马紧缺,但拓跋巍巍还不至于为嫡系端木贴儿的一点损失大发雷霆。他只是在琢磨博格阿巴特。他酝酿此战已久,除了不让身旁矗立的靖康朝有丝毫喘息的机会,先敌于未发,还想靠以战养战的手段度过自己同样面临的难关,早已是利箭脱弦,不可遏止,还有什么和平可言?可偏偏这个时候,对面有个叫博格阿巴特的牧马儿递来的请和信,幼稚得像个阴谋。他让人叫来端木贴儿,就是要国师范成文替自己问一问。
拓跋巍巍略一迟疑,高深莫测地问:“你要怎么打?”
端木贴儿缩了脖子,双眼大瞪,像是挨了一脚的牧羊犬。他讷讷地说:“我要找到他的马队,和他角逐!”
范成文笑了一笑,问:“博格阿巴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果真兵变?你有没有摸来舌头问清楚?”
端木贴儿回答不来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只是激动地说:“问了。是兵变。他拘拿许多军将,要自己领兵,后来,后来,那些人就愿意了……”
范成文制止他往下说,扭头看住拓跋巍巍说:“必是我们摆出的兵势迫使他们俩伙人不敢内斗。虽然曾阳以北再无阻碍。可打曾阳的时机犹未成熟,不如先使一手‘隔岸观火’,拔掉扶央,做出退兵姿态。”他凑到拓跋巍巍耳边嘀咕。端木贴儿眼睛瞪得极大,耳朵都侧了去,却什么都听不到,只是觉得汗王对博格阿巴特的重视非同寻常。
区区一个牧马儿,因何引得拓跋巍巍的关注?
这,也许是一个有待揭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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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有夏景棠在,飞鸟并没有敢在林荣营中多作逗留。
他为了节省精力,乘马车回县。一觉睡到被军民高呼声吵醒。虽然游牧人已经走了一日,县郭还有很多地方冒着青烟。忙碌着草草敛尸的军民。飞鸟马不停蹄地环郭布置军要,安抚人心,安插驻地……一直到夜深时才回营休息。夜里,张铁头把他推醒了,原来就在这一日之间,县北那条小河西岸的敌军从暗到明,围困由靖康军控制的几个城镇。
飞鸟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敌人急袭县城,暴露了行踪,没理由不走到明处,大肆拔除靖康据点,可还是爬起身,让张铁头去叫祁连、李思广等人,一起分析军情。天明时,各路求援的信使陆续赶到。他们见不着夏景棠,受人指点。全挤在飞鸟衙门怒喝。而抚央突围而回的将士,涕泪横飞地告诉飞鸟一个可怕的场面,拓跋巍巍为了打抚央,赶造了三千抛石机和五百投火车,顿饭功夫。就把流星般的石头火炬填满天地、城池和军阵。
这虽然可怕,却终于让李思广肯相信飞鸟的推断:抱守小小的曾阳城并没有出路。
不大功夫,韩复因飞鸟插手民事,不但不给县里拨粮食,还派兵把守了县仓来吼;几个对朝廷屡屡发不上饷而消极怠慢的军官因为谁的营地位置好,谁的营地位置不好来使劲;而撒察因飞鸟无端端地露出了收握他骑兵的苗头来蹦……
大伙济济一堂。使得团练使的衙门从没这么热闹。
飞鸟衙门仍是空壳。被堵到里面出不去,什么事都干不成。他一个头几个大。只好婆婆妈妈地作人工作,口干舌燥,一气之下,拘禁韩复,从县上府库里拨出金银,重奖跟自己打仗的幸存者,让军民都看看他博格是不是个开空头许诺的滑头。
这时的他越发觉得按住犒军权力的夏景棠不顺眼,憋不住劲地去寻。
到夏景棠的临时府衙。夏景棠正在接待客人。其中既有周边郡县府道的官吏,又有白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捧着蒙布的木盘站在正堂中央绕了一圈,神情倨傲,大有舍我其谁的派头。夏景棠见飞鸟面色不善地进门,也懒得一理。飞鸟便冷冷地站在一边看。他注视那老者不久,发觉堂下摆了几色的弓弩,包着油布,新崭崭地躺成一排。
正奇怪着,只见那姓唐的老者已一把揭去蒙在木盘上的布,把一个黑家伙亮于众人面前。
夏景棠迫不及待地上到面前,欣喜地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端详。飞鸟认出那是一只精美的弩,也连忙上前,看了夏景棠几看,见他自顾自地乱扣乱摸,上了一把手,夺到弩机的后半部替他瞅关键部件。
夏景棠问那老者:“这小弩当真能射三百步开外?”
老者笑道:“将军一试便知。”接着,他又说:“我还带来连珠弩机,可惜大了点,只能到外面看。”他礼貌地用手示飞鸟,问夏景棠:“请问这位是……?”夏景棠抬了下头,说:“博司长官。”飞鸟笑了笑,亲热地问:“你是哪个衙门的官?”
老者答道:“老夫姓唐名济朝。未曾出任官职,家族以制作机簧巧射之物为生。大人若听说过仓中唐门,那便是寒门!”
夏景棠朗笑道:“你这个寒门可不寒哪!傲视公侯!走!出去试试这弩!”
唐济朝矜持地点了点头,伸手作请。夏景棠大步迈出去。飞鸟也走在众人前,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断表示自个的心悦诚服,说:“国家有难。都像老先生这样肯出力,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弩还用试?一定好用。”
唐济朝连连说:“还是试一试地好,倘若言不副实。岂不是误了国家大事。”
飞鸟愈发佩服,连声说:“回头记你大功。你就等着受赏吧。”他看自己手下跟在身边迫不及待地猴样,忽又记得一问,便凑到唐济朝面前,问:“老先生。你带来多少弩。多少弓?”
唐济朝捻须笑道:“要多少有多少!”
这时,众人已经随夏景棠出了院,站到院后,只见得他推上一枚弩箭,对准路口抠扳机,“嗖”地射了出去。正中一棵老树。飞鸟约摸了一下,足在七、八十步。再上前一看,弩箭下坠之势只有一匝,入一小半,给一干人摆手喊:“射二百五十步左右。绝射不到三百步。”
唐济朝不动声色地奔上来,嚷道:“请三百步一试。”
飞鸟用手匝弩箭下坠的距离,笑道:“平胸而射。八十步外低一匝,一百五十步定然超出两匝,已难以有效杀伤,我看你弩机上的平板可以上下调动,以一百五十乘以十分之四,多出六十步,估算此弩仅能射二百步,最多也不过射二百五十步。”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