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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绰枪配弓,带着两从骑阵前仰首奔驰,只觉两耳生风,人马旗帜波浪般翻滚,胸中更是**万丈。他运足气力,大喝道:“我即是博格阿巴特。你们都看到了吗?”太阳给他披上了金色的光芒。骑术给他增添了让人不敢正视的气概,想不让人看都不行。拓跋巍巍离得远,用马鞭一指,问:“可是来阵前挑战的?”
飞鸟果然大吼道:“谁敢和我一战?”他横枪立马,放肆大笑道:“拓跋巍巍可在?”
拓跋巍巍旋即就知道了他是博格阿巴特。怒道:“怎容他这般猖狂?”
他身边转出一人,大叫道:“汗王莫污了宝衣。容我去去就来!”拓跋巍巍见是一名百夫长,不许,责道:“你若失手,岂非乱了人马?区区逃奴,十夫长就够抬举他的了。”说刚落地。阵前已有人跃马直取。
飞鸟却不答一话。转手换弓,待他迫近。抬臂一箭。
那人好像经不起山风的树枝,“啪”地折了下去。无数人被他的无赖行径激怒,足有十余名好汉干脆取弓上前对射。飞鸟不慌不忙地迎击,接连两箭射去二人。他身后的祁连和一名儿哲的降俘也和敌方对射,却只让一个敌人受了些伤。
突然,飞鸟蹿往敌阵,仰天一箭,一名执旗兵当即被射穿脑门,翻倒在地。刹那间,拓跋巍巍的不安骚动,有的惊慌害怕,有的义愤填膺,不等飞鸟偏转马头扬长待去,无数人取箭在手,追出阵营。
三个人顿时从威猛无敌变成落荒而逃。
拓跋巍巍也没料到儿郎们被飞鸟挑逗成这样,但看已经晚了,只好点出千户姓名,下令说:“攻敌前阵。”
拓跋部的骑兵们并不急于正面进击,追到阵前横走射箭。
前阵数排枪兵散开,曾阳军中上来一队大盾兵。他们飞快地树成一排,挡住星星点点的箭雨。骑兵继续往前奔驰,突然,与他们平行的地方出现成车的弓手。车弓手欺骑兵地弓空,把他们当活靶子,顿时射他们个人仰马翻。
拓跋部骑兵们试图向他们靠拢。那些载弓手的车却钻过阵角,水蛇般一拐,回到阵中。拓跋部的骑兵们嗷嗷大叫,却耐他们不得。他们的十夫长、百夫长还在后面,无法管束,他们就朝阵子撞去,直到被恭候大驾的枪兵扎了几许透心才撤退。
这时,拓跋部的大队步骑蜂拥而到。他们知道对方的弓手刚放过箭,一边放箭一边狂奔。曾阳军前阵立即巩固防线,顶着盾牌和他们冲转。拓跋部有许多高大的勇士,他们举着巨大的狼牙棒,有的骑马有地跳跃,猛击不止。眼看曾阳军地防线不两下就松动了。盾牌兵后退,枪兵戈兵配合出战,你勾我刺。拓跋部连忙调出自己的三尖刀和长枪,和对方对刺。两队人马便在密集的杆子两侧游动,斗成一团。
此时看似势均力敌,不分胜负。实际上更不利于拓跋部。
他们只出了部分兵力,还是离开自己人马的拱卫到别人的阵营里厮杀。飞鸟一面再次调集弓箭手,一面派出一支马队从阵眼出去,往敌后迂回。拓跋部的前军将领立刻让一支骑兵迎击。这支拓跋部骑兵并没有迎到骑兵,而是被遇到一支克星散兵。这时。阵中的另一侧又杀出一支马队,同样往拓跋部的背后迂回。拓跋前军将领知道自己虽然有翼。却不能照这个疲于奔命的打法,非得裹住敌阵,堵死到处乱冒的脓泡。他感觉到自己地兵力不够,立刻以角号要援。拓跋巍巍略一迟疑,开始推进中军和两翼。
这时,他的前军已经再无力攻击。向后退却。
曾阳军得要他付出点代价,就用车弓手破除抵挡,用骑兵撵着屁股打上去,一直把他们砍到和他们的中军汇合,冲乱阵型。拓跋巍巍动了肝火,不惜一切代价调集骑兵去冲对方地骑兵。可他的骑兵追去。曾阳军的骑兵已经得到了密集枪兵的保护。
拓跋巍巍这才知道昨晚一战的失败绝非偶然。
他最终目地虽是要诈败,却还是要先包围住敌军,破破再说。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让左右两翼包抄敌阵。战争进入鏖战阶段。虽然包围了曾阳军,但拓跋巍巍部还是无法啃动一只带壳的刺猬。他只能仍把攻击的重点放到曾阳军的前阵。
这时。一部分曾阳军的枪兵退成竖向,开口后,出现一支六排的弓箭队列。
六排弓箭是很难实现的,但飞鸟借助马车的高度实现了,强弓劲弩呼啸而过。不但密集还很连贯。举着小盾的拓跋部盾牌手扛着头迎上。但都是顾头不顾腚。当他们不顾枪兵,花费巨大的代价直扑弓箭手时,车前地弓箭手绕到车后,车后的朴刀兵如狼似虎地往上劈。
这可都是靖康军真正的精锐,不少人都是世代军户,甚至比游牧人更勇猛。杀到弓箭手面前拓跋部士兵已经打了很久。而朴刀兵却一直养精蓄锐。他们猛虎扑羊一样穿上去。把一个个肉体撕碎。但前阵的枪兵死伤太多。缺口已经打开。幸好随着朴刀兵的反扑,拓跋部没能在内部开花。战机一瞬即逝。反是飞鸟调集骑兵,自阵中出发,加速外冲,真正发挥骑兵地冲击力。在他们的铁蹄长剑下,拓跋巍巍发现自己骁勇善战的步骑只能僵尸地接受。他见曾阳军的骑兵的数量并不算少,深知一旦他们真的冲垮中军,无论两翼人马钻进阵眼,还是硬打破敌人四面地外壳,都无法再扭转败局。这一刻,他决定诈败。他想:这时诈败,根本无法让敌人看出来。
但他还没传令,呜呜地牛角就在阵后响了,一通一通的,无比紧急。
即使是败退,也得阻止人手且战且退呀。可这无端端的角号却没得他的命令就响了,也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命令,更不会给他选取撤出的时机,用预备兵力加以掩护的时间。曾阳军开始擂响二通鼓,激励将士们最勇猛更无畏。刹那之间,一部份人呼啦啦地掉头就奔。且不知都是何许人大喊。有的喊:“敌军败啦。”有的喊:“汉王逃跑了。”拓跋巍巍自然得跑。他若不跑就被人捉了。可是就是有人不体谅他。一些被飞鸟放回去的,或者是主动投靠的小兵们都这么喊,不久后,拓跋部的人怕同伴还不知情,也个个这么喊。飞鸟麾军大进,什么五行阵,早不知散到哪去了。
拓跋部真是兵败如山倒。拓跋巍巍尚未动后军,正希望他们能拦截一番,不料,林荣正奉命袭击他的后军。后军看到中军败了,自己也被人攻击,顿觉没有什么转机,立刻被败兵冲动,掉过头来一马当先。
拓跋巍巍被部将护住,望北而逃间怕范成文会出事,转眼见不着,便大声呼喊,等看到范成文老泪纵横,干脆用胳膊把他擒上自己马上,一齐狂奔。一路上不知多好人丢盔弃甲,不知多少马匹遗道,更不知道多少跑不动的步兵高举双手。
逃过河边,河水大涨,不能得过,遍地败兵只能绕河直奔周屯。
此战曾阳军杀敌一千零八十七人,俘敌一千四百三十六人,得马上百匹,车帐无数。最让人乐道的是俘获了拓跋巍巍的马车、大旄、仪仗,大旄上的鹰是金子做的,被狄阿鸟和张铁头两个当场斩下贪污。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诈中诈,半江碧流泪沾衣(20)
更新时间:2009…5…2 13:48:45 本章字数:6549
后方鸣金收整步兵,前方骑兵仍衔敌猛追。祁连、撒察,夏景棠领骑兵追到周屯时被一队敌兵接应住。双方厮杀一场。他们见周屯已经被拓跋巍巍占领,纷纷问怎么回事,俘虏们并不知献城者是谁,都说姓周,已被拓跋巍巍封了官职。
众人都知博格和周行文的关系,唾地痛骂一番,方才领兵后撤。
拓跋部收整残兵,众将无不情绪低落。他们都不敢让拓跋巍巍久留周屯,入帐说:“天朝乘胜追击,若围周屯一遭,岂不是瓮中捉鳖?请汗王留下一支人马,班师回庭,日后整兵报仇。”拓跋巍巍不许,笑于众人说:“曾阳,区区小城,天朝也难料其胜,一时调不来大军。你等放心休养,待援兵一到,雪此仇尔。”
话音未落,小兵入帐回报:“拓跋晓晓领兵三千,前来接应。”
拓跋晓晓是拓跋巍巍第三子,生有异相,瞳仁金黄如炬,人称猫眼太子,其自幼拜万林萨曼为师,却能骑善射,骁勇无敌,因前日对降将出言不逊,被拓跋巍巍罚运粮草。拓跋巍巍听他已押到粮草,当即大喜说:“我猫眼儿来,破曾阳指日可待!”遂整儿郎,再次往曾阳方向推进。
曾阳军虽然大获全胜,却也损失惨重,被欠饷的兵士们无不精明非常,要先犒一次赏。夏景棠虽有犒赏的金银,却远远不够。飞鸟便自高奋勇地游说韩复:“县里的男丁死伤甚众,妇女孤儿不知多少。何不把她们收拢,配给军营里的光棍?”
韩复一时难以答复,只是说:“怕是要遭到乡老的抵触。”飞鸟便又说:“有什么可抵触?他们抵触,你让他们出钱养。再说了,县田荒芜,来年定无人耕种。一旦你用田契赏功。军中那么多娶不上婆娘的光棍在这里有家室,有产业,还会回原籍吗?他们就是你的百姓啦!”
韩复有点儿心动,问:“我用县田劳军,倘若朝廷追问,该如何是好?”
飞鸟笑道:“有什么不行的。边关为何要减免赋税?!就是因为战火纷纭,无人肯居。但军卒不一样,他们靠这个起家地,对不对?你不想法子留住军卒,不还是要移民?现在。朝廷到哪移?不移,还怎么设县?从道理上说。安置流民都可以,安置军户怎就不行了呢?”
韩复已经有点心动了,但还是说:“朝廷肯应要追究!”
飞鸟说:“你想,中原千疮百孔,户室崩坏,地方上重定户室。怎么知道在外戍守的谁死了,谁还活着?你先按赏赐办着,再和夏景棠、冯山虢联名请示朝廷,把士卒欠饷,县已徒有虚名这些真实情况都告诉他们,问他们这样行不行。朝廷还能不答应。不答应,那就是有些人在胡搞,胡搞不说,还想逼军队造反,对吧?若是朝廷愿意。兵士们愿意,没有人不愿意,这事就成了,曾阳也成了一大重镇!”
韩复想想,却也是这个道理。叹道:“如今之际,也只能这么干了。可他们是兵呢,还是民呢?是归县里管呢,还是让将军们管?”
飞鸟觉得他这个担心太多余,说:“军队可以保留一支。其它都为民。既然是民,不归县里管归谁管?难不成还归拓跋部管了?”他看看神色欢欣的韩复。立刻偷偷在心里嘀咕自己的小九九:归你县里管不假。可也归我狄阿鸟管。
在权衡利弊之后,韩复给了答复。飞鸟高高兴兴地出县衙。他哼着小曲,全身抖动,走在加上,就像是哪家权贵家里的纨绔子弟,又赖又横又痞又慵懒,时不时碰到打了胜仗到处乱逛的士兵,就把手掌背过来挥,撵道:“去。去。回营。都回营。现在是给你们赏赐的关键时候,都不能跟老子添乱。啊。问窑子在哪?他娘的,提紧裤腰带忍两天……要是我的人,我就治他。”
腼腆老实的小兵们纷纷回营,胆大心猴地大都跟到他后面,一路问着他话,一路晃过去。不大会,几家一起送葬的队伍迎头而来,半道和他们碰了面。百姓楞呼呼地看着,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好。
碰到送葬地队伍,迎头硬过,这叫闯棺,极不吉利,极无法容忍。一般人家送葬,都让年轻后生们留心,见着闯棺的就打。和他们类似的是当官的。当官的和百姓相遇,百姓们要退避。所以,当官的和送殡地相遇,是让人极不爽,极无奈的事。
而且,这次送葬,棺材多,且都是老弱妇孺,掉头难掉。
所以,他们只好停下来发愣。
飞鸟站在前沿哭声一顿的队伍前,装出世故的模样问:“都是打仗去的?”还不等亲戚们点头。他已经给后面走路类似的兵痞子要求:“这都是一起扛枪的战友,或可以说,他们替你们挡了一箭。都别发愣,披白抬棺。”说完,就要麻布。
一般的百姓哪有那么多麻。旋即上来一个胳膊上挽白布条的老头,点头哈腰地说:“大人。大人。使不得呀。”飞鸟夺了一片白布,往光头上一扎。后面的兵士也上去拿白布带,并肩子把棺材顶上。百姓们又是一阵大哭,泪水滂沱。
他们沿街撒纸,再次出发。
王曲曲和跟着老父为亲戚送葬,听边哭边传信的人嘀咕:“博司长官在为咱扛棺材呢。”顿时走了神。王父看出点苗头,叹道:“又胡思乱想了!要是你想看看他伤没伤着,到前头看看。记着,说话归说话,可别缠人家不放!”王曲曲“恩”了一声,低着头往前走。看了一个人又一个人,心里开始焦急,举着两只胳膊过人,望了这儿望那。小兵们哪有多少美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