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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孝得了话,挟着那少女就跑。
而自始自终,旁边略显娇小地少女都在喘气、抽噎,却一直没肯吱声,像是心里麻木,像是根本不存在姐妹之情,像是把什么都置之度外。狄阿鸟回过头来,围着她绕来绕去,叫嚣道:“你是要我以礼相待呢?还是要讨得她那样地下场?
“我知道你们只是王亲国戚,不是当今大皇帝地女儿,要是真坏你身子,羞你家门,找来十来条大汉强迫你,怎么办?你父、母抬不起来头,你一辈子也就完啦,是不是?!”
他邪恶的模样好像是天生的,左转右转,慢慢悠悠地说:“你来告诉我你父母是谁?和她是亲姐妹俩吗?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不是亲姐妹,是吧?!”
少女点了点头。狄阿鸟笑道:“愿不愿意保存你军将士的性命?!”
少女胸口不断起伏喘气,突然大起胆量,用泪眼盯住狄阿鸟。那面孔已经被洗尽污垢,虽然有伤也有形可辨。她当即尖叫道:“别以为我没认出来你,你已经是第二次绑架我啦!”说完泪如滂沱,咳咳嚷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一指头,我父王一定要你的命!”
狄阿鸟疑惑不解,笑道:“我绑架你两次?!难道你梦见过我么?其实我也做梦梦见过你,可这有什么用?!”
他说:“原来你还是正牌公主。
“那又怎么样?不碰你一指头,你父王就不要我的命了么?!凌迟、车裂、砍头,哪样不要老子地命?我在乎多这一条罪名吗?!
“你告诉我,你是愿意我找十来条大汉脱你衣裳,把你父王的人马屠杀完呢,还是不愿意呢?!嗯?!”
少女咬着下唇抽噎,嚷道:“我不相信你,你要是好人,为什么那样对我们……”
狄阿鸟发觉这问题虽幼稚却不好回答,寻思片刻,娓娓道:“当然是报复啦。那么多人要杀我,他们有很好的理由吗?我喊声冤,嘴巴几乎被打得说不出来话。你们不是觉得理所当然吗?!为什么我做,你就觉得不对呢?”
少女央求说:“你要是放了他们,放了我,我回去求我父王,准你归顺!”
狄阿鸟大怒,啐道:“老子归顺倒好像是倒欠你们一大笔债。”
他也知道这是正常人的逻辑,含糊搪塞说:“那要看你们的表现。”
他看着渐趋妥协的那少女。已经往表现上下起功大,心说:“还有许多没有投降的官兵,夜晚一点也不安全,不如让她指使可以信赖的人,告诉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浑身的疼痛再次袭来,狄阿鸟连忙派人去找朱汶汶和谢婉儿回来,连连道歉,让她们监督这少女,带上十几名弟兄们,来回安抚那些投降地官兵和未投降地官兵。
这么一走。也只有他这个受伤的人留下。
他只好躺倒在一片床板上休息,翻来覆去。来回转动两只看什么都不舒服的黑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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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大壮推搡了田云近来,还放下一大兜子的水果,嚷道:“我把你要找的人带回来啦。”狄阿鸟恩了一声,慢吞吞地起身,拿出兴高采烈地口气说:“白天我是客人。夜晚你变成了客人。壶酒之恩当永坛以报,你有什么请求。尽管开口……”
田云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直截了当地问:“你准备拿河泊里的人怎么样?!”
狄阿鸟开动心思,却瞄住了身边的整兜水果垂涎欲滴,惊讶地大叫:“苹果、梨。是你带来的么?”
他嚷道:“你们贵族地日子真了不得,要苹果就有苹果,要梨就有梨。”
梁大壮大为不满,不高兴地承认:“是俺的俘获,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狄阿鸟强词夺理说:“还是他们带来地。他们不带来。你到哪俘获?”他拿出三只苹果,再拿第四个时有点犹豫不决,但还是拿了出来。而后让梁大壮把其它地全带走,吩咐说:“把别的都给受伤地弟兄们吃吧。”
梁大壮看他留了好几个,也没有再多说,拎着水果往外走去。
狄阿鸟还没有和田云说自己的打算,只是自顾揩了揩苹果。捂着脸啃上一大口,虎咽道:“你们反正天天吃,不当好吃。今儿看着我怎么吃,不觉得我过分吧?!”田云在这种讨价还价的口气里得到了放松,一字一顿地说:“你准备拿他们怎么办?!”
狄阿鸟抬起头来,傲慢地说:“怎么处置俘虏不行?!”
田云轻蔑地说:“你们才有多少人。起码也是你们地两倍、三倍?!恐怕还没有到你以怨报怨的好时候!”
狄阿鸟慢慢地露出笑意。嚷道:“他们编制纷乱,人心混杂。挤在一片狭窄的河坡地里,不过是待宰的羔羊而已。我准备……”
田云吃惊地大叫:“你莫不是不知道困兽犹可一斗么?!”他脸色惨白地大叫:“你千万不可犯混,我知道你现在很头疼,我可以帮你,真的,真愿意帮你,其实,其实,这也是你归顺朝廷的好时机!”
狄阿鸟的两颗板牙还在苹果皮上,他收回去,淡淡地说:“我想留下你们,岂不是只能靠你们自己管自己。很多人就会想:博格阿巴特多愚蠢啊。他给了我们一个喘气的机会,我们重新编起战斗队形,趁他们睡觉,松懈,杀过去吧。你觉得呢?!”
田云刹那间涨红面庞,激动地说:“你可以挑一个你信得过的人来管理他们……”
狄阿鸟说:“他们和我有信任而言吗?!”
他说:“我可以以德报怨,可有的人不免以怨报德。找一位高贵地,遵守诺言的,有威信的,并且肯为我着想的骑士容易吗?”
狄阿鸟看着田云,无奈地摇头,说:“很多坑杀降卒的人未必不是出于如此考虑。而他们,甚至,甚至只是口头投降——甚至随时会冲过河堤,奔我杀来,难道不是吗?!就像是我孤身进张郎将地军营一样,我把我的诚意都给了他,结果呢?我差点被凌迟,而部众差点被坑杀。你不必说啦。”
他恳请地说:“我让他们拼命地找你,就是害怕一旦屠杀的时候,你还混在里面。你把和你关系尤为亲密的人给喊出来,不要管别人的事……”
田云有点儿失神,喃喃地说:“你不能这样。要是你相信我,我可以做你想要的那个人,我可以帮助你管好他们
你相信我好吗?”
狄阿鸟说:“可你有威信吗?!”
田云说:“我可以拉拢那些没有敌意地人,如果谁敢轻举妄动,我和你一起,第一时间消灭他……”
狄阿鸟说:“也许可以试试。为什么你不怕我是在欺骗你呢?”
田云说:“主意是我提地。我反而害怕你认为我是在欺骗你,麻痹你……请你相信我好吗?!”
狄阿鸟缓缓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哪怕你真是在欺骗我,麻痹我。”
他说:“我虽然有点儿狂妄,却还是不愿意在外族候机的时刻参与内乱,这种罪责千年也难洗刷。”
田云肃然起敬地说:“这难道就是你孤身入张郎将军营地原因吗?!”
狄阿鸟没有回答,却突然改口说:“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田云大吃一惊,问:“为什么?!”
狄阿鸟说:“你依附我管勒朝廷的官兵,事后会成为朝廷眼里的乱臣,你难道一点儿没有想过?!我答应你不是害你么?!”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章 涛声潮汛千浪折,帝都云集众英雄(18)
更新时间:2009…5…2 13:59:42 本章字数:5314
田云猜不透狄阿鸟,只好以与年龄不相符合的语气,缓缓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们直言真章:以我对朝廷的了解,此战结束,准降之势已经在所难免。”他的话越来越快:“博兄只须不滥杀,稍候一、二日,朝廷的使者就会接踵而来,到时敦谕诏旨,宣畅皇风,足以成全兄之胸臆。你到底是要在关键的时候犯傻,还是过于害怕,害怕无法度过这最后一个,夜晚?!
“你和我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而已,你可以不相信我,那么请站在我的角度上想一想吧,站在一介年方弱冠,毫无服役经历,手无寸功,乳臭未干的贵族庶子的角度上想一想,我有什么本事欺骗你,转身来攻打你?!”
他不顾狄阿鸟诧异的眼神,略显痛苦地说:“你肯定不知道庶子的地位,他们是无法袭爵的,只能得到不多的薄产,或在父兄的顾念下出仕或无所事事,终老一生……
“我只有站在你的一边,借助你的威名,利用他们胆寒的心理,方能往返游刃,从此不再默默无闻;倘若虚以委蛇,哪里能做得到别的,到时能号令得了谁?!你要是只为眼前考虑,或是狂妄自大,或者觉得自己能打得赢朝廷,尽管屠杀。我只当看错你了。
“可你不是的,既然不是,你只有相信我,你只有给我这个机会……你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对不对?”
狄阿鸟却无动于衷,冷静地说:“我信任你。
我只想知道你对朝廷的判断有依据吗?准确吗?!我也以为我了解朝廷,但每次得胜都要小心行事,都要换来重兵。”
“这难道是因为我投降的时机不到吗?!不。朝廷不知道我有冤屈?恐怕也不是。以我看,朝廷正在用严厉的手段恢复正统的威信呀。让那些手握兵权的人无法驱使自己的部属反抗中央朝廷——我若是再软弱下去,则事与愿违。只会被他们拿来开刀?!”
田云大惊失色,惊叫道:“那你也不能靠屠杀俘虏吧?!你杀了他们……”
狄阿鸟打断说:“我就是要孤独一注。我不孤独一注能怎么办?!杀光他们是要与数十万军民结仇,而不杀他们呢,却是守坐在将要喷发地火山口上,我能怎么办?!扶助你么?!你想过不好的后果么?若朝廷赦免我,你自然一鸣惊人。若朝廷不赦我,你就成为依附从叛的罪犯,起码要用数十年来为自己申辩,而且永远也辩解不清楚。”他淡淡地归纳说:“我不好答应你的请求!”
田云说:“这是我个人的事。朝廷若是这么逼迫,何妨再多出一个,走投无路的叛臣?!”
狄阿鸟两眼忽地射出寒光。用右手比划出杀的动作重喝:“若想妥当,还是得这样开始……我代你挑选将领。索要投名状,若朝廷一味逼迫下去,你才不会被他们推诿,才不会孤军作战,怎么样?!”
田云明白了,自己在往陷阱里钻。脸色顿时惨白难看,不禁后退两步,强打镇定地微笑,轻声说:“你该不是想用它要我的投名状吧?天哪,我还以为自己在游说你,想不到竟然被你欲擒故纵,请进火瓮之中,我实在想不到……”
狄阿鸟笑吟吟地问:“你仍然愿意入瓮吧?!”
田云略一迟疑,坚定地说:“我仍然愿意。”
他惘然若失地问:“作为久居塞外的土司,你怎么可能——怎么能洞悉在先呢?!请你告诉我。好吗?作为朋友,不要隐瞒这些……”
狄阿鸟微笑打断说:“当然不隐瞒。我久居塞外却很有学问嘛!”他冲外面大叫道:“梁大壮,弄点吃的!”
跑进来地兄弟嚷了一声,丢下一扇“锅盔”说:“梁大壮不在。要吃就吃这个。”
狄阿鸟大叫道:“你小子没捞到好东西!?”
这弟兄是梁大壮照自己的标准选出来地,外表憨实。内心不恭,委屈道:“你不是吃过饭了吗?!还要吃?!我一直都在这儿放哨,倒哪弄好吃的?!你也就欺负我们行,你敢冲压寨夫人吼一吼?!”
狄阿鸟把自己的战利品拿出摊上,没好气地嚷:“咸牛肉吃不吃?!要吃快搬墩,坐下来一块吃。”
话音刚落。那兄弟就把木墩丢到田云面前。跨过两腿往上一坐,用半只乐歪了的眼睛斜过来乱瞅。大大咧咧地给田云说:“我们司长官请你吃饭呀——”田云立刻想起前段时间在自家庄园见到的挑大粪的,只有他们私下打闹时才这么没上没下,一乐起来歪鼻子斜眼。眼前这位似乎更过分,偏偏把自己当**物。田云不禁毛然,往后退坐些许,轻轻地鼻孔哼道:“嗯。”说出口时,他尚看着狄阿鸟,要等狄阿鸟自己发觉礼节欠妥之处。
狄阿鸟却没有注意到,把啃剩下地半只苹果递来让:“嘴巴子吃不吃?!”
那憨家伙也接到手里啃。
他不知道田云再也看不下去,喷着吐沫去抓咸牛肉,侧过半拉身子给田云说:“我叫李蛋!你叫什么?!”
田云本来还有些饿,不知怎么的突然没了胃口,起身督促说:“事不宜迟。赶快吧。”
狄阿鸟笑道:“什么赶快?!我答应你了吗?!”
田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