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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在长月倒也认得些人。”
接着,叮嘱说:“你们去到后找个姓万的人,顺藤摸瓜,见一见一家姓董的父女,多多感激。同时,你在京城活动,要先拜访我阿爸的旧部,他们和咱没什么来往,只是出于礼节,不能求助于人家,也不要让人家指点门径,更要光明正大地打听长乐王,若他府邸设在京城,代我前去孝敬,最好要见而见不着,在门口磕一磕头。”
他最后说:“其它的,你决定。”
谢先令和他商量完,就找张铁头说话去。
狄阿鸟想到次日还要奔波,为缩短造桥地施工期,尽早引走河水忙碌,早早地睡了下来。第二天,他上河忙碌,和鲁匠定下施工地点,决定利用一道废旧的河床。两天之内动工,来拔堤引流,出晾河床。
第一批丁发到来开石料,足有千把人。狄阿鸟以老卒组织好队伍,开始动工。他把工程分为四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用一座天然的土台和目前现有的河堤构成巨大的引水沟;第二阶段,就是要截断河流,决堤引走水;第三阶段就是晾干河床;第四阶段造桥;第五阶段,恢复河道。
目前的第一阶段。就是把选出来地引水渠道修补好。
地方上的官员象征性地处过面,焦生就带人在缺口旁竖起起落架。从别处敲来土,直接叼上往地下摔,摔个半碎,往下一甩,甩进缝隙里。 每甩过一层,下头就开来两辆八头毛驴拉来的大夯车。一边走一边夯。
夯车是八头毛驴抬着一个结实木架,中间吊着一块大铁盘,上面伸出杠木,由一群大汉来压起来,落下去,一边走,一边夯,效率不是用人抬能比的,只是不太好走斜面,斜面就用人推着石滚碾压。
暂时性地河道无须太高的规格。两天之内把引水河道圈了起来。
工程到了第三天,就是引水、断流。
工程进行之前,狄阿鸟就定了捞鱼的计划,引水时下好几道水网,那是一拽一兜鱼。小的放生、大的星夜送走换粮。
水位低下时断流已轻而易举,几百辆独轮车一道送土,浅坝顿成。这时大伙再晾河道,方知水底淤泥很深。吕经笑着“不难”,让狄阿鸟答应自己,修完河。
往旱地引条小渠。狄阿鸟答应了他。第二天。天一凉快,吕经组织起来地四邻八乡带来数不清地小车。都疯了一样来挖淤泥。
狄阿鸟对吕经的感激不消说,不料一打听,方知淤泥是上农田地好肥料。这时他再后悔也来不及,就堵住拉淤泥的队伍,要他们用土来换,一车淤泥,一车土。
百姓们也愿意,相互传话,说为河神来补嘴,几天功夫拉走淤泥,填上砾土。
施工期缩短到几个工程指挥没想到的程度,反而是石料没来得及准备,各处地石料场,砖厂都有小石小砖,却没有大条石供应,情急之中,鲁匠用些处理过地好枕木来承接,把桥骨打造出来。
焦生送了一些铁渣、铁锈,拧成的长条,让人加到土胚,烧出来超长地薄泥砖。
历来造石桥承接的都是大条石,打成椽形,狄阿鸟觉着人家用那样的条石肯定有道理,怕用这种薄泥转建起来桥,桥不能承重,并不敢用,就试验、试验,敲开砖头看看,锈和渣,那是再也找不见,里面的铁变成一条、一条的黑筋,砖头的断口往往突出一块。
鲁匠手里没料,看一看,只管用,说:“桥不长,这东西也轻,不比那种重桥差多少。”
狄阿鸟心里很虚,不让搞,说:“桥轻是轻了,运大条石的劲也省了,过重物坍塌呢?!”这时偏偏吕经带着几个上官来视察,他们看进度这么快,觉得还能再快,只管要桥说:“一个月之内造好,造好有赏,造不好等着掉脑袋。”
狄阿鸟恶心上了,不再管鲁匠和焦生怎么造。
鲁匠和焦生想法都特别,一合计,在桥面铺一层木头,布一层石沙,打上砖,再砌一层青砖,就说:“好了。”狄阿鸟在河岸上望一望,只见桥身细里细气,墩一道、一道,也没话要说。这时,造桥造到结尾,官府才刚刚发来第二批民夫。
他造着桥这阵子,狄阿孝、赵过,带着痊愈的路勃勃回来,他们送来谢小婉给自己准备的衣袍和催促,催促他赶快去提亲,不要理他父亲,直接来见他母亲。
她送来的东西里面有一妖物,那是一把用木头雕帮起来地钢棍,一尺多一点点,塞上铁砂和爆竹粉,用引信点燃,“嘭”地打出去,可以将一件十步外的皮袍打得许多洞,端是古怪,狄阿鸟试了几试,就放去焦生那里,让他慢慢琢磨。
狄阿孝也知道阿狗是被他救走了的,为那事,冲他发了几通脾气。他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却为阿弟和自己想得好好的,觉着现在工程造价相对比较低,能余出些钱,一部分给狄阿孝提亲用,一部分买来饰物见丈母娘。
然而工程结束,官员们好评不断,工程款却不舍得拨,到头来给民夫些粮食,给六分之一的造桥预算,不管官家地石料场、砖场的钱,付完一些私人账,也只剩一百三十七两银零一百三十二铜币,加上卖出去的鱼,收入二百两左右。
他给弟兄们分一分,自己只落三两零八币,当时就想:出什么样的钱造什么样的桥,塌了也怪不得我。现在我别说去寻阿妈,我总得去为阿孝提亲,总得去见丈母娘吧?妈的,我给他们造桥,他们谁管我?
弟兄们都要去找吕经,闹一闹,他只是说:“算了吧。有这闲功夫,不如收些生丝去卖,到槐里,到长月去卖。”
他就用这三两钱,带着从花山回来,后来在花阴给人刨木头来就食地十多弟兄去吃一顿好饭,吃着、吃着,张奋青兴奋地跑来凑热闹,激动地说:“我把杨乾金逼跑了,他带着几个家小去长月,说是那儿有些田宅,这两天,告状地百姓一大堆,够他死上十来回。”
狄阿鸟为这句话也要犒劳他,举起酒杯,大声叫道:“还等什——么?!连忙把案卷整理起来,带着武卒去把这个恶棍追回来,到时不管他什么官,不管他什么衔、不管他是皇亲还是国戚,也阻拦不得,要抓,抓,抓,回来判个斩立决。”
他想起自己的一口鸟气,想起杨涟亭地一身冤案,一连叫了三声“抓”,一拳砸到酒馆里的桌子上,不曾想,桌子竟被砸烂个窟窿。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章 涛声潮汛千浪折,帝都云集众英雄(39)
更新时间:2009…5…2 14:05:24 本章字数:3893
狄阿鸟一边密切地注视着案卷的整理,一边不得不应诺开渠。
他早就想过要兑现自己的诺言,重修河堤前已经开了一道闸门,此时只须把所谓的小渠开出来。天才知道吕经的“小”从哪来,把水调往干涸的西北,往将来的渠要走的方向望一望,沟是沟,梁是梁,渠小则不能乱绕,渠一旦大起来,再绕个几倍远,几乎能要人命!
狄阿鸟觉得吕经就是趁机拿自己开涮,和鲁匠跑了两天,脸黑黑地回来,再见吕经,吕经这才埋怨:“谁让你一定把渠修到西北角?!你只需沿大田东面的洼地走十里,和北面的小河连起来,就已经能方便百姓啦,到时候立上些水车,要水的自己踩上去,沿着上面的小渠走。”
狄阿鸟不知这一道渠要修到何年何月,磨破嘴皮也没有用,只好把自己当成一个劳力,县里让修就跟着跑,管他修到什么时候。然而他回来的路上,却看到一张坏犁,立刻把自己怠工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兴冲冲地找到焦生,让他造起来一座小山一样的犁,自己把所有的牛和马都调集起来,豁开小沟小碍,拉一条沟来整上一整。
鲁匠和焦生都为他的想法震惊,问他:“这么大的犁怎么造?!”
他们分析一下,觉得将渠分成一段、一段的,用排犁耕一层,再过耙将土整碎,最后用斗状的长箱往两侧刮一层,刮起来夯出两堤,如此一层一层进行,或许可行。
狄阿鸟愿意试一试,他这次学精明了,先要县里出钱,然后再干。
吕经立刻拿出十二分慷慨的姿态。愿意摊派一千两银子,拨一部分救灾粮。
狄阿鸟合计、合计,知道亏是吃定了,但修渠和修桥不一样,不用太多的石料、砖头、木头,原来水磨山的百姓现在还缺着粮,接下来修渠,修好则罢,修不好也能混过今年,另外谢先令和张铁头现在迫切要钱。现在拿到这一千两,加上七凑八凑。立刻能在长月码头扎根。他心里已经是点了头的,却扎着不感兴趣的样子讨价还价。
修渠不是当务之急。
吕经玩这一手就是不想白给救灾粮。救灾粮也不够,没饭吃地领,有饭吃也要领,布施下去,到头来仍然要饿死人;发作苦役就好办了。但凡家里有些饭吃的,谁肯不要工钱,只管顿饭?!
吕经自然不肯加价,说:“你爱修修,不爱修拉倒。一千两是小数啊?!县里一年才有多少收入?!”
狄阿鸟只好修,修不几天,柳馨荷从家捎来话,告诉说:“我见到杨涟亭啦。好好的一个后生,人实在得很,还读过书。就是不大说话,天天闷着头为咱家干活。现在人家媳妇不在了,我也就做了主,把芳儿嫁给他,以后你也好当自家人使唤。你什么时候回来一趟,把他俩婚事操办、操办。”
狄阿鸟也满意,定了个日子要回去,回去的前一夜,把张奋青整理的案卷拿来,夜里点着灯翻。只是见里面牵扯的什么案都有。有些人都没话找话,感到真正有价值的不是很多。翻了几遍,倒是发现有个百姓这么揭发:“一路人披发而来,发皓马衰,身被数创,持刀过镇,求问博格阿巴特之乡,杨员外阴使人杀之,掘地埋尸。吾夜间出镇,亲眼所见,不敢发一声,后偷走时被人追杀,今方敢回乡。”
狄阿鸟本想到第二天问问张奋青怎么回事,看了这一记录,立刻想到扈洛儿,惊立起来,让人找来张奋青,一见面,拍着案卷大喝:“这些你看了没有?!记录百姓口供的时候你在哪,有没有在一旁听着?”
张奋青不知他火在哪儿,信誓旦旦地说:“我都在一旁听着,保证是搜罗来的,真的。”狄阿鸟猛地把案卷摔过去,冷笑道:“你听着,你听些什么?!”张奋青连忙搂住,说:“难道里面有假不成?!”狄阿鸟想一想,收敛怒火,慢慢地告诉他说:“杨乾金杀了扈洛儿!”张奋青大骂:“这个挨千刀地。”
他连忙解释:“搜罗证据,都是咱衙门里人上门,黑着脸让说……”
话没说完,狄阿鸟就无奈地说:“想不到你这么卖力!太卖力了吧?!逼着人家说,不怕有些人应付,说些假案?!一大本子,只要有一点儿不真实,人家有钱有势,就能从这不真实的案子下手,说你们是刻意诬陷,你傻么?!还有,动静这么大?姓杨地不往里面乱填?!”
张奋青长大嘴巴,还在拗理:“怎么可能?!”
狄阿鸟也不知道杨乾金可能不可能这样干,只知道他自己曾经玩过这一手,让张奋青去诬陷,反过来使得别人感觉自己是清白的。
他知道张奋青还没有在公门呆太久,理解不透,只是叮嘱:“别再罗织下去,把这个证人找到,挖回扈洛儿的骸骨,好生安葬,将风声淡下去。另外,选一些重点,呈送到老太爷面前,立上案,无论是拘拿还是传来问话,都行,等我去长月的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瞅准机会,让化了妆的衙役们往上扑,格杀之后说他拒捕,袭击公门中人。”
张奋青听得有点发愣,点了点头,说:“老太爷那,我怎么说?!”
狄阿鸟想了一想,说:“把扈洛儿的案也整理好,什么也不要说,老太爷就明白了,他不立案,没法给咱交待呀。”
张奋青离开后,狄阿鸟夜不能寐,叫醒一通兄弟,连夜回家,去为杨涟亭举办婚礼。
当马蹄炸到家门口,家里地人还以为是在梦里。
忙碌两天,婚礼也没有怎么布置,虽然显得简陋,却来了许多的人,不少弟兄怕狄阿鸟请不起客,自带干粮,只图热闹。
大伙载歌载舞。弹弹琴,唱一唱,把祝福撒遍。
柳馨荷看在眼里,心里有好多的底气,高兴地跟杨涟亭说:“你娶了我们家芳儿,以后就是苦尽甘来,可要好好待她。”周芳儿忸怩着说些话,而杨涟亭答着、答着,掉起眼泪。众人看在眼里,到处起哄。不知怎么触动了杨涟亭的姐姐,她就在热火朝天的场面上爆发出一阵滂沱的眼泪。惊得众人不知道怎么劝好。
婚礼举行完,狄阿鸟才发觉除了在外的,家来还有一些光棍弟兄,立刻把大家集合起来,说:“大家都给我听好,以前咱不再提。从明儿起,凡是能找来媳妇地,老子立刻送他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