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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日春秋-第6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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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让我看到。”
    狄阿鸟赖笑道:“不欢迎不早说?!我今儿还就不走了。”
    樊英花再也忍不住了,“噌”地站到他跟前儿,顺手将轮椅推了一个转。
    她停上片刻的功夫,冷冷道:“这是你娘打探来的消息,让我告诉你……”狄阿鸟吃了一惊,反问道:“我阿妈?!”樊英花说:“你阿妈。”狄阿鸟心中震惊,连忙问:“她现在在哪儿,你找到她的?!”
    樊英花说:“东夏一趟浑水,你也下落不明,她认为你在河东,也率部众去了河东,我放出送你给朝廷的风声,很容易把她引出来。我们准备了一些力量,应该可以一点、一点对付巴伊乌孙,福禄他们。朝廷接连对纳兰部用兵,纳兰山雄和猛人也速禄结为兄弟,猛人的爪子已伸到东夏,在潢水东面和高显方面接了几仗,目前是个好时候,错过去,以后再也说不准。”她返身回来,找到一副羊皮地图,双手展开让狄阿鸟仔细看。
    然而,羊皮卷却耷拉着,狄阿鸟什么都看不见。
    狄阿鸟对这种策略不感兴趣,只是问:“你见着我阿妈了?!她现在还好吗?为什么你上一次见我,却没有提。”
    樊英花笑道:“你当时那个样子,我怎么告诉你?!”
    她脸上滚过一道红晕,说:“我见了你阿妈,她很好,对我也很好,我来京城,就是代她来的。”
    狄阿鸟不自觉舔一舔嘴唇,心说:“坏了。她代我阿妈来?!岂不是要我凡事听她的?!”他闻到一丝香,感到晚饭就要好了,连忙转借说:“吃饭吧。我饿了。”
    樊英花无奈,怒声低喝说:“你别光顾着吃。好好给我听着。”
    她慢慢地说:“国王除了剪除党羽,还一定在你身边安插奸细,我怀疑张奋青,就是被他收买地奸细。”
    狄阿鸟对她的怒火刚刚熄灭,再一次腾了上来,笑着说:“是吗?!吃饭吧。吃完饭,我回去治治这个奸细。”
    樊英花没好气地说:“你先饿着,我这儿,没有什么事儿,你就不要来,也不要与姬垩致气,他对我们还有用。他想利用我成气候,我也准备利用他吸引朝廷地注意力,我在投诚之前,特意为唐柔举办了一场婚礼,现在,很多人都怀疑唐柔是我。唐柔也来京了吧,若是我没有猜错,朝廷也要请她,看一个究竟。”
    狄阿鸟连连敷衍。樊英花觉得他听进去了。说:“有空了,你替我去看一看李玉,他也在京城,被我叔摁了一下,不是姓苏的士绅,差点没命。而放他出来,也是朝廷柔化我的策略。他毕竟是我哥哥。朝廷搞统战嘛。”她慢慢地说:“这么一来,投降朝廷最得利益的是我叔叔,据说当初杀我父亲也是他的主张,你接触过李玉。好好看一看,我们一家子。我们兄妹反目,是不是都在他手里操纵?他为的是什么?!如果真是他,这个仇一定要报。”
    外面呼了一声:“吃饭啦。”
    樊英花就不在说,推着狄阿鸟往外走,半路上碰到十九妹,赵过他们。
    十九妹扬着一片白布巾攒汗水。头发散了下来,全打在饱满地胸膛上,走过时自顾说:“他地武艺真好。”
    狄阿鸟转半片脑袋,回头看一看,就见她像一阵风,飘走了。
    面前再一次出现的是唐凯,现在看起来很生疏,来到跟前,猛地一弯腰,叫道:“小姐。姑爷。”
    狄阿鸟责怪说:“我受伤。都要死了,你也不进去看一看我,就走了?!”
    唐凯没有吭声,退后一步,站到一侧。
    樊英花笑了笑。说:“他现在跑前跑后,抛头露面,若是见你,会被人留意的,现在京城流行大斗笠女人,两个女人带着斗笠进去。依着你好色的性子。惹不来什么注意。”
    狄阿鸟诧异,说:“京城流行大斗笠女人?!”樊英花道:“一点也没有错。你妹妹狄阿田设计了一种少女驾的吊盖牛车,一个多月前找了歌姬到京城转悠一圈。满京城的女人对扬鞭驾牛车没一点儿兴趣,倒喜欢上带大斗笠,覆面纱,染金发,抹胭脂油,穿牛筋底高木屐的模样。据说,荆人奴隶有一些长金发的,一涨再涨。”
    狄阿鸟想不到他们短短时日就熟和了,说:“她哪来的钱?!我母亲也不管她?!”
    樊英花笑了笑,说:“她就是一个小奸商,借来京城看一看地幌子,就是想卖牛车地式样,我带着她来,她卖一点儿麝香,一些假琥珀,得了点儿钱,给我借了好多,一下儿折腾光。后来人家把她的斗笠,衣裳、鞋子样式买去,她不还我钱,缠着要一起合伙,最后兴冲冲地采购一大堆东西,出了长月城就沿途兜卖……”
    狄阿田竟然在中原女人面前卖牛车,狄阿鸟确信也只有她想得出来,一阵嘿然。樊英花让人都坐下,这又说:“可惜,她那些东西没能卖掉几样,是哭着到家地,把你母亲心疼得不得了。”
    赵过、唐凯、十九妹他们坐对面。
    狄阿鸟瞄着,老觉得十九妹对阿过有意思,正两头看着,身边的樊英花怕他吃起来不方便,找一个小铜盆放他腿上,怕他烫着,还在下面垫几叠厚布,一个木板,不停地夹菜过来。
    饭是一个黑头黜脸地妇女做的,炒,煎,烹,煮,就是没有肉,吃起来也可口。狄阿鸟走时都要靠在轮椅背上,挺了肚子。
    他半路一个劲儿说十九妹,想知道赵过的印象,赵过却抓了几抓脑袋,回应说:“也不笑。古怪得很。”一路唱着歌儿的路勃勃却突然拿出一只手帕,说:“她让我擦汗地,送给我了,定情物,你闻一闻,香喷喷的。”
    狄阿鸟没想到见她第一面,她就抛绣帕,抛给地还是路勃勃,问:“是你故意不还人家地吧?!”路勃勃笑道:“她给的。我故意拧一把鼻涕,她就送我了,改天我买一个新手帕送给她,要是她不要,我就硬往她怀里塞,偷着摸一摸。阿过哥,你别给我抢。”
    狄阿鸟本来要给赵过认识地,两厢情愿,立刻提亲,以冲淡他心目中的唐柔,没想赵过见面像根木头,路勃勃却色迷迷地盯上了,不由怒道:“阿过褪他裤子,看一看他蛋籽有没有胡椒大?!”
    路勃勃说:“我正好想撒尿。”
    他回头往路边一站,解着裤子准备尿墙根。
    前面就是一片夜市,狄阿鸟一看街上行人很多,连忙把他喊回来,说:“你这家伙,脸皮没得治了,再不改,我把你的鸡鸡割了。”
    路勃勃只好忍住,跟着往前走。过不一会儿,行馆就要到了,他们从另外一道门进去,做出转悠的模样。
    这是行馆的后门,修了一所园子,有一个荷花池,荷叶虽未全枯,却露出大片地水面,白天能透过水表,看到里面的鲤鱼。
    几人走在弯曲的回廊,耳边有女“啊、啊”地哼。
    刚刚走过水池,路勃勃到暗处撒尿,撒了一会儿回来,兴奋地给说:“那边两个人淫乱。”两人好奇地看过去,透过一片水域,看到对面,只见对着的台榭上隐有人影,一人推着另一人,靠着台榭边,被推起来的衣裳下,两弹白丸上下跳动。
    动作越来越激烈,男地也发出声音,却要扶着女的,转身去对面,那女的不愿意,清晰地说了一句:“不怕他们看。
    狄阿鸟一听是唐柔,觉得要坏,看赵过一时没有分辨出来,连忙说:“我们走。”
    他被赵过推着往前走,只有两个字来评价刚刚的那两人:“禽兽。”然而想一想房屋的格局,却也觉得两人的**程度,在行馆地舍房是表演给许多人,没痛骂下去,倒觉得而今地唐柔够淫荡的。
    原先一个山沟里地小姑娘,最终疯狂到看着对面站三个人,大大方方地说:“不怕他们看?!”难道当真有一些人,看起来老实,其实工于心计,时机成熟,表露出的本性更加激烈?抑或是他们拥有了权力,却学不会士大夫们的修养,即便是虚伪的修养?!
    狄阿鸟也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觉得自己也够过分,情欲上来,往往缺乏分寸,以至于得了榜上“色”名,这就说:“人言可畏  ”
    这是不沾边的事儿,眼看到了门口,大伙都在着急,就说说笑笑进去了,左右看一看,张奋青正为几个衙役捆腰身,说:“你这是要干什么?”
    张奋青说:“今天新搬来一伙人,在行馆斗得吱吱叫,咱兄弟不能再这样歇下去,得跟人家比比。”
    狄阿鸟想一想,不要说一些自家弟兄,就连自己转危为安,心也怠慢了下来,点了点头,连声说:“好。好。你们是要跟他比一比。”
    他发觉杨涟亭不在,问:“杨涟亭呢。又去跟对面修鞋的先生坐着说话,把他也算上?!”
    他说了一会儿,早早睡下,第二天醒来,例行看病的太医来看一看,赞道:“英雄的命真像蜥蜴。”
    旁边站着一位穿红黑衣裳的人,一直眯缝着眼睛,帮太医的忙,等太医一检查完,却说:“陛下前些天想见你,碍着将军身上的伤势,也就一直没让奴才们传到话,今儿瞧小将军气色不错,就跟着我们去吧。”
    狄阿鸟大吃一惊,心说:“这才几天?!按我的伤,按假装断的那几根骨头,按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说也要等英雄大会召开才召见我。这怎么昨天刚弄来一付轮椅,出来逛几趟,他就召见我了呢?!是赶了巧,还是真在我身边安插了耳目,对我的一举一动一目了然?”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15)
     更新时间:2009…5…2 14:08:55 本章字数:3416
    国王见他这样一个白丁,肯定不是为了吃饭、聊天,一起来的赵过只能在外面等他出来,进宫的时候,狄阿鸟真怕秦理再杀自己,他乘一挺软轿,晃上一路,心里除了意外只剩下些忐忑。
    他们从驰道一侧过午门,再过阙上正殿,正巧朝廷下朝,百人下,一轿上,格外招摇。朝臣们无不侧目来看,都想知道什么样的人物得到了“王宫乘轿”的殊荣,却都不认得,只是看到一桶类似“金缕玉衣”的蝉蛹,一双细长的蜂眼。他们走过去,目光里挂着惊讶,经斜着的太阳一照,就在眼睛里多出两个亮点,像是夜间的狼。
    狄阿鸟也确信是一双、一双没怀什么好意的狼眼,却没敢任性,迎面过去时,一直向两路抱拳,口中说道:“小可有伤在身,僭越了!”
    他的话一直说到一团一团花花绿绿的身影过完。
    刚歇一口气,眼前出现两个不一样的人,直直地跪着,一动也不动。狄阿鸟心里一动,连忙问前面走着的公公:“能告诉我吗,他们跪这儿干什么?!”
    前头那公公慢上一脚,走到狄阿鸟旁边,低声说:“一准惹怒了主子,两下硬着脾气,顶牛呢。”
    狄阿鸟故意说:“忠臣,我也去向陛下陈情,免得陛下做了错事,自个不承认?!”
    公公恨不得跳起来,捂住他的嘴,连忙说:“你怎么一开口就胡说?!咱家给你提个醒……”
    狄阿鸟却一本正经,说:“陛下也不行,做错了事要认。”
    公公申辩说:“你是根本不知道原委。”
    狄阿鸟说:“什么原委?!你说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臣子敢向君王顶牛,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然他也不敢呀。”
    那公公张了张嘴,说:“听说是为了南方的事  ”
    他或许看破了狄阿鸟的心思。或许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没再往下边儿说,一下转了个弯:“这种事不是奴才们能多嘴的,老祖宗们立的有规矩,我也就是怕你不懂宫里地规矩,好意做个提醒,你要是不怕陛下怪罪,你为他们求情好了。”
    狄阿鸟见他这么说了,怕往下逼会造成公公的反感,就拉着不说了。
    小轿转过正殿。从金銮殿侧下走,不时就到了合生宫。
    等了一会儿。几个人把他抬到一间宣室,秦纲就在里面。他并没有像狄阿鸟想象的那样,因为两个犟上的臣子而心情不好,见狄阿鸟虚假地挪一挪,作势参拜,早早地说:“爱卿有伤在身。免礼。”狄阿鸟也适可而止,低着头,等着他的垂询。秦纲问寒问暖,说:“王城不靖,爱卿一下受了这么重的伤,受惊了,孤看你恢复挺快,心里觉得欣慰。那些生事之徒,无论大小,孤必将严惩。”
    狄阿鸟面对这些关切的话。给自己一个公道的话,巴不得国王把涉案的都杀完,没有熟捻地客套,一味点头“嗯”、“嗯”。秦纲想不到他照接不误,只好自己吹擂。说:“很多人都说孤为一介匪
    白丁,擅捕大臣,有违君道,现在还在外面跪着呢。
    孤不想说什么,只是想告诉天下,无论什么样的人。无论立下多大地功劳。也不能无视国法,孤有金杯可供饮。也备以白刃……”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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