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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纲觉得是狄阿鸟在背地里使坏。那是大大冤枉了狄阿鸟,也小看了狄阿鸟。
狄阿鸟不会去乱惹麻烦,一门心思,都在琢磨他的十万两。
不知怎么着,他竟从钱引琢磨上银票,又从银票琢磨到上钱庄。钱庄的银票也是大面额的,在市面上不好流通,但和钱引不同,都是存入银子的凭证,不会贬值地。
狄阿鸟想钱想疯了。就想,要是多开一些银票呢?!钱庄的钱少于钱庄的银票呢?!反正人家也不会将银子全取走。我说服老马,从当中挪走一些,谁知道?!多开一些银票,交给谢道临,谁也不知道。
钱庄并不是很有钱,挪几千两就了不得了。紧张起来,已经捉襟见肘,对自己也只是杯水车薪。
想开虚票,只能银子多,吸引别人来投钱。
吸引别人来投钱,办法倒不是没有,那就是降低保管费,但是这个,降,阻力太大,其它钱庄肯定是不愿意的。
狄阿鸟接下来去跟老谢、万立扬两个合计。觉得万不得已,完全可以把钱庄的生意分作两类,一种是挑出大进大出,短进短出的那种,收取和别人一样的管理费。另外,再开辟一种,就说是广泛邀资,做一个,长期的,担风险的买卖,算廉价倒借。倒贴利息都行。从而吸引一些闲钱,来解燃眉之急。至于具体成效怎么样,还很不好说。合计到这里,狄阿鸟的心情也松了许多,虽然仍然没有看到问题地解决,终究说明一个问题:他就是拉不来跟自己一起往花山丢钱的富户,也不会被十万两银子憋死。
他找了马大鹞子,把这种想法说给马大鹞子,告诉说:“如果官府要追赃,肯定把你拽进去。咱们要是用这个法儿,扩充了银根,反过来往别地钱庄里存一笔、一笔的小钱,再按年限,向他们家贷一大笔钱。等他们贷了银之后,天数没有到,咱突然提银,引发挤兑,坏他的银根,控制住它,逼他让咱入份儿,听咱的,再然后,我可以从那家钱庄拿出大面额的银票。不管银票算是虚开还是算实贷,一把给谢道临。谢道临有了银子。他不可能推着银车回家。他肯定一笔、一笔地提着花,有个更长的日子。在这个日子里头,两家钱庄地银根连一起,仍然稳当,我可以一笔、一笔往里补。”
狄阿鸟用意明显。
他一借几万两银,不知啥时候能还得上,一般的小钱庄不会借,大的钱庄或许肯借,这种长期利息,利息起码也将要百分之十,每年光还利息就是几千两,还不如让谢道临追赃呢,最好的选择就是四两拨千斤,先拨动马大鹞子,更改策略,而后再找一家钱庄,加开一大笔银票,而这个银票,首先是没有利息,其次,就是自己一时手头不方便,两边只要携手,自己仍能脱离债务。
马大鹞子是什么人,心里也清楚,合计一下,倒也别无选择,一口应了下来。只是,他对狄阿鸟最后到底能不能还清这十万两没有信心,脸是格外地难看。
依照万立扬的算法,只要眼跟前的难关迈过去,以后趟子局,贸易行和钱庄携手,一旦顺利地运转,狄阿鸟每年收入二、三万两银子没太大问题,还款自然没有问题,但这只是一头的乐观预计,马大鹞子这些陇商却是来挣钱立业的。
狄阿鸟也知道马大鹞子心里沉重,起身时,按一按他说:“钱庄也有我的一大份,贸易行才是空架子,你放心,我不会让它跨的。”
他虽然这样安慰了,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突然想回行馆看看李思晴进去,回到行馆,是万万想不到李思晴和黄皎皎年龄相仿,背后黄家人一使劲儿,两个人化敌为友了,此刻并排坐着,鼓励那个两岁地小孩到处乱走,见他进来,小孩竟在鼓励下大叫:“爹。”
黄皎皎仍怯着狄阿鸟,想去抓他回去,没想到那小家伙,‘扑通”摔倒,“呜呜”乱拔一气,抓黄皎皎,黄皎皎经不住,只好冲那小子动手,而那小子就大哭。
狄阿鸟头皮一阵麻,也有点儿于心不忍,只好问黄皎皎:“别打了行不行?!”
黄皎皎住了手,那小孩却觉得狄阿鸟可亲,不让他妈妈打他,回过脸,红头涨脑地哭,伸起两只胳膊,要狄阿鸟去抱。
狄阿鸟抵抗不住,只好将他抱了起来。
李思晴走上来,还为他拧了一拧鼻涕,狄阿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扭头问黄皎皎:“他叫什么?!”
黄皎皎说:“还没有取名。我家的人都叫他毛毛。”
狄阿鸟立刻想起了张毛,骂道:“什么不叫,叫求毛毛?叫土狸子。”
李思晴说:“你起的名太难听了,什么土狸子?!哪有叫这个名的。”
狄阿鸟于是说:“我还叫飞鸟呢。”
他转过头,终于忍不住,轻轻道:“你出去一下,我有点事儿,想问问她。”
李思晴出去了。黄皎皎一阵忐忑,实在想不到什么,站在狄阿鸟面前,一低头,人矮了半截。狄阿鸟疑惑不定地看她,目光中带着冷酷,问:“他是我儿子吗?”
黄皎皎竟然,竟然没有吭声。
狄阿鸟压低声音,逼问:“告诉我,和谁生的。”
黄皎皎还是没有回答,哭了起来。
她哭,小孩也哭。
狄阿鸟心烦意乱,说:“你告诉我一句。
我保证,不让他受委屈,你要是不说,那就别怪我……”
黄皎皎哭着说:“就是你地。就是你的……”
狄阿鸟真想抓住她的头发,看看她的脸,却没有那么做,说:“你说一个人能生孩子吗?!”
外面的李思晴听到进来,大吃一惊,连忙拦在跟前,说:“你别打她。”
黄皎皎这就说:“就是你的。你娘知道,我娘也知道,都是她们地主意。”
狄阿鸟迟疑片刻,却没有一点儿印象,说:“她们能帮你生儿子?!你哭什么。别哭了,我不问了。”
他把土狸子往李思晴怀里一塞,说:“以后少让他哭,哭得人心烦。”
到了晚上,李思晴才小声说:“儿子就是你地。她说,那一天,是怀孩子的天,你喝醉了酒,跑到下人地房里,是她们两个陪你睡的。”
狄阿鸟顿时想起了那天,自己进了乔镯房子,似乎做了一个糊涂梦,然而,乔镯已死,到底谁能为她证明呢?!
即便自己阿妈知道她在那个房子,可她能知道自己有没有碰她们?!即便碰了,碰的是哪一个呢?!
他,‘胡通”坐起来,一扭身,干脆坐到榻下头,靠着榻问:“他要不是我儿子怎么办?”
李思晴说:“你信不过,把他养大,不管他了。”
狄阿鸟却又问:“他要是我儿子呢?”
李思晴没有好气地说:“那你说怎么办呀?!”
狄阿鸟没有吭声,问:“他真的长得像我么?!扁嘴,鼓泡眼,怎么看都像一条小金鱼。”
他愁起来没有个完了,细细琢磨,发现去做人的父亲,自己还欠缺讦多。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三十一章 九五之尊践宝座,兵势失利遣疆臣(59)
更新时间:2009…5…2 14:18:45 本章字数:3488
迫于朝廷安内的大战略,各州州牧,各道、各郡将领,各地藩司藩臣纷纷来朝贡,不知不觉开始踏足京城。
除他们之外,还有高显、星夜以及拓跋氏,高显巨大的驮马商队也已经上路,眼看一日数百里,经由江北,过商州,很快就要先抵达东都,后到长月,而拓跋巍巍,竟也派自己的儿子来朝贡……
二个多月前,朝廷就已经与拓跋巍巍议和了,给他陈州五郡名义上的控制权,封为陈州镇守使。
他自然也要朝贡,不掉肉地赚取实利。
朝贡,在这时,就像是在诱骗一个小孩给老人拜年,是要用吃的,红包哄着,而不少,还是得由内廷出钱。
内廷把一切都放到钱上,前一段时间,秦纲想让太监私下找人刊地图,并不全是为了搅和人家。
为天子理财的几个官员一叫穷。
秦纲差点把宝座上的黄金拆下来,让人拿去铸了,因为太缺钱。他决定启用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素有“财”名的杨绾,秦纲十万火急带至京城,遭满朝诟病,落数罪状,不得已,最后只好为其定罪,让其家人出钱赎人。
杨绾登上车,接受召见,谈及自己受到别人的恩惠,秦纲立刻赏他五千两,而他一出来,则直接带着内廷的赏赐奔到狄阿鸟所在的行馆,五千两银子,原封不动地扔了狄阿鸟。狄阿鸟自然知道原由,其中的两千两是人情,是还人情,也是在断人情,告诉说,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狄阿鸟自然也不能假惺惺地不要,如果不要。就是破坏了杨绾的用意。
杨绾当天回去,第二天上任,第三天,事发。
京仓上一名官员被人告发,秦纲龙颜大怒,扔一把剑给廷尉,要廷尉带着去查。当然,按理说不关杨绾的事儿,但关乎钱,朝廷顺便经过他来查。要说,此官只要不奸恶。不活稀泥,中间就能发现点什么,查了下去,查出了一个荒诞的事儿。
官府没钱,给富户借钱,发行了“国债” 钱引。
这一张白条。大部分回到朝廷的手里,朝廷等于自己给自己打了一张白条,不但坏了自己的颜面,还没能挖出实利。
这一个核查,牵扯地官官吏吏多了去。
朝野震惊,都看着杨绾。
一些本来都不干净的官员,本来还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不干净,一看势头,大半个朝廷都不干净,那是弹冠相庆。与狐朋狗友见面,都忍不住抵掌发出会心一笑。
秦纲一看这情景,简直要气死,偏偏却奈何不了他们。
最后只好挑几个没根基的,各大势力牺牲出来的几个人。以弃市论罪,不了了之,几乎所有人认为,是不了了之了。
秦纲气病了,病在龙榻上,向几个心腹询问:“孤是庶出。先王在世。孤无心天下,怕遭外人忌。有求财以澄志之心,然而并不过分,要不是这些个人欺瞒,孤也不会声名狼藉。而后半生,难道还要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中么?!天下英雄大会,一定要办好,一定不能走漏风声,孤想让自己的儿子亲掌礼部省、吏部省,你们觉得哪一个合适?!”
几个人顿时愣了。
天下英雄大会,他们已经心里有数,不是拉些草莽走两场,是要选拔人才的,而经过主事的人来选拔大批的官员,已经隐约有了太子之实。
老态龙钟的朱天保以前是帝王师,现在正指点几个王子的学业,心里更是有数,抢先一步,说:“嫡长子。”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李卫想想,自己家地王后,只有一女,而其它几人,也都认为自己支持的人“贤”,连忙说:“还是选贤吧。”
这已经在秦纲地意料之中。
秦纲说:“没错。是应该让嫡长子出面,可王后,她只有一女呀。”
这也是他的一块心病,不然,政局不稳,他早就该建储了,拖到今日,第一是儿子小,年龄还不大,第二,就是儿子少,建了储,万一不合适,废掉,后面儿问题就更大,第三,目前没有顺利成章的人选,比如嫡长……
众人正要各举己见,朱天保说:“王后无子,那就是王贵妃。”
王后和王贵妃的关系是贫贱时结下的,但李卫虽然和王后有亲戚,但毕竟不是王后,目前和老三的来往最密切,别有所指地说:“嫡不成,只能立长,立贤。”
董文刚刚受命,镇守京北,这一派没人。
大伙各自激动一大会儿,却纷纷赞同,独有羊杜不语,秦纲看了看他,把大臣们挥退。羊杜这才说:“此乃陛下传国大事,臣斗胆,首推四王子。”
秦纲一捻指头,让他说下去。
他就说:“朱公已经明示了陛下。素闻王贵妃为人宽厚,王长子长于膝下,与四王子交好,其舅,出身并非名阀,谦谦讷讷,富而不骄,可托于大事。”
秦纲说:“我曾在北疆,那儿,多是立贤,众子地位皆不稳固,惟有得到众人地支持,取得军功,方可服众呀。其实我准备让老三、老四分掌,今日,试尔等矣。”
羊杜大吃一惊,说:“陛下慎言。游牧人自相残杀的事儿,少吗?!”
秦纲叹道:“管不得了。国家动荡,倘若身后又一碌碌之君,怎生是好呢?!我喜欢老四,亦不能因为自己偏爱而废国之大体,就这样吧,三子理礼部省,四子料理吏部省,大子在军中长大,可以参预军机,老五年龄还小,责他好好读书。老六还在玩泥巴。孤的儿子少,只求他们个个成才。你出去,传一下杨雪笙,看看由谁来出面,接待高显女公。”
不大功夫,杨雪笙进来。
秦纲却没有一开始就问谁接待合适,将自己问羊杜的话儿问一遍。杨雪笙以自己不在京城,不知情形推脱出来。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