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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霜听阿雪一说,不要阿鸟再和那少年来往。狄阿鸟却觉得他爷俩是觉得自己吝啬,出去买把剑,送给那叫赵蜡的少年。
两人好了几天,傍晚常带着飞雪到处溜达,还认识一堆少年人。从来都说别人苯的狄阿鸟开始被一群长月少年围着骂笨,飞雪忍不住替阿哥出气,在争执中推倒了人,但也为阿鸟结下了冤仇。
一群少年每日都要在一排房子前面围逛半晌,说些“妹债哥偿”。这日又是如此,龙蓝采正在喂马,听到觉得狄阿鸟窝囊,径直往屋子里去,见狄阿鸟正跟着风月读书,上去把他拉起来,黑着脸说:“去!赶他们走。”
狄阿鸟笑着不肯,却被龙蓝采拉着走,慌忙中大嚷:“阿妈,阿妈!阿爸知道了要生气的!”
龙蓝采给他塞了一个捅奶的棍子,鼓舞说:“不会的,你怎么没有一点血性?去!”狄阿鸟看一看跟着看笑话的风月,苦笑不已,只好低着头,提着捅奶棍走出去,刚刚踏出来,就面临一圈少年掷来的土块。
狄阿鸟抱着手四处献笑,很快迎来一块大的土块:“大家听我一言!”
土块在头上砸得很疼,狄阿鸟被弄的灰头灰脑的,连忙往家跑,看到凶神恶煞的龙蓝采把守道路,想溜回去,却找不到溜回去的缝隙,只好向花流霜求救,高喊说:“阿妈。君子不争匹夫之勇!二阿妈让我去打架。”
花流霜见龙蓝采的气大,伸手去要狄阿鸟的棍子,也纵容他去:“把棍子给我,去吧。”飞雪帮他打了打脑门子上的土:“要不我去?!”
风月先生大摇其头,寻了个凳子看二母逼一子去打架。
刀花马浪(修改版) 第四卷 第二节
更新时间:2009…5…2 0:41:16 本章字数:5522
第四卷金阶玉堂青松在,任尔东南西北风
第二节
一帮少年空前震动,高声喊叫:“蟋蟀头黑鬼,我们给你单挑!”狄南堂和同住在一个馆的大胡子官员一起从吏部回来,只见门子寻了个板凳,跑去看少年打架,而后往前一瞥,无可奈何的狄阿鸟再一次被阿妈推出来。
这大胡子姓张名国焘,和狄南堂在户部认识,死硬的脾气,他是动不动就说:“我们靖康国就毁到这上头。”口头语连狄阿雪都学了去。
他和狄南堂正谈论着朝中事,看到这一幕,往前一指,问:“怎么回事?!”
狄南堂笑了笑,说:“还不是孩子们闹架?!”
狄阿鸟看父亲回来,连忙向阿妈告了声急,说是要“阿爸的批准”。
众少年人多势众,照样不走,当着别人父母的面大叫狄阿鸟“胆小鬼”。
狄阿鸟突然绕过他们,朝院口奔去。
人人都当他是请示或者诉苦的,却都没有想到,他却越过狄南堂,停到门子面前说:“滋扰官眷,是民扰官。门子阿爷,你放任他们进吏舍行馆,是丢了职守,还不赶他们走?”
门子好似得到多大的乐趣,坐在凳子上笑,说,“他们也都是官宦人家。”
狄阿鸟问:“那他们住不住行馆?放不住行馆的人入行馆闹事?”
张国焘赞同狄阿鸟的话,心里暗暗称奇,见一大群大大小小欺负人一样在一家人面前闹腾,替狄阿鸟说:“门吏,你这确实就是失职,你今日能放少年,明日焉能阻拦杀人放火之辈?!区区少年皆知是非,你羞不羞?”
门子被烧着了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说:“你赶呀,他们杀人放火了吗?是强盗吗?我孙子就在里面。”
张国焘最拿手的就是对付一些刁吏,冷笑道:“那你儿子是强盗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进来杀人?”
“我儿子是户部省主事曹,比你大得多。”门子脸红脖子粗地说,“你杀人他还不杀人呢。你们这些外官就爱诬陷人,取人钱财,一肚子男娼女盗!”
狄南堂看门子的话又把张国焘激怒,慌忙拉扯张国焘,说着不要他再说下去。张国焘犹厉声喝问:“我怎么个男盗女娼,我家世代清廉,我先祖是烈士,我也是咱大靖康国的模范官员,容你这些的宵小亵渎?我家现在还有当朝圣上亲书的牌匾,我官是小,可也是堂堂七品,天子亲点。”
“你,你!”门子一口气喘不上来,坐下来揉胸口。
“你什么你?亵渎朝廷命官是死罪。”张国焘冷冷地道,“快把人给我赶走,只给你三数!”
张国焘冷喝:“一!”
狄阿鸟看到他们好像是要打架,也为事情的发展震惊。门子别过脸,但还是站起来,骂咧着冲向少年们。张国焘笑一笑,挣脱狄南堂过去扯着狄阿鸟走。
他们来到狄南堂那儿,家里的人已经瞪住狄阿鸟,龙蓝采则还在气愤,说:“看你儿子,不敢给人打一架,不知承谁的懦弱,还亏得我哥哥当他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张国焘却称赞说:“孺子可教。”
狄南堂听说门子说他儿子是户部曹,想也是个难剃的头,笑笑,也摸摸儿子的肩膀说:“跟着他阿叔去打仗也不见怕!这是长大啦。”
他招待过张国焘,耐心等待着户部的消息,一天一天地过着,果然发觉门子的恶意越来越强烈。这天傍晚,他出门回来,就听到门子和一个整理杂务的男人在谈论,讲有个芝麻大的小官,竟然带满家眷入住行馆,贪尽了朝廷便宜。
狄南堂却离得很近,听得亲切,觉得他话中指的是自家,也知道背地里有人议论,自己走过去反让人家尴尬,便咳了一下。门子回过头,看了个真切,却不收敛,甩着扇子“嘿、嘿”笑了两声,露出板牙冲狄南堂嚷:“大老爷生气了,要发火?”
狄南堂这才知道他有意挑衅,只好不作理睬。回到家中,一家大小都说去看看夜市,去看前两天说要开的小论剑大会,狄南堂也想让他们开开眼界,表示同意,只是带些钱备着用。出来的时候,门口围了三五个做杂务的,门子还是大大咧咧地给他们说狄南堂一家的事,参合着吃饭,做事,包括衣服,嘲讥之色流露于表。
人人都听到了,顿时都察觉出了他样的味道。
龙蓝采大怒:“你一个奴才,也敢狗眼看人低?”
门子“啧啧”两下,大声说:“冲我有发火?打人不成?!一个从六品了不起?!我那儿子还是正六品呢,愿意住就在这儿住,不愿意住,搬出去!”
狄南堂自然知道龙蓝采在家肆无忌惮,无人敢这样较劲,不让她斗气,只是笑吟吟地跟狄阿鸟说:“人家儿子是正六品官员,老子底气就硬,看到了,要争气才是!”接着又给门子说:“说我不合规矩,住进来的时候就该提醒一下,我也就不往里住了,你何必背地里指桑骂槐呢?”
旁边的差役不敢圆场,只跟老门子说,“我去扫地了!”,“我要回家了!”
几个人走出去,狄阿鸟还感到可气,张牙舞爪地说:“我将来就做七、八十来品的官,见他正六品就给嘴巴子。”狄阿雪连忙慌忙提醒他:“七、八十来品就小得没品了!”狄阿鸟大不忿:“小得没品也要见正六品就给嘴巴子。”说完拉着阿爸,阿妈继续走。
风月老师呵呵一笑,俯在狄南堂的耳边说:“这等刁滑,恐怕吃了别人的赏钱,要给人腾房子,故意激怒咱们,让咱们搬走,不理他!”狄南堂品味风月的话,觉得猜测有些道理,给家人打气:“走,不要理他,逛街去。”
一家人走在街上,虽然灯火慢慢上来,光线很足,还是有点儿闷闷不乐,狄南堂觉得别人的嘲笑伤了他们,安慰说:“各地都有各地的习俗,他没见过是他肤浅,你们不高兴什么?”狄阿鸟立刻同意,大声说:“他们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的,时间久就好!”他阿妈想拾起打架的事儿,就这个“时间久”气呼呼的。
狄南堂见她们不高兴,揽了一个往旁边的小吃摊上推,说:“来,来,吃吃这个!”
花流霜站到跟前看住了汤圆,用手一指,问:“这圆的是什么?”龙蓝采猜测说:“羊肉丸子吧?!”说完伸长胳膊去捏人家没有下锅的。
狄南堂把她的胳膊拉回来,连声说:“汤圆。过年过节才吃,既然也有卖的,我们一人来一碗!”狄南堂笑着说,接着纵容儿子、女儿。拉长声音喊,“来一碗!”
狄阿雪也学着他的声音喊了一句。
几个人笑着围住小桌坐,等着小贩把冷凉的汤圆送到面前来。
汤圆的糯米不知道被什么磨出来的,细细的,没有一点糁子,凉汤上面撇放上绿豆,薄荷,梅子,还添了几勺子酒稃子,甜甜酸酸,带着令人酣醉的酒味。
一家人都感到惬意,眼看天猫了几滴雨水,小贩们忙着撑大伞,凉风一股一股的,兴头都起了来。龙蓝采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些想吐,用手捂住嘴巴。狄阿鸟慌忙给她捶脊背,花流霜连忙靠近狄南堂的耳朵说话,把狄南堂说成一张红脸,喝汤掩饰。狄阿鸟一口喝完汤,拍着肚子站了起来,指着旁边搭起来的台子说:“我们去看看吧。”
一些铜锣手打着铜锣游走于东市的角落,边走边吆喝,大伙看看碗都空了,纷纷起身,留下狄南堂付账。他们来到台子边,发现确实是论剑用的,而且周围也聚集一些人,已经要开场,也连忙找好位置,翘目等待。
由于来得及时,一家人站的是头排。狄阿鸟跃跃欲试,老想翻过面前结的绳子跑上擂台,看一看架子上的陈列着的宝剑。
龙蓝采拉着他的小辫子,等他龇牙咧嘴,叮嘱说:“别去出丑,人家还不让看呢。”
“这会胆子可真大!”风月老师扭头说,“你看到场地了吗?好好看看!那上面的座位是应邀而来的人,里面的绳子场地,要以武论剑。”
狄阿鸟不解地询问:“以武论剑?”
风月解释说:“红粉赠佳人,宝剑赠烈士,只有武人才能显出宝剑。”
狄阿鸟高兴地说:“我呢?”
风月笑了笑,指住台子中央的那个独立的台子说:“还有一种说法,越老越古剑越锋利,正中间的两把应该是场子压轴的。”
四周的人慢慢越来越多,一些是特地为了这个“论剑大会”而来夺赠品的,这会把地方围得水泄不通,跃跃欲试,显出一种压迫感。狄阿鸟听着风月老师给他介绍,四处转着乱看,一下儿撞到一堵带着汗水的胸膛。
这是一个粗壮的男人,鬓发乱杂,扎起来,看起来很敦实。
他把鼻子抽了抽,忍不住说:“你的头发怎么味道这么重?”
狄阿鸟看看,汉子比他高不多,笑一笑,说:“我扎的辫子多,脑汗味!”
汉子更正说:“不是,是羊肉味!我是杀猪的,不会闻错!”
狄阿鸟看看风月老师,回头呵呵还了一笑,心虚地说:“是有一点点。”
汉子说:“热天吃羊肉,你也真会吃?”
狄阿鸟有些委屈,他已经很多天都没吃羊肉了。
龙蓝采则回头看看,不满地说:“吃什么肉怎么了?一样有力气!”
汉子没想到和一个大小子说话,把人家大人注意力拉来,有点结巴地说,“我不是笑你弟弟,羊肉性热,夏天吃了不好!”
龙蓝采张口结舌,好久才说:“我儿子,什么我弟弟。”
汉子有点不相信,试着比一比,感到狄阿鸟只比自己一点点,连连点头。
这时候,台上已经有了动静,一个驴脸尖头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跨出来,身后几个从人从他旁边穿过,列在台子的两边。狄阿鸟一眼看到那男子如同边上带了两个钩子一样的嘴,心里暗笑,偷偷指给那汉子看。
那个男人却没有相貌带来的猥琐,客气地说话:“蔽人姓丁,祖承欧冶子,世代铸剑。剑,今逢铺子开张,邀请各方兄弟,四海好汉坐以论剑,诸位能来参加,已使篷壁生辉,过谢了。”
他抱了一抱拳,回身退走,连声说:“我们邀请到了几位嘉宾,有我们威名赫赫的冠军侯健将军——下的治军校尉唐大人,有些江湖上朋友,包括剑侠郭解和洪武教场的石教头。请大家为他们的到来喝彩吧!”
男子说到最后,恭身迎接。十余个武夫打扮的汉子从后台进来,走入刚才列出的座位。男子们逐个介绍他们,每一介绍就换来一阵欢呼。
狄阿鸟有些疑问:“江湖朋友是哪里的朋友?!”
风月老师慌忙给他解释:“就是市井!”
台上那丁姓男人突然大喝:“剑,兵器中的王者!”一下将他俩的议论打断。
狄阿鸟抬头,只见他走动着说:“学武之人!下乘者强身健体。中乘者行侠仗义。”倒处问人:“大家说是不是?”
台下有人喊道:“上乘者呢?”
男子没有回答,回到场地中心取把宝剑,前伸一举,说:“这一把是先朝丹阳生冶炼出来的宝剑